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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扬起冰冷的笑意,她问:“南宫玉儿,你确定你调查的资料是对的,确定我不是南诏的公主,我怎么觉得你应该调查一下你未来的相公呢,说不定他也不是真正的皇子呢,这年头,看着人模狗样人不也是衣冠qin兽么,你可得防着些。”
南宫玉儿望着面前的云凰,听着她的话,心中闪过一抹沉思,并不说话,好似在思考她话的真实性,这可吓住了安容楚。】
他脸色微沉,看着云凰的表情有些冷峻:“安凌若,你若是再胡言乱语,破坏我与你嫂嫂之间的夫妻情谊,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虽是这么说,他心中却是虚的,还有适才安凌若发出的誓言,令他一阵后怕。
他潜伏那么多年,为的就是一朝能够成为南诏帝王,如何能因为一个女子而改变,谁都不能阻止她。
况且她是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的,如此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人早已经死绝了。
云凰慢慢恢复过来,斜坐在椅子上,虽是不雅,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眉眼淡然地望着他,吐出来的声音不急不徐:“怎么?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
她的面色平静,再没有了最开始的暴怒,没有丝毫的情绪,可就是这样的模样,更加让人惧怕。
不光是安容楚,就连南宫玉儿都感受到了云凰身上传递出来的凌厉气势,那是久居高位者身上散出的特有气质,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只懂感情用事的小姑娘身上。
她宁愿是自己看错了。
“本王也很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对她不客气。”
就在此刻,大厅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男声,身着黑袍的男子慢慢朝着大厅缓步走来,那双眼睛直视前方,问出的话更是令人打了个激灵。
百里琰是紧随在云凰身后到的,接到丁临的消息,他临时与百里霜分开,赶到了容亲王府,正好将他们的对话收入了耳中稔。
他从来没有见过云凰如此失态过,那声诅咒更是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若不是曾经深爱过,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失望,那么大的怨恨,那一声声仿佛都是用心血泣成,扰人心神。
他的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心上人在向昔日的恋人问你爱不爱我这个问题,他是如何也不会好受的。
可是他更加不好受的是,他心心念念喜欢着的女子,竟然被一个样样不如自己的男人如此辜负,他恨不得将安容楚吊起来打一顿。
可是转念一想,若不是他的始乱终弃,他的凰儿只怕还钟情于那人,这么一想,心中更是复杂,总之,对安容楚整个很不满就对了。
不来找找他的晦气,他今晚怕是会睡不着。
云凰冷不防听到百里琰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有些心虚,径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他难道一直在,他听到了多少,该不会以为自己对安容楚是余情未了吧。
云凰一眼瞧见守在外面的丁临,真是恨不得撕破他的嘴,真是多嘴。
“你怎么来了。”说着试探性都看向他的眼睛,没有恼,那还好。
随即又恼自己,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不洒脱,那么在乎那个男人做什么。
百里琰眉头微扬,眸中跃过淡淡的喜色,不动声色地走到靠近云凰的身边。
“王爷您怎么有空来了,赶紧坐下,我马上让下人泡茶。”南宫玉儿面露诧异之色,却还是礼数周全地招待着。
“不用了,我只是来接人。”百里琰挥手,淡淡道。
这句话,南宫玉儿没听懂,安容楚与云凰却是听懂了。
南宫玉儿知道百里琰的话向来简短,只当是听见他说来接人,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只当他是一个推脱的借口,顺着说道:“那不如在这用完午膳再走吧。”
百里琰不说话,看向云凰。
云凰径直将视线挪到地上,就是不看他,不好意思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南宫玉儿见到百里琰整个都好似有什么不一样,那心中激越的心情更是荡漾开来,甚至忘记了自己身边的安容楚。
只怪他全身上下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悍,让人不得不重视,加上对方不光样貌出众,又是那样位高权重的身份,在他眼中,更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可是现在山峰在她的面前,好像近了不少距离,不得不说,激起了她内心的挑战,若是能够吸引住他的注意将他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那将会是何等的风光。
她这么想着,面上的表情更加柔和:“平南王,你我都身为四大家族的人,理应比旁人亲厚一些的,若是有什么需要,还请不要客气。”
百里琰闻言,收回落到云凰身上的目光,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向南宫玉儿,嘴角竟是无意识带了抹笑意:“南宫小姐说的是,你我二人,自是与旁的人不一样的。”
南宫玉儿心中一喜,竟看到百里琰冲她露出了笑脸,她只觉得一股热|流流窜道了四肢百骸。
外界传言冷血不通人性,对女人冷若冰霜的男人,竟然冲她露出了笑脸,她的女性虚荣心升到了最高点。
她就说嘛,她南宫玉儿,长得就算不说最美,却也是凤毛麟角,身份更是尊贵无比,想必是百里琰也知道这点,所以对她的态度有所不同。
“王爷。”南宫玉儿无意识地唤着,好似被迷了魂魄一般。
见此,云凰有些坐不住了,这二人之间未免有些过于ai昧,心情有些糟糕,却是什么都未说。
最后安容楚也有些坐不住了,身为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南宫玉儿眼中的火|热是什么,他好不容易要跟南宫玉儿成婚了,若是半路结不成,怕是会多生事端,如今顾不得百里琰究竟对南宫玉儿是何等心思,他都万不能让他靠近,随后不动声色地将南宫玉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南宫玉儿见此强压下心中的恼怒:“楚哥,你一会不是还要出去吗,你怎么还在这?”
