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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这个样子,薄临城只觉得自己的心难受极了,但是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说什么。
“你不要乱动,我去给你找医生。”
说完男人就转身很快下了楼,医生就在楼下,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被男人给拉了上来。
薄临城只觉得自己的腿隐隐作痛,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医生用剪刀把女人的睡衣给划开,看到那再次血淋淋的伤口,医生倒吸了一口气,然后让护士把一些必要的器具拿过来,给女人重新上药包扎撄。
“伤口不能再裂开了,这几天天气不比前几天,在回暖,很容易感染,”医生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薄太太,你这样乱动很容易造成伤口撕裂,如果撕裂的缝隙再大一点,流血过多,你很容易会因为过度流血而死。”
时暖忍着胸口的疼,脸色苍白,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说到底,心里头想了再多次的去死去死,只是还是想要好好的活着。
是她自己的命,即便是薄临城不在意,那么她自己在意好了偿。
医生走了之后她就看见男人依旧坐在那里,目光就这么看着她,时暖别过脸,“你不去医院吗,她应该正需要你守着的吧?”
不是说秦尔冬昏迷着么,也不知道经历了这一件事情,她的身体受到了什么损害没有。
但无论有没有,薄临城都应该出现在医院,而不是在她这里。
她只觉得讽刺,她是他名正言顺法律上承认的妻子,可是却在这个正需要人陪伴和安慰的夜晚,她想,为什么他不去陪伴他的心上人?
是因为他心里面有了些许的愧疚吗?
她被他找到之后,她也见到了这个男人前所未有的温柔,那个时候,她心里还有一丢丢的甜蜜,可是现在,还没有等她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幸福,却又来了新一波的苦痛。
她就像是一个受难者,永远都在受难的途中,无休止的循环……
“她有人守着,我明天一早会过去。”
薄临城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本来想抽一根,可是想到她在这里,于是又放了回去。
“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一下,”薄临城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很疼,眼睛也很酸,但是却还是要说,“她已经醒过来了,你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吧,她叫秦尔冬。”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呢?
时暖笑了笑,“你梦呓的时候说过这个名字,我记得……”
“她醒了吗?”
时暖装作糊涂,“这是什么意思?”
“别骗我了,你不是调查过她吗?”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薄临城修长的手指在女人的脸上攀爬着,“我知道你去过医院,甚至找乔西城就是为了问尔冬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一直跟我装糊涂?”
时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你知道……”
“你从来都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女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不对劲,你以为,我不会动手去查吗?”
薄临城看着她的眼睛,“只是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时暖,你比不上她。”
时暖笑了笑,眼睛都快要笑出来,嗓音沙哑如雾,“是,我就是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其实什么都不是,所以我知道了她的存在又怎么样呢?我根本不敢质问你,因为她的存在,对我而言是一种羞辱,对你而言,她是你等待的归宿是吗?薄临城,你很爱她……”
“是。”
他一点要否认的迹象都没有,时暖整个人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透,浑身湿漉漉冷冰冰的,她忍不住地发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冰冻了起来。
呼吸困难,整个人难受的厉害。
而薄临城却并不打算和她多说,“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时暖自以为是他不想再继续和他说话了,以为他烦了,所以她识相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
耳朵依旧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却迟迟没有听见男人离开的声音。
下意识的就睁开眼睛,男人依旧坐在那边的沙发上,月光落在他的身上,皎洁而高冷,他一直都是这样清冷到让人心动的模样,可如今,她整个人都冰冷到了极点,温暖,找不到了。
薄临城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人动也不动,就这么看着她,“你睡你的,等到你睡着了,我会离开。”
“我不想和你待在一个空间里。”
“现在还是以后?”
时暖笑了一下,“你希望我的回答是哪一个?”
