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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五行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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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带着徐秋一路狂奔,身边远星军战士次第后退,交相掩护,异鬼群中很快也钻出一队猫人,徐秋认出那是曾在浚河边与龙风骑兵大战的刀盾兵,他们追击在远星军身后,手持弩箭,箭发如雨。

    徐秋吞下百花丹,暖流充盈在四肢百骸中,舒缓疲劳与紧张,徐秋惬意的差点哼出来。

    暖流在注满徐秋身体经脉后,沉淀下去,徐秋体内灵力转眼就恢复大半。

    当时殿内共舞后,小蝶将无影剑,五行剑歌真诀剑谱,埙,驭虫环,百花丹交给徐秋。

    百花丹,有增长灵气,强健身体的奇效,可解百毒,由小蝶亲手炼制。

    刚刚被异鬼围攻,无暇服食,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白夜对身边远星士兵说道:“分散撤退,西清集合。徐秋,你跟着我。”

    所有远星军四散离开,树高林茂,猫人们行动敏捷,立刻不见踪影,只是异鬼方追兵锲而不舍,他们见无法抓住远星主力,就集合起来,缀在白夜,徐秋身后。

    他们不时放箭,骚扰逃跑,白夜很轻松就可以躲开,徐秋也是弓箭行家,没跑几步就将躲避技术参透,虽然身后箭雨簌簌,但是没有一支能伤到两人。

    白夜也不还手,带着徐秋七绕八转,徐秋记得他们以不同路线连续穿过一条溪流四次,这期间,白夜也利用大自然的一切伪装自身,一会儿上树,一会儿下水,一会儿用泥巴裹起全身,看到白夜用老虎粪便涂满全身时,徐秋有那么一刻,想要拔剑回去砍个你死我亡。

    不过这种行为被白夜严厉批评,以寡击众,须出奇不意,否则就是送死。死亡,对于白夜与徐秋并不可怕,但是无意义的死亡,是任何人都要极力避免的。

    因此白夜这位寡言少语的高傲猫人,很罕见的冲徐秋动了真火,告诉他无论何时,帝国军都是一个整体,不要妄图抛弃集体,去挑战另一个集体,这是很愚蠢的——除非你是天穹武神。

    徐秋对白夜一向敬重,今日的遭遇也让他了解到,个人功力再高,也抗不住,毕竟蚁多咬死象,对于白夜的教诲更加铭记于心。

    两人逃了很久,一直到深夜时分,才看不到异鬼猫人的影子,此时又是月光不出,万物像是被蒙进罩子里一般,乌黑难见,只是有许多异色光芒渐渐出现。

    捕虫草展开枝叶,在口器里发出红光,飞虫一旦靠近,就闪电收缩;夜里发光的植物还不只这一种,徐秋见到一颗榕树,树盖散华,胖大臃肿,向地面延伸出道道气根,每一条气根上都带有微弱绿光,平和安宁,舒适身心,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梦幻城堡。当然,还有动物。

    徐秋见到两个放出荧光的巴掌大小的圆球,好奇地伸出手,如果不是白夜把他拦住,指不定就要杀“豢”取手了,那是种像猪一样的生物,嘴巴异常大而且内部长着发光的肉瘤,用来吸引好奇的动物,昆虫,一口吞下去,只是它太懒,不是送到嘴边的东西不吃。

    之前数夜都在嗟蚜清扫区度过,那种巨蚁遵照小蝶命令清扫了一切动物,今夜的奇妙盛景,才是徐秋见到的夷梧山夜晚真正的样子。

    白夜看到徐秋兴致勃勃,也露出笑容,他素来欣赏这年轻人纯良,耿直的心灵,将他当做自己的后辈。

    白夜随手摘下一片大树叶,飞快裁剪折叠,他的手仿佛工坊里的铁锤,砸出世上最精致的铁器,最后他交给徐秋一只扁壶形状的叶子乐器。

    行军使惊奇地接过来,从包里拿出小蝶给他的埙,比较起来。

    白夜看见,问道:“我还是第一次在人族里看到埙,这东西只在异鬼第六序列和第八序列的里才大受欢迎。你会吹吗?”

    徐秋摇摇头,白夜讨过来,搁在手里,摸了很久,眼里泛着追忆的神色,脸色时好时坏,最后长舒一口气,把埙还给了徐秋:“回去我教你。”

    徐秋高兴的点头,下次可以和小蝶歌舞齐鸣了,旋而记起小蝶给他的那本剑谱——《五行剑歌真诀》,那最少也是锻魂级别的绝世剑法,虽然时间紧迫,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随着白夜行走的过程中,徐秋默念徐冬,现在是势境的徐秋单从灵力上论,反而强过白夜,因此不虞被猫人大叔发现。

    “徐秋,做什么?”徐冬很快蹦出来。

    “给我看《五行剑歌真诀》。”

    徐冬调出资料的同时,斥候主官开始查看自己近期的资料。

    剑法上依旧是那些:

    千海万势剑:已学习到第二式,共六式。

    落雪纵花剑:灵境巅峰。

    黏剑:精通。

    卸剑:精通。

    落雪纵花剑分为步法与剑法两部分,核心是灵活与轻灵,追求近身战斗时,利用连续的步伐变幻,寻找敌人弱点攻击。

    小蝶说过,那位姬姓武者倚仗纵横天下的武学就是《落雪纵花剑》和《五行剑歌真诀》,《落雪纵花剑》在他手里可是威力无边的剑法,徐秋认为它在缠斗上的确颇为优秀,只是爆发上不如千海万势剑,他有些好奇那位武者是怎么用《落雪纵花剑》称雄天下的。

