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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峰走后,所说的每句话却带不走,一句一句在夏含笑的脑子里回荡,心也一下一下跟着皱疼。她和夏含玉那么像,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夏凌峰的女儿,而今天所有的承认,都是从夏凌峰的口中说出来的,容不得她不信,何况夏凌峰是让她嫁给夏寒生啊,那是夏凌峰的亲生儿子,他不可能害自己的儿子。
而夏寒生的消息对夏含笑来说简直是重磅炸弹,哪怕她不知道夏寒生要结婚的消息时,她猜想夏寒生给她买房子,借钱的很多原因,但是始终没想过,他会是因为这种病。这让她如何也无法接受……
晚上,许暨东回来的时候,夏含笑一个人光着脚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发呆,眼睛有些红肿,神色上便可以看出来她情绪不好。
“怎么?受委屈了?”许暨东解开西服的纽扣坐到了她的身边,浓眉微皱。
夏含笑双手缩了缩,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自己的膝盖,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这样的夏含笑让许暨东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抬起她的下巴问:“告诉我,谁让你委屈了?”
在这个世上,除了他,谁都不能让夏含笑受一点点委屈!
夏含笑被迫的看着他:“我说了,你就能帮我解决吗?”
“只要你说,我就帮你解决。”许暨东一双墨色的眸子真挚无比。
“呵,许暨东,你太自信了,这个世界,不是你说的算。”夏含笑苦笑出声,这一刻,她无助到谁也帮不了她。
这个世上没有神仙,没有上帝,没有人会帮她失忆,没有会帮她驱除今天所听到的一切,也没有人会把夏寒生的病给剔除了。
她的嘴角微扬,却无比涩。
看,许暨东,这个世上也有你帮不了的事。
“你究竟怎么了?”许暨东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关心看着她。
她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并没有虚假的成分,都是满满的真心实意,可却打动不了她的心。
“我没事。”她的眼睛微红,呡了呡嘴唇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样的状态,这样的一句话,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夏含笑,你骗不了我,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许暨东压在她肩头的力道紧了,心也不由提了几分。
夏含笑看着他,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在她最难受的时候,询问她怎么了的不是亲人,而是他。她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个人不是她的!
她像是惊醒一般,伸手推了推他,水眸忽然红了上来,微颤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许暨东,我后悔了,当初那一刀,我不应该刺在这儿,而是应该刺在这儿。”
说着,夏含笑的手移到了自己的心脏。
要是当初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她不会听到今天这些消息,她也不会再痛一次。
看着夏含笑指着自己心脏决然的模样,许暨东死死的抓住了她的那只手,瞳孔收紧,肌肉绷紧的脸颊动了动:“夏含笑,我绝对不允许。”
一颤,水眸中的眼泪一下子震了出来,狠狠的砸在了两人的手上。
无疑,这样无原因落泪的夏含笑是让许暨东害怕的。
她这几天一直在生气,他也知道伤着她了,可夏含笑从不肯当着他的面落泪,而现在如此不堪一击的夏含笑,让他不忍说一句狠话,心里只剩下慌张。
“死死的抓着,那些东西就真的是你的了吗?”夏含笑的眸子放空的看着前方,对许暨东说了一句。
她一直死死抓住的亲情终究不属于她的,而她最爱的妈妈,一刻也没有告诉她实话,哪怕她一开始知道自己不是夏家的女儿,那她也不至于会伤的如此重。
小时候,她不止一次的问王若兰,为什么爸爸不爱她,妹妹为什么可以住在夏家,而她只能住在外公外婆家,那时候王若兰总说爸爸不是不爱她,而是妹妹的身体不好,所以多一分爱而已,她那时候太小,不懂母亲红了眼眶是什么意思。只是乖乖的点头,她以为自己乖乖的,爸爸和妈妈就会接她回家。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一直以为是家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她的家。
这样的夏含笑让许暨东的眉头皱的不能再紧了,他的大手抚着她冰冷的脸颊,稳稳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了过来:“夏含笑,你只需要死死的抓住我就好,我是你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这句话多么动人,多么温暖人心,曾经他不止一次如此说过,她傻傻的信了,可最后还不是伤了一身,现在依然一样的话,他当她是傻子是吗?只要给点鱼饵,她就会上钩?
