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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丰衍伸手去抓苏景出来,被他躲过,又被苏瑶竹一手挡在他身前给拦住了。
“丰衍哥哥,我知道之前的事,苏景确实做得有些不对,你也是担心我,但你也知道,去汨罗森林的这些日子,一路上都是苏景陪着我,照顾我,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苏瑶竹拦他的手转为握住他的,微笑以对,目光闪亮温暖。
冯丰衍却是误会了,目瞪口呆:“你们……”
她也感觉到他身子瞬间的僵硬,皱眉不解:“我与苏景是生死至交,我相信他不会做害我的事。”
苏景倚门插嘴:“冯大哥,夜深了,你担心她的安危,难道就不担心把你家青研同两位老人落在家里,出什么意外吗?”
冯丰衍见苏瑶竹坚持维护苏景,低眸沉思了一下,如若他们两个真有什么事,要发生的也该早就发生了,当下又听了苏景这话,对他的印象更是往下跌得不能再跌,不理他,反握住苏瑶竹:“那你若是受了委屈,尽管来找大哥,我定会为你做主。”
“嗯。”苏瑶竹点头应。
“夜深了,不送。”
冯丰衍刚告别,还未转身离去就听见苏景来了这么一句,转眼瞧见苏景刺眼的笑,便横了他一眼,气愤地跺脚离开。
妹子大了,也只会胳膊肘往外拐。
他今天算是深刻领会到了。
夜色中那抹身影消失不见,苏瑶竹方才关上院门,回头就颇有好气,但又无奈叹气地对着苏景说:“方才你若是态度好些,冯丰衍也不会对你诸多意见,摆个好脸对你来说,有什么吃亏的。”
反正都经常不要脸。
苏景嗤笑,眼神掠过她方才与冯丰衍交握过的手。
“说话就说话,还拉什么手,这么晚上门,我看你这什么大哥说不准有什么心思。”
苏瑶竹锁眉,语气也冷了几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不是佛修么,当心容天下,怎么这么小肚子。冯桃儿就是对不住你,你会因此不满冯丰衍我也不稀奇。可这件事,到底你也做得过分了,你也不该脱人家姑娘……”
“不是!”苏景打断了她的话,眼里跳跃着小火光,隐隐夹杂着不为人知的小委屈。
苏瑶竹看愣了。
不过一瞬的工夫,他的神色就变得淡淡的了,眼神也变得深沉。
见他不说话了,苏瑶竹向前一步,问他:“你说什么不是?”
苏景抬眸看她:“那晚我并没有脱她的衣服……”
“难不成真的是冯桃儿为了诬陷你……”苏瑶竹半信半疑。
“衣服也不可能是她脱的,那天晚上我确实遇见了冯家两姐妹,却见她们鬼鬼祟祟地动我们的干粮,于是把她们都绑了起来,我本想绑她们一夜以示惩戒,同时也可避免冯家老伯伯提前得知我们要去汨罗森林来阻止我们。”
“只是冯桃儿都进了这个芥子豆这么久了,却还不能认清冯家已经没落,而他们当下的局势不容乐观的事实,我便把她挂在了屋顶高处,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就会看见镇外行走的丧尸,或许就可以直面她自己了。”
苏瑶竹瞥他:“那搜出来的信物又是怎么回事?”
“我绑了她,她心里肯定不爽,拿了她的金铃只是以防万一,至于那封信本来不是我写的,无意间发现的,我添了名字上去,改动了一下,只想着若是她真的告我半夜翻墙绑了她,我就好说是她叫我去的,捉弄一下她,谁知道她胆子这么大。”
“恶趣味。”苏瑶竹抽了嘴角,声音又低了下去,“她们都被绑着,那冯桃儿的衣服又是谁脱的呢……”
她突然想起了方才苏景对冯丰衍说的那句话,又看向苏景:“你是猜这镇中有意图不轨的贼人?”
苏景瞅了眼游戏页面,一边心不在焉地说:“这镇中不太平,背后有没有什么人,暂时都不用去理会,白日里放出去的地鼠有动静了。”
那些地鼠放之前是喂饱了食物的,只是没喂水,苏景在白日里又依了苏瑶竹所言,在天井附近一圈刨松了土,撒了混了避鼠蚁药的水下去。
在残酷的生存环境中,动物的求生本能就会被放大,通过干渴的小鼠,在地下挖掘穿行,它们的感知力强大,他们就能找到水源。
苏景的身影越过家家户户,苏瑶竹紧随其后,夜色是最好的掩护色,经过某处透出熏黄的灯光的院子,里面传来的轻微声音让苏瑶竹突然停下了脚步。
院墙足有两人高,她站在墙顶上,看着眼熟的院子。
苏景很快察觉到身后的人没跟上,见她停在了上次家中女孩感染瘟疫的妇人的院子里,轻声落到她身边,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景透过半掩的窗子看进去,心下了然。
“那孩子已经没救了。”苏瑶竹皱眉,脸侧的散发掩住了她的神色。
她就是听见了丧尸的声音才停下来的,在外时这种轻轻的霍霍声甚至比她的心跳声还要清晰和熟悉,她不可能听错,透过窗台向里看去,已经异变的小女孩被绑在床上,她的脚都肿大了一圈,正在溃烂之中。
院子里铺满了一片月白色,粒粒如小珍珠。
镇中有规矩,一旦有人变成丧尸,必然遣送出镇,否则处以火刑。
苏瑶竹站了一会儿便离去。
“但愿不要出事。”
她不动手并非是存有恻隐之心,倘若留下祸患,迟早会殃及其他人,但今晚不行。
随着苏景的导航,两人快走出了里河镇。
这里是里河镇外围的荒地,风沙卷过,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石碑中,似乎传来阴森的锵锵声。
“在这里,地面往下三十米。”苏景将背上的重剑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然后将它插进了地底。
“这么深啊?地底水量如何?”苏瑶竹蹲了下来,剑刃带着暗光,扫到她的脸上。
“从地图上来看,大半的小鼠都到了这里,其它的……隐隐连成了一条线……”
“什么意思?”她狐疑。
苏景勾唇,靠着冰冷的剑身:“我怀疑,这下面有暗河。”
“而这里,要么是源头,要么是尽头。”
呼啸的风里,他的声音强劲地冲击着她的耳膜,这消息要是被镇中的人知道,那该有多疯狂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