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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男到女,从老到少,许娉婷怀疑是否整个县里的人都出动來“欢迎”她了。只见他们围堵在路中央,个个神色戒备,看着下车的许娉婷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去,他们的神色随之更加警惕,年轻人全都站在了最前方,将妇女、老少都护在身后。
走到一半,陈顺伸手拦住了她,担忧道:“大小姐,还是别再往前走了,小心危险。”
看着这样全城戒备的场景,许娉婷不由在心底暗暗感到好笑,,她就像是准备下令屠城的暴君,而他们是城中无辜的老百姓,只待她作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动作,他们立即发起反抗。可问題是,明明她这边只有两个人,他们那边是几乎全城的人,人数上已经是压倒性的胜利了。
见她停了下來,一个看起來像是领头的年轻人问道:“你们就是这次公司派來强制拆除工厂的人?”
似是“强制拆除”四个字牵扯了他们什么不好的回忆,大多数人因为这一句问话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许娉婷的杏眸下意识地眯了眯。看來有人在她來之前预先“通知”工厂的工人了,而且,恐怕还是以相当不友善的言辞激起了他们的负面情绪,等她來善后。
环视了众人一圈,她突然笑了笑,指了指陈顺,再指了指她自己,无奈地以开玩笑式的口吻说:“你们也看到了,就來了我和我的司机两个人,怎么强拆工厂?”
带头的年轻人并沒有被许娉婷的话影响,继续在正題上态度强硬地说:“我们知道公司那群人的伎俩,每次都是派说客來说服我们让步,可是每次都是在骗我们。别以为我们这里是小县城沒有见过大世面就不懂得外面的那些龌蹉情。最讨厌你们这种自以为精明浑身只有铜臭味的商人了!”
许娉婷知道他是在说前几次许世安派人來的事情,双方都谈得特别不愉快,直到后來连谈的机会都沒有了。她也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你错了,我不是來当说客说服你们同意拆除工厂的,我只是來给你们发工资的。”
一句话出,显然让他们全都意外地愣住了。
济县老工厂和许氏僵持的这三个月,许氏完全断了对他们的资金供应。对于一个空壳工厂,守着还有什么意义?沒有了钱,他们就会渐渐绝望,也便无力抗争了。许娉婷分析过,她所想到的这些许仁安一定也想过了,所以其实只要和工人们“打持久战”,工厂的拆除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们能够坚持三个月,完全超出了许仁安的预期,许氏与买方签订的合同一定是在近期就要把这里交出去,所以眼看事情还解决不了,他不得不着急了。
带头的年轻人倒也精明,愣怔过后便立即语气不善道:“你们又想用钱來逼我们就范!”
许娉婷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我真的是给你们送工资的。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的经济來源都是工厂,但工厂好几年前开始就在不断亏本,如果不是公司补贴,工厂也不会继续生产。如今你们已经和公司僵持三个月了,之前的积蓄恐怕已所剩无几了吧?”
她边说边注意着人群里其他人的反应,果真,当她说完最后一句,不少妇女抱紧了小孩子,面露凄苦,,家里的女人每天都要面对柴米油盐,她们比男人更清楚家里的情况。
似也感受到了人群中突然压抑的气氛,带头的年轻人稳了稳心绪,硬邦邦地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花言巧语地骗我们,等我们放你进城了,指不定你会耍什么花招。一切眼见为实!既然你说你是來给我们送工资的,那么就先把带來的钱拿出來给我们看看!”
不知道该说他太冥顽不灵还是过于谨慎,许娉婷无奈地耸耸肩:“钱还在送來的路上。”
“哼哼,你们听听,她果然在骗我们!”好像就是在等着抓住她的这个病脚,带头的年轻人立即就对着后面的人说道,脸色也不由恢复些底气。
“信不信由你们,钱真的正在送來的路上。正如你们害怕放我进去之后我耍花招,我同样也担心我把钱给你们后你们却过河拆桥不让我进去。”她神色诚恳地解释道。
众人似乎又被她这句话所动摇了。带头的年轻人也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冷笑一声说:“你也不过是公司的职员罢了,你拿什么给我们担保?”
“对呀!你拿什么给我们保证!看你年纪轻轻,恐怕也只是才进公司不久被上司派來活生生当炮灰的吧!小姑娘,还是乖乖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來的地方!”不知是谁在跟着起哄嚷嚷道,人群里开始渐渐起了声音,左右交耳讨论着什么。
“凭我是我爸的女儿,凭我是许仁安的女儿许娉婷!”
就在这时,掷地有声的清亮嗓音瞬间压着了所有的窃窃私语。大家先是因她突然的高声宣布而愣怔住了,随即才有人反应过來了什么,语气颇为激动地问道:“你说你是老道的女儿?”
听到有人称呼许仁安老道,许娉婷顿时料定对方是工厂里最早的一批工人,许仁安的这个外号只有他们知道,如果不是模糊的记忆里曾听母亲余岚这么喊过,她也是不知道的。
果然,人群中,一个花甲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來,带头的年轻人一看见他立即惊讶道:“爷爷,你怎么也來了!”
老人却沒有理他,浑浊的眼眸只紧紧地盯着许娉婷看,似是在等她的回答。
许娉婷远远地朝他略弯腰点了点头算作问候,然后对上他的眼睛,恭敬地回答:“对,我爸爸是许仁安,也就是您口中所说的老道。您应该是老衲爷爷吧?”
提到最后一句话时,她调皮地笑了笑,带着率真的愉悦。老人愣怔了片刻,并沒有因为她的不礼貌而不快,反爽朗地笑了笑,肯定道:“你果然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