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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我们是近卫第一团,皇帝正看着我们,为了荣誉!为了皇帝!上刺刀!跟汉人拼了!”金玉东对着周围大叫大嚷。
但是队伍的士气已经完全垮掉,大家争先恐后逃命,金玉东的喊叫反而让他们跑得更快了,这时的他们,听到什么都听成逃命。
几个军官站了出来,挥动手枪大叫,试图制止后退,立刻就被撞倒在地,踩成肉饼。
“不能坚持了中村队长,再坚持就要完蛋了。”金玉东惊恐地说道,不等中村大雄回答,转身就往后跑。
“八格,我毙了你!”中村大雄举起步枪,想想却又不敢:金玉东毕竟是少将,自己只是少佐,虽然是日本的。
看看四周,中村大雄不得不承认:近卫第一团已经彻底崩溃,任何人、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止他们逃跑,更别说让他们转身抵抗了。
中村大雄于是决定逃跑,毕竟是金玉东首先逃跑,大川英才怪罪下来可以把责任推给金玉东。
“把大炮炸掉,机枪炸掉,快。”中村大雄向身边仅有的几个手下命令着。
日本兵跑向迫击炮,拿出手榴弹,拔掉保险销,在炮身上磕一下,放入了炮管。
“轰!轰!轰!轰!”四门迫击炮全被炸毁。
日本兵又去炸机枪,才炸了两挺,义勇军已经很近了。
“行了,够了,撤退,撤退。”中村大雄喊道,第一个拔腿逃跑,其余日本兵跟着,也拔腿逃跑。
打垮近卫第一团后,刘永义命令孟虎率领第三大队追击,其余部队马上掉头,准备迎击后面的包忠日,虽然时间仓促,他还是着手布置埋伏圈,吕二豹在左,孟虎在右,其余部队在后,只要包忠日进来,三面一起开火。
包忠日带着部队冲锋,他非常勇敢,居然跑到了队伍的前头,又跑又叫,指挥刀在阳光下闪着光。
跑着跑着,突然,前方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跟着枪炮声大作,喊杀声震天动地。
正在奔跑的伪军一下慌了,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不少人停下脚步。
包忠日也停了下来,侧耳听了一阵又勇敢起来。
“弟兄们,不要怕,不是冲着我们,他们正向近卫第一团发动总攻呢,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冲呀,消灭他们。”包忠日大声喊道。
听说不是冲着自己,大家的勇气迅速上来了,又开始喊打喊杀,冲向义勇军。
正跑得兴高采烈,突然,前面的枪炮声稀疏下来,很快,完全没有了。
包忠日感觉大势不好,停下了脚步:刘永义已经打垮了近卫第一团,马上要转身对付自己了。
“停下!停下!停下!”包忠日对着四周大叫。
“金旅长,怎么停下来了?已经看到敌人背影了,马上就能消灭他们了。”日军中队长从后面赶了上来,问道。
“龟田队长,听!枪声停了!刘永义已经打垮近金玉东了,马上要转身扑向我们了。”
“那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有六百人,刘永义只有四百,而且他刚刚打了大仗,伤亡必然很大,绝对打不过我们。”
“我可不认为刘永义只有四百,区区两小时就打垮金玉东五百人,他的实力肯定不止四百,可能八百,甚至更多。”
“可是情报说只有四百呀,莫非情报有误?”
“肯定有误,刘永义这个家伙鬼得很,很可能隐瞒了实力。”
这时有人报告,义勇军正从左右包抄上来。
包忠日举起望远镜,果然,两支队伍一左一右,正快速向自己两翼前进。
“龟田队长,我们必须马上撤退,晚了,也要被包围的。”放下望远镜,包忠日说道。
“嗯……”龟田也举起望远镜观察,“好吧,撤退,既然他们有八百人,撤退也不丢人。”
包忠日又抽出了指挥刀,“弟兄们,近卫第一团已经完了,不需要救了,大家掉头,回去,回去。”
包忠日的指挥刀磨得很亮,阳光下闪着光,加上他又跳又叫,马上被义勇军的重机枪注意上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子弹打了过来,距离包忠日不到二十米,几个士兵被击中,倒了下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重机枪迅速调整,子弹包围了包忠日,一颗子弹正好打在挥舞的指挥刀上,“当!”指挥刀断成两截。
包忠日大吃一惊,慌忙卧倒。
“旅长,指挥刀,指挥刀,太亮了。”一个手下提醒道。
包忠日扔掉半截指挥刀,刀鞘也解下扔掉,然后滚上几滚,滚进逃跑的一大群官兵当中,拔腿跑了起来,再也不敢吭声了。
打了一阵机枪后,义勇军追了出来,很快,他们认出了包忠日。
“高个子的是包狗日!”
