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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把小曼搞成这样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为啥当初要杀人?为啥要放火?为啥在幽魂谷要杀死高教授?
如果没有当初那些事儿,此刻的小曼就不会变成这样,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
现在好,有家不能回,有媳妇不能认,那种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他又觉得自己当初没有错。因为他当小曼死了……。
是小曼的死激起了他报复的仇恨,是小曼的死,迫使他杀死了白冰的父亲。
命运的安排总让人无所适从。
碎妹子赶紧扑了过来,搀扶了惊慌失措的女人,解释说:“小曼,你别怕,他真的是癞子,癞子啊,你的癞子回来了。”
可小曼还是害怕,一脸的惊恐,再也不敢瞅男人的丑脸,他把她吓着了。
大癞子抓住了小曼的手,说:“曼儿,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受苦,我要带你走,咱们一起走,远走高飞,碎妹,帮着她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
碎妹子微微一愣:“你……真的要带她走?那俺……咋办?”
大癞子说:“我当然不会抛弃你,咱三人……一起过,我必须照顾她!”
碎妹子没有办法,只好帮着小曼收拾东西,也帮着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大癞子不知道要把小曼带哪儿去,回到大梁山三十里铺?那怎么可能。
碎妹子的几个儿子首先不同意。
现在他可是他们的后爹,亲娘还没死,后爹就为他们拉一个年轻漂亮的后娘回来,村里的人还不笑掉大牙?
他们的眼睛里一定容不得沙子。
但是大癞子真的舍不下小曼,只能先把她拉回酒店再说。
酒店里开了房间,大癞子跟碎妹子已经定了总统套房。小曼来了,他们只好多开了一间。
大癞子说:“碎妹,只能麻烦你了,先给小曼洗洗澡,再换上一件干净衣服。明天我就拉她到大医院去,不治好她的病,我绝不回大梁山。”
碎妹子低着头说声好,将小曼拉进了屋子。
可不一会儿的功夫,碎妹子又出来了,满脸的愁容。
癞子问:“咋了?”
碎妹子说:“小曼犟得很,怎么也不肯洗澡,怎么也不肯让我解下她的衣服。”
大癞子沉默了一下,说:“还是我来吧。”
就这样,他走进了小曼的房间,不过大癞子很聪明,这次进去,他带了口罩,遮掩了自己的丑脸。
小曼坐在床上,女人正在闹,刚才就跟碎妹子闹了。
她就是不肯洗澡,就是不肯解衣服,碎妹子一碰她,她就连喊带叫,连抓带挠,抓得碎妹子的手背上都是血淋。
癞子靠近了她,小曼立刻警惕起来:“你是谁?别过来,别过来!”女人惊恐万状,抱起了一个枕头,两只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大癞子的眼神里又闪出了那种渴望,凄楚,还有炙热,火辣辣看着女人。
这眼神是大癞子独有的,也只有面对小曼的时候,才会这么炙热。
那目光太熟悉了,女人首先楞了一下。
大癞子说:“曼儿,别怕,别怕,我是癞子,你的癞子啊。”
“啊?癞子?你是……癞子?”
“是,就是我,亲啊,我来看你了……你受苦了。”大癞子的眼泪将面部的口罩都弄湿了。
“俺认识你的眼神,你是癞子,就是癞子……癞子哥!!”小曼呼叫一声扎进了大癞子的怀里。
大癞子再一次将女人抱紧,他感到跟媳妇之间的距离又近了,近到不能再近。
他们再一起拥抱,再一次紧贴。
“癞子哥,一年了,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啊?我好怕,真的好怕,他们……欺负我。”
大癞子知道,小曼还没有从当初那场大火的恐惧里挣脱出来。也没有从掉下山崖的恐惧里挣脱出来。
她的身上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儿,事业被毁,身体遭遇重创,男人无辜惨死,巨大的压力让一个孱弱的女人不能承受。她崩溃了……疯癫了,精神失常了。
大癞子用自己的脸腮贴着小曼的脸,一句句安慰她:“我没事,一直活着,好着呢,就是想你,想你啊……曼儿,听话,咱洗澡,赖子哥帮你洗,洗白白,换上新衣服,我拉你回家,咱们回家……。”
大癞子的手仿佛有一股魔力,他这么一拉,小曼果然没有反抗。
男人把她拉进了卫生间,先是帮着她解下了衣服的纽扣。
小曼依然没有反抗。
因为那动作太熟悉了,男人曾经解开过她的衣服千百次,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她都熟悉。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眼神让她的脑海里产生了当初的渴望,也不忍拒绝。
她知道,这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就是她的挚爱,就是她的丈夫。
可她如梦如幻,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个梦的话,她希望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长一点,再长一点,长到无极限,永永远远。
终于,女人的衣服被一件件剥下,身体还跟当初一样溜光水滑,粉雕玉琢。
她浑身的零件比例绝佳,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迷人。
只是脸庞清瘦了很多,身体也瘦弱了很多,肋骨显露了出来,锁骨也更加的明显。
他抚摸着她的身体,安慰着,让她别怕。小曼顺从了。
他把她抱进了澡盆里,打开淋雨的莲蓬头,细密的水珠就泼洒在女人的身体上。
小曼的前胸,后背,肩膀,就仿佛一段亮光闪闪的绸缎。
女人的脸是脏的,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女人的手也是脏的。
住院以后没人帮她洗澡,精神医院的护工也不敢靠近她。只要靠近,她就连喊带叫,抓她们的衣服,抓她们的脸。
但是癞子帮她洗澡她就不怕,男人无数次帮她洗过澡,俩人也无数次在洗澡间拥抱过,颤抖过,荡漾过。
那种味道,眼神跟熟练的动作是无人替代的。
小曼的手抬起来,想摸摸男人的脸,想摘掉他的口罩,但是男人再次拒绝了。
他继续抚摸她的身体,帮着她搓澡,打上了香波。
这手臂还是那样熟悉,肚子,胸口也是那样熟悉,还有那光洁雪白的两腿,严丝合缝神秘莫测的地方,同样是那么熟悉。
谁也没有感到害羞,这种习惯早就变成了自然。
看着癞子,小曼的眼神里终于显出了亮光,欣喜,也更加的顺从。
在帮着女人清洗手腕的时候,大癞子看到了小曼左手腕上的伤疤,哪儿有一道刀口。
而且那刀口很深,足足半寸有余,他再一次震撼了。
也就是说,上次小曼从三十里铺回来,没有找到男人,她曾经自杀过,是割腕自杀。
这是个曾经为他死过的女人,也是一个为他不顾一切的女人。他怎么能丢下她不管?