    千海万势剑得自记忆,没看过剑谱的徐秋,除非去贴近万水,感受自然水灵,否则很难有再大进展,这剑法的威力从学会时起,就已经被固定,难有进步。

    经过今天一战,徐秋认为有必要再学习新的剑法,《五行剑歌真诀》就进入了他的眼里。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到:

    我行走天下,以剑护国,所长者不过一二稀疏武技,之所以百战百胜,于乱世中威慑敌国,保全族群,盖因持身守正,一腔热血,以平等,正义之行感召大众;以真诚,和善之心,交好友邦,时时自省,不敢有一刻或忘。

    所爱,所敬,全心待之;所恨,所恼,静心处之,勿因私情而伤心,亢奋。

    习吾剑者,须有大毅力,不畏强权暴政;须守心守行,不随时移世易;须明乎本真,奋万世追之而不辍。

    愿天下万邦,和平相处,兄友互称;愿天下黎庶,生老病死,皆有相倚,不分国界,平等友爱。

    ——姬邪谨书

    徐秋细细读完这寥寥数语,心生共鸣,来到这个世界,从异鬼人族开战时起,短短数日时间,徐秋就险死还生数次,虽然身为帝国军人,兵凶战危是少不了的,但是身处其中,心里所想又是另外一件事。

    徐秋生于这世上没人能享受过的和平生活中,经历从有到无的变换,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和平的滋味。

    姬邪这番话深深刻入徐秋脑中,对他日后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每当气馁时,失望时,都会想到这段序言,最后在北上决斗之日,这位著名的人族剑豪,面对万千不懈战斗的联军将士,道出了名留青史的剑阁誓言,这誓言内容甚至传入神族境内,在有些地方引起了轩然大波。

    回到徐秋看书,《五行剑歌真诀》自然有五种对应的剑法,分别是《北方玄水剑诀》,《南方离火剑诀》,《东方神木剑诀》,《西方锐金剑诀》,《中央厚土剑诀》。

    徐秋水行剑法习练最多,自然翻开《北方玄水剑诀》,书内并未有过多剑法招式,而是对水行属性进行了详细的讲解:

    水属,五行中阴之本源,故人言水无常形,便是因此而来,水属剑法常常变化多端,得之灵,却失之力,是故水行剑法常以拖待变,然而,非然。

    我生平遇敌,最擅以玄水剑对敌,因为五行剑法中,金木土三属定规太死,变化甚少,不能面对诸多意外,火属虽也无常形,但是太过爆烈,伤人伤己。

    玄水之极,在于变,水可化冰,亦可成雾,低时,冻其身心,高时灼其肺腔。

    再者水化冰,强弱转化,人常言,水属缺少爆发,冰行却可解此弱点,因此,水行者,必通变……

    徐秋初读一遍,感觉豁然开朗,再读一遍,又有千万收获,只觉得此书所言虽无具体招式,却将水之本源讲的一清二楚。

    再回忆《落雪纵花剑》,自己只用其灵活一面,是否少了那一丝变化?徐秋仔细思考,陷入猜想之中,只是本能的跟着白夜行走。

    灵感凸现,徐秋抽出无影剑,一剑刺出,玄水剑诀发动,落雪纵花剑仿佛生出灵魂,冻气逼人,雪花纷扬,万千寒梅凭空隐现,傲然挺立,两人身边一棵大树迅速冰冻,此时正巧阵风轻起,吹散雪雕,冰晶碎屑洋洋洒洒,带着寒气,飞向四方。

    白夜停顿一下,夸赞道:“好一招寒冰剑。”

    徐秋嬉笑道:“哪有大叔弓箭犀利。”

    白夜也不搭理,带着他继续走。夜空依旧黯淡无光,不见一丝亮影。

    两人如是走了一个时辰,白夜停下来说道:“不对劲。”

    徐秋环顾四周,虫鸣鸟叫,无一发声,就连空气里熟悉的朽木味道也已不可闻见,万籁俱寂,这景象让他想起小蝶那处诡异空间,怎么夷梧山内如此不安全?

    白夜搭弓上箭,徐秋握剑在手,起初的那点愉悦,转化成沉闷的呼吸。白夜蹲在原地,打量四周,对徐秋说道:“先歇息,吃饭。”

    然后坐在原地,竟拿出背包里的食物和水,大吃大喝起来,看着白夜洒脱的动作,徐秋觉得内心安定下来,也开始进食。

    两人吃喝完毕,为防生变,决定再次过夜,又约定轮流守夜,徐秋先睡,白夜留守前半夜。

    斥候主官多日生死拼搏,鲜有安心之时,这一觉睡下,感觉无比踏实,宽心,很快打起呼来。

    白夜看着徐秋睡觉的滑稽样子,素无表情的脸上露出笑容,再度打起精神,睁开一对闪着绿光的猫眼,警惕着四周。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夜耳边传来缥缈呼唤,声声入耳,像极了家人的呼唤,他抬起脚步,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徐秋在原地越睡越香,翻了个身,继续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