包忠日慌忙低头弯腰。
“穿皮靴的是包狗日!”
包忠日慌忙把皮靴脱下扔掉,光着两脚逃命。
“长头发的是包狗日。”
包忠日一摸脑袋:坏了!刚才打滚时把帽子弄丢了,为了神气特意留的长头发露了出来,在一片光头中很是显眼。
“帽子,帽子,给我一顶帽子。”包忠日向左右喊着。
“旅长,咱没帽子,咱的帽子也跑丢了。”
“旅长,咱有帽子,给你。”一个士兵递过了一顶帽子。
包忠日拿过帽子就往头上扣,不料帽子太小,连扣几次扣不上去。
“旅长,用毛巾吧。”一个士兵建议道,递过一条毛巾。
包忠日扔掉帽子,拿过毛巾缠在头上,跟着命令手下,“你们也缠毛巾,跟我一样,帽子脱下扔掉。”
大家纷纷缠起了毛巾。
包忠日的腿功非常了得,光着双脚依然跑得飞快,居然从队伍后头跑到了前头,第一个跑回捉圣谷,当然代价也很惨重,光着的双脚被扎得鲜血淋漓,还在雪地上冻得又红又肿。
其余官兵陆续跑回了捉圣谷,损失不是很大,六七十人掉队成了义勇军的俘虏。
追赶一阵包忠日后,刘永义收兵,返回打扫战场,打扫完战场后,他率军向522高地前进,傍晚抵达了522高地。
金玉东没有返回522高地,驻守522高地的还是原来那个连,他们从少数逃回来的官兵口中知道了惨败的消息,顿时魂飞魄散,看到刘永义来到,他们胡乱放了一阵枪,然后脚底抹油。
刘永义占领了522高地,那里留下不少好东西,甚至还有刚做好的晚饭,大家于是坐下吃起了现成。
金玉东中村大雄带着手下仓惶逃命,义勇军在后面紧紧追赶,枪声、骂娘声不断。
近卫第一团是一支辫子军,官兵全部留着辫子,不过多数是假辫子,现在情况紧急,大家赶紧把假辫子扯下扔掉,免得当了俘虏被认成满人杀掉,逃跑路上撒满了辫子。
金玉东也留着辫子,他的辫子是真辫子,不是能够扯下来的,金玉东只得抽出指挥刀,对着自己脑后就是一刀,把辫子割下来扔掉。
还好,义勇军追了十来里就不追了,快要瘫倒的官兵总算逃得了性命。
中村大雄从后面追上了金玉东,他们商量逃向哪里:522高地距离太远,而且不安全,刘永义可能要去那里;捉圣谷距离很近,而且很安全,逃去那里最合适。
金玉东想看地图弄清位置,这时才发现地图已经丢了,金玉东只得凭感觉大致估计位置,然后判断捉圣谷的方向,判断好方向后,大家向捉圣谷前进。
黄土山周围活动着多支接受了刘永义番号的义勇军,刘永义给他们下命令,要他们率部前来助战:碰到小股敌人就打,碰到大股敌人就逃。
林雪带着一百人前来参战,听到前面传来激烈枪声后,他们向枪响的地方走去,打算参加战斗助刘永义一臂之力。
枪声越来越密,然后突然稀疏,停止了。
林雪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看样子战斗停止了,不知道是敌人嬴还是刘永义嬴,如果敌人嬴了,凑上去可是找死。
有人急匆匆跑来报告:前面出现了大股敌人,正向这里走来。
“敌人?日军,还是伪军?多少人?”
“伪军,人数嘛……几十,也许……几百。”
“几十,几百,有你这么侦察的吗?这跟瞎说有什么区别?”
林雪命令部队隐蔽,做好战斗准备,自己上了高处,从那里探头向前观察。
前面出现了一大伙人,基本是伪军,夹杂着一些日军,林雪数了数人数,一百多人,比自己要多一些。
林雪想撤退,看看之后又改变了主意:眼前这伙敌人明显是刚刚打了败仗的惊弓之鸟,队形散乱不堪,只有一半人有枪,而且基本是步枪,没看到机枪,打这伙敌人,胜利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接着刘永义课堂上传授的方法,林雪布置起了埋伏圈:一个排在左,一个排在右,其余后退,构成一个三面的埋伏圈。
雪地留下了很多脚印,为了防止暴露,林雪命令用树枝把脚印扫掉,要快。
脚印很快扫掉了,四周恢复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