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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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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过后距离腊八也就不远了,府里每逢腊八都会去施粥,早早的就开始预备上,往年有赵可馨帮着料理,在腊八之前再次找大夫确认,是真的怀上了,那么今年世子夫人是再也不敢劳动她。

    前三个月本就是敏感期,可是要格外小心,甚至连外传都不让,一切都要等到坐稳了胎才算数。

    府中增添一件喜事,还是在年底时候,总是让人觉得吉庆,世子夫人心情好,大手一挥今年府里的姑娘衣裳一人多做一身,都美美的过个新年。

    于是几人又开始去选布料,量体裁衣,女孩子哪里有不爱美的,听说能够额外多一身衣裳,俱都欢喜万分。

    老太太心中欢喜,从自己库房里也拿出来几匹料子给柳瑾瑜她们选,连最小的柳诗雨都有份,不过却没有柳瑾璎和柳瑾蓉的,她也不在乎去委屈做那个名声,我从自己库房里拿出来给自己的孙女那是我一片慈心,和府中份例无关,谁也说不出旁的。

    这边动静不小,自然就传到了四房,如今四老爷整天忙忙碌碌早出晚归,也不知是在忙什么,四房全都交给小姜氏一个人打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直落泪。

    个个都有就她的璎姐儿没有,这让孩子心中如何想?柳瑾芸倒是不会有任何的抱怨,但是柳瑾璎可不会忍气吞声,直接跑去问她娘,为何别人都有就她没有?

    小姜氏要如何回答?说你不是人家亲孙女?说人家不喜欢咱们甚至是仇视?

    受到这般不公平待遇,柳瑾璎可是忍不住,狠狠的哭闹了一场,这事儿就让国公爷给知道了,对于老太太的做法他很是不满,觉得她就是故意的!肚量小到这般地步与当年相比都有过之而不不及,一个孩子的衣裳料子能用多少?还整出这么一出来,心中气愤不已!

    都已经分开这许久也明白就算是去质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就自己掏私房补贴给四房,你补你的,其余三房都没什么反应,一直都没指望过他的东西,这会儿也只不过是提前给了四房而已,有何好不平的?这事儿就算是平息下来。

    腊八这天宫中往往会给皇上比较看重的大臣府中赐腊八粥,依照官职和受重视程度分,多少也不一,不过最多也就是一盆子,到了府中每人能够分上那一小碗,若是有那个下人得到了宫中赏赐的腊八粥,那是极为有体面的一件事儿,说明这个下人得主人看重。

    但是宫中的粥端到国公府就已经凉了,要热一热才能用,不管是不是皇宫中的,柳瑾瑶都没有多稀罕,一碗剩粥有啥好稀罕的?况且赏赐给大臣的粥都是大锅煮出来,一次煮很多,精细程度自是比不得府中精挑细选出原材料,然后小火慢炖,不停搅拌了几个时辰的腊八粥。

    不过皇上赏赐的那代表的是一种身份,吃上一口就是沐了皇恩,还要对着皇宫的方向叩拜谢恩,一份本就不多,分不到的大有人在,俱都羡慕的看着能够分到的人。

    柳瑾瑶作为嫡出一脉的嫡出,又是老太太的心头宝,自然是很荣幸的分到了一碗,但是她的几个庶出的姐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于是她就端着自己小碗招呼几个姐姐过来一起分食,一人一口差不多一碗也就下去了。

    砸吧砸吧嘴,其实也没品出啥味,旁人都还好,柳瑾芸这个天真丫头回去还跟孙姨娘说呢,“姨娘,宫中赏下来的粥也没啥特别啊。”就是看到分到粥的人一脸激动的表情她有些想不明白,还以为有多美味呢。

    孙姨娘点着她的脑袋骂她蠢,“那可是皇恩浩荡,你这是比较幸运,遇上七小姐这样宽厚的能赏你一口,多少人一辈子都吃不上一口啊!”

    有那么夸张吗?她心中腹诽,总感觉七妹妹把粥分给她们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呢?不得不说,丫头你真相了!

    不光是宫中会赐腊八粥,其实官员之间也会互送,这是一种习俗,府中要送人的和自家用的也是分开煮,从腊月初七晚上就开始准备,熬煮的黏稠,把所有的材料融为一体,味道浓郁十足。

    民间有过完腊八就是年的说法,即腊八之后就开始准备年货,府中也逐渐忙碌起来,其实不光是府中忙碌,年底官员也不得闲,一年下来总是要总结一番,要写上祝福的折子等等,都要赶在休假之前完成。

    别人忙碌可以理解,小姜氏一点都不理解四老爷究竟在忙什么,为何回来的越来越晚?

