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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贪婚,一百四十六、爱,一世朝暮12(番外完)
对于孔九九逃避的举动,傅景渊采取的依旧是紧追不舍策略。舒悫鹉琻
相比于上次他以房子坍塌为由住进来,这一次的他,表现出来的依旧是徐徐图之,但从行动力上而言,却更加迅猛,以一种不容否认抗拒的强硬之势插/入。
似乎是为了充分展现他身为男人的强大体力以及良好效用,在体力活方面,他毫不客气地和孔老爹展开抢夺战。
而在接送十十方面,更是取代了孔老爹的任务,每日里雷打不动,父子俩同去学堂。
只不过,这样的现象只维持了半个月钯。
半个月后,傅景渊便打算训练十十自己上下学。
“你居然让一个才这么点大的孩子独自一人爬过山头去上学?”
当傅景渊在饭桌上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提出这个决定时,孔九九惊呼出声伴。
稔是哪个父母,都不可能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如此的吧。
“男孩子便该从小培养独立的个性。尤其是在这种堪称小事的事情上。据我所知,那学堂里基本上所有孩子都是自己去学校的。个别是生病需要照顾或者路途确实是崎岖需要大人帮忙才能抵达的。没理由别人家的孩子能做到,咱们傅家的孩子却低人一等吧。”
动不动,便将十十冠上傅家的姓。
可听着他的话,确实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别人家的孩子自己上下学,客观方面主要是家里头大人要去干活没时间。”
“虽然咱家有钱不需要怎么干活,但骄/奢/淫/逸的性子总不能让小家伙养成吧?最好的法子便是从小学起,不让他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照你这种说法,我是不是该庆幸在X市时没送他去幼稚园呢?上幼稚园的时候我去接送他,那便是完全害了他?让他不知进取一味养成依靠大人的习性?”
“自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得根据当时所处的环境来定论。X市交通复杂,一个大人如果不熟悉都能将自己给走丢,更何况是孩子了。所以一定的接送是很有必要的。当然,时间久了,必须学着慢慢地放手让他自己熟悉这个城市的交通。至于这儿,虽然翻过山头的路程有些远,也极为艰辛。但前进的方向只有一个,目标很明确,只要认真记下,不存在迷路的可能。这儿的生存环境比不上城里,就更加需要孩子早熟,更加需要他能够迅速独当一面。”
就这样,十十独自上学问题便被迅速敲定了。
放到台面上的理由,傅景渊说得是冠冕堂皇,可私底下,却被十十埋怨了不知多少次。
“爹地,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喝着孔九九为他做的豆浆,十十故作委屈地陈述事实,“明明是你看到齐老师后产生不痛快,大男子毛病犯了嫉妒心上来了不想看到齐老师,才不打算再接送我上下学的。”
“奇了怪了,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傅景渊依旧悠闲地用着早餐。
对于这难得的早餐时间,他显得极为受用。
孔九九做完早餐便去伺候小十一了,而打着十十的名号,他也享受了所谓的爱心早餐无数次。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齐老师和齐爹地的眼睛一模一样。妈咪说,那双眼睛是齐爹地的,所以每次妈咪想齐爹地了,便会对上那双眼说上几句。”
从十十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傅景渊倒并不觉得奇怪。
连这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他接送了他那么多回,又岂会不知?
