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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两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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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的时候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准备的一些木屑,这时候刚好派上了用场。

    离东用火石点燃了木屑,然后借着木屑微弱的火光走到了甬道一侧,点燃了嵌入到甬道内的一盏油灯。

    那油灯造型很普通,类似于现在的高脚杯。上下两个圆盘,上面盛着油,有一块凹陷的部位,微微向外凸起,放着灯芯。而下面的圆盘,就只是起着平稳摆放的作用。

    油灯应该为铁质,乌黑的表面没有任何装饰,被固定在墙壁上,点燃后散发出昏暗的光芒。

    “还好灯内的油没有挥发。”离东将石门两侧的油灯全部点燃,出声说道。

    借着灯光,我们也看到了甬道内的景象。

    宽大概能有三米,上方呈拱形,最高处有两米多,最矮的两侧也得有两米。

    整个甬道完全就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很明显当时因为时间仓促,两侧的墙体并没有经过打磨,上面还带着开凿的痕迹。

    这时候因为有石门隔绝了那些干尸,在场的几个人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之前我们的体力就已经严重透支,但因为抱着求生的信念,还能够勉力支撑。而现在暂时告别了危险,几个人倒在地上再想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地上还有几具干尸残缺不全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我躺在地上歇了很久,才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着坐起身,瞅了眼身旁浑身破败不堪,布满了伤痕的几个人。

    “受伤都严重么?”

    最先开口的是任双箭,对我摇了摇头:“没事,都是皮外伤。干尸的武器太钝了,要不然咱们未必能活着进来。”

    曹阳朴路两个人也点了点头,很赞同任双箭的说法。

    我又将目光转向离东:“你怎么逃出来的?”

    离东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听到我的话后白了我一眼:“听你这话,你是不想看到我回来啊?对了……”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红肿的额头:“刚才老子跑回来的时候,谁他妈用枪托给了老子一下子?”

    他话说完,任双箭三人都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笑容看向了我。

    我轻咳了一声:“别废话,慌乱中谁会故意打你?你就说你怎么跑进来的。”

    离东撇撇嘴:“老子那能叫跑进来么?那叫被挤进来。你们当时全跳了进来,那些干尸就好像是疯了一样,原本都把我围住了,我还准备挣扎一下再死呢,却愣是硬生生被它们挤进了那个洞。我一看这些东西也不拿我当回事啊,掉下来后连续挑翻了好几个干尸,可它们却好像根本看不到我一样,继续发疯的往你们这边跑。我以为文艺兵小妹妹下连队演出来了呢,不往前跑不行啊,就咱这腿脚,跟上了发条似的,一路电光火石脚丫子都冒烟了,这才赶在了最前头。可没想到小妹妹没有,却还是你们几个丘八。”

    “你废话可是够多的。”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开玩笑,朴路有些无语的说道。

    离东脸一横:“我操,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拿枪托砸的我?”

    朴路也不是怕事的主:“诶我去了,就是我砸的怎么地,不服跟我比划比划。”

    两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了,这么说也就是纯粹的打打嘴仗,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竟发展成了人身攻击,越吵越凶,曹阳也在一旁看着热闹不怕事大,时不时的见两人面红耳赤的找不到吵架的理由了,还提个醒。

    “别闹了,说点正经事。”任双箭说道。

    任双箭在我们几人当中还算有些威望,听到他开口了三人也闭上了嘴。

    “陈南,我觉得不对劲儿。就像是离东说的,那些干尸原本就是准备要杀我们,可是见我们全都跳了下来,进入甬道后,却好像发了疯一般的不再理会离东,反而是追向我们,一定有什么理由。”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是啊,确实有些古怪。”

    “该不会是觉得杀了离东脏了他们的手吧?”朴路打趣般的说道。

    离东瞪了他一眼:“滚犊子。”

    他转过头:“我倒是觉得,它们好像是为了保护什么。”

    任双箭表情一僵:“保护什么?”

    离东无奈的摊开手:“我上哪知道去,不过事情这不显而易见么,难道它们还能是你们粉丝啊,玩命的追你们。”

    我知道离东一定知道许多我并不知道的事,但从他的表现来看,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是不清楚。不过他的话依旧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些干尸为什么会突然破土而出?是因为流血月还是某些我们现在无法知晓的东西驱动着?