“我累了。”有些事心知肚明,她却不想再争论,说多了,还不是那几句。
“好,我抱你上去休息。”
“不……”
她一句话没有吐出声,许暨东忽然抱起了她。她噤住了所有声音,偏过脸,却没有再强硬要求下来。
她今天是真的累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更不想争辩。顺从这时候反而是更好回答方式,可是这种顺从却让许暨东隐隐的不安。
抱着她躺倒了床上,伸手替她脱去了身上的衣物,套上了一件简单的睡衣。
她的身上红迹鲜明,即使这些都是他几天前留下的,可是一入眼,还是让他的喉头窜动了两下。匆匆给她盖上了被子,他真怕再多看一眼就把持不住自己的*。
夏含笑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睡了还是假睡。许暨东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直到她的呼吸稍微平缓了一些,他才下楼,让李妈来一趟书房。
“先生,你找我?”没有几分钟,李妈敲了着书房的门询问。
许暨东身上只穿了一件手工衬衫,胸前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麦色的肤色。书房里只开了几个小地灯,他站在窗口,李妈根本就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听他发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人来找夫人了?”
“没有。”李妈低头回答,根本没想起来夏凌峰的事。
许暨东站在窗口的身躯动了一下,又反问了一次:“真的没有?你再好好想一想。”
“……”
许暨东这样问,李妈不由多想了两次,这才想起了夏凌峰的事,走近了几步说道:“哦,夫人不在家的时候确实没人来,不过夫人刚回来不久的时候夏老先生倒是来了。”
“夏凌峰?”许暨东浓眉微皱,疑惑出声。
李妈点头:“嗯,是他,他在花园里和夫人说了半个小时的话。”
“他说什么了?”许暨东实在搞不懂,夏凌峰来这儿做什么。
“那我不知道,我把他引到夫人面前就下去了,他们说什么我没听到,不过我看夫人好像挺伤心的,回到客厅里还一直在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神色也有些不太对。”李妈一句不敢瞒,一一回答,省的许暨东再问了。
许暨东看了李妈一眼,知道李妈没有可以再说的了,淡声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妈走后,许暨东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夜景,不由疑惑。这个夏凌峰一直对夏含笑这个女儿鲜少关心,即使后来上点心,也是因为许暨东要娶夏含笑。但是自从他要娶的是夏含玉,夏凌峰对夏含笑的态度一直就很差,甚至没有当女儿看过,现在来这儿找夏含笑不是很奇怪?何况,夏凌峰是怎么知道夏含笑在这儿的?
夏凌峰来这儿这半个小时,究竟对夏含笑说了什么,只有这两人知道,他们不说,那他就如何也不会知道内容,但是说来说去,无非是让夏含笑离开自己,要知道,夏含玉可是夏凌峰的宝贝。
想到夏凌峰对夏含玉和夏含笑的态度反差,许暨东竟然会有些心疼。
时间很晚了,许暨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准备回房看夏含笑的时候,夏含玉打了电话过来。
看着电话的名字,许暨东并不想接,但是今天的夏含笑却让他觉得有些事情刻不容缓,他必须尽快处理好一切,给夏含笑一个承诺,免得夜长梦多。
真是好笑,他现在反而成了惊慌的那个,甚至迫不及待的要给她什么。
看着手机,许暨东的目光沉了沉,还是接了电话:“喂。”
夏含玉听到许暨东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后甜甜的声音里带着一些不安出声:“暨东哥,你睡了吗?”
