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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峰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夏寒生对他的话是抱有怀疑的,但是看夏凌峰的神色却并不像是假话,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希望从夏凌峰的口中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
“夏含笑去许暨东的身边只是为了替你偿还欠高义的债务。”夏凌峰的眼睛坦诚的看着夏寒生,没有一丝说谎的痕迹。
夏寒生身体一颤,痛苦的皱紧了眉头。
怎么会?怎么会成为现在这副模样?这和高义告诉他的答案完全不一样。
他欠了高义的钱确实不假,但是他之前并没有少借给高义的,并且凭着交情都没有打借条,两方的债务足够相抵,高义说了相抵的,怎么又有夏含笑还债的事?
“爸,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夏寒生依然心存怀疑。
“我不会拿这种事骗你!我没有必要,何况夏含笑之前和许暨东在一起,你是看到过的。”夏凌峰叹了一口气,看着儿子的目光的视线并没有闪躲。
经夏凌峰这么一提醒,夏寒生想到了那几次遇到夏含笑和夏寒生的情景,夏含笑的神色太可疑了,当时他就怀疑什么,可是一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现在夏凌峰这么说,夏寒生似乎明白了,可是答案有些无法接受。
他本来是为了让夏含笑安稳下来才帮她的,结果却硬生生的把夏含笑重新推入了许暨东的怀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替她着想,结果却是害了她……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夏寒生的脚步不稳,踉跄了几步,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
夏凌峰垂下去的手动了动:“寒生,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夏含笑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而是你要去做一个决定。”
夏凌峰所有的话都在自己的目的链上,他已经把该做的事做了,现在就等着夏寒生接受,一切就完美了,他也没有憾事了。
“爸,你这是把我逼上绝路!”想到父亲对夏含笑做的事,夏寒生咬牙切齿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不想拖累夏含笑,他的父亲就靠着一个孩子让他必须对夏含笑扶起责任。他很清楚,这个孩子会是夏含笑一辈子的拖累。
“打掉!”夏寒生深思熟虑以后,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夏凌峰一愣,着急出声:“不可能!那是我们夏家的孩子,你唯一的孩子,打掉不可能!”
“可你得知道,这孩子来的并不正当!”夏寒生猛的站了起来,眼睛赤红的和夏凌峰对视着:“你的行为不正当,我不能让你毁了含笑的名声!”
“呵呵,名声?”夏凌峰淡笑了一声,一只手压在了夏寒生的肩头:“你现在不要这个孩子才是毁了夏含笑的名声。”
“什么意思?”夏寒生面露不解,他现在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夏凌峰没有回答,直接打开了电视:“你自己看。”
夏寒生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电视,里面正在播报最新的娱乐资讯。
“根据知情人士提供报道,青年企业家夏寒生即将和夏含笑小姐奉子成婚,值得一提的是,夏含笑小姐是夏寒生后母之女,两人是以兄妹相称的青梅竹马,近几日以确定婚期,具体报道我台会继续跟进……”
“这是你做的?”夏寒生看着消息,惊怒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怎么可以为了逼迫他答应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还有含笑,为什么要配合夏凌峰毁了她自己。夏寒生本来就放心不下夏含笑,现在让夏凌峰这样一弄,心里越加的痛苦起来。
“寒生,现在你要是不接受夏含笑,那第二天的报纸上便会报道,夏含笑二度沦为弃妇,你觉得在这个城市,还能有人敢娶她吗?”夏凌峰知道,在这种事上必须狠一点,犹豫不决终究什么事都办不成。
“如果你没有这样做,你觉得她会成为现在这样吗!”夏寒生怒气冲冲的言语里都是对父亲的指责。
夏凌峰却一点也不后悔如此做,面对儿子的指责,他只能压住心里所有的情绪,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现出的是平淡:“事情已经做了,怎么决定就看你自己,别忘了,夏含笑现在有你的孩子,你真的要让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
夏寒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喘了一口气:“那你让我怎么办?娶她?你知不知道,我连一个丈夫的职责都无法对她履行!”
