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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怎么样?”二人均是想要伸手,恨不得将主子扶起来,替他拍拍后背顺顺气,可是一想到主子的个性,只好不自在的收回手,一脸担忧的问。
阮玉之好不容易强压下自己肺腑内的窒息刺痛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脑袋里渐渐多了些记忆。
看着眼前的人和物,他才感觉到,自己竟然并没有毒发身亡,他眼光一闪,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记忆捋了一遍,只觉得心底慢慢升起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住的情绪。
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细碎的脚步声,像是试探的往床边走,阮玉之突然睁开眼,扭头往床榻外望去。
入目的是一位紫衫少女,姣好的面容,乌黑闪亮的眸子,一头黑发随意的挽在脑后。
不过细看下来,稚嫩的脸上显得瘦弱蜡黄了些,那身紫衫全然不合身,大大的就好像小娃偷穿了娘亲的衣服,身后的紫色斗篷,倒是合身的很,却显得破旧了些。
古娇香的这身略显狼狈的打扮,真的不怪她,昨儿夜里春晴将她掠来的时候,正是她熟睡时,好心能用她自己的斗篷包起来就不错了,还能指望她将衣服也替她穿好再走不成?
“你……”阮玉之皱了皱眉头,眼底有些迷茫,继而望向秋桐春晴二人,眼神中带着些凛冽。
二人自以为主子是在怪罪她们又自作主张将人掠来,春晴立刻不自在的开口解释:“爷,属下那日取了古大小姐说说的东西,因为担心您的身子,想趁早助您解毒,这才进城的时候脑袋一热,趁着夜就将人给弄来了。“
春晴面带讨好,双手交叉握在胸前脸上笑得荡漾:“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暂时先饶了属下吧,等到古大小姐为您解了毒,随便您怎么责罚,属下绝无二话。”
春晴的话,让阮玉之眸光一闪,就听到边上古娇香开口提醒:“你清醒的时间有限,长话短说,我可以替你解毒,但是有条件,一是诊金三万两,兑换成万通钱庄银票,百两一张。
另外,你日后需无条件替我办三件事。至于什么事,我现在还没想好,但是放心绝不会让你做杀人放火,扰乱世事的事。
最后,你的人需要保护我不被害你的仇人算计。我的条件这些,答应的话,给我信物,我现在就可以调制解药,不答应的话,咱们黄泉路上应该也能作伴了。”
古娇香的语速极快,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春晴秋桐二人,像是完全看穿她们的心思一般,让她们顿时一阵尴尬。
阮玉之没有留意三人的眼神交流,昏昏沉沉的听完后,咀嚼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手下,他闭着眼睛咬着牙思索了好一会儿,没人瞧见他藏在被子里的双手握的有多紧。
他感觉自己意识好像又开始慢慢消散,心下一惊,不再犹豫的开口:“我答应你,秋桐,将我的玉佩给她。”
“爷!”秋桐听了他的吩咐,顿时大吃一惊!
那玉佩可是……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了人呢。
秋桐本想着好好劝一下阮玉之,结果当她的视线落在主子身上时,突然大惊失色起来,瞧着他平静的面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唤了声:“爷?”
没有动静,她家爷竟然又昏迷不醒了。秋桐心中一沉,伸手正想着上前,却被春晴冷着脸表情凝重拽回来:“秋桐,按爷的吩咐去做!”
秋桐回过神,听了春晴的话,很是犹豫的开口:“可是,那玉佩……”
“你想违背爷的意思?还是觉得爷的毒不用解?”春晴瞪着秋桐,眼中带着一丝凌厉。
秋桐打了个哆嗦,突然回了神。
是了,还有什么比救爷的命最重要?
秋桐不再纠结,咬着牙赶紧将爷随身带着的那块羊脂玉佩拿出来,走到古娇香面前,双手托着玉佩承到她眼前,遇到一丝恳请:“请古大小姐救救我家主子!”
古娇香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秋桐手里捧着的玉佩,伸手拿起来随意的塞到袖子里,转身走到桌前,拿起纸和笔问二人:“我说,由谁来写?”
就是到此时,古娇香依然不忘抹清自己的痕迹,将书写的事情,交给二人。
最后由古娇香口述,秋桐代笔,密密麻麻写满了三张纸。
上面写的,依旧是她所需的香料,药草以及调香工具。
“鼠香膏在哪里?”等着东西备齐的空档,古娇香突然抬头问春晴。
从刚才她与阮公子说的话中,她知道去益州取鼠香膏的是她,所以取回来的东西问她自然没有错。
春晴没有犹豫,直接从袖口中掏出来一个钱袋子,随手扔在了古娇香面前的桌子上。
古娇香看了一眼印有陌生印章的红色皮面绣着黑色蔷薇的钱袋子,解开绳索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袋子里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瓶身圆润瓶口小的瓷瓶,瓷瓶盖子上被密封蜡膏封的很严实,古娇香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没想到这春晴倒是细腻,为了防止鼠香膏的味道散发出去,将瓶子用这种办法密封起来。
只不过,古娇香扫了一眼春晴,面上露出些许遗憾的摇着头,将瓶子盖上的东西,用之前她摔碎的茶碗碎片拨开,将瓶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怎么?有问题?”春晴凑过来看了看桌上的东西。
不过十几粒鸽子蛋大小的丸状物,黑溜溜的散发着一股难闻怪异的气味,她嫌弃的撇撇嘴,用袖子捂住了口鼻,瓮声瓮气的问。
古娇香从中挑出四个颜色稍浅的香丸,与其他的区分出来,是以春晴仔细看。
春晴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着古娇香的吩咐,打量起桌上分成两堆的鼠香膏。
这一看立马就找到了区别之处,被古娇香跳出来的几粒,面上颜色偏淡,显得干燥些,只有小处颜色深了些,就好像干燥的东西滴上了水滴留下的水痕,而另外一对,比前几粒颜色甚深,而且表面湿润,隐隐约约像是裹了一层油水。
“怎么会这样?”
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春晴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桌上剩下那几粒鼠香膏,难以置信的惊呼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