“还没有。”
“哦,这几天你好吗?”夏含玉捏紧手机,尽量不让许暨东声音里的冷淡影响。
她想,她的暨东哥只是今天遇到工作上的事,心情不太好。
许暨东是心情不太好,但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而是因为今天的夏含笑。
自我安慰完的夏含玉,问完了这句话,心里有些小小期待,她真希望从许暨东嘴里说出来‘我不好,因为很想你。’
想到这儿,夏含玉竟然有些紧张。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还好。”
在许暨东看不到的地方,夏含玉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努力不让委屈涌上心头,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还好就好,我不用担心了。”夏含玉平复自己说着:“对了,暨东哥,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她说出了今天的目的,那头的许暨东却迟迟没有开口,这让夏含玉绷着的那根弦更紧了。
许久,她才等到答案。
“明天下午三点,银座楼下的咖啡厅,我们见一面。”许暨东直接定下了时间,他们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夏含玉没有想到许暨东会答应,整个一愣,随后笑容爬满了整张脸,忙应了下来:“嗯,好,我明天一定准时去,暨东哥,你不要忘了。”
“嗯,早些休息吧。”
“好,暨东哥,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夏含玉兴奋的躺在自己的公主床上,脸上满满都是笑容。躺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声,又匆匆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开始找衣服。
明天她要见暨东哥,这么多天以后,他终于肯见她了,她一定要打扮的漂亮一些。
看来,上次他说的事只是开玩笑的,并不是真的,他们还是在一起的,她还是未来许夫人。
昏昏沉沉的一夜,夏含笑醒来了,头有些疼,打电话向方颜辛告了假,她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
许暨东早上早早的走了,她简单的吃了一点早饭,手里拿着夏凌峰留下来的地址去了夏寒生所在的地方。
夏家再怎么说也是有些名望的,夏寒生生病的消息夏凌峰并不愿意透露,毕竟不是什么正常的病,所以夏寒生并没有住院,而是住在海湾别墅,夏凌峰特意请了看护和医生守着。
夏含笑打车到了地点后,顺着手里的地址,走近了最临海的一栋小别墅,按了门铃,没有人开门,夏含笑顺手一推,门竟然没锁。
“有人吗?”夏含笑轻轻推开门,眼睛探究的看着里面询问。
房子很空旷,她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的清晰,她没有听到回答,自己上了楼,挨个的推开房间。
夏寒生住在最里面的一间,夏含笑进去的时候,夏寒生正在熟睡,脸色苍白的不行,安静的躺在床上。
夏含笑轻手轻脚的坐了下来,伸手替夏寒生掖了掖被角,看着床上的他,眼睛止不住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滑出了眼眶。
她对夏寒生有很深的亲情,看到这样的夏寒生,她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她怕吵着夏寒生,拼命的不让哽咽的声音冒出嗓子。
就在夏含笑心疼夏寒生的时候,夏寒生忽然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什么。
夏含笑以为夏寒生醒了,吓的止住了所有的举动。
“笑笑……”夏寒生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夏含笑没听清楚,但却明显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夏含笑咬着嘴唇,心里复杂极了,还是伸手拉住了夏寒生的手,低声:“哥,我在这儿。”
夏寒生的苍白的脸颊微微有红意,额头上渗出一些汗意,夏含笑凉凉的手握着他的,他皱着的眉头忽然松了,呼吸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夏含笑试了试他的额头,感觉到他似乎在发烧,忙走出他的卧室去找医生。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一个人,现在认真找了找,才发现几个医生和看护在客厅里间里开会。几个人见到夏含笑都是一阵诧异,不知道她是谁,怎么进来的。夏含笑也顾不上那么多,忙把夏寒生发烧的事情说了一遍,医生和看护匆匆赶过去查看,确定没事,夏含笑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她是来见夏寒生,他还没醒,她没有走的打算。考虑到夏寒生等会醒来会饿,她进了厨房打算熬点白粥。
夏含笑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米粥的香味很快的在房间里溢了出来,夏寒生醒了,从楼梯上下来,发现厨房里有动静。
“笑笑?”看到夏含笑,夏寒生诧异。
夏含笑看到楼梯处的夏寒生也露出微微诧异的神色,可最终还是强露出笑意:“你醒啦,坐下等一会儿吧,我给你熬了点粥。”
“你怎么来了?”他并没有告诉她,他现在住在这儿。
夏含笑的手一顿:“你爸让我过来的。”
夏寒生没有注意到夏含笑称呼的变化,忙问:“他是不是说什么了?”
“没有……他只是说你病了。”夏含笑匆匆低头去搅拌粥,她不知道该不该对夏寒生说实话。
夏含笑没有去看他的神色,但还是明显感觉到夏寒生松了一口气。
粥已经差不多了,她洗净了碗,盛上粥,送到了厨房外小饭厅的桌子上,笑着看向夏寒生:“站着干什么?过来吃饭。”
“嗯。”夏寒生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坐到了小饭厅的椅子上。
夏含笑双手盘着,放在桌子上,一脸期待的看着夏寒生:“你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好……”夏寒生露出他惯有的温润,没有一点点的食欲,但还是用汤匙送了一些到口中,说了一句:“没有味道。”
这算不上夸奖,但却让夏含笑露出了笑意:“没有味道就对了,你现在生……生病呢,要吃的清淡点。”
夏含笑说着,心虚的用筷子夹小菜,并不敢看夏寒生,她刚刚就差一点说漏了嘴。
夏寒生看着她垂着眸子的模样,心里暖暖的,这副场景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家人,这种家人的概念不同于亲人,让夏寒生忍不住贪恋起来。
“怎么了?怎么不吃了?”夏含笑抬头时看到出神的夏寒生不由问出声,他的目光看着她,让她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东西?”