是啊,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耻辱,娶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但却连夫妻之间的必有指责都不能给,他该有多愧对夏含笑?
“夏含笑只是要留在你身边,寒生,其他的一切你都可以不用去想。”
“我怎么能不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事让我感觉不到幸福,我感到的是痛苦!”夏寒生的眼睛里都是充斥着痛苦,红的有些可怕。
“夏寒生!我是你爸爸,什么事我不是为了你考虑?既然你觉得愧对夏含笑,你就给我振作起来,努力的好起来,这才是你该做的事!”夏凌峰看够了儿子低迷的模样,也心疼够了,这个世上什么没可能?癌症可以致死,但是依然有人活下来,何况是这种病,他坚信,会有奇迹发现在自己儿子身上!
夏寒生脸色很差,深喘了一口气,极其痛苦的倒在了沙发上,他的父亲已经把他逼到这种份上了,他还能怎么办?
这本来只是夏凌峰故意放出去的一个消息,想逼着夏寒生没有办法接受夏含笑,但却不料这样做了以后掀起了两方的大波浪。
许暨东是无意中得知这个消息的,回家的车上,司机打开了广播放许暨东常听的财经,夏寒生和夏含笑即将结婚的消息就那么插进来了。
“根据知情人士提供报道,青年企业家夏寒生即将和夏含笑小姐奉子成婚,值得一提的是,夏含笑小姐是夏寒生后母之女,两人是以兄妹相称的青梅竹马,近几日以确定婚期,具体报道我台会继续跟进……”
坐在司机旁边的刘博之听着广播的消息,不由张了张嘴,偷偷回头去看许暨东的脸色。
许暨东的眼睛死死盯着发音的收音机,抓住手里杂志的手因为用力过多而泛白着。
他以为,夏含笑口中所说的男人不过是编出来的。夏含笑的脸让他带着一些侥幸的心理,但是这样消息一出,他整个人忽然恍悟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夏寒生和夏含笑之间有可能,毕竟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即使不是,还有一层夏凌峰的关系在那儿阻止着。但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夏寒生和夏含笑不是亲兄妹,而这个即将结婚的消息还是从夏凌峰那儿发出来的,这不是很令人匪夷所思?
广播只放了一遍便被刘博之强行关闭了,但是许暨东并没有忽略‘奉子成婚’四个字。她有孩子了,有了一个属于她和夏寒生的孩子。
呵呵,这一切多讥讽,她一直不肯替自己生孩子,但是离开他不过四个月,她却怀孕了。
许暨东想着,忽然一个有些可笑期待的想法划过了他的脑子。
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他的?
毕竟夏含笑怀孕怀的太突然了,这个孩子不无可能是他的。
本来只是一个想法,随后在脑子越扩越大,最后竟然成了一件可能性很大的事。
许暨东性感的喉结明显的滑动了两下,脸上的神色不似刚刚那般差,开口对刘博之说道:“你给我查一下,夏含笑在那个医院的做的产检。”
在绝望的路上,他的心里竟然燃起了一丝期待。如果那个孩子是他的,他无论如何,哪怕就是用最卑鄙的手段,他也要留住夏含笑。
夏含玉也是从新闻知道这个消息,整个人惊到不行,她当然知道夏含笑不是他们夏家的女儿,但是她同样也知道夏含笑不可能和夏家扯上关系,但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夏含笑要嫁给夏寒生?她怎么不知道?
夏含玉让这样一个突然的消息冲击的反应不过来,事情怎么会成这样了?她哥哥,她已经好久没见了,她本来以为夏寒生去了国外度假,现在kanlai,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事。
夏含笑想着,有些不安的抓起的包就朝着父亲的公司走去。
她必须得问清楚自己的父亲,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她要向父亲表达自己的意见,她不愿意看到夏含笑,更不可能接受夏含笑成为自己的大嫂!即使夏含笑离开了许暨东,她也不愿意夏含笑嫁给夏含笑,像夏含笑那样的贱人,怎么能配做她哥哥的妻子,她的大嫂?