齐陌申,已成为了孔九九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那道坎。
只是,其中未尝不是没有希望的。
有些个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会对着一张长得相似的脸或者有着相似特征的人产生别样的情绪。可是九九,她没有。
她没有因为齐晋元脸上有着属于齐陌申的眼睛而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所以,她,终究不是肤浅的……
这样子的她,其实是固执的。
固执到骨子里的。
可正是由于她的这份固执,他不必真的担心她会接受其他人。
*
两年后。
相比于之前只能住在孔九九的隔壁,这两年来,傅景渊觉得自己最具有成色的,便是终于登堂入室。
登堂入室的好处,便是能够随时随地看到她。自然还有能够随时随地献殷勤。
热水器坏了,他可以殷勤地去修理。
灯泡坏了,他可以殷勤地去替换。
家里缺食材了,他可以殷勤地去镇上采购。
她渴了,他可以殷勤地去倒水。
她饿了,他可以殷勤地去下厨。
她累了,他可以殷勤地去捏肩。
她一次又一次地逃避,他一次又一次地紧随而至。
自然,他最值得骄傲的,便是成功地升级成为了奶/爸,让小十一对他依赖至极。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而他,在孔老爹的深/切指导下,打起了长期战役。首要的一步,便是抓住孩子的心。
抓住男人的心,便得从抓住男人的胃着手。
而抓住女人的心,便得从抓住女人的孩子着手。
每天争着给小十一换尿布、喂食、遛弯、讲故事……又以照顾十十和小十一为名凡事都拽上孔九九,留下不少一家四口的手机照。自然,其中的过程,也是趁机为自己谋得了不少福利。
比方说,温馨的牵手揽腰更甚至偷/吻。
两年来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他睡了两年的沙发也睡出了心得。
但凡自己装一下可怜,然后再在十十的配合下将可怜程度提高几个度,再配合着小十一乖巧的哇哇大哭声,他便会获得孔九九的格外青睐。
这招,倒是屡试不爽。
自然,两年间,傅景渊也曾找齐晋元谈过。
从他口中得知了齐陌申捐献眼角膜的条件。
代替他回到这片大山,看一眼山中风景,看一眼他所在意的人。
对于这个一直用生命在爱着孔九九的人,他自问他是佩服的,却也是嫉妒的。
因为,他用他的死,他用他的爱,渗透到了他所爱的人周身。
每次瞧见孔九九一个人发呆,他的心便会钝疼。
曾经的她,为了试探他的心,哪怕从二十五层高楼跳下,都没有丝毫犹豫。
那会儿,看到她那般决绝地跳下,他瞬间的呼吸凝滞根本不是作假。那下意识地伸手去紧抓却什么都抓不到的感觉,攫取住他的心神。甚至连心跳,都停滞不动……
当时的他只是将这当做最寻常不过的人性。
任何人在他面前死去,作为一个人,都会有感觉。
只是,当那种感觉被无限制放大,他却犹不自知其中掺杂的别样情愫。
无数次在想,若那会儿,他便明了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一切,是否会不同?
若是再早些,早到大学里他在学生会对她各种关照让她顺利浑水摸鱼,早到她身子不适他亲自到她寝室去为她洗衣,早到在他为云璃准备的生日party上时他明知是她还是吻了上去……
一切,应该便会不同了吧……
自认为自己会爱人,其实,根本就不了解……
所以,那么多年,太过自以为是,才会错过。
现在的他,才会那般不济。
不济到用孩子来抓住她的心……
想来,也太过窝囊了些。
*
四月的天,天气升温得极快。
小十一已经会说话会走路了,虽然那小嗓音说起话来总能够让孔九九发笑,但人小鬼大的程度,显然不亚于十十。
而充当狗头军师的十十,似乎更乐于将这个弟弟培养成专门听命于他的全才,每天没少费心思用零食与玩具讨好利/诱他。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个大男人与两个小屁孩,俨然是一台精彩大戏。
“妈咪,其实你穿上那件雪纺吊带长裙露个大腿什么的,真心会很美。”别人是专门跑到九寨沟啊九曲十八弯旅游,生为山里人,孔九九倒是庆幸自己省掉了这笔费用。
带着俩孩子直接去山里头溜一圈看花看山享受花香鸟鸣连绵之景,便成为一趟不错的亲子之旅。
临出门前,十十便神秘兮兮地跑了过来,在她耳边建议了起来。
就连亦步亦趋的小十一,也劲头十足地在一旁附和:“嗯嗯,还可以露胸。”
那有板有眼的模样,哪儿像两个孩子会说的话?
腿、胸……
孔九九的脸霎时便有些绷不住:“谁教你们的?”
小十一立马便躲到了十十身后,十十则是兄弟义气,伸出手将人给拦在后头,一副保护弱小者的架势:“妈咪,书上说,夏天时候的女人最爱美了,穿得越少越美。”
孔九九瞧着这两人煞有架势,又对着那个凉凉地倚靠在门上的人瞥了一眼:“傅景渊,你的言论什么时候成为他们的教科书了?别误人子弟好不好!”
