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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铭和孙信丘二人入了宣武门,并肩走在宽阔整齐的宫道上,今日天气颇好,艳阳高照,入冬以来,很久都没有过这般舒服温暖的天气了。
因为是正月初一,所以宫里除了守门的侍卫,几乎见不到什么来往的官员,两人也因此显得有些扎眼。
秦子铭一身紫袍官服,暗金云纹滚边,胸口绣了一只腾云驾雾的麒麟,张牙舞爪间威严毕露,此时他脸上也敛去了平日里那嬉皮笑脸的样子,那紫色的官服便衬得他整个人玉树临风,气度非凡。
“王爷,咱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孙信丘平日里没资格面圣,进皇宫的机会自然也少,此时望着不远处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琉璃瓦,心中忍不住隐隐有些担忧。
若是皇上不肯见他怎么办?
若是皇上不肯听他所言怎么办?
像他这样没有资格面见皇上的官员,未曾事先通报,就私自入宫,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有本王在,你怕什么?”秦子铭目光平视,望着庄严肃静的皇宫,他知道,父皇虽然平日里对他冷淡了些,但却是个贤明的君主,绝对不会不管黎民百姓的,既然他们是为正事所来,又有什么好害怕胆怯的呢?
孙信丘见他目光坚定,点了点头,也定了神。
平日里不是没听过关于秦子铭的轶事,因此对他的印象就是那种只会吃喝玩乐,不学无术的纨绔,只是今天早上的那一幕,倒是让他对秦子铭的印象起了一丝变化。
而现在,秦子铭语气中的坚定,竟让他莫名安心下来,他也不由得对秦子铭刮目相看了,幕王爷,似乎也没有传闻中所言的那般不中用。
相反,这身官服穿在他身上,竟显得无比适合。
孙信丘这样想着,一想到马上能见到皇上了,脚下的步子也不禁加快了许多。
两人穿过正前门的广场,秦子铭便带着孙信丘一路朝偏殿走去,今日不用上早朝,想必父皇现在应该是在御书房内处理政务。
日头高升下的皇宫,没有往日上朝的纷杂,清净而又辽阔,让人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感慨。
住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想必也是十分寂寞的吧。
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想之后,孙信丘不禁一愣,轻轻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哟,这不是六弟吗?”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他抬头,只见几米开外,雕梁画栋的长廊下,站了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他穿了一身明黄色袍子,上面用黑线绣了腾云驾雾,代表皇室贵族的龙图腾,袖口,衣摆,皆是朵朵银线祥云滚边,他的脸上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漆黑的眸子却闪着清冷而又疏远的光芒,只是那么站着,却让人觉得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这或许就是帝王该有的不怒自威的气场吧。
秦子铭见了来人,低头行了一礼,“大哥。”
孙信丘则是连忙跪下,恭恭敬敬地俯下身去,“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刚才接到侍卫来报,说是秦子铭一反常态,穿着官服,还带了一个官员进了宫,他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便过来看看,只是看了一眼身着官服的孙信丘,秦辉却发现自己印象中没有这个人,待孙信丘站起来后,这才看到他官服的胸前绣得乃是一只金丝雀。
金丝雀,乃是五品文职的官服。也难怪了他不认得此人,他收回了目光,“这位大人是……”
“户部司储孙信丘。”虽然太子殿下不认得他,但他却是有幸在一次祭奠上见过太子殿下一面的,那时便觉得此人气质清冷,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一种他人难以企及的贵气和威严,不愧是未来的天子。
再加上秦辉本人在朝中名声一向颇好,官员之间都传他不近人情,公正无私,赏罚分明,日后必是一代明君,像他们这种为人臣子的,不图别的,也就图个贤明的君主,因此他心中对秦辉一直抱有仰慕之情。
“原来是孙大人,”秦辉的眸光闪了闪,便又移回了秦子铭身上,“不知六弟今日穿成这样,一大早就进宫来,所为何事?”
