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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娇妻,094 爱与被爱同样悲哀
94
独自坐在傅家楼上卧室内的傅月溪对于楼下的动静自然是没有放过。舒悫鹉琻
非但如此,她还将傅子玉与父亲这后期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倒不是故意偷听,实在是脑袋晕眩、浑浑噩噩,没有那个精神这个时候起床跟傅老爹好好解释一番她跟傅子玉之间的关系。
否则她是决计不会允许傅子玉这个禽兽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外头宣扬他俩儿的那点事儿。
半躺在床头,她整个人懒散的靠着枕头,松散而乱的发丝如同海藻般浮浮挎在她肩头,为她那刚刚睡醒的惺忪睡颜增添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妩媚。
本就是水嫩里透着蛋白似弹性的肌肤上泛着一层浅薄的光泽,昏暗的光线下,她大拇指轻轻的摁着手里的手机来回摩挲着,动作轻缓到毫不经意!
几秒钟之后,楼下再无傅子玉与傅老爹的争论声音,可是手机却是陡然间一震。
才发过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可这回信息的速度,竟是意料之中的快!
床头暖灯下,她轻垂着头望向屏幕亮了起来的手机,因为熟睡而变得嫩红的唇瓣不易察觉的弯起一抹弧度,目光所触及的字眼进入了视线之中——
呵!
淡笑一声,发丝落在侧脸,暗灯覆下的光线令她那本就神色不明的脸庞上宛若染上了一层冷凝的光晕。
或许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只是曾经的自己太过于迁就现状,因此才会在每一个人的欺辱以及相逼之下步步往后退、忍让!
可他妈却独独忘记了反抗!
所以令人越发的不由自主的想要出手对付她?所以各个都欺负她?以为她好说话就是每个人都能作弄几下的?
扯起身前盖着的被子,刚刚脱离温暖的被窝,这会儿浑身还酸软的傅月溪却是狠狠的打了个哈欠,一声儿比啥都响亮,随即紧接着便是那稀稀松松难受的鼻涕。
唔!
忍住了鼻息间的呼吸,她大口喘着气儿,伸出手捏住了又痒又想打喷嚏的鼻子冲进了浴室中。
打开了浴缸内的水阀之后便开始洗漱,这一次的发热竟是让她连久久未曾相遇的感冒都给招惹了过来?因为有鼻炎,所以傅月溪比谁都清楚感冒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感觉,并不是说感冒多严重,而是那堵着鼻子不上不下的呼吸太让人拘泥!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她往外头的镜子里一看,面色透着几分桃红色的她因为所见的是镜中的自己,所以竟是多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种错觉令她有一瞬间恍惚的同时,也让她瞬间移开了视线。
甩了甩此刻还有几分发懵的脑袋,几秒钟的时间,她脑海里迅速闪过好几个片段之后,这才顿住了这动作,踏入了浴缸之中。
楼下大厅中,傅老爹站在门口处望向大院大门的姿势不变,那张威严而又肃然的面庞上,一双原本浑浊里透着精光的眼眸中却是冒出了几丝火光,这个臭小子,太阴险了!
虽说被傅子玉气得不轻,可傅老爹更气的其实是自己。
这女儿才在自己身边多久?竟然就要被傅子玉这个臭小子给霸占了?心里头捣鼓着,不上不下的不是滋味儿,越过那早已经没了任何身影的大院儿大门,傅老爹平复了一下心境,随即转身就要往大厅内走去。
这时,刚从餐厅内走出来的管家却是正好对上了他满是心事儿的眼神儿。
“老爷怎么了?”在傅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他看过傅宾鸿各种样子,但却就是唯独没有见过傅宾鸿此刻现在的这般样子,满脸上也不是落寞,可就是给人一种心事重重的感觉。
“还不是小孩儿的事儿,我们老了,也许是真的跟不上时代了,但是我是坚决不会把才回到家中的女儿给别的男人让出去的。”先是失意的叹息一声,傅老爹微低落的语气却是在下一秒陡然间拔高。
之前还满是心事的脸庞此刻却透着他那股谁人都无法比拟的气势与铮然。
管家原本暗淡的眸子因为此刻傅老爹突如其来变得晶亮的眸子一照也是一亮,嘴角一扬眉眼一笑点着头就是说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可又何其难?