    我们现在就在真相当中,却又无限远离真相,结果如何,全靠我们自己去找到答案。

    “别的先不说,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我们现在在哪儿?”曹阳忽然说道。

    “应该是一座墓穴内吧。”任双箭回答。

    “应该是。”我说。

    曹阳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既然是墓穴,那就一定有墓主人。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些干尸就是这个墓穴的主人弄出来的?”

    听完他的话,我与离东迅速对视了一眼。

    没错,之前我们就已经确定地下有什么东西,很可能是一座墓。而盆地的正中就竖立的一座萨布素的雕像,难道这个墓穴的主人会是这位清政权时期第一位黑龙江将军?

    可没听说他死后葬在这儿啊。

    不对,没听说过不代表这就不是真相。

    那假设他葬在这儿,那些干尸又该如何解释?是作为墓穴的殉葬者,保护着这座墓?

    很有可能,从我们进入墓穴内,那些干尸的反应大概就能看出一二。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我的假设,我现在还不敢肯定我的猜测。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见我面色阴晴不定,离东出声问我。

    听说完话,任双箭几人的目光也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只是有个想法,不知道考虑的是不是周全。”我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现在我们恐怕也已经被困在了这墓穴内,有什么想法我们也可以跟着参谋参谋。”任双箭说道。

    “好。”我点点头,抬手指了指那扇石门。

    石门表面并不光滑,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满文,刚才点亮油灯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注意到了。

    而且那些满文的排列顺序十分奇怪,显得十分不规则,横竖交叉,就好像是一张网一样印在了门上。

    我们五个人之中,并没有满族人,而且就算是有也未必能看懂那些文字。

    “如果我没猜错,这扇门我们恐怕再也打不开了。”

    刚才门在复位时候发出的那一声就好像是什么机关卡住门的声响,所有人都听的真切,所以我话出口后,几个人也并没感觉到什么意外。

    “当然,这墓穴内空气并不沉闷,证明空气还在流通,那就说明一定有其他的出口,我们未必就会困死在这儿。”

    我停顿了一下,瞅了眼几个人的反应,见他们面色平静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在原地等待战友来救援。或者待到天亮,我们能够找到可以打开这扇门的办法,但这个很明显,不太现实。大兴安岭山区如此之大,我不相信我们连能够短时间内找到自己,如果经过层层上报请求救援,恐怕没等他们找到我们,我们便会死在这儿。当然,那门是否是不是还能打开,一会儿我们可以去验证。”

    “不用验证了,门已经卡死了。我们什么工具都没有,从里面打开不现实。”从那扇门旁走回来的离东说道。

    “那好,我现在说说的哥选择。”我说。

    “你是想,深入墓穴,找到其他的出口是吧?”任双箭问我。

    我点点头:“是,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我们一起去寻找其他的出口。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对你们说明。”

    “什么?”曹阳看着我。

    “我有预感,这墓穴内有比外面那些干尸更可怕的东西。”我说。

    “比干尸更可怕的东西?”几个人明显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外面的那些干尸出现的实在太过突兀,我感觉一定是有什么在操控着。而且,我给你们讲一件事。但讲出这件事之前,我要你们一定保密,不管任何人问起都不要提及,要不然很可能会招惹到麻烦。”

    “什么事?”几个人疑惑的看着我。

    “先答应我,一定要为我保密!”我说。

    几人对视了一眼,也看出了我表情的凝重,点了点头。

    “九八年,那年大水……”我见他们答应下来,便将隐藏在心底十几年的那件事说了出来。

    “真的假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朴路惊讶的望着我。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走蛟。我曾经跟你们说如果逃出去,我想要见一个人,那个女孩曾经救过我,但却被走蛟叼走了。因为走蛟,我们全村上下死了几十口人,一个班的士兵几乎全军覆没,亲眼见证那场灾难的人还有很多幸存于世,但却已经签下了保密协议,当然也包括我。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未知的事物,只是没有经历过,大多数人选择无视罢了。就好像,外面的那些干尸一样!”

    几个人沉默了,面对未知事物在内心中的恐惧,远比直视死亡来的可怕。

    人都怕死,但更怕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间,因为什么而死。

    “你说,你们村子在遇到走蛟前,也出现过干尸?”任双箭忽然抬起头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