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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才把这股邪火给压下去。
随后,我陪着溪溪在沙发上玩了会,就去了颜白雪的房间。
我们家就她的房间里面有电脑。我想用电脑去查查斗决的那些蝌蚪文。
可惜的是,我查了很久,却也没能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唯一算是有用的就是,在江北有个名叫叔孙长松的书法家很擅长这种蝌蚪篆。他可能会对蝌蚪文有研究,但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有研究。
我犹豫要不要去拜访他。
最后,我还是决定去。因为我心里实在是太想研究透彻整篇斗决了,一丝希望我都不想放过。
从房间里出来后,我到厨房里找正在做菜的颜白雪商量:“白雪,要不要下午陪我去趟随州?”
随州就在江市的旁边,不过只是个县级市,和这省会江市远远没法比。
颜白雪的睫毛眨动:“去随州干什么?”
我说道:“我有些不懂的蝌蚪文,想去请教请教那里的蝌蚪篆书法大家叔孙长松。”
颜白雪忍不住笑:“蝌蚪文?你现在还研究上这个了呢?我记得你只是高中毕业吧?”
“老婆,不带你这样挖苦人的啊!”我挤眉弄眼的道:“虽然我只是高中毕业,但是我上进不行啊?”
颜白雪双眼都笑成了月牙儿,随即却是闻到锅里的菜传出来淡淡烧糊的味道,连忙把我往外面推:“行行行,你先出去,我做饭呢!”
我笑眯眯的走回到客厅,陪着溪溪打闹,心里完全被暖意包裹。有颜白雪,有溪溪,真好。
等到下午我们就要出发前往随州的时候,我接到个意料之外。或者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
这个电话竟然是谢家现在风头最劲的少爷谢起源打过来的,亲自打来的。
我刚刚接通电话,谢起源就说:“庄大师,我是谢起源啊,今晚能不能赏脸吃过晚饭呀?”
听他的口气,要不不知道的人,肯定还以为我们两是好朋友。
我和谢起源并没有打过几次交道,但说实话,他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也不倨傲。如果非要说缺点的话,那兴许就是城府太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天生就比较反感他这类人,似乎就是天敌似的。我记得,我初次见到谢起源的时候,我就有些不喜欢他。这无关于客观,纯粹就是我的主观感觉。
没奈何的是,我这个人偏偏还比较任由自己的主观感觉主宰自己。
或许,从那时起,就已经注定我和谢起源没有合作的可能。
我对谢起源说道:“谢少,不用了吧,你知道我两现在……呵呵,不适合见面啊!”
以谢起源的渠道,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全心全力帮着谢甚源干活。
我也知道他的心思,约我吃饭无非是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拉拢我,要么就是鸿门宴。不过我觉得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多,因为现在各方都还没有摊牌,他实在没必要做这个出头鸟来得罪我,毕竟,我身后有黄家在。黄家只要黄老伯还在,那就是江北各方面势力都不敢忽略的存在。
谢起源却是说道:“呵呵,就是吃顿便饭而已,这没什么吧?”
他这句话,就让我心里肯定他是想拉拢我了。
我不想给谢起源这个机会,免得谢甚源多想,直言准备拒绝。
但话还没说口,谢起源竟然又接着说道:“常万胜常哥也在这啊,他说想叫你过来喝两杯。”
常万胜?
呵呵,他竟然想叫我过去喝酒,这不是天荒夜谭么?
我心里暗叹,谢起源果然是个聪明人啊,竟然抛出常万胜来吸引我过去。常万胜是从谢甚源手底下改投到他下面去的,如果我有改换门庭的心思,那他无疑是劝说我的最好人选。而即便我没有改换门庭的意思,只怕也会忍不住去找常万胜的麻烦。
我不得不承认,谢起源这个阳谋的确是拿捏住我的心思了。
我是真的想去看看,常万胜这个墙头草会如何劝说我?他好意思面对我么?