夏含玉以为事情很简单,一哭二闹就够了,以往她都不是靠着这个让父亲帮她解决所有的难题吗,这次也一定行的。
可她如何也没有想到,刚进公司向父亲哭闹,自己的哥哥不能娶夏含笑的时候,夏凌峰只是冷冷的让她别闹,她哪里能受得了,生气的冲夏凌峰吼着:“如果你要是同意夏含笑嫁给我哥!我立马从这个家搬出去!”
她以为自己使出了杀手锏,父亲就会反对这桩婚事,不料夏凌峰极其冷静的看着她,只说了一句:“那你搬出去吧。”
夏含玉惊的脸上的怒火都僵硬住了:“爸,你再说什么?你真的要为了那个没有血缘的贱种不要我这个亲生女儿了?”
“住口!含笑马上就是你嫂子了,肚子更是有夏家的孩子,以后贱种这两个字不要再说!”夏凌峰呵斥住夏含玉的牢骚。
“什么孩子,都是狗屁!夏含笑那么不自爱,那个孩子怎么就确定是哥的?夏含笑不就是想木母凭子贵,争夏家的一份家产,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糊涂?你这样做,夏含笑就得逞了!”
“不要说夏含笑是不是这样想的,就算她不是,我也会把夏家所有一切都给夏含笑。”夏凌峰只一句打断了夏含玉所有的争辩。
夏含玉不敢相信的看着夏凌峰:“爸,你在说什么!”
夏家的东西怎么能给夏含笑!那些东西是她的,她不会白白的让夏含笑占便宜!
许暨东的心里没有她,这笔账她已经记到了夏含笑的身上,她怎么还能容忍夏含笑嫁给自己的哥哥,每天面对她呢。她绝对的做不到,可是夏凌峰根本就没有将她的感受放在心上。
“我说了,夏含笑的孩子会是夏家以后的继承人,我会将夏家的一切都交到夏含笑的手上。”夏凌峰没有因为女儿的态度而有分毫的动容。
夏含玉看着父亲的态度,恼怒的捏紧了拳头:“那我呢,你说我是你的掌上明珠,你现在却要把所有一切都留给那个野种,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的嫁妆不会少,这一点不会变。”夏凌峰看着气盛的女儿,终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个孩子终究是太年轻了,藏不住心性,一点容忍的心态都没有,她要是有夏含笑一般的心性,许暨东可能还会在她的身边多留一阵子。他看的出来夏含玉是注定抓不住许暨东的,但倒也没劝服。夏家还有几个合作案捏在许氏,他还需要利用这层关系。除此之外,要是许暨东对夏含笑死心了,夏含玉倒不是没有可能嫁给许暨东,不爱不代表不会娶,这些上流人士中,有几个是娶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不都是找个门户相当的结了吗,所以夏含玉还是很有机会的。
“爸,如果你执意要把一切给夏含笑,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没有办法改变父亲的意愿,她使出了威胁。
夏凌峰看着有些狗急跳墙意味的女儿,鼓动了脸上肌肉几下,硬生生的家怒火给压住了。现在一切都得以夏寒生的婚事为重,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暂时的放一放,等到夏寒生的婚事定下来了,他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夏含玉的事。
夏含玉没有从父亲这儿得到满意的答案,心里十分不舒畅,怒气冲冲的出了公司。
夏含笑已经顺利的搬进了海外别墅,夏寒生虽然同意了,可是心里却感到无奈至极。如果有时光机器,他宁愿把时间送回到过去,让夏含笑离自己远远的。
“在想什么?”夏含笑看着坐在落地窗旁沙发上的夏寒生,不由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夏寒生身体微动,转身看着夏含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含笑,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哥,值不值得,我心里比你清楚。”夏含笑微露笑意,走近了夏寒生的身边,将头颅轻轻的靠在了夏寒生的肩头:“我只有你一个亲人,留在你的身边,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可是我会拖累你。”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没有谁拖累谁。”
“不,是我拖累你,现在又……”夏寒生面露痛苦看着夏含笑,忍不住将视线偏向了夏含笑的腹部:“现在还添了一个孩子,你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微哑,情绪不言而喻,他是真的担心,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要是不知情的人知道夏寒生得过艾滋,以后谁还敢娶她?