被吼的人倒是好整以暇,唇角上扬着一抹弧度:“没办法,自己家的孩子,他们乐意被我误。”
语毕,直接一扫十十和小十一。
两个小家伙站在原地,手脚规规矩矩地摆放着,连忙有志一同地点头,那配合程度,俨然便是默契十足。
对于这三个大小男人的一台戏,孔九九早已麻木。刚想直接出门,便被十十拉住了衣袖,然后殷勤地将一条裙子递给她。
小十一也忙殷勤地将防晒霜递了过去。小手捧着,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那表情,让人不忍拒绝。
最终,在两个小家伙的殷勤招呼下,孔九九褪下那件过于保守的T恤牛仔裤。
雨后初晴,阳光明媚。
四月芳菲,在这座郁郁苍苍的大山上延绵万里。
一身吊带性/感短裙,外罩白色披肩,头戴圆顶蝴蝶清新草帽,这本是女性最简单不过的装束,可在孔九九身上,却又有着几分与众不同。
由于山路崎岖,有些地方更是因为下雨而泥泞,根本不可能配凉鞋与高跟。所以,上半身是这身装束,孔九九脚上,却是一双运动鞋,竟是格格不入。
一路上,两个始作俑者没少在一旁对着她的不和谐打扮偷着乐。孔九九有心将这俩小兔崽子给痛打一顿,又奈何人家有靠山,直接便往傅景渊后头跑。
于是,时不时的,便要上演一出老鹰抓小鸡的戏码。
桃花盛开,落叶缤纷,徐风阵阵,偶有幽香传来,沁人心脾。
傅景渊倒是没少拍照,两个孩子闹腾着,十十居然还人小鬼大地要去抱小十一,留下一串串笑声。
当手机朝着她的方向移来,孔九九忙闪躲起来:“傅景渊,给他们拍就行了,我不需要。”
“宝贝们,你们妈咪说不想拍照,你们怎么看?”笑意盈满眼角眉梢,温柔的眉眼,似要将人溺毙。
“不准!”异口同声,十十立刻便冲了过来,小十一也迈动着自己那小短腿巴巴地跑了来。这一左一右直接便摆开了架势冲向她的怀抱。
岂料,这冲劲过猛,饶是孔九九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还是被两人给冲撞得连连后退。
身后是一棵桃树,枝桠繁茂,甚至还带着雨后晶莹,在阳光下,甚是赏心悦目。
当后腰即将被顶/上那横生出来的枝桠,腰际一紧,便是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了回去。连带着那两个孩子,也被紧紧搂于那紧/致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刹那的温暖,竟让她有着些微出神。
直到两个小家伙你一句我一句地应和,她才回过神来。
“爹地,你这招英雄救美不赖啊。”
“不赖,不赖。”
“要不再来个公主抱?”
“公主抱,公主抱。”
“我和小十一也想抱。”
“也想抱,也想抱。”
……
那劲头十足,仿佛唯恐天下不乱。
抬眸,望进的,是傅景渊灼灼的眼:“九九,你曾经说过,倒追一个人很累,但你甘之如饴。我想,现在的我,真的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了……”
*
傅景渊是完全放手傅氏财团了,这两年来,傅老爷子没少打电话过来怒斥他。
最终,还是傅婉接手的摊子,对于上头的两个哥哥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举动,虽然莫可奈何,但也早知会是这个结果,即使再不愿,也只得接手。
傅氏蒸蒸日上,有些事情,一介女流且对商场上的事情完全是不懂,傅婉还是会时不时请教这个手段一流的二哥。兄妹俩的交流,透过电波,透过网络,一日日维系着。
然而,当有一日,傅婉打电话过来说傅老爷子病重,想看看他和孙子时,傅景渊才发现,自己这两年多来对老爷子不闻不问的态度,着实是伤了他。
“好。”
他将这件事在饭桌上一提,十十立即便跳起来要去看爷爷。小十一见十十要去,立刻也嚷着要一起去。
孔九九瞧着这两个小祖宗,甚是无奈。可十十毕竟是傅家的孩子,于情于理,自然是要回去的。
刚想劝说小十一不要胡闹,却听孔老爹立即便拍板定案了:“是该回去看看,让十十这孩子认祖归宗。小傅,这俩孩子你就都带回去吧,小十一离不开你和十十,你就受累些,路上多照顾着点。”
“老爹,你怎么犯糊涂了,小十一怎么能跟过去?”小十一和傅家非亲非故,如今却要让他也跟过去,这算是什么事?