她摸了摸,除了那块突兀的伤疤,她脸上什么都没有。
夏寒生摇头,搅动着白粥,喝了几口:“没有,只是想看看你。”
现在不看,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看了吧,夏寒生苦涩的想着,还没晃神,夏含笑的手便压在了他的手背上。
“哥,我过来照顾你好不好?”
夏寒生一愣,看着夏含笑一双不像开玩笑的眼睛,有些紧张:“说什么傻话,我只是高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不需要你照顾,这儿有佣人。”
“哥……”夏含笑咬了咬唇,她想告诉他,她什么都知道了。
夏寒生以为夏含笑又要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笑笑,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夏含笑诧异出声。
夏寒生脸色严肃了很多:“你怎么又和许暨东搅合在一起了?你要知道,许暨东这个男人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会吃亏的。”
“我知道……”她什么都懂,但是她身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许暨东占便宜的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这个男人你抓不住,更不会完全看清他。听我的话,不要再这样下去,抓紧离开他,好吗?”夏寒生是真的很担心夏含笑,许暨东以前对夏含笑的伤害,他是看到的,她不想再让含笑伤自己一次。
夏含笑忽然发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只是点头:“好了,我知道了,吃饭吧。”
她不想说这个话题,夏寒生怎么会看不出来?紧闭着嘴唇,什么也不再问,安静的吃完了一餐。
知道夏含笑有工作,吃过饭,夏寒生便催促着夏含笑离开:“我没事,工作要紧,回去上班吧。”
“没事,我请假了,多陪陪你。”夏含笑收拾着碗筷说道。
夏寒生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知道医生给自己检查的时间差不多了,怕再留夏含笑在这儿就要破绽了,说道:“先回去上班吧,工作要紧,等会我要出去一趟,没时间陪你。”
他这么说,夏含笑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也不拆穿,点了点头:“好,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好。”夏寒生怎么会不想让夏含笑多留?但是他不能让她知道。
夏含笑离开了海湾别墅直接去了公司,时间还早,她无处可去,还是回公司上班。
方颜辛看到放半天假回来的夏含笑,不由挑了挑眉头:“不是请一天吗,怎么回来了?”
“事情忙完了就回来了。”夏含笑轻松的耸了耸肩说道。
这段时间相处,她和方颜辛早就想朋友一般了。
“要是SO的每个员工都像你这样,我就满意了。”方颜辛露出笑意,合上了文件说道:“这半天以后可不补,不要后悔。”
“听你这口气,我怎么觉得自己应该出去玩半天,明天再回来呢。”知道方颜辛在开玩笑,夏含笑顺了一句。
“呵呵,原来你也不笨。”方颜辛露出笑容,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优雅的很。
“方总,经纪公司说夏含玉小姐今天有事,没有时间拍摄。”一个小助理这时候报了内线进来。
方颜辛看了一眼发声的电话,说道:“我知道了了,等夏小姐档期排开再说。”
夏含笑又一次听到夏含玉的名字,又禁不住好奇起来:“方总,你上次说夏含玉是你一个很重要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我能八卦的问一下吗?”
“你这么好奇?你认识她?”貌似上次夏含笑和这个夏含玉还打了一架,虽然只是各自给各自一个大嘴巴,可是这两巴掌看出来这两人关系并不好。
听到方颜辛这样问,夏含笑止不住在心里冷笑:“不认识。”
她和夏含玉不认识,她们是仇人,怎么会认识?