想了想,我说道:“行,既然常哥想喝,那我就过来陪他喝个痛快。”
谢起源好似没有听出来我话语中的火药味,只是道:“好咧,那我晚些订好包厢再给你打电话。”
挂掉电话,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常万胜这个人未免太没底线了些,竟然还想帮着谢起源来劝降我么?
颜白雪做司机,在旁边看到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柔声问我说:“庄严,怎么了?”
我摇摇头,叹息道:“没事,就是为有些墙头草感到可悲而已。”
颜白雪好似也有些感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看开些吧……”
我点点头:“我不是看不开,就是觉得这些人未免也太过铁石心肠了。呵呵,开车吧!咱们早去早回。”
颜白雪点点头。我们的车子缓缓驶出小区,朝着清幽斋而去。
这是我的主意。
我们到清幽斋,我找三叔要了支翡翠杆毛笔和笔枕,精心包装好,这才往随州而去。
现如今敲门砖几乎都成为常识了。我和叔孙长松素不相识,我两手空空的去,还真担心他不搭理我。
我们按着网上记载的地址,将近两个小时后,终于在随州的富贵园别墅区找到叔孙长松的家。
我们刚到那栋别墅的外面,就看到叔孙长松正在他家的院落凉亭里挥毫。我在网上见过他图片,是以认识。待颜白雪停下车,我左手抱着溪溪,右手提着小礼品盒,走到别墅大门口,冲着里边的叔孙长松喊道:“请问是叔孙长松老师么?”
叔孙长松听到我的声音,停墨抬头来看我:“我就说,你是……”
我笑着说道:“我叫庄严,是从江市来的。听说您练得一手好蝌蚪篆,特意想来问问您练习蝌蚪篆的同时是不是对蝌蚪文也有过研究?”
叔孙长松看起来挺和蔼的,微笑着道:“研究谈不上,也就和你们江市几位大学教授共同探讨过这个科目而已。呵呵,网上应该有我的手机号码呀,你要是对蝌蚪文感兴趣的话,直接打我电话就是了嘛,何必这么老远跑过来。现在你们年轻人里还对这些老文字感兴趣的可不多咯!”
叔孙长松以前是在大学里面教书的,后来退休才回到随州,到现在说话都还带着老师的味道。
我点点头,说道:“总是亲自来拜访要显得礼貌些。”
说着,颜白雪也已经走到我身边来了,冲着叔孙长松微微点头道:“叔孙长松老师您好。”
饶是以叔孙长松的定力与心性,也不禁为颜白雪的美貌而微微愣住。不过转瞬间又回过神来,“你好,你好!”
我看得出来,这是个真正做学问,修心养性的人。因为他看着颜白雪的眼神纯净得很。
我牵着颜白雪的手往别墅里面走,到叔孙长松面前,问他:“叔孙老师,我有些蝌蚪文弄不懂其确切的意思,不知道能否像您请教?”说着,我把手里提着的礼品盒悄悄放到他练书法的书桌上。
没曾想,叔孙长松反倒是露出不悦之色来:“你这个小朋友,请教就请教,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干什么?”
我讪讪的笑:“只是些薄礼而已。”
“你收回去!”叔孙长松皱着眉头道:“要不然你就请回吧!”
在这刻,我不禁有些佩服这位老教授来,这浩然正气,这不和尘俗同流合污的风骨,真让人敬佩。
我不再说什么,乖乖把礼物又拿起来,递给颜白雪,说道:“老师见谅,是我唐突了。”
他点点头,虽然初识,但还是不客气地教育我:“以后少学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没用的。”
我只能点头。
还好他也没真正生气,收好笔墨,说道:“嗯,那咱们就进屋去吧!把你的那些蝌蚪文给我看看。”
“好咧!”
我心里暗喜,忙朝着颜白雪眨眨眼,然后跟着叔孙长松往他家屋子里走去。
老头子没有系统教过我蝌蚪文,叔孙长松肯定比我懂得多得多,说不定能帮我准确翻译出斗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