不仅如此,还带了个没有进皇宫品阶的小官。
“穿着官服,自然是要找父皇商议政事。”秦子铭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却不像平常那般吊儿郎当的,嘴角挂了一丝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到道。
“商议政事?”秦辉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六弟不是一向不问朝政的吗?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和父皇商议政事了……”
就凭他这胸无点墨,对治国之道一窍不通的人,也妄想商议政事?他是不是把这朝政想得太简单了些。
“从今以后,臣弟决定开始关心国家大事和百姓疾苦,也好为父皇分忧解难,还望大哥日后多多照顾,指点臣弟。”秦子铭这番话说得谦虚,但在秦辉听来,却另有一番深意。
为父皇分忧解难,一向是他这个太子的份内之事,何时轮到秦子铭来操心了,秦子铭这言下之意,是他这个当太子的没有尽职尽责?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心里虽然十分不以为然,秦辉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缓缓道,“六弟终于长大了,知道身为男子就该胸有抱负,心怀天下了,本宫,真是为父皇感到高兴。”
“大哥言重了,”秦子铭迎上他玩味的眸光,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点都没变,“臣弟还赶着去见父皇,回头再找大哥请教。”
说完,他抬腿就要从秦辉身旁走过,孙信丘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慢着,”就在秦子铭要与秦辉擦肩而过时,秦辉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不知六弟,今日是要找父皇商议什么政事?”
他每日帮秦耀天处理政务,朝廷里的政事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若是非要说起最近的政务,莫过于西南地区的灾情了。
“没什么,就是似乎有人假传父皇圣旨,臣弟心中想了想,觉得还是来找父皇确认一下比较好。”秦子铭自然不知道,这事原本是秦辉派人干的,在他的心目中,秦辉虽然平日里和他关系疏远,但不管是文韬武略,还是作风品行方面,都堪称众皇子的表率,再加上平日里也从未刻薄于他,他心里对这个大哥,多少还是抱有几分敬畏之情的。
“哦?是吗?谁这么大胆子?”秦辉佯装不知,眸子中露出一抹惊讶之色,心里却不禁冷笑,看来秦子铭,还真是要开始管闲事了。
他这个人,平日里为人是很不近人情,但却有一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从小到大,秦子铭都没有和他争夺过任何东西,不,倒不如说,秦子铭根本没资格和他争夺,连做他的对手都不配,因此,他也从未管过秦子铭。
可是按照现在这情况看来,他这个六弟,倒像是不知为何忽然开了窍,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不管秦子铭到底是真心想要帮父皇分忧解难,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只要做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事,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死无葬身之地。
“事出紧急,详情等臣弟见过了父皇再和大哥细说吧,臣弟先去了。”秦子铭见他又问起来了,不禁对他拱了拱手,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等等,六弟。”谁知秦辉却伸手拦住了他。
“大哥,这是何意?”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秦子铭抬头,迎上了秦辉深邃的双眸。
四目相对,秦辉眼中渐渐起了一丝冷意,片刻,他忽然一笑,“本宫正好闲来无事,便陪你一起去见父皇吧,也正好听听,六弟口中的政事,到底是何事。”
“如此甚好。”秦子铭淡淡一笑,欣然同意了。
见他答应的这么快,秦辉心中忍不住嗤笑一声,看来他这个弟弟,还真是蠢到了一种地步了,也难怪他从这皇宫中被淘汰了,像秦子铭这样心思单纯,毫无城府的性子,别说是议政治国了,只怕是平日与人交往都成问题,也难怪别人都欺负他了——像他这样的人,纵然是皇子,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秦辉转身跟上秦子铭的步伐,孙信丘见状,也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不想,秦辉却突然回头,看着他,语气中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孙大人,父皇最近身体不好,御医说需要多加休息,你就不必一同进去了。”
孙信丘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心底莫名一寒,只觉得秦辉的眸光中带着某种不善的冷意。
“是。”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随后直起腰,看着秦子铭和秦辉越走越远的身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近距离接触之后,先前他对秦辉的好感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不仅如此,他还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觉得这位太子殿下,似乎并不像是传闻中的那般正直无私,有天子之范,反而觉得秦辉整个人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阴险。
就像是一条阴险狡猾的毒蛇,给人一种阴狠而又冰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