俩人皆是对这个词儿敏感无比,但在这个时候,俩人却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一个不看对方只顾着带笑说好,一个单手插入了裤袋里却是微垂着头,脸色晦暗不明。
几秒之后。
傅老爹转身低低说了声先上楼去,而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唯独留下依旧带笑说好的管家站在原地,佝偻着身子眼中含泪。
任何事情,都可以顺其自然,但唯独只有爱情是绝不可能顺其自然的。
之于傅月溪和傅子玉来说,他们俩人是长辈,同时,也是过来人。
在爱情里,到底有没有顺其自然这个东西,其实谁都清楚,任何一个会说顺其自然的人,实际上不过是在对命运低头,在对人生说抱歉,在对自己的心说谎。
二楼书房中灯光微亮,傅老爹站在一处,身子挺拔僵硬,心口处都发着抖,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抚上了眼前的相册,他眉心都是心碎的沉重,这是一张老照片,可却就是因为当年的他太过于把爱情放在顺其自然的位置上了,才会导致这张照片最终没能成为他人生中的归宿。
照片上的女人脸上荡漾着醉人的笑意,双目如同暗夜里的星辰,闪闪发光,给人无数生机的同时,也让人一眼看去便深深的沉溺。
她的轮廓与傅月溪的轮廓几乎一模一样,唯独就是身上的味道有所不同。
这个人,便是傅宾鸿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与悔痛,更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填补的伤痛。
滴答。
滚烫的眼泪跌落在镜框上,寂静无声的书房内微弱到几乎没有的滴落泪水声,剩下的便是那张照片,那个身影,一室的孤单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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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洗手间内,沈曼青背靠着门狠狠的捏紧了手心里的手机,脸上隐忍一片,暗淡的光线从顶上投来折射到她头顶上,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额前,她那张因为憋着怒气变得有些铁青的面孔也一瞬变得狰狞了。
安琪一个都搞不定的傅月溪么?
呵呵,你竟然敢跟我叫板?
脸带着嘲讽,沈曼青打开了手机再次把傅月溪发过来的那个消息打开,入目的字眼平静的在白色的底色上,并没有一丝的挑衅,但是这一句话之中所带着的挑衅却是足足比起跃动的威胁更加让沈曼青恼火。
活了这么大的年纪。
除了在沈家的那些年没有得到什么好日子过以外,她的人生可以说是毫无波澜的,自从进入傅家当少奶奶开始,就无数人对她低眉顺眼,不仅如此,阿谀奉承的更是大有人在,可是为什么到了一把年纪的时候却更是越活越回去了?
心头一把无名之火狂烧,也不知道是为了傅月溪所发来的消息还是为了自己此刻的无能,背脊僵直了抵在门上,她仰头斜睨着顶上的天花板,目光内沉氲着沉沉的阴森。
推开门往外头走去,脚步中都带着几分漂浮的急躁,她调整着心情,却调整不了那股子心底的不服。
越是想起曾经别人是如何对自己阿谀奉承,如今别人是如何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沈曼青脑子轴儿都快要抽了,一边儿是纠结的怒火,一边是许久未能发泄的憋屈,紧捏着手机的她手背上露出了浅红,手心内一片湿汗。
终于走进了病房内,却见傅语正躺在床上看着什么小说一脸喜悦的样子。
心头那股子隐忍着无处可发的怒火几欲冲突出来,但却在傅语抬头的那一瞬间克制住了。
茫然间带着几分轻松的眼神儿对上沈曼青那吃人的眼神儿,傅语就要扬起的嘴角僵了起来,“妈?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好像……很生气?”
皱着眉头,她带着迟疑的语气里有小心翼翼。
这两天她的腿已经不会像之前那么疼了,所以没事儿有事儿的就拿着手机把玩,与现在当下很多人一样,她也是个手机控数码控,这会儿在医院内也没有别的娱乐项目。
电脑她也玩不成,也没心情,轻松了一点儿的情绪因为手机里看见的一些较为新颖的网络火事儿越发的轻松了起来,谁知道一抬头就触到了沈曼青的霉头?