夏含笑看着这样的夏寒生,眼眶微湿,柔弱的手搭上了夏寒生的手臂:“所以你要好起来,不要再消沉下去。”
“好……”看着她定定的眼睛,夏寒生所有的疑虑不消,却不忍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握住了她的手。
夕阳落下,柔和的光线透着海湾别墅的落地窗打在夏含笑的脸上,让她的笑意充满了柔和,看不清脸上的伤疤,常常的睫毛将她映衬的美极了,她靠在夏寒生的怀里,声音里都是柔软:“所以,为了我和你孩子,也请你好起来。”
她在尝试着接受这个突然的孩子,学着爱上夏寒生。这个男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以后一辈子的依靠。
夏寒生一直紧绷的心微微松懈,伸手拥住了夏含笑,暖暖的温度划过心尖,为了她和孩子,他会努力去配合。
这是夏寒生唯一的孩子,夏凌峰十分重视,产检安排在最好的医院,几乎半个月就要去一次。夏寒生是敏感体质,身体又很差,所以不能陪着夏含笑去做产检,即使夏寒生要求,夏含笑还是没有答应,让家里的佣人陪着自己去了医院。
夏含笑到了医院下车,刘博之坐在医院不远处的车子里,不由转头对后面的许暨东开口:“BOSS,含笑小姐来了。”
许暨东幽深的目光透着车窗看了出去,并没有说话,直到夏含笑的身影进了医院里,许暨东拉了拉西装从车里走了下来。
刘博之没有得到许暨东的话,并不敢下车,依然坐在车里等着。
许暨东避开人群,紧紧的盯着夏含笑的后背,跟在她的身后。
几个月不见,夏含笑的头发又长长了很多,一头乌黑油亮的发丝微微束起来散在脑后,她身上穿的衣服很舒适,简单的一条长裙,没有了往日去公司时候的正式端庄,一切看起来家庭化而又幸福。
许暨东在她的身后看的心口一阵发紧,讥讽的勾起了嘴角。夏含笑,看来,你现在搭上了夏寒生倒是心安理得,不用工作,专心做起了小女人。想当初,他要她留在家里,不让她出去工作,她执意要出去,不肯留在那儿,现在倒是变了一番模样,让他的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夏含笑身侧的佣人很是关心她,一路上不时的和夏含笑说笑,夏含笑微微侧目,露出温婉的笑意,看的许暨东一阵炫目。
原来,没有了他的她,可以笑的这么幸福。
夏含笑没有架子,佣人很喜欢她,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进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今天一个上午,这位知名的妇产科医生推去了所有的预约,专心的等着夏家准儿媳,这一切都是夏凌峰安排的,可见夏凌峰对夏含笑有多重视。
医生给夏含笑做了检查,给夏含笑一个安心的笑容:“很好,一切正常。现在是初期,所以多吃水果,多注意运动,咖啡少喝。”
“好。”夏含笑认真听着医生说着,点了点头答应着。
医生又和夏含笑交代了几句,随后询问夏含笑最近的感受,又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夏含笑才放心的回去。
夏含笑刚走,许暨东便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那医生刚从洗完间净手出来,看到自己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男人,吓了一跳:“您是哪位?”