方颜辛自然不相信夏含笑这个答案,也不深问:“等到确定她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就告诉你。”
现在一切都还不确定,不能提前走漏了消息,一切都秘密进行中,要是透露了,那对有些非分之想之徒来说就有机可乘了。
夏含玉早早坐在咖啡厅里等着,自从昨晚许暨东答应见她,她就一夜没睡,挑了很多衣服却终究觉得不适合,又连夜让投资的品牌公司送了几件,就这样折腾了一夜没有睡,早上又去美容院作了护理,回到夏家的时候化了妆,努力去遮盖自己黑眼圈,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漂亮一些。
出门的时候,夏凌峰坐在客厅里,心情并不是很好,看着欣喜的女儿,瞥了一眼问:“你哥哥不在家这么多天了?你就一点点都不关心?”
夏含玉整理着自己的裙子,仔细查看自己的包包,说着:“哥不是小孩子,他能照顾好自己,哪里需要我担心。”
“含玉,你哥哥和杨雪退婚了,现在又一个人在外面,你就没想过联系他,安慰一下?”夏凌峰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不知用什么神色去看着夏含玉。
“爸,我的事已经够多了,你也替我想一想,不要一口一个哥。”夏含玉有些不耐烦了:“哥是你儿子,我也是你女儿,不要什么都替你儿子想了,把我这个女儿给忘了。”
“你……”夏凌峰拍下报纸站了起来。
“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要迟到了。”夏含玉不理会爸爸的怒火,心里有些烦躁,免得争吵的最好办法就是躲出去。
夏凌峰有气撒不出,想到自己的儿子,他心里就止不住酸了起来,他的儿子那么优秀,怎么就,怎么就有这种病呢。倒是他这个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呵护的女儿,现在怎么没有了一点点温婉善良的模样,甚至带着点冷血。一双儿女,一个让他心疼,而令一个让他心寒。夏含玉他终究宠的太紧了,夏凌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到夏含玉现在的模样,不由担心起来,过于宠爱,这对她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夏含玉喝了两杯咖啡后,终于等到了许暨东的身影,忙放下咖啡杯,端庄的坐好。
“暨东哥,你来啦。”夏含玉朝着许暨东招了招手,脸上都是笑意。
许暨东看到夏含玉,坐到了她的对面,夏含玉匆匆的问:“暨东哥,你要喝什么?还是老样子,还是换点别的?”
“不用了,含玉,我有事和你说。”许暨东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他不愿意伤害夏含玉,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他不愿再看到夏含笑受伤的模样,现在的他很清楚,夏含玉横在中间,他永远对夏含笑做不到坦诚相待。
“暨东哥,你说啊。”夏含玉手里的汤匙搅着咖啡,眼睛却是满是期待的看着许暨东,在她的心里,今天的许暨东是有好事和她分享的。
但显然不是,许暨东幽深的眸子看向她的时候,淡的和水一般:“含玉,到此为止吧,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上次开口,距离现在有段时间了,他给了她足够缓冲的时间。
夏含玉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在脸上,尴尬丑陋至极:“暨东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他对她那么好,怎么能说放就放下她。
“我不开玩笑,你应该清楚。”许暨东捏了捏了自己的眉心,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
夏含玉像是个惶恐无助的小孩,忽然抓住了许暨东的手臂,脸色让这个消息震的有些苍白:“不,我不相信,暨东哥,你忘了?你是爱我的啊,我们怎么可能到此为止?”
“我告诉过你,所有的东西,哪怕命,我都可以给你,但却不能留在你的身边。”许暨东不想伤害她,但却不得不告知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夏含玉握住他的手臂忽然僵直了,眼泪毫无预兆的滑落了下来,原来爱情是这样的,残忍的有些鲜血淋漓,命可以留给救命恩人,但是却不能留在她的身边……
“我不会相信的!”夏含玉不顾周围的人吼了出来,使出了她的杀手锏,举起手腕上的红绳,说道:“这个你忘记了吗?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你答应要负责的,你答应的……”
越说最后,夏含玉越泣不成声。
许暨东看到她手腕许久不带的红神不由一僵,过往的一切他怎么可能忘?那个女孩是他找了十年的女孩,而现在在眼前,却又那么远。
他这些年在心里爱着那个十年前的女孩,夏含笑第一次闯进他的生命时候,他以为她是那个女孩,把全心都给了她,可是最后证明不是,他想把心移到夏含玉心上,但却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他的心里告诉自己,他爱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同样也爱夏含笑,可是如何也无法将夏含玉和和十年前那个女孩重合上,对夏含玉,他说不了爱。
夏含笑今天下班比较早,路过银座,进去逛了一会儿,买了一些东西,准备去看姚嘉嘉,忽然想起来姚嘉嘉最喜欢银座底楼的咖啡和小甜点,推开门进去想给姚嘉嘉打包一杯,反正姚嘉嘉公寓离这儿不远,也不会冷掉。
只是一推门进去,夏含玉窝在许暨东怀里的场景便入了眼。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上的包裹一松,差一点落地,她稳住心神,抓的紧紧的,心像是被打了个洞,渐渐凉了起来。
“暨东哥,你不会忘记这个红绳,就像你不会忘记对我所说的每一句一样,对不对?”夏含玉死死的巴着许暨东,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
许暨东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压上了她的肩头,欲推开她:“含玉……”
微微一抬头,夏含笑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她发现他看她了,甚至露出了一丝打招呼的笑容,随后只当他们是点头之交,路过,一言不发去了柜台点了咖啡和甜点。
许暨东的眉头猛的收紧,心里某一块压抑的紧,夏含笑在对他笑?这样的情况,她怎么可以如此淡漠?
