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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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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利院中操场旁的那个秋千还在,它寂寞的被秋风吹起,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却是再无法迎来喜爱它的小伙伴。

    空气寂静的令人感到心颤,犹如有一把刀子狠狠的划过冰瞳的心口,她的一颗心被揪的好难受,仿佛逝去的幸福岁月永远不在,只留给她一幕凄凉的曾经。

    秋风打落枯叶,在空旷的操场上打了一个飞旋,飞到冰瞳的眼前。冰瞳伸出手,将这片枯叶接在手掌心,一双沾满了寂寞的瞳孔在瞬间一片雾气氤氲。

    “嗖!”

    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凉,冰瞳迅速驾起身姿,只是那么轻松的一跃,她的身影已经跃过福利院二米高的围墙,跳进了小花福利院内。

    触景生情、儿时的回忆全部袭来;曾经的回忆虽然在冰瞳的脑海里浓的化不开,但面对此时眼前空旷的一切,百分百的落差感,让冰瞳感到无边的寂寞向她重袭而来。

    “你也喜欢孩子?”耳边,响起萧寒温和的声音,冰瞳看到一个阳光的大男孩正拉着一个孤儿的手,正对着冰瞳温和的微笑。

    那天的天空蓝的像海,阳光下灿烂微笑着的萧寒就那样突然闯进了冰瞳的心扉,而他那双永远似一泓黑潭的眸子,就那样永远定格在了她的心中,再也挥之不去。

    “萧寒,现在的小花福利院已经倒闭了,你也离我而去,这里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要拆迁了,小花福利院、还有你,都要永远的成为我的回忆了。”冰瞳走到操场边上的秋千下,望着在苍茫的夜色之中迎风荡涤的秋千,冰瞳无比悲凉的低语道。

    然而,回答冰瞳的,除了身后呜咽的秋风,便是四处朦胧苍茫的夜色。

    心痛的无法呼吸,冰瞳突然蹲下身来,紧紧的拥抱着自己,以使自己刺痛的神经稍微的稳定下来。

    “吱——”

    而在这个时候,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冰瞳还未回头,却听到从身后传来一抹沧桑的声音:“是谁来了?是谁在这里?”

    “院长?!”

    冰瞳惊异的回过头来,看到曾经年轻、但在此时却双鬓鬓白、身材佝偻的女院长,正站在她的身后。

    连着脖子上的那块玉石也开始散发着微热的温度,看到院长,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母亲,那种由心底所发出的久违的感情,让冰瞳的眼眸当际湿润起来。

    “你是谁?”院长双手摸索着上前,在苍茫的夜色中,她瘦弱的身影看起来羸弱不堪。

    “院长,我是冰瞳,我是冰瞳啊!您曾经给过我一块玉石,你还记得我吗?”几年不见,冰瞳发现院长苍老了很多,尤其是她的眼睛,好像已经看不见了。一边慌忙的介绍着自己,冰瞳一边快速的向院长跑去。

    “冰瞳,原来是冰瞳,你已经好久没有回福利院了。”听到是冰瞳,老院长满是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激动的笑容。

    “老院长,您的眼睛……”

    “我老了,眼睛不中用了,在去年患了眼疾后,就再也看不见了。”老院长握上冰瞳的手,轻叹了一口气后却是幽默的自我调侃的说道:“就像这座小花福利院,我们都成了老古董了。”

    “院长,这些年,您受苦了。只是您一个人在这里,您的老伴呢?”冰瞳被院长的话搞的鼻子酸酸的,再次望了一眼身后这座空旷的红砖楼房,冰瞳轻声问道。

    “其实我也不常回来,一个星期就回来一次,把院子打扫一下。毕竟,这是我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况且,我也怕走出福利院的孩子再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人。”院长一如当初那般亲切的像个母亲,她温和的拉着冰瞳的手,慈祥的笑道。

    “福利院就这么倒闭了吗?”冰瞳十分惋惜的问道。

    “没有资金,又没有人扶持,所以只能倒闭了。早两年政府就把小花福利院的孩子,都已经转移到条件比较好的福利院了。”院长再次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院长,如果福利院再启动,需要多少钱?”冰瞳蹙眉问道:她突然有一种想让小花福利院重新恢复当初快乐时光的日子。

    “这里要拆迁了,再多的钱也没有用了。唉!孩子,记住,即使这里拆迁了,你们带给院长的回忆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财富。”老院长说着便与冰瞳一起向她的办公室走去:“我马上就要走了,晚上你要想住在这里,就在这里住一晚吧,也许,这是你在福利院里住的最后一晚了。”

    “好,今晚我住下。”对着老院长,冰瞳深深的向其鞠了一个躬。

    老院长很快被她的儿子接走了,只留下冰瞳一人站在福利院空旷的操场上。由于福利院已经关闭有两年,这里的电线也早已破损不能用,所以即使今天冰瞳愿意留下来,她也只能靠蜡烛来照亮了。

    关上了院长办公室的房门,冰瞳映衬着朦胧的夜色向楼上走去,许是院长定期打扫的缘故,冰瞳发现楼梯上非常的干净。只是,当冰瞳推开一间宿舍的门,随着“咣当”一声,这扇木门竟然坏掉了,里面猝然有一股子浓重的霉味袭来,冰瞳定睛望去,宿舍的四角皆被蜘蛛网罩着,而在宿舍的地面、窗户上,皆是一层厚厚的灰尘。

    意念能力,让这里快些干净如初。

    冰瞳聚集了精神默念道,而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原本被灰尘覆盖的宿舍顿时变得非常的干净。

    冰瞳紧接着走向了另外一间教室,看到眼前满目的灰尘,她竟然忘记了以她现在的能力,意念能力一天只能用一次的禁忌。这一次,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却见灰尘肆意飞舞,教室里不仅没有干净如初,冰瞳自己反倒是被乱飞的灰尘搞的灰头土脸。

    ……

    好吧,看来想让所有的教室都干净起来,必须要亲自动手了。

    鉴于对这座福利院深厚的情感,冰瞳跑到外面买了二十来支的蜡烛回来,分别将福利院的每个房间都点亮,继而她拿起抹布、扫把,一间间仔细的打扫着整个小花福利院:也许,这是在福利院拆迁之前,她唯一能对福利院所做的事情了。

    然而,冰瞳所做的这一切,都被看进一双宝蓝色的瞳底深处。

    站在暗处,望着整幢被烛光点亮的两层红砖小楼,郝柏那双深邃的宝蓝瞳底则是被渡上了一层凝重且无比怜惜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