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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章：我不相信命运
苏明哲终于相信了她，眼睛里面，满是复杂！
苏皖继续说道：“哥，如果你喜欢我，你想要娶我做妻子的话，我也会答应你！我真的会！我决定去国外之前，给你打过电话，我告诉你，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回来，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如果我不能做苏家的女儿，那就让我做苏家的媳妇吧！或者，这才我的命运！当我被爸爸收养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管何种身份，我都会是苏家的人！”
苏家的……人……
苏皖的眼泪，默默的往下流……
苏明哲道：“如果我早知道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了。
说下去，也没有意思。
苏皖点点头：“哥，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会变成现在这种关系？”
苏明哲道：“或者你说的对，这就是命运。”
苏皖道：“哥，我不相信命运！即使命运对我做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但是我还是不相信命运！其实，我们可以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你还是我的哥哥，是我最敬爱最关心的哥哥！可是，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已经有钱了，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要报仇你也报仇了，阮皓扬中了你一枪，还放过了你一命。你还想怎么样？你到底想要什么？”
“到底想要什么？”苏明哲轻轻的重复着这句话……
只是……
现在说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吗？
苏明哲略一苦笑。
苏皖有些执拗的道：“哥，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苏明哲道：“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不是吗？”
……
苏皖没有说话。
对苏明哲的话，抱以了沉默。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在淡淡的哀伤之中，透出一股理智，极致的理智，似乎就好像完全是那种陌生人的对话。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苏皖觉得悲凉，就连是苏明哲心里也非常的难过。
感情如此深厚的两兄妹，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种无情的陌生人？
车子在郊区的路段，稳健的驶过去……
苏皖看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多山水，而少人烟……
“哥，快到了吧？”
“嗯。”
“还有多远？”
“你现在和我一起，就这么的不耐烦了吗？”苏明哲道。
“我只是想……快点见到爸爸妈妈。”
苏皖的话，冷淡的好像要结出一层霜来了。
苏明哲没有说话，只是脚下的油门，踩的更重了。
而这种车子只要你舍得给油，那绝对会让你找到飞驰一样的驾驶速度！
十分钟后。
车停下来了。
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山坳处，在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之间……
苏皖道：“到了呢？”
苏明哲点点头。
苏皖径自的打开车门，下车，然后仰着头，站定，深呼吸……
一股混杂着浓烈花香的灵气的清冷空气吸入鼻腔，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一样，空气干净的让人嫉妒！
苏皖道：“这真是一个好地方！”
苏明哲道：“所以我把爸爸妈妈葬到了这里！”
苏皖道：“这叫什么地方？”
苏明哲道：“桂花坡！”
苏皖道：“难怪这么香呢！”
苏明哲道：“这季节，能开花开的这么浓烈的，就只有桂花这种奇葩了！”
苏皖道：“桂花的香，能随风飘扬十里！桂花坡，真是一个好名字，更是一个好地方！”
“来吧。还要往前走几百米。”
苏明哲领着苏皖，往坡上走了一段路，然后便看到了两座干净的山坟。
两人什么都没说，十分默契的整理坟头冒出来的杂草，枯枝……
然后上香……
简略的整修之后，苏皖手里拿着三根点燃的香，一脸严肃的道：“爸爸妈妈，女儿知道你们百年之后在这里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过着没有烦恼的生活，心里总算觉得有一丝安慰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你们的墓葬在了公墓里面，女儿真是不孝。”
苏明哲道：“是我不孝。偷偷的将你们二老的坟迁到了这个无人知道的地方，但是却没有告诉妹妹。”
苏皖道：“爸，妈，今天你们是不是很高兴？这么多年了，你们终于能够看到我和哥哥一起来给你们扫墓了。”
一丝清冷的风，吹佛而过。
苏皖沉默了好一会，继续说道：“爸，妈，对不起。女儿对不起你们。我很爱你们，也很爱哥。只是，这一次恐怕是第一次我和哥一起来看你们，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我不想骗你们！哥做了太多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后，我不能继续照顾他了！但是，如果我和哥中间有一个人还活着，我们都会来看你们的，经常的来，不会让你们感到孤独……”
苏明哲道：“你何必在爸妈面前说这样的话呢？”
苏皖淡淡的道：“今天我便是来将这些话说给爸妈听，不然他们会怪我的！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会怪我的！”
苏明哲道：“怪你什么？”
苏皖看着他，没有说话。
苏明哲道：“你怎么了？”
“上车再说吧。”