夏含笑站在柜台边等着,他的方向,她一眼都不看,拿好点的东西,转身就要走。
“你来这儿干什么?”夏含玉还是眼尖的发现了夏含笑,那眼睛像是针一眼射在夏含笑的身上。
夏含笑抬眸看了一眼许暨东,又看了一眼夏含玉:“夏小姐这个问题真有意思,咖啡厅又不是你开的,凭什么我不能来。”
“你……”夏含玉咬牙欲发作,眼珠快速转动,意识到身边有许暨东,不能破坏形象,只好压了下来。
夏含笑见夏含玉无话可说了,朝前迈了两步伐,准备离开。
自始至终,他们之间没有半分的交流,她甚至于连眼睛都不曾抬一下看他。许暨东脸上的肌肉鼓动了几下,握紧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有力的手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出声。
夏含玉看呆了,许暨东为什么向夏含笑解释?
夏含笑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挣脱着:“那是你的事,我还有事,麻烦你放手好吗。”
太多次的解释了,她已经听够了,何况这件事本来就不关她的事,这次又是怎么样的理由,她同样不想知道。
她越是如此不在乎就越让许暨东皱眉,抓紧她的手腕越来越紧:“我说过,夏含笑,你只要抓紧我就好,其他一切都可以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当真。”
他只要她相信他,看到的,听到的,片面的,她都可以不去相信。
可是,女人终究做不到这样,被他狠狠伤害过的女人,更是做不到。
夏含笑深吸了一口气:“许暨东,我再说一次,你和我的关系,止于那里,你很清楚,所以你做什么事,包括和谁结婚了,都不需要告诉我。”
“是吗?”许暨东拉住她近了自己几分。
“是。”夏含笑定定出声,并没有开玩笑的痕迹。
为什么他把整颗心都给了她,她都不能相信她,为什么,他已经在努力回到从前,她却还是这副模样!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不用现在这副态度。”这样冷漠的她,他真的看不下去了,也承受不住了。
“这个问题,你从来不该问我。”夏含笑退后了几步,眼睛平静的和一潭湖水一般,没有一丝丝的湖绉。
事情因他而起,他应该问自己,而不是来问她。
她如何也否认不了,即使这个男人如此对她,她心里还是犯贱的念着他,但她却再也不会表现出来,再也不会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了。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夏含玉似乎听出了什么,再也看不下去,走上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夏含笑:“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答应不再纠缠暨东哥吗,你怎么又来了!”
她真的要受不了了,这个夏含笑总是干扰她的幸福,她好想让夏含笑从这个世上消息了,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夏含笑看了一眼夏含玉,夏含玉的眼睛是瞎的吗?他们之间究竟是她纠缠许暨东,还是许暨东纠缠她?
夏含笑还没有发话,许暨东却拥住了夏含笑,在她的耳边低语:“我会用行动告诉你,坦诚相待。”
说着,没等夏含笑反应过来,揽住她的腰身,让她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去面对夏含玉。
“含玉,我的命可以给你,但是我只能留在她的身边。”许暨东抱歉的看着夏含玉,残忍的告知她。
夏含玉一直以为自己是赢家,现在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反差,脚步不有踉跄了几步,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不可能!她夏含玉,当红的新星,怎么会输给一个毁了容的女人!而且许暨东还是她从这个夏含笑手里夺来的,夏含笑凭什么再次把他抢回去!