百里琰适时开口:“容亲王若是有事就先去,这里自有南宫小姐会招待在下。”
这句话无疑就是在打安容楚的脸。
“本王并无要事,若是平南王有什么需要,大可以对本王提出来。”安容楚皮笑肉不笑,对百里琰简直是恨到了骨子里,若不是他,安凌若不会对他那么狠,不说不会离开她,甚至可能帮助他夺去霸业都未可知。
像安容楚这般病态的人,总觉得全世界都欠了他的,如今他看谁都觉得不顺眼。
百里琰不理他的话,跟这样的人说话,无疑是浪费唇|舌,他冲南宫玉儿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下次再约吧。”
南宫玉儿又是期待又是失望,心中乐开了花,看着百里琰又忍不住将其做比较,心中也有了些计量。
若是自己退婚,改嫁给百里琰,那岂不是更加圆满,两大家族的联姻,那可是比与皇族结亲更加有力的牵绊。
利益就是如此可笑,当初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如今却又是这般轻易地舍弃。
云凰似看出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这南宫玉儿本是个强势的女人,却在安容楚面前装作一副柔弱的模样,而安容楚,明明野心勃勃,却在人前装作一副温文尔雅淡泊名利的样子,这二人就像是互相戴上了面具,真是虚伪得可以。
百里琰果真是腹黑,只怕安容楚的婚事,怕是没那么好结了。
南宫玉儿一旦将目标从安容楚身上挪开,安容楚心中一急,必然会露出马脚。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将这罪犯带走了,这次的窝藏之罪就免去了吧。”百里琰淡淡地说道,冲云凰看了一眼,示意其跟上。
云凰假意做出蹙眉的动作,却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走出。
安容楚与南宫玉儿皆是一副茫然之色,南宫玉儿出声询问:“王爷,这公主犯了什么错,你为何要将她带走。”
刚问出口,恍然记起,安凌若昨夜刺杀百里琰之事,今日又见安凌若来此,莫不是背后的主使是安容楚?
她能想到,百里琰同样能想到,南宫玉儿抬头,果然对上百里琰深邃的目光,心中一惊,羞涩地低下头,心中却是在迅速想着与安容楚撇清的办法,万不可因为安容楚而得罪了百里琰。
她早就知道安凌若与安容楚的关系,不过她是谁,南宫玉儿,只要她想要的,没可能得不到,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安容楚夺到手,在她看来,安凌若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注定是他们这些人的踏脚石。
“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意图刺杀本王,已经被南诏皇帝削去了公主的头衔。”百里琰道。
说完这句话,百里琰与云凰已经走出了大厅。
安容楚看向南宫玉儿若有所思的目光,冷声道:“别误会,这事不是我指使的,他们二人本就狼狈为奸,这些都是他们的计谋。”
南宫玉儿看他一眼,亦是笑,没有如同平时那般柔美动人,透着冷意:“是吗?我该走了。”
她明显是不信的,安凌若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根本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若说是安容楚威胁她,倒还说的过去。
这二人,渐渐开始对对方设防。
“玉儿”安容楚伸手拉她:“你不相信我吗?”
