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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王妃今日吃了早饭后便是去了书房,午膳也是在账房那边吃的,这时候估摸着还在那里。”杨广早朝回来便是听到身边的侍卫文曲的禀报。
“书房?她去那里做什么?”
杨广脚下的步子稍稍顿了一下,想到前阵子萧思尔忽然心血来潮主意让人将他们的卧室从里到外的折腾了一番,各番摆设简直来了个翻天覆地。如此从早上忙到晚上,她俨然一副当家主母样子,实在得意。
等收拾完卧室,她又带人去了一趟账房,先是大刀阔斧的将账房的格局变了一变,后又装模作样的检查起府中那些个账目来,看了几日也不晓得她究竟找出了哪些漏账。
等账房的事情不了了之之后她又发现了账房后的藏兵室,心血来潮的她便是折腾了起了那藏兵室来。这些年他得了不少的赏赐,当中也不乏各路有名的兵刃,加之他也喜欢收藏一些东西,回来之后便就统统收进了那里。
藏兵室里她上上下下翻腾了好几日,每日里都听她在他耳边赞叹,自然她赞叹的都不是那些神兵利器,而是那里头的各种玉器宝贝。对此杨广不可置否,懒得去搭理她。
及至今日她又抽风似的去了他的书房,若是到了这时候他还不晓得她是要做什么的话,他也实在是够白瞎了自己眼珠子,且一想到书房内的那个暗格他便是禁不住的蹙起了眉头来。
“与往常一样,正指挥着人腾挪东西来着。”文曲跟上杨广加快了的步伐。
“为什么不拦住她?”杨广的语气稍显低沉,散着丝丝冷淡的味道。
“可……奴才该死,还请王爷恕罪!”文曲满心里的委屈,前一阵子他们瞧着这新晋的王妃在府里折腾便是谏言杨广,让他拿注意,可杨广一句‘由得她去’便是打发了他们,这主子的事情他们做侍卫的又怎敢没轻没重的插嘴?
但这时候听杨广语气里意思,他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发展,文曲内心里不由得便是瀑布泪横流。
“……小几挪到那边去,迎枕和靠垫还需加两个,那边的画儿再挂的矮一些……”杨广领着文曲进到书房的时候就正巧瞧见萧思尔一边吃着冰镇的马奶葡萄一边指挥着屋中众人,好不气派。
杨广心头不快微沉着脸,正待往屋内而去,却听得身后传过一个惴惴的声音来:“参见王爷。”
杨广回身去看便是瞧见熙儿手上端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一盅牛乳样洁白的东西,旁边放着一碗沙冰和几碟切的整齐的水果,红红绿绿煞是好看。
听闻熙儿的声音,众人回头去看,转眼便是跪了一地,纷纷朝着杨广请安,他挥了挥手让众人起身,这时候萧思尔才笑意妍妍的朝他走了过去,“今日王爷怎地这么早就回来了?”
萧思尔那模样,没有一点的局促不安,坦然的只叫杨广寻不出一点差错。她这番作为,只道他真是容得她在这晋王府内只手遮天的吗?
杨广并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是书房,这点习性从之前还在柱国公府上的时候便有了,及至到了这晋王府,这习惯也还是保留着。
原本他想着他夺了萧思尔的自由身,便是纵着她能够在这晋王府内寻得一些自由也算是弥补了她,可谁曾想到她竟是得寸进尺枉顾他的喜恶也要来挑拨他,当真觉着他非她不可的么?
杨广斜眼睨着萧思尔,脸上的表情平平淡淡并看不出个什么,可那扫向满屋子人的眼尾却是带着一丝难言的冰冷与肃杀之气,于他那九霄谪仙般的容貌上,更显得高不可攀寒意遍生。
文曲在一旁瞧着杨广这模样心里咯噔了一声,只觉不妙,瞥了一眼萧思尔便是招呼着让屋子里的那些下人赶紧退了出去。
“等等”萧思尔被杨广那眼神瞧得心头发毛,她可没忘记杨广那习性,而她之所以从卧室,到账房,再到藏兵室最后才到书房就是在一路的试探杨广的底线,没想到症结之地还是在书房。
明明现在她心里已经兀自的捏了一把汗,却还要故作轻松的将正待退出去的熙儿唤住,然后绕过杨广从她手上接过了那托盘来。
“外头暑热正浓,王爷从外头回来想必是热的很,吃一碗沙冰消消暑?”不着痕迹的于杨广拉开一些距离,萧思尔托着托盘往书案边走去。
而晋王府的那些个下人也确实训练有素,见着杨广的脸色不对,战战兢兢又不失速度很快便是退了个一干二净。
及至出了那书房众人心头还是忍不住的发颤,原本以为王爷娶了王妃,且前几日还由得王妃在院子里折腾,便是打心眼里宠着她,所以或是能改了这样一个毛病,将那书房禁地的‘禁’字给去了。
可今日瞧着他们由着王妃指使,似乎是做了一件极其了不得的事情,不仅贸然进了书房,还动了书房的东西,那要是王爷怪罪下来,王妃作为主子自然是不能有什么的,可他们这一群奴才可就……
“林嬷嬷和尘珠没有告诉过你本王的书房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吗?”瞥了一眼有些杂乱的书房,杨广的心里一阵怒起,可那语气听起来却是愈加的平淡冷漠。
“她们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萧思尔站在书案侧边,一边往那洁白的冰冻牛乳里加沙冰,一边将那切好的水果往扩口的水晶盅里放,放一层沙冰,放一层水果,一层沙冰一层水果,和着那洁白的牛乳从透明的水晶盅去看,竟是有种别样的美感。
“而且几年前,若不是因为你那书房,估摸着我也不会再次出现在这里了……殿下要吃吗?很美味的。”萧思尔将垒好的沙冰往杨广那处一递,好看的眉眼微微弯着着实娇俏又可爱。
杨广被她这话说的心头一愣,瞧着萧思尔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危险的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