“当然是后面。”
如果她可以早一点放手,也许他现在也就可以不必这么纠结了。
时暖冷笑了一下,“我先睡了。晚安。”
他想知道那个答案,他想听到那个答案,可是怎么办呢,就算她要离开,也不能这么悲伤的离开,她不要输得一败涂地一塌糊涂的,她要走,也想优雅而美丽的转身。
她的爱情,即便是一个悲剧,那也必须是一个可以让所有人的记住,记得深刻,而为之痛哭的悲剧。
她不要自己被人遗忘,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对于薄临城,她爱,她怨,她无法自拔。
她就像是一个生了病的人,偏执而疯狂……
薄临城没有听到答案,竟然会觉得松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会开始惧怕她的冷漠决绝了,就算她要离开,那也得得到他的允诺,他让她滚,她才能干干净净的滚。
现在不行。
时暖真的是太累了,即便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不过十几分钟,她的眼皮就越来越重,大脑也有些沉重,很快就睡着了。
薄临城等到她睡了才从沙发上起来,女人的呼吸声在夜晚安静得很,一声一声落在自己的耳朵里像是软绵绵的风吹过,他很舒服。
月光下女人的脸太惨白了,他记得一年前她刚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时候,她还是那般明媚而嚣张。
直接闯进他的办公室里来,让他娶她。
他当时还有些被吓到,即便是他的五官并不会露出那种类似于讶异的情状来,但是他的心底,毕竟还是有些惊讶的。
活了二十几年,他现在都快三十岁了,他可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生命里遇到这样的女人。
之后有过几次见面,她当时在各个地方流转,是因为她家里出了点问题,需要资金周转,没办法,她爸爸重病住院,肩膀上的担子就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说实话,他当时还有些心疼。
他甚至是想,再等一等,如果她还是走投无路的话,只要她再来找他,哪怕只有一次,他就会松口去帮她。
可是他又有些担心,觉得她可以来找他,做那种交易,她应该也会去找别人。
只是他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收到类似的消息,她只是去借钱,哪怕去陪酒,也都是规规矩矩的谈生意和合同。
只有对他,她提出了那样的请求。
不,也不是请求,她从一开始就说了,是有利于双方的一个交易。
其实他当时还是很有兴趣的。
只是后来,她设计他之后,他就已经把从前的那一丁点好感全部磨灭了,剩下的就只有厌恶。
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费尽心力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女人。
甚至之后还让奶奶逼迫于他。
他不喜欢被人掌控,所以当时的他,就连毁了她的心思都有。
薄临城看着就连梦里也蹙着眉心的的女人,胸腔似乎有怒火燃烧,他伸手理了理被子,冰凉的手指滑过女人软软滑滑的下巴。
流连指尖末端的那一点触感。
然后转身,越走越远。
留下床上那一抹娇小的身体,使劲蜷缩。
……
夜晚的云城灯火华美,无数的豪车在车道上行驶,男人手握着方向盘,径直朝一个地方开去。
夜色一如既往的热闹,舞池里是无数扭动而狂肆的躯体,彼此交缠,音乐声震耳欲聋,薄临城直接上楼,朝着指定的地点走去。
路向南和乔北桓早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薄临城进来,视线朝着一个方向瞥去,果然看见乔西城也在那里。
乔西城,乔北桓,他可能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乔北桓看见薄临城的颜色,便笑着招呼他过来,顺便道,“我也是刚才在楼下看见我弟弟也在,想着也都是男人,一起喝酒也没事,薄总不会介意吧?”
“……”
薄临城没说话,落座之后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才慢条斯理的道,“你弟弟,以前从没有听你说过。”
乔西城挑了下眉,他面前摆着白葡萄酒,他也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薄临城。
“薄总是不欢迎我在这里么。”
他笑了一下,“如果不欢迎,我可以这就离开。”
他说了这句话,路向南只是淡淡的瞧着他,他怎么就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着炮火气息呢?
是不是他的错觉?
薄临城迷了眼睛,淡淡吐字,“怎么会呢?”
只是多个人喝酒罢了。
并没有什么区别。
中途薄临城起身去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乔西城一身休闲的白,站在那儿如同鬼魅,神情有些嘲讽,这个男人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他一直都知道。
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
乔西城看着五官清冷的男人,蓦然就笑了,“薄总的心上人醒了,你打算怎么对她?”