心底不太舒服的傅语却也只敢在心底暗自吐槽,这些话让她跟沈曼青说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跟发怒中的沈曼青呢?
眼底透着几分发冷的寒意,沈曼青空着的那一只手往额头上抹了一把汗,脸色依旧没有多少好转的她另一只手一甩把手机甩到了傅语身上,冷冷的开口:“你自己看看,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威胁到我头上来?”
沈曼青的确是有几分忌惮傅月溪。
而且从她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变了。
以为她是一瞬间才萌生了那股气势的这种想法,沈曼青是决计不会有,她跟别人不太一样,她是一个宁可相信傅月溪已经在外头混的挺好了的人,也不愿意轻看自己的任何一个对手这种人。
若不是脑子里还有那么几分计谋,手头里还有那么几个拿得出手的计划,她沈曼青也不可能当得上傅家的夫人,那个年代里,想要嫁入傅家的人比起想要嫁给皇帝的人,估计都多几个。
心头不甘心正在凝聚,火气太大。
沈曼青走到窗前,目光从窗口处往下看去,外头清冷的空气却是可以使人顺畅无比,这么想着便推开了窗户的沈曼青当下便是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绵长不断的吐纳着外头有的新鲜空气,她的脸色却在亮光下越来越暗。
傅语心头突突突的跳着,微带着几分怯怯的目光抬了起来往沈曼青的背影看去,只可惜她逆光而站,她这个位置根本就别想看清楚此刻沈曼青脸上的阴沉神色,有些莫名其妙但又十分害怕是自己把她给整怒了的傅语不由得迅速把这手机掏了过来。
惊疑不定的打开了手机,傅语心头的紧张感也随着屏幕的亮起而变得有些微妙起来,那种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的感觉竟然令她久久都未能打开收信箱。
因为害怕她,傅语竟然差点就忽略了刚才沈曼青进入病房中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现在就要打开这收信箱了,她心底突然就来了一股激动与迟疑的交替纠结。
再次抬起眼,她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沈曼青,嘴角处微微一抿,这信息便清楚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可这一刻,她的心头既不是激动也不是迟疑,更不是对沈曼青所谓的那种怯怯,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惊讶。
不错,她被这个养女妹妹给惊到了!
第一次,她傅语也会对傅月溪产生厌恶以外的情绪。
可是在惊讶的同时,她又不得不担心傅月溪真的会如信息上所说的一般去做。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还有几年前那些事情以及十年前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么?”傅语虽然心底很好奇这个信息怎么会把母亲气的那么厉害,但却不动声色的将情绪掩藏了起来。
此刻她扬起的脸庞上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讶异与生气。
听着女儿的问话,沈曼青也在心底问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生气?难道就是因为傅月溪她知道了那些秘密而已么?
转过身,她有些纠结的拧眉:“这还能是什么事儿,你不是也看见了信息上她说的话么?不就是知道了十年前你失踪了的秘密真相么?难道除此之外她还能知道一些什么?”
略带试探性的问话,确实密不透风、但是傅语是她的女儿,就算表面上不如她沈曼青表现出来的那般精明干练,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也是有着那么几分狠劲儿的。
所以到了这一刻,她可以十分肯定母亲绝对是话里有话,而且这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她根本就记不清楚了,那么这段记忆到底是什么?
那会儿因为要被送走,所以不舍得与母亲分开,但却是因为睡着了,而错过了与母亲那几个小时的相处。
再见到母亲便是这十年之后了,可是她却再也无法从沈曼青的身上找到一丝一丁点儿类似于母爱的东西,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令她心冷之极,可是这还没有什么,沈曼青虽然表面上在傅家说话的时候都是为了她傅语,为了女儿,但试问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母亲能够做到眼睁睁看着女儿出事儿却不出手相救的地步呢?
所以这双腿有了缺陷,傅语是恨她的。
心底一股无言的悲凉袭涌而来,傅语心底一痛,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股讶异,抿了抿唇瓣,脸色便是又阴了几分。
“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十年前还会有别的事情吗?你不要吓我,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吧,这样我们母女之间才好有个照应。”
说这句话的时候,傅语心底的挣扎却是很大的。
她现在不是个可以自由活动的人了,或许这以后,下半辈子都是要靠着轮椅过日子的。
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自己?