南宫玉儿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我信,怎会不信,我们可是要做夫妻的人,只是我真的该走了。”
安容楚只得任由她离开,眉头蹙紧。
安凌若如今真是打算跟她闹翻了,他的心中升起恐惧,若是皇上发现了真|相,那他该如何是好,看安凌若的样子,她不会是知道真相了吧。
从容亲王府出来,云凰与百里琰一前一后,上了马车,丁临朝着珍宝阁而去。
云凰有些累,安凌若走后,她的身子也好像是被掏空了大半,只能倚靠在车壁,那样子看在百里琰眼中,分明是因为失恋的缘故。
百里琰心中也有些气闷,坐在一侧并没有去将云凰搂在怀中。
云凰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迷迷糊糊中竟然靠着马车睡了过去。
百里琰见此,终究是叹了口气,将她伸手搂在自己怀中,云凰适时地将头朝着他的胸膛靠了靠,伸手握成拳头抵在他的胸前,他心中柔软一片。
将云凰送回房间躺下,百里琰并没有多留,而是带着丁临又出了王府。
此时百里琰在南诏国的一间酒楼内订下了一间包房,过了没多久,丁临带着南宫玉儿就到了。
南宫玉儿走在楼梯上,难掩心中的喜悦,想到才分开不久百里琰便找人来请她吃饭,想必对她是有所不同的,她得抓紧机会才行。
丁临敲了敲房门,随后恭敬地请她进去,南宫玉儿只觉得自己的身份竟是又提高了不少,挺了挺胸,怀着激动的心情,优雅地迈步走了进去。
丁临十分鄙视地看了女子的背影一眼,撇了撇嘴,自己关上房门,就守在房外。
百里琰挺直了背脊坐在正中间,一张俊美的脸犹如鬼斧神工一般,陷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南宫玉儿的心顿时停住,都差点忘记了跳动,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对面前的男人生出无限崇拜。
“坐。”
直到百里琰沉静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感觉到空气的流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让王爷久等了。”南宫玉儿十分有力地行了一礼。
百里琰并未阻止,抬手指了指对面,南宫玉儿这才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座位上坐下,低眉顺眼地,却是有意将头微侧,故意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侧脸。
她曾经研究过,自己的这个角度可算是无懈可击的,没有那个男人看见后会不动心。
“不知王爷唤小女来可是有什么事?”云凰扬唇笑了笑,
很快便上齐了酒菜,百里琰开口道:“本王就直言不讳了,本王并不希望你嫁给安容楚。”
南宫玉儿心中一跳,强行掩住激动,他莫非是在向她表白?
她柔美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疑惑:“王爷这是何意,玉儿与安容楚有婚约在身,不跟他成婚,那又跟谁成婚呢?”
她自认为自己问的很有技巧,眸子偏侧着看着他,只要百里琰说要她嫁她,她马上就回去退婚,得罪了南诏便得罪南诏,那又有什么关系,扔了芝麻捡西瓜,这个生意并不亏。
百里琰年轻俊美,手握北齐大权,就算是北齐帝|都得靠他开疆扩土,他又是百里家的人,尊贵无比,若是加上她的帮助,坐上家主也是指日可待。
察觉到男子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她装作不知,浅浅微笑,过了一会却听百里琰道:“先用膳。”
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百里琰打量着南宫玉儿,作为一个世家小姐,她算是合格的,却不得不成为一个牺牲品,实在可惜。
谁得罪了他的人,那么谁就是她的敌人。
南宫玉儿表明对安凌若处处关心,可是在他的调查中知道,她暗中不少给安凌若使绊子,那么利用她,也只能算是她咎由自取。
南宫玉儿正用着膳,手上的是动作就好像是表演才艺一般,到不是为了吃,纯属是为了给对面男人看的。
“南宫小姐的婚事在本王看来,并不是那么好,本王倒是听说,安容楚的母妃在进宫之前便已经与他人有染,这安容楚的身份,不太纯粹。”百里琰低沉地说道。
南宫玉儿一怔,抬头看上男子,喃道:“小女并不曾听说。”
百里琰自是不会告诉她,他是从以前伺候安凌若的老宫女那知道的事实,至于手段,不足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