薄临城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这么隐蔽的消息的,不过想想也不难,他是医院里的医生,医院的高层和他又是亲戚关系,他若是有心,再容易不过。
洗手间的灯光有些刺眼,在这样的夜晚,让人的表情无所遁形,男人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与你何干。”
“薄临城,是我上次对你下手太轻,还是你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如果有那么一点点的上心,他也不会无关痛痒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薄临城现在的腿也没有好,手术定在下个星期,但是他今晚只觉得自己的腿又严重了一点,走起路来骨骼都有些痛。
但是他竟然还是不想去医院。
心底对医院是那么的排斥,甚至是厌恶,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男人冷冷的笑着,“她是我的太太,我要怎么处理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和我说三道四。你算什么,你不过是她一个朋友而已,能替她出头,做决定吗?哦,你应该也劝了她离开我很多次了吧,可是事实你也看见了,她根本不愿意离开我,哪怕我之前那么对她,她也依然选择留在我身边。”
薄临城无视乔西城的脸色,只是冷静的道,“她爱我,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留在我的身边。”
这是最愚蠢的做法,可是,却也是一个人的宿命。
乔西城看着他,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这样的残忍。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有那么些人,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个女孩子的深爱和付出吗?
时暖那么好的女孩子,她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要去飞翔,有更好的世界去流浪,而不是在这个男人的周围,画地为牢,把自己的青春和理想,都束缚了。
他为她觉得不值得,觉得心痛。
“薄临城,你是个男人,如果你不爱她你为什么要这样浪费一个女人的青春?你知道她爱你,但是不能因为这份一厢情愿的爱情,你就把她占为己有,甚至是夺走她获得更美好人生的机会!”
乔西城看着面前冷清斯文的男人,若不是自己的教养和处境,他可以会再次上前撕了他。
上一次的事情,他是真的气疯了,他现在虽然也处于崩溃和疯狂的边缘,但是如果真的在夜色闹了起来,那么他大哥和那另外一个男人就会知道这事情的真相,这样对时暖,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而且他不是一个经常会动手打人的人,上次,就是那男人的态度激怒了他,哪怕这一次,比上次更甚。
因为时暖差一点就死了。
他知道,那颗子弹差一点就可能会穿透她的心脏。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薄临城没有保护好她。
他若是在乎她,怎么可能会让危险降临在她的头上,怎么可能让死亡这件事情这么快的成为她人身的演习?
薄临城听着男人说出来的一切,眼神一点一点的深沉起来,捏着拐杖的手咯咯作响,他看着乔西城,“乔先生似乎过分关心我的太太了,如果你爱她,那么更应该和她保持距离,毕竟她现在还是我的太太,乔先生是想让她红杏出墙感激涕零的和你在一起,还是你想从我身边不道德的抢走她?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和她真的走到了离婚的那一步,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把她的未来都交给你,这样可以了吗?但是在此之前,我劝你,最好和我太太保持距离,因为她是我的,你想也别想。”
薄临城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男人杵着拐杖却依旧走得笔直,乔西城看着那背影,牙根似乎都在隐隐作痛。
他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出了占有欲,那么深那么重。
那个傻丫头。
这辈子遇上薄临城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太辛苦了。
……
第二天,医院。
秦尔冬所在的病房是医院里最高级的病房,豪华的根本就不像是病人住的地方,更像是酒店里的总统套房,什么设备应有尽有。
房间里播放着歌曲,床头的花瓶里插着她最爱的百合花,清香而淡雅,如同秦尔冬整个人一样。
女人的眼睛慢慢睁开,昨晚她睁开眼睛就那么几十秒钟,因为过分的疲惫,她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就是现在了。
今天风和日丽,云城难得的好天气,没有烈火灼日,没有阴雨绵绵,只有微风和花香,在她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
女人长而卷的睫毛微微睁开,世界一片明亮而陌生,她猛然一下子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薄临城在外面抽了烟才进来的,身上有着很浓重的烟味,他反手关上门,就听见身后柔柔细细的嗓音。
“阿城……”
背脊不由自主的就僵了一下。
秦尔冬看着男人的背影,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拐杖上,有些迷茫。
她记得出事的那一天,是他们约好了要回云城的日子,从柏林市中心到机场有一段的距离,薄临城亲自开车,她就坐在一旁的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子里面播放着柔和的小提琴曲,她侧脸看着一旁的男人。
只是那一天,他却跟自己说了一句话,他说,尔冬,我找到我自己的阳光了。
他跟她说了他和那个女孩在柏林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她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他明明知道,她一直爱着他,她也以为他曾经的那些默许,是承认了。
不然怎么会她一来柏林,他就跟她回去了。
可是他跟她说,尔冬,我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她当时吓了一跳。
或许是因为她崩溃的举动吓坏了薄临城,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过来安抚她。
一切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车子坏了,就这么直直地撞向了一侧,和迎面而来的另一辆大车两败俱伤。
他们则是更为惨烈。
她那天没有系安全带,所以在出车祸的刹那,她整个人的撞到了玻璃,失去了意识。
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她想,是不是因为他说他找到了自己的阳光,所以,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是她一直追逐的太阳。
也或许,他一直是想找一个和自己各样相当的太阳,而她,只是夜晚一枚小小的月亮。
光辉不足以照亮他的人生。
所以现在,她出局了。
她以为自己死了,可是这漫长的睡眠中,却偶尔会听见男人的低语,她听不大清楚,却只是依稀可以辨别出,那是她最心爱的男人的声音。
这些声音就是她活下来的动力。
而她现在……终于,睁开了眼睛。
秦尔冬看着缓缓转身过来的男人,目光清明的落在那熟悉又陌生的五官上,喜悦又激动。
唇瓣再次动了动,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临城……”
她再次叫出他的名字。
像是看见了整个世界。
……
手术之后她醒过来一次。
当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很快就又昏睡过去了,第二次醒来,就是现在。
薄临城走过来,身上的烟草味道一下子窜进女人的鼻端,“醒了?”