到底是为什么?
她心底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作弄她的同时,也想要知道,沈曼青到底是有多狠,竟然可以对自己的女儿视而不见,虽说她是无意的,但是她傅语的确是残废了,这一点是这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就算是以后这双腿装上了假肢,她也未必会过得好。
谁会那么无私,愿意搀着一个不会走的人走一辈子呢?那得是多好多么宽容,多么无私又让人仰望的人啊?
“我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还是怎么了?让你这么怀疑我?我还是你妈妈么?”说到这个点上了,沈曼青干脆直接扯断了傅语那想要反过来试探她的想法。
她高昂的声音以及那凛然的气势顺着她说话的语气一并倾泄了出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向着傅语压迫而来,躺在床上的她都是胸口一闷,难过又一次的凝聚在心头,默默垂下头,她不敢再说话,但是藏在被窝里的手却是动了动。
“我知道错了,妈,你就别生我气了。”傅语轻轻垂着脑袋,眼底璀璨一片的同时,更是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委屈,在沈曼青的面前他就是可以无条件的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因为她知道不管沈曼青如何生气,如何发怒,但只要她露出了这种委屈的样子,那么就一定可以躲过沈曼青毒辣带狠的目光,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她自己硬要往窗口上撞去的,所以才不过短短一秒钟的时间不到,沈曼青的森冷声音便在这个病房内响了起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大人的事情你少过问,只要管好自己,可是你呢?什么时候听过我一句话?现在好了?傅语,你什么时候可以有一点出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委屈的看着我?你也不小了,如果你连傅月溪都比不过,那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同样是二十几岁,可是傅语不会知道的是,她比傅月溪其实根本不止是大了那么一俩岁而已,非但如此,而且还是一个跟傅子玉年纪相差无几的人。
“……”心头一震,傅语蓦地抬起头来,眼中虽然有着几分委屈,可更多的却是晕着惊慌的光,她这么锁视着沈曼青,沈曼青那股怒火直冲的气势也就一瞬间软了下去。
说来说去,她如此之怒也不过就是因为傅月溪压根儿就比傅语优秀太多!比起傅语来说,她当年才是真正的可怜,就连一个支持她的人都没有,所有人不看好她沈曼青,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曼青这个名字却在最后成为傅家夫人名头的时候狠狠的扬眉吐气了一把。
心底的不甘心也有。自己的不甘心也有,但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彼此,心底有些说不出来的烦躁,沈曼青看着傅语就这样双目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又坏了你什么好事?又还是说我打破了你什么计划?”说着这话儿,傅语眼底的水光更甚,清楚的感觉到了沈曼青身上那股弱下去了的水火势头,傅语知道,只要再接再厉,恐怕这个身为她母亲的女人就要把话给说出来了。
果然。
一秒,两秒,三秒!
最终沈曼青的确是开了口,可却并不是将那个她所忌惮的秘密说出来,而是: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否则最终害了的也只会是你。”沈曼青双手伸出捂脸,用力的擦了擦疲倦到僵硬的面部肌肉,眸色中无处不透露着疲惫,深深的疲惫。
惊讶于她竟是还没将那个秘密说出来的傅语此刻心头只有一种感觉,冷,冷,冷。
比起刺骨的寒风更冷,比起那包裹住她的冷空气更加的阴湿,直直的抽打着她那颗脆弱又渺小的心脏,根本就是让人苦不堪言的痛觉,敲打着她每一根神经。
原先还以为母亲最亲密的人是自己,那么,现在看来,她竟然还真有秘密瞒着自己?深感受伤的傅语敛下眼底的精光看着对面的沈曼青,透过他的身躯妄想看穿她灵魂。
依旧还延续亮着的屏幕上一句简单而又沉默的话,竟然引起了母女俩之间双方彼此的矛盾与火光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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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她们这边儿的情况更加糟糕的,自然就是安琪这头了。
与沈曼青的怒火不同,她此刻早已经深深的被一股恐惧感给笼罩,浑身都疼,躲在床边儿的角落里头几乎出都不敢出来,昨儿个晚上与贺夫人的吵架竟是让她心底稳稳的自在不安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贺夫人会是这么的冷漠。
已经冷漠到了完全可以对她下手的地步。
难以言喻的苦楚在她心底深处弥漫着,为了贺瑞谦,她可以说是放弃了所有,可到头来呢?
