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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血在老人的凝神注视下缓缓地滴落在帆明珠上,老人因激动颤抖的捧着偌大的一个珠子。他盯着珠子表面上浮现的字迹,一双眼睛近乎要凸出去,“我们部落的海语巫师找到了,她将是我们部落中梵尔的使徒,为我们带来神的宗旨。”
伊洛和格尔在一边听到来自族公激动的话,他们二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几百年来,游弋在大海各个角落的老人嘴中有个神奇的鲛人,她将是神的使徒,为大海带来福音。如今那个人被他们鲛珊族找到了,并将成为他们族落的海语巫师。
相对于海面中的激动,海面上随着海岸线推前,掩着面纱的女子走过冷清的大街,她眸子清冷而不染烟火气。
街的对面是条河渠,一条大船停泊在那儿,船的侧翼挂着彩灯。她提起白裙的裙裾,沿着被放下的梯子走了上去。
“少司命,千谨大人希望...”
“我的事情需要你们过问吗?”未等身边的一个侍女说完,面纱下她略殷红的嘴唇轻张开,语气柔和中一双眼睛却忽然间阴戾起来。
“是..是..”侍女眼角一跳,语气不由一顿,未说完的话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千谨大人回来了吗?”静默了片刻,她张口,盯着侍女的眼睛,直到对方胆怯的躲避开。
“回来了,带着一个布满锈迹的铜匣子。”侍女不敢隐瞒,她忽然间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在对方上船之时的多嘴。
“哦,匣子?”他撅起嘴巴,呢喃了声,缓缓从噤若寒蝉的侍女边上走过。
长廊上空无一人,她安静的走过,在一间居所停了下来,没有敲门,只是将手缓缓的贴在门上一转前推。
“咔嚓”
脆弱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裂成两截的门闩落在地上。她推开门安静的走进去,眼睛眨了下看着一个坐在妆奁边上的女人。
那是个一袭红衣拖曳在地上,拿着一枚墨黑色海螺搁在耳畔的女人背影。
“少司命,你的行为过界了。”女人转过头,手里的海螺放入铜匣子中,手掌轻贴匣子盖上,冷冷的说出。
“暗螺?”她盯着锈迹斑斑的铜匣子,眸子中精光一闪,平静的走进去,“是吗?千谨大人不也常用相同的方式进入我的房间吗?”
“你来找我何事?”千谨脸上有泪痕,她沙哑的开口,并不想在刚才的话题上多追究,“我要休息了。”
“呵呵。”她笑出声,“没什么,只是听人说千谨大人回来时带了个匣子,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如今看来是个暗螺,不知这暗螺中封存的话是什么?”
“这不是你少司命该问的事情。”千谨冷哼一声,站了起来,背转过去盯着少司命,“我是阴阳家的星宿师,何时轮到少司命来督察我了?”
她看到千谨脸上的泪痕,面纱下的脸皮小弧度的扯动了下。如一泓深水的眸子平静异常,“千谨大人,组织上面对你上次在大虞行动的失败很失望,我只是希望内部不会...”
“你在怀疑我?”千谨打断她的话,伸出一只手搁在对方的下巴上,缓缓地勾起,轻吐了口气,死死的看着对方,“少司命,魁泱一行,你可有什么收获?”
瞳孔骤然一缩,她凝视着千谨的目光,心中虽然有些惊慌,可她选择了和千谨对视,轻轻将对方的手扒开,“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哈哈。”千谨嗤笑了声,“秦国权野贵胄之族,尚家的千金北晨小姐似乎很冷静啊?”
眼神泛起冰冷,面纱下的一张脸寒峭无比。她无论也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身世如此了解。他们家族早在四百年前就秘密归属了组织,这再整个中州也没多少人知道。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北晨冷言,掌心之中无声无息中有道银色的符文。
“我若说是天机阁影门提供的?少司命信吗?”千谨收敛笑容,一卷铁皮隐晦的握在她的袖口之中,那是上一代阴阳家少司命为她提供的天机阁人员名单。她当日看了一眼,就是联系了瑶光的探子粗略的查了下。
魁泱阁乃是隔依海峡中距离着此次三方会谈最近的小岛,七十二海礁道之一。荒芜人烟的同时又是联络鲛人的好地方,三方会谈准备之期,三方势力就会派出许多联络大海鲛人的要员。
要员又分“影”与“晓”,“影”掌握的联络地点皆是各个组织虚构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掩护派出去的“晓”安全完成任务。其中没有一个要员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影”还是“晓”,三个组织对派出去的要员无一都是起怀疑的态度来调用。
在虚虚实实之中,消息变得廉价而庞大。
三方会谈在结束后,地点如是没有传出。千谨可是一点也不会往这方面猜测,面对着如今此人,她在掌握了对方家族秘密后。联系时间,她大胆的猜测对方从大虞离开后去的下一地点。
“哦,是吗?我在中州上的身份都是组织上面之人为掩人耳目编造的,千谨大人就那么肯定我尚家的身份是真的吗?魁泱?我去那种地方干嘛?”北晨笑了笑,瞅着对方的背影嘴角拉开邪异。
她相信秦国尚家还没完全暴露在瑶光的眼中,倒是“魁泱”不知是对方的猜测,还是自己被大虞的线人出卖了。刚才千谨的话险些让她乱了心神,她就算承认了自己是尚家之人,组织在短时间内也无法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们尚家背后之人。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却是秦国尚家,早在二十三年前就被阴阳家的上一代少司命霍琦调查清楚了。只是后来,上一代的少司命霍琦离开阴阳家,带走了这条他查出的秘密。
“那此般,我就只能将少司命的身份上报上去,求实一下了。”千谨撇了撇嘴,“我们阴阳家的少司命只要没死,没叛离组织,她的名字永远也只能叫“少司命”,这是组织中的规定,上面的人无需为你编造任何身份,只需抹杀你的过去。”
话到最后变得森寒,千谨猛的扭头,盯着北晨,“少司命,你觉得我还有上报上去的必要嘛?在组织中,你只需有称呼,不需要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