手指探上女人的脸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秦尔冬一下子就反握住了他的手,“我没事……”
男人的手指动了一下,薄唇微微的抿着,很快就按了一旁的呼叫器。
很快护士就过来了,然后医生也过来给秦尔冬做了检查,医生转身,对着薄临城笑笑,“秦小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秦小姐真是福大命大,才能清醒过来……不过,还是要多亏了薄先生。”
女人的视线一直灼灼的落在他的身上,薄临城长身玉立,深邃的眸底有些看不清情绪,而很快秦岩和林慧成也过来了,秦乐安看见秦尔冬睁着眼睛一脸雪白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林慧成也忍不住趴在秦岩的肩膀上哭泣,后者毕竟是父亲,喜怒不形于色,一边轻声安慰着妻子,一边带着林慧成走过去。
薄临城自觉地退出了病房。
这个时候全家团聚,他不应该在场。
出去的时候正好就碰见乔西城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文件和小护士走了过来,薄临城眯了一下眼睛,想起这个男人昨天晚上在夜色跟他说的话。
知道她爱你,但是不能因为这份一厢情愿的爱情,你就把她占为己有,甚至是夺走她获得更美好人生的机会!
呵。
剥夺她美好的未来么。
那也是她自找的,当初是她自己死乞白赖的贴上来,那现在,不管他怎么做,也是她自己的咎由自取。
乔西城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一边的护士,然后俯身说了几句,便抬脚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男人的步伐如风,走过来的时候很有气势,而薄临城动也不动,静若止水。
脚步在男人脚前五厘米的地方顿住,乔西城身上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而薄临城身上都是浓浓的烟草味,男人眸底闪过一丝嘲讽,目光掠过男人的身侧,朝着病房门的缝隙朝着里面看去,果然看到一副家人团聚的好画面。
眼底翻涌如海,乔西城眉梢闪过一丝嘲讽,嗓音淡淡的出声,“怎么不进去,这样的喜悦你也应该和他们一起分享才是,毕竟,那位秦小姐可是薄先生心尖上的女人。”
“……”
薄临城抿了抿唇,不咸不淡的笑着,“我进不进去,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护士说,你在门口守了三四个小时都没进去,一直在抽烟,心事重重的,怎么,觉得于心不安了?毕竟,她也还在生病,她也还在躺着,而你却在这里陪着另一个女人,为了她的安危而焦急灼虑,薄临城,你可真有种!”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一些,“乔先生是医生。”
意思就是他应该做的是去给病人看病,而不是在这里和他谈论他应该做些什么。
乔西城心里头有些怒火,但是碍于自己的修养不好发作,他转身招呼了小护士很快离开,薄临城背靠着医院冰冷的墙壁。
眉眼低垂,眸底如同淬了冰一样的寒冷,人生的很多事情,其实它从来都不会按照你想要的轨迹去发展,它变动而肆意,让你只能顺从,无法主宰。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信息的提示声。
---题外话---感谢每一个支持订阅和正版的美妞们~以后每晚熬夜给你们多写点字啦,一千两千什么的,么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