医生年纪偏长,早已过了犯花痴的年纪,可是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她倒是不觉得这个男人的出现有些冒失。
“我想问你,刚刚哪位小姐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许暨东倒是直接。
“哦,你说的是刚刚出去的夏夫人?”医生不确定的问了一次。
‘夏夫人’三个字,卡的许暨东有些难受,脸上的冷意越发的盛了:“是她。”
“先生,抱歉,这是病人的*,我不能告诉你。”医生好奇心完毕,结果给了许暨东这样一个答案。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许暨东的冷眸微眯,浑身散发出危险的冷意。
那医生一吓,住了手脚,摇着头:“抱歉,我不能告知你,除非你有足够的理由。”
“很好。”许暨东斜眼看了一眼那个医生,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动了几下,再重新装起手机的时候,医生的电话响了。
那医生看了一眼电话,是院长打来的,赶紧接了:“喂,院长。”
“这……”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医生面露难色看着许暨东,听了许久的电话才应了下来:“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医生有些不情不愿的看着许暨东,最终还是把压在桌子上的病例拿给了许暨东:“这是夏夫人所有的报告,你可以看一看。”
许暨东接过那份报告,迅速了翻了开来,当他看到怀孕周期为7周时,许暨东身上本来有些热度的血瞬间冰凉一片。
孩子不是他的,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许暨东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放下了手里的报告,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出了办公室。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他竟然会怀疑那个孩子是他的。
夏含笑怎么可能会怀着他的孩子,她一直在吃避孕药,她不愿意替他生孩子,即使在法国期间,他们并没有做安全措施,她不幸的怀上了,恐怕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打掉,根本不会给他一点机会。
这就是差别,她可以毫不留情伤害他,然后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避免和他有半分的接触,但是却心甘情愿的嫁给别人替别人生子,夏含笑,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果然,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他不该抱有一分的期待,不该!
夏含笑出了医院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去了姚嘉嘉的公寓。
姚嘉嘉见到夏含笑,惊喜的不行:“含笑!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快进来!”
夏含笑看着姚嘉嘉脸上亢奋的神色,不由露出了笑容:“我来看看你。”
“啊,宝贝,好久没见你了,真想你。”夏含笑刚进房间里,姚嘉嘉就扑倒了夏含笑的身上。
夏含笑让姚嘉嘉的动作踉跄了几步,忙站稳脚步,略微有些责备出声:“慢点,怎么还是莽莽撞撞的。”
“嘿嘿,我这不是想你,情急嘛。”姚嘉嘉忙站稳了脚,颇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姚嘉嘉看着夏含笑,忽然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报道,惊呼出声:“对了,我事问你。”
“什么事?”
“你怎么突然要和夏寒生结婚了?该不会真的因为孩子吧?”姚嘉嘉急于知道答案,目光不停的在夏含笑的肚子上巡视:“到底有没有孩子啊?”
“嗯。”夏含笑垂首,算是回答了。
姚嘉嘉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随后稳了稳心绪,又贼兮兮的看着夏含笑:“上次谁说是亲哥哥,不是情哥哥的?这都要成老公了,还不是情哥哥呢。”
“好了,不开玩笑,你最近怎么样?”夏含笑匆匆转移话题询问姚嘉嘉。
姚嘉嘉泄了气,伸了个懒腰:“我啊,我还能怎么样,还不是那样,一点点变化都没有。”
“真的?和那个崔尚呢,不是在谈恋爱吗?”这次,八卦的变成了夏含笑。
姚嘉嘉脸上的神色一顿,所有开玩笑的乐观心态全部褪去,整个人沉默的看起来都不像是姚嘉嘉了。
“怎么了?”夏含笑看出了姚嘉嘉的变化,忙又问了一句。
姚嘉嘉摇了摇头,张嘴欲语,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崔尚喜欢夏含玉的事,她无法说的出来。她和崔尚在一起不过一个星期就散了,她还是被甩的那个,整个学院都在笑话她,这件事她确实不想再提起来。
夏含笑知道姚嘉嘉不想说也不再深问,说了自己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嘉嘉,我要结婚了,我想请你当伴娘,你愿意吗?”