孔九九不满地蹙了蹙眉,心里头别扭得慌。
“没见到小十一成天黏着小傅和十十吗?他们离开了,你觉得他会不吵不闹?”孔老爹给的理由,却强大到无以复加。
这会儿,孔九九当真是要恨起自己这两年多来任由傅景渊出入自己的天地。就这样,他居然将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个都拐走了。而她这个当妈咪的,居然都败给他了。
第二天,傅家的专机便来接几人回去了。
孔老爹站在门前,一直目送那架飞机消失在天际,老脸上似乎这才松了口气。
阿信爸不由地打趣道:“孔老爹,你总算是将自己的女儿赶跑了,若是她以后不打算回来了怎么办?”
两个孩子一起离开,就犹如是割孔九九的心头肉。
尤其是小十一,还那么小,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孔老爹正是利用了自己闺女的这个心理,才让她不得不跟着傅景渊一起离开。
如今,他们一行四人离去,昨日一桌子人围闹在一处的喧嚣仿佛还在耳畔。一转眼,却只剩下一个人的寂寥。
他叹了口气,老脸上却是沐浴着朝阳的光辉,那里,有着属于一个父亲的慈爱:“只要她幸福,不回来又怎样?我一个老头子,难道还当真让她陪我走完这下半生?”背脊略驼,一步步走近屋,“阿信爸,来,咱们两个糟老头子下一局,谁输了就在谁家搭伙。”
*
X市。
阔别将近三年,孔九九再次来到这儿,只觉得物是人非。
这儿,繁华如昔,每日的人/流量相比更甚。
上了房车,傅景渊便直接吩咐人将车开去医院。
岂料,随行的人支支吾吾,说老爷子愣是不愿意去医院,一直都是在家里头接受治疗。
当即,傅景渊的脸便沉了下来:“是不愿意接受治疗,还是根本就没生病?”想起上次老爷子装病将他给骗回来,反倒令他着了詹世风的道,傅景渊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助理明显便有些慌张,说话愈发战战兢兢。恰在此时,傅婉的电话打了进来。
助理连忙接起,恭敬地对着傅婉喊了声“小姐”之后将手机递到傅景渊面前,“傅少,是小姐的来电。”
傅婉在那边说了几句,傅景渊只是听着,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只不过,当傅婉故意压低的最后几句话传来,他这才多雨转晴,俊脸的脸上划过一抹深思,唇角隐有弧度。
傅婉的原话,是这样的。
“骗你怎么了?就不准我见见我二哥不准咱们爸见见你这个儿子?别忘了你和孔九九拥有最多交集的地方是X市,有一个词叫触景生情懂不懂?不懂的话问度娘。”
*
来到X市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在盼孙情切的傅老爷子强烈要求下,孔九九带着十十和小十一在傅家住了下来。
也不知道傅老爷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十十是他的孙子,疼爱他没错,只不过,有意无意,傅老爷子竟也让小十一叫他爷爷。自然,她不会单纯地认为那声“爷爷”没有额外的深意。
在傅家,两个孩子对傅景渊的黏糊劲更加没个谱了。
一如每天醒来,孔九九洗漱完毕之后便直接去傅景渊房间找他们。
岂料,却扑了个空。
“今天景渊作为傅氏的前任总裁在X大有个讲座。两个孩子非得吵着去。”
傅老爷子解释的话,瞬间让孔九九有些恍然。
在心里头将傅景渊给骂了个透。这样不经过她的同意便拐带她的两个孩子不说,居然又自作主张地将人给带到那么密集的地方去。如果走丢了怎么办?
