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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瑶的话,就像是定身咒一般,将欣喜的蓝鸢彻底禁锢下来。一时间,俏脸苍白,娇躯颤抖……喜的是,愿望成真,自己终将见到那个思慕已经之人了。可巨大的欣喜之余,不禁还有些心痛与缥缈的失落。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不记得自己,可能不自己他们的曾经……蓝鸢的心,就像被什么彻底掏空了一般。
“诶……”沉沉叹息了一声,别过双眸,仙瑶重站回了窗前,回头。看了眼犹自呆愣的蓝鸢,再看了眼一旁惊惧失色的于正阳,眸眼深处悄然爆发出一抹戾色,“为今之计,你怕是不能再沾染鲜血了。既然他气数早尽,我索幸就帮你,送他归天!”瞬间,仙瑶气势暴涨。
与此同时,原本一直负责看戏的于正阳只觉得心中一紧,胸腔之中,自己的心脏似乎早已被人深深遏住。
“住手!住手!”突然。就在于正阳觉得自己命走黄泉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爆喝声,紧接着。便是破门而入的声音。
下一刻,于正阳就见一道俊朗帅气的身影焦急地冲了进来,不是自己的孙子于擎又是谁呢?
只是,于擎进来,率先环视四周。似乎在寻找那位神秘女子。几番无果之下,视线这才转向自己的爷爷于正阳……只可惜,这个眼神,除了有担忧之外,更多的则是失望与心痛……
最后,于擎终于将视线回归在那俏丽女孩儿的身上。
只是……此刻的蓝鸢,再也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般高贵与冷傲。此刻的蓝鸢。双眸之中有信息,有幸福……有许许多多他看不清的东西,当然……还有一种由衷地失落与痛惜。悲凉落寞的身形,简直逼的无法直视,差一点,于擎几乎要上去给眼前的娇弱女孩儿一个拥抱。
只可惜……他不可以!
“蓝鸢……现在,我要你亲口回答我!我奶奶,和爸爸妈妈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纵然听到了所谓的“事实”,纵然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可是,在心中,于擎终究还是抱有一丝丝幻想,问出了口……
空寂如月,仙瑶一身白洁,飘然在黑夜之下,身边红光一闪,地狱凰悄然出现,疑惑道,“仙子为何要怕一介凡人?”显然,地狱凰很疑惑。事实上,就算她家仙子屠戮了人间,也不会有任何天道的惩罚,什么天道惩罚,她家仙子本身就是天道。又有谁,敢来惩罚他们家仙子呢。所以,他很奇怪,仙子为了躲避一个凡人,竟然到了溜之大吉的时候了。
“嗯……”原本,他以为自家仙子肯定会给自己解释一番,可谁知,自家仙子就这么直接答应了。这……地狱凰直接傻眼了。
你不能沾染太多的鲜血。我……有何尝愿意?况且,你之本意,怕是也不愿吧。仙瑶内心思索着。
“那,仙子为何不和她直接挑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地狱凰几乎有些赌气,脱口而出道,却在下一刻,感受到一股凛然的杀意。
对上的却是仙瑶结结实实杀人般的目光。顿时哑然……
良久……蓝鸢只感觉一只手一直在眼前晃啊晃啊,终于……一声爆喝声将自己惊醒。却是于擎满脸失望地站在自己面前,义愤填膺般心痛万分道,“我问你最后一遍,他们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他们?蓝鸢疑惑……余光恰巧瞥见于正阳那惊慌过度的面庞,顿时了然,看来,自己是太过沉醉与与那神秘女子的谈话了,不然,怎么会连门外偷听的于擎都感觉不到呢?说起来……自己倒是真的半点没有感觉,与其说是没感觉,倒不如说是,似乎被屏蔽了。当然……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迟早,她都是要告诉他的。
“是……”没有半点的纠结于愧疚。蓝鸢点头道,“是我强行剥夺了你奶奶和妈妈的生机,导致她们愤怒过度,诱导了心脏病。至于你爸爸……”暂时压抑下心头的伤感,蓝鸢说得很快,也很无情……“你爸爸的车祸与我无关……只是,你爸爸原本命不该绝……但却需要引用你的生机延续。你爷爷同意以你延续,只得占用你爸爸的生机。”说着,蓝鸢回首,瞥了眼于正阳道。
“果然……果然是你!”知道这个事实,于擎感觉自己内心都有些奔溃了。失望地后退着,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几乎只能出现在玄幻小说里面的事情,竟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我……我要杀了你!”这一刻,于擎觉得自己就是个傻X,一个空前绝后的煞笔!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己杀父弑母的仇人产生情愫。对方明明知情。却始终装出一股清高崇洁的样子,看得他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拳。
作为一名专业的搏击手,这一击,威能十足。
“小擎,住手!”于正阳也是吓了一跳,开口直接就是呵斥。倒不是担心蓝鸢怎么样,而是担心自家小擎着了那死丫头的道儿。
感受着面前霍霍拳风,蓝鸢定定地看着于擎,感受着对方眼里的愤恨和失望。心,终究是动了些恻隐之心。
是啊,就算自己再怎么认为自己没有错,可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利用。自己的手上,终究沾染了些无辜者的鲜血,这些,是逃不掉的。
只是,再来一次,自己或许依旧会如此吧。
她不后悔,只是……唯独对不起眼前的男孩儿,毕竟她一下子夺取了他那么多亲人。
“对不起……”如风般缥缈的声音自于擎耳边响起,宛如三月春风,好似阳光春雪,直达心间……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后悔……重来一次,我依旧会如此。”
“只是,希望你相信……我对你的愧疚,是真的……”蓝鸢推心置腹道,“作为代价,请你记住,我蓝鸢的这条命,是你的!”
“只是……不是现在……”蓝鸢突然有了些期待,“待我完成心愿,自然会来以命相还……”寂静的房间,唯有妙音轻动,诉说着内心的眷恋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