她没有几个朋友,除了姚嘉嘉,他还真的不知道把伴娘这个位置交给谁。
姚嘉嘉耷拉着脑袋,听到夏含笑的话才微微的回过了一些神,应了下来:“好,给你当伴娘,我当然愿意。”
能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出嫁,对姚嘉嘉来说也是一件开心的事。
夏含笑微微一笑,抱住了姚嘉嘉:“谢谢你,嘉嘉。”
“傻子,这又什么好谢的?这是我该做的。”姚嘉嘉语气颇有辣意,但却还是回抱住了夏含笑。
天色还渐早,夏含笑出了姚嘉嘉的公寓时候,去取婚纱的司机和佣人还没有赶过来。她无处可待,一个人向前走着,本来只想走几步,就当是散步了。
可是脑子放空了,脚步就不受控制起来,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她低头去踢着脚底的石子,许久抬头后,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许暨东的公寓。
她慌慌张张的看着那栋矗立在别墅区的房子,转身就要走,这个地方不是她应该来的,她不敢在这个地方呆。可是脚步刚跨出两步,她却顿住了。
她抬头看着那栋房子,脚步不受控制的靠近了几步。
许暨东从医院直接回家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房子前的夏含笑。他心里一惊,下了车,直奔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心里是有喜悦她能过来,可是话一问出来就变了味。
夏含笑听到他的声音身子微僵,并没有转身,她出现在这儿确实不合理,她连来这儿的借口一时之间都找不到。
许暨东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的背影,不由握紧了拳头,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抱住瘦弱的她。
他拼命的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女人马上就要嫁给另一个女人,并且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他即使再爱他,他也没有到喜当爹的去抢人家的妻子。
“夏含笑,你的东西已经拿走了,你还有什么遗留在这儿?”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许暨东冷声问了一次。
夏含笑肩头微动,转过了身,脸上的情绪收拾的干干净净:“我是来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但是我想,应该没有了。”
这是她临时能给自己找到最好的借口了,说完,她一步也不敢多留,转身就要走。
“等等!”许暨东抓住了她的手。
夏含笑顿住了脚步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许暨东的视线也放在交握的手上。夏含笑猛的一抽,抽回了自己的手。
许暨东看着自己的手也收了回来,插进了西服裤的口袋,脸上都是淡然,甚至带着一份居高临下:“还是进去看看吧,取走你落下的东西,免得不必要的相见,夏夫人。”
最后一个称呼,许暨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夏含笑的指尖微颤,努力的淡笑点头:“也好。”
许暨东冷笑了一声,看着没有情绪波动的夏含笑,领着她进了房子的卧室。
夏含笑看着那间卧室里几乎一切都没有变,心里微微划过一样,她不经意的伸手摸了摸桌角。
许暨东看着没变的卧室不由皱了眉头,喊了新来的一个佣人过来:“我让你把这间屋里所有东西清理掉,怎么还不动手!”
“这……李,李妈说暂时不用动。”那佣人看出了许暨东生气,不由把李妈搬了出来。
许暨东随手打开了衣柜,将里面的衣服都扯了出来,眼睛里都是讥讽:“给我清理掉!这些全部都要。”
说着,侧目看了一眼夏含笑,冷笑问:“想必这些衣服夏夫人也不需要了吧?”
夏含笑脸色微微苍白,别过了脸,知道许暨东是故意的。
“这是你家,一切都是你做主。”夏含笑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好,很好。”许暨东咬牙,转而对佣人带怒的吩咐道:“我限你在三个小时,把这间房子彻底空出来,免得新主人看着难受。”
夏含笑呡着唇,等到许暨东说完,她才开口:“这里没有我落下的东西,我走了。”
“你确定没有?”许暨东抓住了她的手,问出声。
夏含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许暨东拉着她走近床边,空着的那只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那瓶事后药,塞进了她的手心:“这个你忘了拿!”