匆匆吃过早餐已经八点多了,孔九九立即便赶往X大。
只不过中途堵车,又耽搁了很长时间,到X大的时候,已经九点半。
走在熟悉的校内小径上,耳闻着那花香阵阵,入目,是傅景渊作为傅氏财团前任总裁来X大进行讲座的宣传海报。
在几幢教学楼间,分别用红色的条幅表达了对傅景渊此次来访的热烈欢迎。
讲座时间定的是上午九点半,孔九九看了一眼手机,倒是暗叹自己居然赶上了。
南苑三楼的演播厅。
当再次站在这里,孔九九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那一日,她也是站在这儿,看着傅景渊在礼台上谈笑风生,也一步步,看着他将她的爱抹杀。
很显然,讲座已经开始。
依旧是座无虚席,偌大的演播厅,挤满了学生。
“What/are/your/key/skills/and/strengths?往往很多人,便会败在这类问题上。不是他们不会,而是他们不懂得运用自己的语言以着最自信的姿态进行表述。”
低沉的嗓音蕴含着发人深省般的磁性,有条不紊地陈述着。
礼台上,傅景渊就那般站在那里,灯光洒在他身上,笔挺的西装将他衬托得格外修长俊朗。
一如那一次,从容不迫,淡然自若。
那优雅得体的笑容下,不同于之前属于商人的睿智与沉稳,这一次的他,却多了一抹历经繁华之后的沉淀。
“What/motivates/you/to/do/this?If/you/had/unlimited/time/and/financial/resources,how/would/you/spend/them?太多的我们,在未经历前,或照本宣科,或空洞地描述着自己的理想国。这样的我们,太过于稚/嫩。所以,若想答案完美,建议大家学会去尝试。Just/like/the/movie《私人订制》,尝试,才有感悟。”
话语蓦地一顿,傅景渊的眼却直直地朝着孔九九的方向望来。
由于人太多,根本就容不下她,所以孔九九和大多数来听讲座的学生一样,就这样站着挤在过道里。
瞧着他就这般望向她,倏忽间,她竟有些失神。
那般的俊脸,划过温润,温柔到无以复加。
当下一瞬,傅景渊竟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掏出一束花来,就这般半跪在礼台上,朝着她的方向遥遥相迎时,她眼角不禁一热。
“傅会长?”
“这是什么情况?”
学生中有人交头接耳,不懂刚刚还沉稳睿智的男人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当下一秒,有人发现了人群中的孔九九后,便尖叫了起来。
“是孔学姐!”
傅景渊和孔九九在X大发生的那些事,早有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进行复述以及校园BBS上的宣传造势,这一届届传下来,这些个从低年级升为高年级的学生,竟然对两人的故事完全不陌生。甚至只是粗粗一眼,便能够认出这位早已毕业多时的学姐。
孔九九不是不讶异的,但更让她震惊的,却是傅景渊接下来的话。
“If/I/had/unlimited/time/and/financial/resources,我只希望尽我所能陪在你和孩子身边。那时的我不懂爱,三十朵蓝色妖姬,被我随意践踏。现在的我,一如当年的你,只想要用它,让你回眸一顾。”
他的手中,赫然是三十朵蓝色妖姬。
三十朵蓝色妖姬的花语。
请接受我的爱。
曾经,她手捧着那满满的花束,一步步走向他。
尽她所能,即使卑微,也想要获得一份她想要的爱。
那,是买给自己一份祝福,一份希望。
只不过到头来,花瓣零落,伴随着云璃的出现,她惨淡离场。
现在,他就这般捧着蓝色妖姬,半跪在所有人面前,对着她,重复着她当年做过的傻事。
过道里的学生自动自发地退开到两侧,而身后,不知是恶作剧还是好意,孔九九竟被人推搡着一路往前走去。
“爹地,快去抱妈咪!快去抢妈咪!”
突然从礼台后冒出两个小不点,集体呼叫着。
这一日,X大的BBS上多了一条轰动性的新闻。
而作为当事人的孔九九,无意间浏览到这则新闻时,只是下意识抚触了一下左手无名指的钻戒。
而梳妆盒里,静静地躺着两枚对戒。
“学长,我们结婚吧。”
“我不需要补偿般的婚姻。九九,当初你答应离婚后尝试和我交往。那么,我也依旧是这个意思。循序渐进。或者,你直接宣告我出局。”
“你不是我,你怎么就知道我说这句话的初衷?”蓦地掏出两枚对戒,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可不是听了你这番话受了感动而突如其来提出结婚的。我是有备而来的,这样的话,你还要拒绝我吗?你知道的,让女生求婚,真的很掉面子啊……”
眸眼晦涩,孔九九静静地阖上戒盒。
你要我好,那我便好。
你要我幸福,那我便幸福。
其实,促使她走向傅景渊的,不是那句“现在的我,一如当年的你,只想要用它,让你回眸一顾”。而是那一句最平凡不过的话。
“我只希望尽我所能陪在你和孩子身边。”
傅景渊,用他的实际行动,让孩子们依赖上他。
也让她,终于对他妥协。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