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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启年就飞上海见项云生,陆慈也回到公司重新接了单子,蒋理的那个方案由项琛结果全权负责。日子就这么平息的过了好几天,最近公司普遍都忙,谁也没有闲心腾出多余的时间来八卦事情,加上合宜上次出的问题还是没有很好的解决,梁组长他们四组也是忙到腰疼。
陆慈这次负责的方案就是一个小的单子,一户复式的高层楼房,户主是个很好说话的女性,与陆慈在交谈方案中很是契合,所以方案也很快的定下来。对于陆慈做出的方案设计户主很是满意,这几天时不时的就请陆慈出来吃一顿饭,陆慈开始倒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户主的热情难却,一来二去也就任她去了。
温启年这一次去上海花费的时间比任何一次出差的时间都要长,经过项云生的推荐,他签下了一个大的工装,也算得上是尔本搬迁一来首次接的大单子。然而就在他回来的那天,家装小组所负责的别墅区项目出现了问题。
陆慈也是来公司之后才知道的,刚刚进公司就看见大厅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聚了很多人,每个人脸上表情莫测,她好不容易穿过层层人群挤到了靠前的位置,这才知道蒋理的叔叔带着其他别墅的户主都过来了,此时他们个个面目凶光的坐在大厅的等候椅上,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低着眉眼的项莺以及方才才赶来的项琛。
项琛听到事情的经过之后才赫然的将目光转向项莺,别墅区的方案都已经交接了,然而施工方面几乎每个户主都出现了问题,有的是材料方面,有的是方案上面,总之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都接踵而至,更甚的是项莺所负责的那一户直接就做成了与初定方案不同的效果,户主看到施工现场,立马就暴怒了。
这么大规模的失误那是不可能的,但眼下也没有时间去追究对与错,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先暂时安抚好户主的情绪,表明公司的立场,该赔偿的必定会按照流程一个不少。但是越是卑谦的态度就越让户主更甚,尤其是蒋理的叔叔。
他本身就是刁钻的人,看到这样冤大头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亏他还那么信任这个在业界名声这么好的公司,由于一时气不过,直接就指着负责他房子的项莺喊话:“你们这都是什么破公司,还名声那么好,尽瞎扯吧?!对客户一点都不负责,你看看我的房子,之前你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信了你,但现在,你去看看,都是些什么玩意?如果我要的是现在这破效果我用的着花那么大笔钱找你们来装修?”
他嗓门尤其的大,声音在大厅里来回的吼响,从表面来看,公司吃了大亏,也没有堂然反驳的理由,加上这几个户主都是有权有势的主,在温启年没有出现之前谁都不想惹祸上身,而项琛与项莺两姐弟秉着客户至上事情没查清楚的想法,一直都是谦卑的态度对待他们,尤其是项莺,对于户主的谩骂也是无动于衷,一心表明自己的立场:“蒋先生,这件事情其中一定会有原因,我们尔本会尽到一个公司的责任,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户主强制打断:“原因那也是你们的原因!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不要求违约金,只要求你们把定金以及材料费吐出来,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若是不行,我们直接就会起诉你们!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仅仅是陆慈,其他的同事也不免为之一怔,若是尔本在这个时候吃了官司,对公司的形象那是大损。尤其这个项目还是家装小组的第一个大项目,若是被起诉,家装就彻底在尔本干不下去,尔本也会因为这个在业界名誉大降。
“蒋先生,我想我们尔本已经将立意表明清楚,双方的利益我们公司都会在合同之上保证,待查清事发缘由我们也会就事论事进行该有的赔偿,另外你们的损失我们也会……”项莺担心项琛在面对这个暴戾的户主沉不住气,她一边紧紧的拉住项琛的胳膊,一边自己站出来打算用最合理的方式解决。
然而她的话才说到一般,户主就突然朝她扬了一巴掌:“你算哪根葱?我要的是你们老板出来,你凭你这个小小的设计师在我面前唧唧歪歪那么久还不够,难道还要……”
“如果你想起诉,大可去。”户主的话刚到到嘴边,人群里就响起了温启年的声音,此时陆慈与众人一样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之中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
温启年的身影从人中走了出来,只见他径直的走向项莺的身边,默不作声的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挡在她的面前与户主公然对峙,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的直勾勾的盯着户主:“蒋先生,尔本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立场,若是你还不满意,你起诉我也没有意见,大不了我们打一场漂亮的官司,看到底谁能够笑的最后?”
