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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110求画
周大娘还苦于没有找借口上陆家的门的机会，每次去都被陆家的下人冷嘲热讽地劝回去。她瞟了一眼金掌柜，掩着嘴笑道：“老爷可是找奴那侄女做生意的？”
“现在她可是做生意发达了，可是也不跟咱们这些穷亲戚往来了。若是老爷跟她谈完生意，帮奴给她提个醒儿，让她别忘了根本。”
周大娘至今对陆清婉指示下人痛打了周大伯一顿还记恨得很。
她看见金掌柜没有应声了，眼里露出了一丝的怨恨：“老爷您可别嫌弃奴絮絮叨叨地烦人。您是个好心的，路上遇到了还能赏奴几个钱。奴的那个侄女，别说接济了，只要她不催咱这些穷亲戚还钱就好了，老爷可要给奴说说好话。”
金掌柜沉默着看着周大娘，周大娘仍不知觉。心底里只希望把自己的苦水都倒出来，好让这个阔气的老爷认清认清陆清婉的真面目。
老四家的骨头软，巴巴地凑上去干活当牛做马，他们老大家可没有这么窝囊。
金掌柜皱起眉头让马夫赶快些路，周大娘便顾不上说话了，气喘吁吁地跟着马车跑了起来，不一会金掌柜便来到了陆家。
守门的婆子淡淡地看了周大娘一眼，开了条缝问她：“周大家的可是来还钱来了？”
周大娘梗着脖子，涨红了脸：“怎么，俺来趟俺侄女这里，门都给进了？”
金掌柜只觉自己找了个麻烦，今日上门是有事相求，哪里能一开门就得罪了人？看这个女人的架势，叉着腰满脸要找事的模样，金掌柜便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周大娘一脸不善的模样，只好又掏了10个铜板，拉着了周大娘说：“大妹子，你改日再登门可好，今日老夫真有要事要找陆师傅。”
周大娘准备破口大骂的嘴，看见了一小串铜板，又犹豫地停下了，金掌柜叹了一口气，又加了10个铜板，周大娘才笑逐颜开。
这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路，就赚了50个铜板，周大娘想都不敢想，她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满意地眯着眼睛。火速地把钱塞进腰间，也不骂人了，掉头立马就走人。
这年头有钱的就是大爷。
这随手就赏了50个铜板，这些钱到县里的粮铺能买一石的大米，够他们一家六口人吃上一个多月。
金掌柜抹了一把汗，跟守门的婆子说：“老夫是梁县金粉铺的掌柜，前来拜访陆师傅。”
守门的婆子瞟了一眼金掌柜，刚才见他同周大娘一伙而来，还当是个不好的。慢吞吞地去给他通报了下去。
陆清婉在书房琢磨事情，忽然听见下人报梁县金粉铺掌柜上门来求见，脸上多了一抹的疑惑。
她让人请了金掌柜到前厅里坐着，陆清婉略略地收拾了一番桌上的物件，才走出去。
金掌柜见到陆清婉，两眼都要发光了。他激动地不知怎么措辞，只叫了声：“陆师傅——”
毕竟眼前的金掌柜，也曾经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陆清婉心底对他还是有几分知遇之恩的。
“金掌柜您坐下，慢慢说吧，清婉今日无事。”
陆清婉这样说，金掌柜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想了半晌，才开口：“陆师傅，可以再绣一幅绣画吗？”
金掌柜把总号的事情说了一番，为难地说道：“这次价钱绝对不会让陆师傅失望的，可以高一些。老夫也知道陆师傅手头上的杂事多，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最后再帮老夫这一把。若是度过了这一关，没准老夫便可以升迁了。”
陆清婉仔细地看了一下金掌柜递给她的信，金掌柜肯这样坦白地给她看这样的东西，陆清婉心里对他的好感也多了一分。起码是个开诚布公的人，不是个打着往日的恩情来讨债的。
“要制一幅给贵人贺寿的图……这个，你们东家那么信任清婉吗？”陆清婉说。
陆清婉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贵人这信上边也没有写，怕是金掌柜地位低，总号那边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且陆清婉看着金掌柜这样亲自上门来求绣画这样隆重的阵势，这次的要求只怕不会比以往低。
而金掌柜自己也估计这样的信，不止他这里收到了一封，其他地方的掌柜怕是也收到了。以往这样各地搜刮奇珍异宝的都是发往繁华的铺子，还是金掌柜过去的几个月里连连献上了两次刺绣，露了个脸，总号才想到把他也给添加进去的。
若是他能在这些进献的人里头，拔得头筹，明年很有可能便要迁去别处了。
金掌柜用着几乎希翼的眼神看着陆清婉，陆清婉这段日子以来，心头正好盘桓着一件事，久久不能释怀，索性闲着也是闲着，能够帮到金掌柜，也是还了他对自己的救急之恩了。
“好，这份活清婉便接下了，掌柜着不着急着要，可有一个月的时间？”
金掌柜点点头：“时间是充裕的，一个月够的。年前绣完便好。”
这样一大副的绣画，占用了陆师傅这么多的时间，金掌柜也不会让人白干活，他掏出了一百两银子给陆清婉。
“陆师傅的手艺，老夫自然是相信的。这幅画攸关老夫的前途，若是成了，老夫这辈子便不用老死在梁县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给陆师傅买些针线花棚绣架等一应物件。”
陆清婉颔首，点了点头，也没有客气推却，把银票接了过来。
金掌柜见她收下了银子，心里舒了一口气。陆师傅看着就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当初第一次见到她之时，她还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裳，拉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幼弟，一眼便能看得出她生活的窘困。谁知还不到半年，也住进了敞亮的二进二出的宅子，他刚下马车的时候瞅见着大方宽敞的宅子，心里还玄得很。怕她手头宽裕了便瞧不上这点银子了。
金掌柜想到这里，心里不免庆幸以往收了她的绣品之时没有把价钱压得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