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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命令后,于霞带着警卫连爬上高处,在那里放起了鞭炮,步枪一个一个放,机枪一串一串放,炮兵点燃炸药放,一时间“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步枪觉得吃亏,请求于霞允许他们一串一串放鞭炮,跟机枪一样。
“喂,你们是步枪,只能一枪一枪打,机枪才能一串一串,你们也来一串一串,会露馅的,我们有那么多机枪吗?”
“凭什么步枪就只能装步枪?咱们也能装机枪,装得不比他们差。”
“对对,不比他们差,换过来吧,机枪装步枪,步枪装机枪。”
“不换,太麻烦了,还是现在好,步枪装步枪,机枪装机枪,大炮装大炮,简单,而且跟实际非常相符。你们吃不了多少亏,不就是少放几个鞭炮吗?”
距离刘永义大约二十里有个522高地,金玉东以这个高地为核心构筑阵地,封锁了黄土山向北的一条道路。
虽然在黄土山遭受很大伤亡,可是在溥仪的关照下,近卫第一团基本恢复了实力,现在有四百人,武器也全部配齐。
大川英才派了一百日军支援近卫第一团,指挥官还是中村大雄。
上午九时,西边包忠日的方向隐隐约约响起了枪炮声,金玉东命令打电话,问问包忠日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打通了,刚喊了一声“喂”,“咔!”电话断了。
金玉东与中村大雄商量,认为包忠日很可能遭到进攻,刘永义企图从包忠日的方向突围出去。
中村大雄建议出兵援救包忠日,金玉东认为应当慎重,万一刘永义声东击西呢?
“我觉得不动为好,包旅长实力很强,拦住刘永义没有问题,大佐的计划也是要求我们各守各的路线。”金玉东说道。
“嗯……这样吧,我们把情况报告大佐,听他的命令。”中村大雄说道。
“好吧,按你说的办。”
由于电台不足,只有进攻部队配备了电台,封锁部队只有电话,要与大川英才联系只能先把电话打到后方,再由后方发电报给大川英才,金玉东给后方打电报,报告了情况,报告完情况不久,通往后方的电话线也断了,就算大川英才有命令也无法传达给金玉东了。
十一时,一个樵夫来到522高地,自称是包忠日的传令兵,有紧急情况报告。
金玉东和中村大雄召见了传令兵,传令兵报告:在砍柴谷,包忠日不慎陷入了刘永义的包围圈,现在处境危急,希望金玉东紧急救援。
“陷入刘永义的包围圈?怎么会陷入包围圈的?包旅长的任务不是封锁吗?”
“这个……按大佐要求,部队先要前进,作出进攻的样子,前进一段距离才后退,回到原来阵地,包旅长正要后退时,一股敌人出现了,双方打了起来,敌人一边打一边退,包旅长率部追击,追着追着,就落入了刘永义的包围圈。”
“这样呀,哼!这么拙劣的计谋也会上当,还有脸自称身经百战。”金玉东一脸的不屑。
“金旅长,中村少佐,快派部队援救吧,晚了,包旅长就完了,刘永义可凶了,炮弹一颗接着一颗,打死了好多弟兄。”
“我们讨论一下,然后回答你。”
金玉东和中村大雄召集手下商量,有人认为应当援救,有人认为是个圈套,大家吵个不停,最后由中村大雄一锤定音:救!
“不用担心,我们实力远远超过刘永义,刘永义不过四百人而已,我们合起来一千人,这么大的优势,刘永义玩什么阴谋诡计也奈何不了我们。”中村大雄说道。
金玉东留下一百人留守522高地,其余部队尽数开拔,向砍柴谷前进,一营在前,二营、团部、日军居中,三营在后。
近卫第一团的团长那才带着一营走在前面,打了胜仗得了勋章让他胆子壮了不少,但还没壮到勇敢的程度,为了保命,他有意放慢脚步让其他人超过自己,慢慢地,他落到了一营的最后,距离金玉东和中村大雄不远。
冬天的东北,到处是一堆一堆的白雪,北风在林间呼啸,枯黄的草木在寒风中颤抖,某只不知名的鸟儿在远处哀鸣。
走着走着,他们走进了一条山谷,这里离砍柴谷很近了,枪炮声可以清晰听到。
突然,有人喊了起来,伸手向前指着,“咦,那堆白雪怎么在动?”
“白雪在动?”那才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
白雪里站起三个人,距离那才不到十米,旁边是一挺九二式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恶狠狠盯着那才。
三人中间那个人个子高高、满脸笑容,向那才大声打着招呼,“那团长!我是刘永义!”