    每次询问就被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作为女人的直觉,却感觉四老爷是有事儿瞒着她,于是她就开始慢慢留心,随后就发现了一件事情,四老爷好像许久都不曾到姨娘房里了。

    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立马引起了小姜氏的警觉,房里收纳的姨娘通房也有好几个,再多一个她也不怕,反正都在她手底下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怕的是他会在外面置外室!

    如果连进府都舍不得宁愿养在外面的话,那就说明问题了,除非是他的真的放到了心上,不愿意让她屈居人下!

    有了国公爷的先例,小姜氏可不敢存有太天真的想法,一直防着这些姨娘通房,就是怕四老爷被那一个给勾住,然后效仿国公爷也来一个宠妾灭妻,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美好!

    逮住四老爷的小厮逼问,最后才得知四老爷最近究竟在做什么,陪着平王去楼子里听曲儿?这话骗鬼呢?“爷是不是看上了那个?”

    小厮虽然是四老爷的人,但是有短处捏在四夫人手中,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敢得罪,每次夹在两人之间,简直苦不堪言,这会儿被逼问着都要哭了!不过还是斟酌着回答,“爷只是陪着平王,逢场作戏而已。”

    见他这般小姜氏也不再为难于他,“行了,你回去吧,继续看着,若有什么新的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明白吗?”

    小厮哪里敢不从,连连点头,“您放心,小的一定会第一时间把爷的最新动向告诉您。”

    听到他的保证小姜氏才摆手放人,因为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现在只是去逛楼子,竟然觉得还能接受,更何况还是跟着平王一起,量他也不敢太过胡闹。

    不过这事儿吧还真是有些让人恶心,楼子里的女人每日不知道接待了多少客人,想想都觉得肮脏不堪,她皱着眉头思索,觉得还是想个法子挑明。

    日子一天天过的快,不等小姜氏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已经到了祭灶,一般也称之为小年,柳瑾瑶称之为一年一度的大扫除,民间这天就会杀鸡宰羊,蒸饽饽蒸馒头,煎炸烹饪,祭拜灶王爷灶王奶奶保一家平安,正如对联上书,“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府中一大清早就开始清洗,虽然平日里各处都有人打扫,各个缝隙之间都没有放过,到祭灶这天也还是要再来一遍。

    这就没有柳瑾瑶什么事儿,于是穿上新衣出来显摆一番,反正今年新衣裳多,小年就不该委屈自己。老太太喜欢看着府里的姑娘穿的靓丽新鲜,这样的好日子就该穿的喜庆些才对。

    国公府今年算是大团圆,不管喜欢的不喜欢的,一家子算是到齐了,不过皇上早早的下旨意,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今年均可携带家属参加宫宴,尤其是家中年轻的子女,说是太后想要热闹热闹,就喜欢看着年轻一辈的孩子充满活力的样子。

    这话一出联想到宫中几位皇子的年纪,大家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说的含蓄是太后想要热闹,其实说白了就是为皇子们选择皇子妃呢。

    到适婚年龄却还没有成亲的就有三位皇子,其中大皇子和三皇子乃皇后所出,正经嫡出一脉,二皇子,虽是婉妃所出,却占了一个宠字,都极为抢手,尤其是大皇子,占长占嫡,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将来的太子未来的皇帝,一块移动的大肥肉,但凡有点野心的谁不想上去咬一口?

    每位皇子可以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这就有好几个名额,就算是当不成正妃那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虽说宫宴很可能以选正妃为主,也不表示皇上没有心情好的时候,万一他看着好就连侧妃也一起赐了呢?

    因此凡是有条件又有野心而府中正好又有适龄的女孩子的家族,哪一个不是激动万分的期待着宫宴的到来?国公府没有适合的姑娘,就算是有适合的也不打算再送进那个地方,看着光鲜亮丽的,背后的心酸又有谁看得到?

    三老爷混不吝了一些倒是没有多大野心,所以即使有这许多女儿也没有要拿她们博荣华富贵的想法,四老爷就不一样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狠狠的惋惜了一番,这要是他的女儿年纪到了那他何愁不出头啊?

    可惜,可惜啊,女儿今年才五岁!他的惋惜之情太过明显小姜氏想要忽略都难,而且他那狂热的表情让小姜氏脊背发寒,总感觉他会为了他的仕途牺牲掉女儿的幸福。

    小姜氏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能够成为人上人,但是更加希望女儿以后能够幸福美满,两者兼得最好,若不成那她还是选择以女儿的幸福为主,这应该是一个普通母亲的普遍想法。

    不过她有些不确定四老爷的想法是否和她的一致,总觉得自从回到京城四老爷好似愈发的沉不住气,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她不知道他以后会一个冲动做出什么决定。

    四老爷不知道小姜氏已经开始对他有些防备,想到什么就眯着眼睛沉思片刻,心中已经找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