说完，她不在理会苏明哲，而是自己给爸妈磕头，上香……
做一个女儿应该做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
车子启动了，开始了归程之旅！
后面那片纯净的乐土，桂花坡在身后离的越来越远……
苏皖的脸色，却也越来越清冷。
苏明哲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认真的开车……
突然，苏皖冒出来一句话：“哥，你是主谋吗？”
“嗯？”
“什么意思？”
“你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呢？”
苏明哲很是意外。
苏皖道：“哥，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两兄妹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不是吗？你告诉我，你是主谋吗？我要听实话！”
苏明哲没有回答。
沉默的开车。
过了几秒钟，苏皖又问：“你是主谋吗？”
似乎没有得到答案，她不会罢休。
苏明哲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点点头。
苏皖的脸色，立刻闪过一丝绝望，但是绝望之时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和清冷！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你说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好，回城大概还有一个小时！那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苏明哲显然也不想继续隐瞒下去了！或者，有些事情一直放在心里，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苏皖道：“哥，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明哲道：“我不想看到孩子出生！”
苏皖道：“可是我要出国了！难怪我出国了，生下我的孩子，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苏明哲道：“我不想让孩子出生！阮皓扬的孩子！就是因为你出国，出国之后我没有办法再做什么了，所以在你出国之前我必须要保证让孩子彻底的消失！”
苏皖道：“哥，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但那是我的孩子。你知道我多爱这个孩子吗？你知道吗？”
苏明哲不知道。
他只是沉默着。
苏皖又道：“为什么你要伤害我的孩子？”
苏明哲道：“我只是想伤害阮皓扬的孩子。”
苏皖道：“为什么你要伤害我，伤害这么多无辜的人？你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以后绝对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了！你知道制造一起这么严重的车祸，多少人受伤了吗？方达到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手术！如果当时是上下班时间，车流和人流量比较多的话，还会有更多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苏明哲道：“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苏皖道：“可你正在伤害我！你已经伤害了我……很深很深！！”
苏明哲一脸的复杂：“我真的没有选择，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做出选择，无法取舍，也无法兼得！只能做一个艰难的选择！但是，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了什么，在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比你更重要！我最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苏皖道：“哥，你能告诉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吗？”
苏明哲道：“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吗？”
苏皖道：“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两兄妹明明感情深厚，却无缘无故变成这个样子！我想要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恶魔！我想知道哥哥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远！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我真的一头雾水！哥，你告诉我，告诉我，我的孩子为什么会没了，好吗？”
苏明哲认真的开车，彷佛没有听到苏皖的控诉，或者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是，他脸上复杂而扭曲的表情，体现出来的痛苦，却是彻底的出卖了他的内心。
苏皖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哥，你告诉我！”
今天一大早，她接到了苏明哲的电话。
苏明哲说来接她出院。
苏皖拒绝了。
她知道，纪天熙等人会来接她出院，如果没有人接，即使是自己一个人出院也没有什么不可。她已经不想再和苏明哲扯上任何的关系！
然后，苏明哲说一起来郊外拜祭父母。
这么多年了，苏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父母是葬在这里。
她以为在公墓里面供奉的那两个神位，就是父母的万年之地！
要拜祭父母，当然没的说。
苏皖一口答应。
有些事情，是应该去做，永远逃避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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