他目光冷冽如冰,那个户主见他坚定的气魄,后背也不禁忽的一僵。温启年狠戾的眼神也证明了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户主的气焰也没有如同刚才那番嚣张,只是冷冷的回应:“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起诉?”
“起诉对谁都没有多大的好处,耗费金钱耗费精力,尔本那么大一个地方既然已经表明了立场,就有条件会做到满足你们。若是你们还不相信,起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并不介意。”
这不同于工装出现的问题,每个设计师都负责一栋房子,如果其中一两个出现问题倒有可能,但是这么规模的出现错误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意外,并且项莺都没能够幸免,居然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做出的实际效果与方案完全不同,这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调换了方案或者刻意收买了工人,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差错。
这么低级又明显的找茬,他温启年会害怕?
户主见到温启年这副模样,也一个个都没有其他的话可说,说了不到几句话就好聚好散了。
温启年转身之际,瞄了一眼身在人群中的陆慈,目光闪烁了几分,转身朝项莺说道:“你们来我上面一趟。”
上次合宜出现的问题在这一次的事件上连带被放大,一时之间业界的一些论坛网站上都是关于尔本的消息。在公司内部,也是众说纷谈,而其中一个被大家所放大的说法也得到了众多人的认同,别说是同事了,就连陆慈本人,都觉得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这件事情,蒋理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从蒋理上次来公司讨说法之后,都不难想到那蒋先生的背后少不了蒋理的扇风鼓动,尤其是像调换方案以及材料镶错这种事情,倒像极了他的作风。
这件事情,陆慈难免成为了话题。
她真的恨的蒋理牙痒痒,但是无奈自己毫无能力与他抗衡,所以只有在心中默想人贱自有天收,他那么多的坏心思,上天不会让他就这么享受的过一生。
相对于大家这么简单的想法,项莺却是心思紧绷。在她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项云生开始出手的征兆,只是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么低技俩的方法来提醒她。
心有不甘的她连夜赶到了上海,不顾项云生门外秘书的阻拦,一路大步的推开项云生办公室的大门,秘书也是紧随其后喊道:“项小姐,你不能就这么进去啊,项先生他……”她的话才刚说到这里,就被项莺冷厉的眼神驳了回去。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平静的项云生,在得到眼神示意后才小步的走出办公室。项云生抬头看了一眼项莺,放下手中的笔,一脸等待她发话的模样盯着她。
项莺的手心里涔出一层薄薄的汗,她顿了几秒才开口:“我被调换方案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项云生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坚定的项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嘲笑的意思,勾了勾唇角从椅子上起身,扬起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你这么对父亲说话的吗?”
项莺的背后不禁扬起一阵恶寒,话还没有开口,就看到项云生忽的眯起眼睛,老辣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项莺,面色也是一改往常的谦逊,狠戾的双眸凝视着她,随即开口:“就算是我做的又能怎样?难道你的能耐就是来质问我这么一点?那我现在劝你,最好收手乖乖来上海准备结婚。”
那点小伎俩,在项云生的眼中连一粒沙尘都不如,但是见到项莺这么冲动的胡乱判断,心里对于她反抗自己这件事,权当做一个笑话,最终,她是斗不过他的,这个婚她是结定了,谁叫她在项家的院子里长大,在他的羽翼下成长。
极力忍住怒气的项莺咬着下唇,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几步,项云生周遭的戾气已经让她有反胃的冲动,不管调换方案的事情最终是谁做的,看到项云生这个态度,项莺就断定自己要与他死磕到底了。
让她为了毫无血缘并剥夺了她十几年自由的项家而赔上自己的终身,她怎么都不会甘心。
就在她转身准备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项云生突然敲响了桌面,随即冰冷的说道:“你有种就让温启年娶了你,我就放你们所有人自由!如若不然,定会令你悔不当初。”
他久经商场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对于温启年那个人,他已经看透了,包括他心中的情感,所以他断定,只要温启年的前妻还活着,他就不可能接受项莺。
听闻此话的项莺猛地攥紧自己的手心,在他的不屑还有威胁当中,她咬紧牙关大步的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