这是那才在人间听到的最后的话。
一瞬间,所有的草木、白雪、石块,全部动了起来,升起了硝烟!发出了怒吼!喷出了子弹!
金玉东走在那才后面一百多米,听到了刘永义的喊声,看到了那才变成筛子。
九二式瞄向了金玉东,一阵“哒哒哒哒”,金玉东腰间的手枪飞了,旁边的人倒了一排。
“金旅长,快卧倒!”中村大雄跑了过来,一把将金玉东拉倒在地。
“快!还击!”中村大雄挥手向左右喊着。
突如其来的射击打倒了三十多个日军,剩下的慌忙卧倒,架起枪炮还击。
刘永义的射击对象主要是日军,伪军的伤亡不大,但是依然惊慌失措,又是哭爹又是喊娘,四处乱跑。
“金旅长,命令你的部队就地卧倒,还击。”中村大雄对着金玉东大声说道。
但是金玉东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呆了,一时呆若木鸡,好长时间才回过神。
“好的,还击,还击。”金玉东说道。
金玉东开始向伪军喊话,命令他们停下,就地卧倒,还击。
金玉东的喊话起了作用,乱跑的人减少了,大家就地卧倒,开始还击。
“轰!轰!轰!”刘永义的迫击炮打了过来,一挺机枪飞了,又一挺机枪翻了身子。
日伪军的火力迅速减弱,跟着,刘永义发起了冲锋。
中村大雄命令日军就地抵抗,自己和金玉东向后跑,跑到炮兵连那里,命令炮兵连把迫击炮架起来,射击!
四门迫击炮架了起来,向冲来的义勇军倾泻炮弹,一阵猛轰之后,义勇军后退了。
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刘永义探头向前看着,为了更多消灭日军,他放过了前面的一营,冒险把敌人放到距离自己十多米的地方,这个方法奏效了,消灭了近半日军。
但是现在还不能说胜券在握,敌人并没有在猛击下崩溃,而是就地抵抗,并很快组织起了火力,迫击炮杀伤了很多义勇军。
看了一阵,刘永义命令炮兵排前移,消灭敌人迫击炮。
贾忠的独立团参加了第一次冲锋,贾忠非常勇敢,亲自带队冲锋,不幸中弹受伤,两个士兵给他包扎,把他架了回来。
“团长,伤得重吗?”吕二豹问道。
“不重,还能跑,还能跳。”贾忠站了起来,想跳一个给吕二豹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你的伤很重,还是去后方吧,找医生看看,处理一下,独立团由我指挥就行了。”吕二豹把贾忠扶了起来。
贾忠坚持留下来,不过在吕二豹的再三劝说之下,还是答应先去治伤,治疗之后再回来。
“我很快会回来的。”在士兵的搀扶下,贾忠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
走着走着,贾忠等人接近了迫击炮阵地,炮兵们正在阵地上忙碌,准备开炮,这个迫击炮阵地位于一个小土包的背面,是战斗前挖好的,两个圆形土坑,一米多深,迫击炮在土坑开火,只有炮口微微露出地面,只要炮弹不是正好在土坑中爆炸,迫击炮安然无恙。
看到贾忠等人过来,炮手向贾忠打着招呼,贾忠点头回应着。
突然,贾忠站直了身子,抽出了盒子枪。
“动手!”贾忠吼叫道,放平盒子枪扣动了扳机,子弹呼啸着打过去,五六个人当场倒地。
两个人从包里拿出炸药包,拉燃导火索,扔向土坑,跟着卧倒,贾忠也跟着卧倒。
“轰!轰!”炸药在土坑爆炸了,两门迫击炮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落地后变成了歪七扭八的废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炮兵惊呆了,一时没人反击,爆炸过后,贾忠等人站起身来,转身就跑。
刘永义的指挥所距离炮兵阵地不远,听到了射击和爆炸声,他扭头望去,看到了歪七扭八的迫击炮和正在狂奔的贾忠。
“开枪,消灭这些汉奸。”刘永义大声喊道,抽出盒子枪,对着贾忠就打,其他人也回过神来,举枪射击。
两个人被打倒了,但是贾忠还在奔跑,他非常狡猾,奔跑时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子弹在他身前身后溅着土花,但是一颗也没击中,他最终消失在了山林里。
“王八羔子,跑得真他妈快呀,你活不了多久,很快会抓到你的。”把盒子枪插回木盒,刘永义悻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