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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着因移植触手而产生的令人发狂的剧痛,连一滴汗都没有留,微笑着在E班度过了一年的时光,扮演者不同的角色,不让人察觉到丝毫杀意,她的杀手素质,在E班可是出类拔萃的。”冷冽的刀光在指尖时隐时现,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王守中与白先生说着同样的话。
只是他的听众只有赤羽业一个,其他人还都围在杀老师身边,看着茅野枫曾经演绎过的角色,努力将学生茅野枫和演员雪村亚佳里联系起来。
“那么茅野说杀老师是杀人凶手这件事……”随着手机上一个个场景的播放,大家终于将这两个看似完全不相符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不过,沉默之后,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也终于被提出来了。
耳朵微动,虽然赤羽业依旧双手抱胸,靠在人群之外的角落里,但王守中知道,在这件事上,他远比其他人更加关注,曾经相信着老师的他,却被无情的抛弃,因而产生愤恨,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作为暗杀手段,这样的他,恐怕是最不能接受杀老师那冷酷的一面的吧。
“固然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然,谁能确定自己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呢?所以说,明明很多事情,只要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交流,就能够避免悲剧,但人们偏偏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相”,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仇恨所孕育的果实越加的茁壮,直到使其疯狂……”
同时,其他学生也对杀老师发出了疑问,应该说,这是三年E班有史以来,最大的信任危机,一不小心,就是分崩离析的下场啊。
“我知道了,老师会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你们,但是在那之前,茅野是E班的宝贝学生,要说的话,也得等全班人都在的情况下才行……”看着自己的学生们,杀老师终于开口说道,巧合的是,话音刚落,他的手机便有了动静,茅野发来消息,要于今晚七点,到学校后山的芒草原。
……
北风凛凛,阴云蔽日,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都不得出,真名为雪村亚佳里的少女独自站在芒草原中,连衣裙伴着草屑随风舞动,只是她单薄的身体,使得这一幕更显孤独。
直到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寂静,默默的看着她的身影,王守中没有出声,因为此时此刻,言语是那么的无力,她已经停不下来了,现在能做出决定的,只有武力!
“呼~”
烈火自触手的尖端升起,无用的嘴炮过后,迎来的依旧是这个场面,纵然早已知道,但王守中还是为对方的韧性感到惊叹,如此毅力,当世难得。
随着一声鞭响,触手将芒草点燃,围成了一个规则的圆,把自己和杀老师圈了进入,芒草本就是十分容易点燃的东西,转眼间,火光便已照亮残夜!
身边潮田渚还在说着什么,想要冲进火圈中阻止茅野枫,不过被同学拦下了,即使他的暗杀能力再出色,也依旧被限制在“人类”的范畴之内,而此时对决的双方,却远远超出了这个概念。
在人群的后方,王守中双眼如鹰隼,越过火光,紧紧的盯着少女的后颈,双腿微屈,身体前倾,手作刀状,‘不管你变得有多快,但反应能力依旧不是非人,以三重冲锋,绝对能够在你反应之前,将你击晕!’
一边想着,他的左脚后移,作冲刺状,就在少女说完中二的话,攻向杀老师时,蓄力……
“哈哈哈哈~怎么办啊,杀老师,我的头已经不疼了,疼起来好爽啊,来啊,去死吧,杀老师!去死!去死!!去死!!!”狂气肆意的同时,杀老师却透过少女的瞳孔,看到了她那隐藏在心底最深处,最为无助的话语,“杀老师,杀了我……救救我……”
当触手遮蔽了其最后一点理智,原本还站在人群中的王守中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当速度突破了1马赫,在移动的一瞬间,自然是没有声音的,不过随后由于音障产生的气流,却掀起了剧烈的狂风!
轰鸣声自耳边响起,同时紊乱的气流让人难以站稳脚步,就在大家为此迷茫之时,火焰中对决的两个人又有了新的变化。
一个在大家印象中,本不能插手其中的人,突然出现在了茅野枫的身后,如羚羊挂角般,右手轻巧的点在了少女的后颈处,在星火的衬托下,动作是那么的惬意。
对于能够自如掌握每一丝力量的王守中来说,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难以控制力道的事,所以他现在才能如此的举重若轻。
当然,轻巧是在别人看来的,对于茅野枫来说,这一下可绝对不轻,庞大的力道加上指尖处“重击”技能的加持,纵然触手依旧满怀杀意,但她目前已经动不了了,不管是身体还是触手,都处在一种能感应到,却无法做出反应的状态中。
这恍若谪仙下凡的场景维持了四五秒后,地球君才迟迟的做出了反应,在重力的作用下,王守中翩然落地,唯一可惜的是,他现在穿的是学校里的制度,而不是宽袍博带的汉服,因此少了那么几分仙气。
伸出的双手拖着少女那娇弱的身体,看着她此时似愤怒,又似解脱的笑容,王守中耳边仿佛响起了一首名为《风起天阑》的歌。
“火光凄厉地照亮夜
城破时天边正残月
那一眼你笑如昙花
转眼凋谢
……
焚成灰的蝴蝶
断了根的枝叶
挣脱眼眶前冻结的悲切
……
耳闻的像终结
眼见的都毁灭
温柔的最决绝
坠落的曾摇曳
……
用最平淡话语
藏住旧日誓约
春风绿过柳叶
你曾笑得无邪
……”
幸运的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女,不会像那昙花一样凋谢,而是会从灰烬中重生,破茧成蝶。
“杀老师,拜托了。”
此事无关风与月,仅仅是因为那最为真挚的同窗之情,一年的同行,十几岁的少女,他怎能忍心看其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