心口处的一根线绷断了,就像是有个小人儿在上边儿活蹦乱跳,就是想要踩破她的心脏,那么用力,那么狠,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收到傅月溪信息的安琪心脏处狠狠的一抽蓄。
疼!
她是那么的爱贺瑞谦,几乎把自己的生命都给了他,可是他却也不过只是一碗水端平了,谁都不帮的处理了昨夜她与贺夫人争执之间的那件事情。
太失望么?
不,还有比这个更加失望的。
她清楚的记得,在贺瑞谦与傅月溪订婚的那天宴会上,贺夫人与傅月溪之间的矛盾比昨夜她与贺夫人之间的矛盾要大了去了,但是身为傅月溪男人的贺瑞谦却是还可以隐忍着怒火再问她一句,有没有背叛他。
昨晚上的事情明显又是贺夫人的一出好戏,但是瑞谦竟然对她没有一丁点儿的维护,那这么看来,这许久以来,她安琪的计划,策划,买凶,暗杀之类等等,全都是一场空了?
存折里没了钱不说,老公不爱就不谈了,就连婆婆也TM的开始嫌弃她了么?
无助又哀伤,害怕又惶恐,这就是安琪此刻的感觉!
手机的屏幕此刻还亮着,但是她的眼底却只剩下一股空洞了,傅月溪竟然知道她去了美国一趟,这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她不但知道她去过了美国,而且还清楚的知道她已经回到了华夏。
心底的恐惧被放大,无限循环。
咚咚咚。
忽然,外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这时候躲在角落里的安琪浑身一个颤抖,蓦地从床角落里弹跳了起来,眼底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诧,很快这股惊诧便被传来的声音给打断。
“安琪,在里头干什么呢?开门了,我要那两件衣服,今天要去上班了,你睡醒了么?睡醒了我就进来了。”
低沉,磁性,好听。
是他。
坐在原地的安琪呆了两秒,点了点头,两秒后才发现自己在这里点头,他是根本就不可能看得见的,所以很快的她又低低的恩了一声,然后迅速跑到门边打开了门而后惊慌的收起了床上随意乱丢的手机,有些紧张的对上了贺瑞谦那双平静又温润的眼。
“怎么了?你怎么好像没有怎么睡好?”贺瑞谦疑惑的看着这一床的凌乱,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扫视一眼周边儿发觉这房间与他想象中的出入有些大,心头顿觉无趣便直接横跨了过去往壁橱走去。
没有看见男人蹙眉的那一瞬,安琪强颜欢笑道:“是啊,晚上失眠了一会儿,已经没事了。对了你要穿什么衣服,我给你配好来。”
夺路而走迅速越过他直接往壁橱靠去的安琪行动略大,比平日里的她,更为粗糙许多,变得……。有些不像她,但又像她。
贺瑞谦原本准备打开壁橱的手就这样停在了空气中。
“瑞谦,你今天是要去贺氏么?那我可以回家一趟么?贺氏的事情我的确没能帮上忙,当时急着去美国找你,所以把这件事情反而放在脑后了,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你去上班我就直接回沈家,到时候我会把周转资金的事情直接跟妈妈谈拢,你看呢?”
背对着贺瑞谦的安琪看着一壁橱满满的衣服,他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是一瞬间平复了她的心。
是啊。
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呢?其实只要是贺瑞谦的合法夫妻就够了不是么?心底一刻之间变得心安无比的她静静的站在这一壁橱前,眼神儿逐渐也清明了起来,她不需要紧张。
纵然是暗杀的那件事情,警方不是也没有找上她么?
经这么一想,安琪才突然记起来,这一直根本就是她在自寻烦恼,因为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任何人给她警告。也没有警方上门,所以说到头来什么担忧什么震惊什么害怕,基本上都是她自己找出来的。
“琪琪?”