大癞子抽泣一声,再次将女人抱紧了,纳在了胸前。
小曼的嘴巴里也喃喃自语:“癞子,你是俺的癞子,就是俺的癞子,这不是做梦吧?癞子你别走,这个梦也千万别别醒……。”
大癞子就说:“放心,我不走,梦也不会醒……。”
不知道抱了多久,两个人的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大癞子关闭了水龙头,拿起一条浴巾,将女人全身擦得干干净净。
他又抱起她,将她抱在了床上。然后裹紧了棉被。
刚要转身离开,女人却又扑了过来,一下子将他扑倒了。
小曼又吓坏了,说:“癞子,你别走,千万别走……你走了俺就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大癞子不顾了,啥也不顾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曼这么沉迷下去。不能看着媳妇就这样毁掉。
他要唤醒她的记忆,让她知道他还活着,让她知道他还在她身边,一直在护着她,疼着她。
男人的手伸向了电灯的开关,喀吧一声房间的电灯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
黑暗中,他扯去了脸上的口罩,扯去了上衣跟下衣,拉被子蒙上头,就跟小曼缠在了一起。
他疯狂地亲着她,她也疯狂地亲着他,两个人在酒店的床上翻滚起来,再次荡漾起来。
女人的唇吻遍了他全身每一个角落,男人的手也摸遍了女人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这一晚,大癞子没有回到碎妹子哪儿去,他跟小曼睡在了一块。
碎妹子在那边独守空房,听着这边的折腾声,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同样纠结不已,不知道该咋办。
但是她必须要表现出那种大度,宽容跟不削一顾。
她可怜小曼,也可怜大癞子。就让这一对苦命鸳鸯多呆一刻吧,也算是对小曼的补偿。
这是她应得的报偿。
大癞子是后半夜过来的,那时候,小曼已经睡熟,大癞子的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
碎妹子一直没睡,问:“忙完了?”
大癞子说:“忙完了……。”
女人问:“你打算咋办?真的把她带回大梁山?这样对你是十分危险的。为了她的病,搭上你一条命,你觉得这样值不值?”
大癞子说:“值,我必须给她一个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碎妹子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大癞子问:“啥办法?”
碎妹子说:“找个人照顾她,在S市,你就没有亲戚?让亲戚照顾小曼,让她知道你还活着,让她有活下去的希望。时不时的,你也可以过来看看她。
这样,既保住了你的命,也保住了小曼的命,岂不是更好?”
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大癞子一拍脑袋:“我咋就没有想到?的确有个亲戚,完全可以照顾她。”
“谁呀?”女人问。
大癞子说:“二丫姑姑,王天昊的老娘,我把小曼托付给她,一定行,比带回大梁山好。”
碎妹子一喜,说:“那你还不快去?”
大癞子不睡了,赶紧收拾一下,走出酒店的门,直奔二丫哪儿去了。
这天早上,王天昊的老娘张二丫起来,抱着孙子准备出门遛弯。别墅的门打开,忽然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跪在她家门口。
那男人的脸上带着口罩,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二丫吓一跳。赶紧问:“你是谁?”
大癞子跪在地上,一下子抱上了二丫的腿,哭喊了一声:“姑——!”
二丫蹬蹬蹬后退两步,惊叫起来:“啊……癞子,咋是你,你还没死?”
二丫还以为见到了鬼。
当初,大癞子冲进幽魂谷,偷盗梁王墓,被砸死在迷宫里的事儿,二丫也听说了。
这件事早就传遍了大梁山,全村的人都认为张二狗死了,他杀人的事儿,也被警方销案了。
可这小子咋又活了?不是鬼是什么?
二丫还担心吓到孙子,赶紧把孙子用大衣裹紧了。
大癞子哇地一声哭了,说:“姑,我没死,没死啊,我来求求你,帮我一下。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二丫赶紧道:“你说,到底咋回事啊?”
于是,大癞子将自己被困幽魂谷,如何逃出来,如何失忆,如何跟刘媒婆苟和在一起,小曼如何精神失常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二丫说了。
最后他说:“姑,我在大西北没有亲人了,求你照顾小曼,癞子感激不尽,我给你磕头了。”
砰砰砰,大癞子的脑门磕在地上,额头上都磕出了血。
二丫差点蒙了,晃悠半天才明白过来。
最后,她咬咬牙说:“好,你放心,小曼交给我,保证给你照顾好,以后她就是我亲闺女。你的事儿,我会为你保密。”
二丫是当天上午八点钟到酒店去接小曼的,那时候女人还没醒,大癞子已经拉着碎妹子离开了。
小曼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二丫,她告诉二丫,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男人大癞子。
大癞子没死,还为她洗澡,跟她一晚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