他在讥讽她,一点点都没有拐弯抹角的讥讽她。
他心里有气,这个女人如此伤害他,现在还能如此正常的和一个男人结婚生子,而他,就给逆来顺受的承受她给的伤害,他许暨东从来都不是这种人。
那瓶药在夏含笑手里有些灼热,她接下了,转而又扔进了垃圾桶里:“我现在不需要它了。”
“呵呵,不需要,你确实不需要。”许暨东冷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一分悲戚。
他以为夏含笑在看到这瓶药的时候,最起码的会内疚,会表现出不舒服一些,可是她完全没有,她的态度甚至带着反击的味道,这种只有对敌人才有的态度让许暨东不舒服,她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连陌生人都没有当,直接做了敌人,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状态,明明是他在想方设法的让她难受,结果却让自己难受了,想抓住她的心,自己的心脏却被她快了一步,抓的死死的。
夏含笑根本就不敢看许暨东的脸,低着头挣脱他的手,匆匆离开:“我走了。”
许暨东这次没有再拦着她,任由她出了房子。
夏含笑一直走出了别墅区,目光才重新投放到了那栋房子上,紧紧咬住嘴唇提醒自己隐藏情绪的动作出了别墅区才微微收敛。
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夏含笑的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只不过一直学会忍受,也就学会如何才能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她今天来这儿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所以她得把这个错误圆回来了,不能留有一点希望。
夏含笑彻底走出了这个地方,回到了司机和佣人约好的地方,他们已经取完了婚纱,站在那儿等着夏含笑。
夏含笑转身看了一眼只能隐约看见一角的别墅区,闭了闭眼,坐进了车里,嘴巴是喃喃的自语声:“许暨东,这次我们真的彻底断了。”
她的声音很浅,让车子发动的声音狠狠的给盖了下去,但是那句自己对自己话不仅进了她的耳朵里,甚至进了她的心里。
夏寒生和夏含笑要结婚的消息很快就成为最热的话题,很多人并不认识他们,但却八卦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故事。
从小以兄妹的身份长大,最后发展成为情侣,这层复杂关系后的故事,似乎更加能撩起人的好奇心,在那些人的想象猜测着,故事出现了多种版本,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动人。
方齐眉看着这则报道皱了眉头,一直在反复咀嚼那句‘夏寒生后母之女’。报道的意思很明确,就是王若兰还有一个女儿,并不是夏家的,而且那个女儿的名字叫夏含笑。
她一开始是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并未想起来是谁,但是看到报道贴出的照片,猛的想起来是方颜辛的秘书,连忙赶去了方颜辛的办公室。
正巧,她刚进去,方颜辛似乎也有急事,急冲冲的要朝外面走。
“姑姑,正好,我有事告诉你。”方颜辛看着迎面而来的方齐眉住了脚步,很显然,他是准备去找方齐眉的。
方齐眉也很急,直接开口问:“你那个秘书呢?”
她现在急需确认,那个叫夏含笑的秘书究竟是不是王若兰的女儿。
方颜辛听到方齐眉这么说,已经猜到了一半,开口道:“看来你和我想到了一块,姑父的女儿我已经找到线索了。”
“真的?怎么样?”听到线索两个字,方齐眉不由扬高了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方颜辛知道了结果后,也吃惊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要找的人竟然就在眼前,难怪他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来。
其实,在几年前,夏寒生就找过这个女孩,那时候已经找到了夏含笑的外公家,他在哪儿看到过夏含笑,但是夏含笑的外公否认自己没有一个叫王若兰的女儿,他以为是真的没有也就作罢了,倒是夏含笑当时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他看到这些私家侦探找来的证据时,微微吓了一跳,所有的相似感也都想到出入,看到夏含笑过去的照片,猛然想起了见过夏含笑。如果不是因为夏含笑脸上有伤疤,他肯定会更早的认出来。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缘分竟如此的兜兜转转,在无意中几次相见后,包括后来相处,他们竟然都不知道离的最近的人反而是要找的人,还好一切都不算太迟,现在总算是找到了。有惊喜也有安心,毕竟这个女孩,还安好在这个世上。
久久没有得到方颜辛的回答,方齐眉有些急了,问出声:“是夏含笑吗?”
“嗯。”方颜辛简单的一个字,将一切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