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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翌进入漩涡之后，只觉眼前一阵炫目，随即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烈疼痛袭身而来，好似千刀刮身，如受凌迟！但疼痛之中，又隐有一种新生之感……随后渐渐恢复平静。
片刻之后，眼前蓝色光芒缓缓散去，当视线逐渐清晰，入眼便是万里晴空。
秦翌有些茫然地抬起双手端视，刚才那种感觉，他怎么也忘不掉。
“这是临界法则。”倚晴空的声音再度在脑中响起。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便是玩家之身被临界法则洗礼，现在已成血肉之躯。”
“我去！”秦翌楞了好一会，掐了掐自己的脸，又蹦了两下……好像真的成了血肉之躯了？
这是什么鬼？他是真懵了。更让他无语的是，游戏赋予的诸多便捷功能也都消失不见，除了自身武功心法外，就只剩下一个行囊还能用。
别说退出游戏、登陆内网什么的，就连数据面板都没了。他连忙取出百战成凰，随手挥了两下……果然，招式引导也没了。
虽说秦翌也预想过这种情况，可实际发生时，他还是不免有些慌。这一系列的变化对他影响不可谓不大，光是没有招式引导就够他受了的，玩家动武运招都是直接靠系统引导的，再复杂的招式，其实都一样。
关键只在于怎么使用与变招，可现在……招式他虽然都记得，可真要自己动起手来，恐怕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将身体交我。”倚晴空说道。
秦翌二话不说，便进入了第一视角旁观模式，将身体还给倚晴空了。
倚晴空口诵异咒，周身泛起七色光华，随即纵身一跃，身体好似脱离引力，直上云端。
一股以她为中心的气流漩涡逐渐形成，将方圆百里之地的灵气全部吸纳。
“天谴诛魂·地劫照身·生死逆转·定源归神·一念万法·复吾本真！”倚晴空吸纳百里灵气，一头青丝转瞬成雪，容貌虽是没什么太大变化，但眼神却是越发冷情淡漠。
在秦翌的感知中，只觉浑身舒畅，好似经脉瞬间全部打通，而且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在四肢百骸中游走，最后汇聚于丹田……这简直跟作弊一样！只不过他是第一视角，看不到倚晴空背后，隐约浮现的一个巨大的白发玉面魔神虚影！
随后，倚晴空收敛秘法，缓缓从空中降下，将身体交给秦翌，然后说道：“我已经用秘法恢复原身三成功体，行走坏域应是足够，但此界与你之间所处游戏大有区别，你需要一定时间适应。”
秦翌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现在确实需要适应这身功体。不然打架可能都不会打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他起码得将本身武学的那些招式给练熟才行。
“你方便教我初天真正的武功吗？不是系统引导完成的那种武功。”秦翌突然问道。
倚晴空说道：“可以，只要你有心。”
“现在可以说你要做什么事情了吧，另外还有我们停留的时间。”
“坏域时序一年对应初天十日，我们有两年半的活动时间……反正我会提醒你，这不用你操心。”倚晴空说道。
“知道了。”
收起其他所有心思，秦翌这才打量起眼前环境。
这是一座矗立云端的高峰，四周云海翻腾，没有任何下去的道路。
身后是一面石壁，壁上隐隐散出幽蓝光点，应该就是穿界石。等将来离开时，还要回到这里。
下山无路，那只能用轻功了。失去招式引导系统后，连《双极异行》的轻功，秦翌都有点生疏了。
他仔细查看了四周环境，感觉可以借力攀附而下，便先不急着离开……早晚要重新认识自身的全部武学，他索性就在这里练了起来，起码这里看上去比较安全。
倚晴空刚才施法恢复原身，此刻又去养魂了。照她这个进度，做点什么事情就要继续养魂，基本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都这个样子还不想让自己跟来，这姑娘……或者说老前辈，也真是矫情了。
其实关于年龄问题，秦翌不止第一想到过，倚晴空如果算年纪的话，起码也是千年级别的了吧？这还不算她在第二天的时间……好吧，其实时间对于倚晴空这样的人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根据她所说的话以及一些实际情况来看，第二天之人的灵识恐怕是不灭的，不然为什么身体和魂魄都没了还能继续存在？难道第二天的生灵，都是不灭灵识？可这也太夸张了，这是很多仙侠小说的终极追求啊！
“练功要摒除杂念。”倚晴空突然提醒道。
秦翌愣了愣，心里“哦”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考虑其他琐事……
“那啥……这个怎么练？”秦翌忽然又男主了。原本系统武艺书中，是有记载武功招式与口诀招式什么的，但来到坏域之后系统彻底瘫痪，那他就没办法了。
“我另外教你一种轻功吧，双极异行偏于实战，并不适合长途跋涉。”
“嗯。”秦翌自然不会和倚晴空客气。
只是，真正学起来，他才体验到其中的艰难。
“你竟然全无基础……你还是来无景有境吧，心语传声的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倚晴空最终无奈道。
秦翌现实世界里是精通搏斗，而且实战也很生猛，但游戏里这种近乎玄学的武功，他是真的一窍不通。
幸好倚晴空拥有足够的耐心，详细向他讲解了经络穴位，以及武学相关理论。
掌握这些东西，并不是让秦翌从头练起，实际上刚才倚晴空就直接以天地灵元淬炼己身，并且转化成功体。本质上来说，功力他已经有了，而且对应起之前的游戏境界设定，应该差不多是无为境层次！
可现在毕竟不再是游戏模式了，空有一身功力如果不知武学整体原理的话，恐怕连基本的调用内力都没办法完成！
灵力到了这个世界，似乎变得无穷无尽，蜃照异空因此也没有崩溃过。一连数，日秦翌都呆在无景有境之中，聆听倚晴空教导，悉心学习武学基础理论。
他的学习能力本就极强，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琴棋书画，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沾边，如果学习能力差的话，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接触这么多的东西。
“不过三日，武学理论以及经络穴位你便牢记以下，确实让我意外。只是，说是传你武功，也不过是还于己身，如此想来便觉奇妙。”
“我们状况本就特殊，无所谓离奇了。如果我连这点粗浅理论都掌握不了，那岂不是负了倚晴空之名。”秦翌理所当然道。
“嗯……继续吧，《倚云行风》是我在初天所创轻功，你只需记下运劲诀窍即可……”
无景有境，虚中有实，幻里藏真，一片平静心湖上，此刻涟漪微起。倚晴空言传身教，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久远前虽历同修数十载岁月，但却从未与男子有这般亲近。
起先共用一躯因玩家身份而尚未察觉，如今还归血肉之身，方觉微妙变化。
譬如……
离开无景有境之后，秦翌又进入了尴尬时间。回归血肉之躯后，一些变化也使得他尴尬不已。这具身体修为不过在无为境上下，未到辟谷境界，尚需进食。
进食之后，便要排泄……详情自不赘述，但秦翌和倚晴空却有一样的尴尬感觉。
这只是回归血肉之身后的一方面，而且无可避免。倚晴空使用身体需要秦翌主动退让，所以根本不能在秦翌无意识的状态下去解决私密事情。
虽言一体，但毕竟两般心思，外加男女有别。
“罢了，随缘吧。”倚晴空虽有纠结，可一旦放下，便再无挂碍。终究千年之身，心性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可比。
秦翌在经过初时尴尬后，也受倚晴空坦然态度影响，渐宽心境，不再拘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