贺瑞谦眼神冷了冷,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肩头,但是声音却是依旧温润到要命,背对着他无法看见他此刻冷睿眼神的安琪却是在他手指碰触到她的那一瞬浑身一震。
多久了?
这个男人多久没有碰过她?
从她离家出走那时候开始还是从结婚开始?亦或是从傅月溪离开了京都以后?
“嗯。不好意思瑞谦,刚才在想回家要怎么跟妈妈解释你离开了一个月没有去看过她的问题所以想的太入神了,没有察觉到你在跟我说话,你不会怪我吧?”甜甜一笑,安琪脸上的惊恐以及心内的害怕消失得无影无踪。
感觉她今天怪异无比的贺瑞谦面色温和的点了点头一边儿伸出手穿着她捋顺了的西装一边儿说:
“没事,你对付就好,本来也是我错,等你把事情谈完,我把贺氏情况弄好一些我们就去沈家看看爸妈。”
得知她是在想关乎于贺氏的事情,贺瑞谦就算是不悦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一秒钟就变得无比自然的脸色根本不是一朝之间可以练就的。
但是在安琪的心底,如此脸色却已经是幸福。
帮男人把领带打好,她自主投入了他宽厚的怀抱中,男人独有的清淡味道弥漫在她的鼻息之间,触动着她心弦的同时也让她无可自拔的觉得情动,心底微微一颤,安琪垂下眼,遮挡住眸色中晕染的春色,踮起脚尖儿就是往他的下颚处吻去。
被她的投怀送抱整的一瞬无比僵硬的贺瑞谦本就没有意料到会有这一抱,紧接着竟是还会有这火热的一吻,刹那没能反应过来,这柔软的唇瓣就贴了上来,贺瑞谦了侧着脸庞一动可就在唇贴上来那一秒又顿住了动作。
敛下眼,男人高昂挺拔的身躯依旧带着令人沉醉的力量。
安琪紧紧的搂着他,心口处遏制不住的疼痛。
这一生,爱与被爱同样重要。
可惜她却未曾被爱。
放下心底的悲伤,她多么想要不顾一切就这样跟眼前的男人永远在一起。
砰!
就在安琪的脑海里划过这个想法一秒之后,门口处便传来踢门的声音,刹那间出现在那儿的贺夫人一脸的厌恶,瞅着死死搂着自己儿子的女人,眼神儿里头还是有着几分亲切的。
“哟,打扰了我儿子跟我儿媳妇儿的好事儿了,真是罪过,该死我该死,哈哈,你们继续,我先出去做点早餐,一会儿一起出来吃吧。”说着她还用暧昧的眼神儿扫了一眼正好对望过来的安琪,眼底怂恿她努力怀上一个大胖孙子的眸光那么一目了然。
讶异于她今日忽然的温和与亲密,安琪把这些心思放在心头,慢慢的捧起了男人的脸庞,温柔的吻了吻。
贺瑞谦伸出手刚要阻止,她就顿住,退后一步。
“你去上班吧瑞谦,不用管我,我马上也去妈妈那里,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带好消息回来的。”
说完她就直接转过身若无其事的整理衣橱,背对着男人的身影依旧活动灵活,但是却没有人可以看见她面对着壁橱的那张脸上有着怎么样的僵硬和隐忍。
没能安慰到她的贺瑞谦嗯了一声便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面对这壁橱的安琪眼底却是越来越冷。
贺家,你们如今就是这么对我的?一个是我丈夫,却不跟我同房,一个是我婆婆。却不跟我同心,呵呵。
掐进了手心的指甲一断,疼痛感袭来,她蓦地一惊,但已经有鲜血逐渐溢了出来,看了一眼这血液,安琪仰起头看着头顶上不让眼底算算的眼泪流下来,慢慢的慢慢的再次收紧了五指。
‘傅月溪,你这算不算是恐吓呢?如果是,那么我等着。’
傅月溪,我们走着瞧,别以为你一个短信还能有多大的威力!吓得到我么你?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你吧?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那些所谓的储存所恐怕根本就是哄人的吧?不好意思,我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