“不会的,不会的!”夏含玉失控的看着两个人,捂住自己的耳朵,吼着:“暨东哥,你怎么可能回到她的身边?她骗过你,你怎么会再次被她骗了,不会的!我不相信。”
她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竟然输给夏含笑这个丑女!
夏含笑看着眼前的闹剧,没有一丝一毫赢夏含玉的畅快,心里反而紧涩的有些不舒服,谁知道他们现在又在干什么?
“你要演戏,你自己演好了,不要拉上我。”夏含笑很厌烦现在这副场景,这又和当初许暨东拥着夏含玉站在她面前的场景有何异样,不过两个女人的身份互换了。
夏含笑不去看夏含玉的神色,也不留意许暨东的,一个人走出了咖啡厅。
许暨东随后也追了出来,阻住了夏含笑的去路:“你不开心?”
“呵,我为什么要开心?”夏含笑冷笑。
“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许暨东就连解释的时候,眼神里都是平稳的没有意思波澜。
这样的男人,她确实把握不了,她甚至看不出他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
就像现在,她早已分辨不出他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了。
夏含玉看着那扇离开的门,彻底的疯了,一抬手将桌子上的咖啡杯全部掀翻在地,将椅子,桌子,都砸了。其他的客人有的吓的忙拿起包走人,而有个别的则是表示不满,嘟囔几句也走了,店长看着自己被砸的东西心疼极了,不由上去拉阻:“哎呦,小姐,你再这样砸下去我就报警了!”
夏含玉砸的气息不足,看向店长,语气差急了:“等会我全部都赔!”
“这……”
人家都这么说了,店长也没有什么好阻止的了,看了看自己的东西,心疼的咬了咬牙,又走了进去。
夏含玉砸的有些累,瘫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喘着气,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怎么会这么狼狈?那个夏含笑,那点比她强,凭什么抢走她的东西!让她这么罢手了让夏含笑抢,那简直是做梦,她一定会重新把夏含笑踩在脚底,绝对让她不得翻身!
夏含玉握手咬牙发誓,目光毒辣的很。
刚刚拉扯的过程中,夏含笑打包的咖啡也洒的差不多了,身边一直有个许暨东,她也不想去姚嘉嘉哪儿了,还是回了住所。
两人都一言不发,夏含笑在楼上,许暨东在楼下。
许暨东脱掉西装,给自己倒了一杯人头马,狠狠的灌了下去,看向楼梯的目光幽深的厉害,拿下一个女人,对他来说何时变得如此难了,他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夏含笑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
疼,划过胸腔,只能靠着酒精来麻木自己。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不久,掏出震动的手机,夏含笑的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绷紧了。
夏凌峰又在催她了,这两天,夏凌峰手机发的短信简直比这二十几年和她说的话还要多。
她看着短信上催促的内容,她的嘴角不由挂上了一丝苦涩,原来她也是有利用价值的,这一刻,夏凌峰没有把她遗忘。
想到自己不是夏凌峰亲生女儿,夏含笑的心不由泛疼起来,如此突然的消息,真的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她起身去翻抽屉底层的锦盒,打开,看着里面的‘樱’字的红绳手链,喃喃问出声:“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她,她不是夏家的亲生女儿。如果她提前知道了,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痛苦。也不会像今天一样,迷茫不知所踪,她要是知道的话,她绝对不会跨进夏家一步,更不会在夏家那个地方和许暨东重逢,也不会有那么多伤害。
她把手链贴在脸上,心里酸了一片:“妈,我好想你。”
她知道,即使母亲没有说真话,但她的母亲是真的爱她的,受伤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倾诉的还是母亲。
呆坐了好一会儿,她才将手链放进了锦盒。
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装着项链的盒子,但是今天盒子上樱桃图腾忽然吸引了她的目光,隐隐觉得很是熟悉。脑子里忽然闪过方齐眉身上带着那枚樱桃胸针图腾,两个竟然是一模一样的!还真是巧合,难怪她觉得方齐眉的樱桃图腾在哪儿见过。
夏含笑这时候倒是没有怎么联想,把盒子重新装好放进了抽屉里,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