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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没想到焦婉婉说话这么直白,两个人都有些愣,又忍不住都去看赵德芳。赵德芳摆摆手:“王妃的话你们没听见吗?不用在我们跟前伺候着,要么回自己的院子去,要么是另外找地方逛着,别在我们跟前就是了。”
丹秋看着是个老实的,见赵德芳都亲自发话了,忙低头行礼,应了一声:“是,婢子这就告退,若是王爷和王妃娘娘有用得着婢子的地方,只管让人去叫一声就是。”
说完,也没看忍冬,自己弓着身子后退了几步,然后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
丹秋却是有些迟疑,看一眼赵德芳,又对焦婉婉笑道:“虽说王妃娘娘宽宏大量,并不舍得婢子操劳,但伺候王爷和王妃娘娘却是婢子职责所在,还请王妃娘娘给婢子一个机会,也好让婢子略尽忠心。”
“不在跟前伺候着就不能尽忠了?”焦婉婉挑眉,并不怎么耐烦和这些通房们打什么口舌官司,反正这是宋初,女人的地位还没那么低,更多的规矩倒像是唐朝那种,嫡庶特别分明,正房的地位几乎能比肩男人,就是生了孩子的姨娘都能发卖掉,更不要说这丫鬟出身的通房了。
和她们说太多,倒是落了自己的身份了。
焦婉婉摆摆手:“既然你想尽忠,那正好,庄子上送来一些虾子,厨房的人手太粗,我怕伤了那虾肉,我瞧着你那手,细皮嫩肉的,定不会伤了虾肉,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去吧,将虾子都剥出来。”
万万没想到,当着王爷的面儿,王妃娘娘都能下这样的命令,丹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仰头看焦婉婉,身子没能保持住平衡,往后一仰,就摔了个屁股蹲。特别没形象,瞬间脸上像是有火在烧,*辣的难受。
焦婉婉皱眉摇头:“你就是不愿意,也不用这样摔一下啊,要是真能狠得下心,手腕应该被折一下的,算了算了,看你也不像是会剥虾壳的,摔这一下也不轻,回去歇着吧。”
丹秋急忙张嘴想解释,却见焦婉婉拉了一下赵德芳的胳膊:“咱们往这边走?那天我见这边种着有石榴树,这会儿也不知道石榴果长出来了没有,咱们去看看?”
赵德芳连个视线都没给地上的丹秋,顺着焦婉婉的力道就从廊檐下出来,往另外一个小庭院里去了。
金梅是焦婉婉的贴身大丫鬟,自是站在自家娘子这边的,见丹秋眼里有了些泪珠,居高临下的说道:“丹秋娘子可是疼的厉害了?不然婢子帮着请个大夫回来?或者,是买些跌打的伤药回来?”
丹秋又气又急,想着金梅不过是个大丫鬟,气焰如此嚣张实在是可恶,可想要反驳几句吧,却又没那胆子,就算金梅只是个丫鬟,那也要看是谁的丫鬟,在主子身边得势不得势。她这边责骂金梅几句,回头王妃娘娘就知道了,王妃娘娘这边知道了,也就代表王爷知道了,这会儿王妃娘娘才进门,正是新鲜的时候,自己若是得罪了王妃娘娘,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就是给王妃娘娘面子,怕是王爷也会将自己给责罚一顿。
金梅又抬手点点丹秋不远处的两个小丫鬟:“你们两个,有点儿眼色行不行?没瞧见丹秋娘子自己起不来吗?你们就不会来帮帮忙吗?快些将人给扶起来,丹秋娘子,真不用请个大夫吗?”
丹秋硬是挤出来一点儿笑:“不用不用,不过是没提防摔了一下,并不是很严重,回去休息一两天就好了,只是王妃娘娘刚才说的,剥虾壳的事情……”
都摔了一跤了,若是再去厨房帮忙,回头还见人不见了?
金梅笑眯眯的摆手:“看丹秋娘子说的,咱们家王妃娘娘岂是那种不体谅人的?您这边行动不便,王妃娘娘定不会再劳动您了,这事儿回头婢子亲自去弄,定会伺候和王爷和王妃娘娘的,丹秋娘子就不用太惦记着了。”
说完,草草的给丹秋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徒留丹秋一脸铁青,又顾忌着是在外面,连发火都不敢,走的快些又疼的慌,只能在心里骂娘。回了院子,往自己房门口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退回来几步,转身到了忍冬房门前,示意小丫鬟去敲了门。
另有小丫鬟出来笑嘻嘻的行礼:“丹秋娘子回来了?正不巧,咱们家娘子刚刚睡下呢,说是从园子里回来,有些困的慌,丹秋娘子若是有急事儿,等婢子先将我们娘子叫起来?”
这话里的托词,丹秋能听不明白吗?你不稀罕见我,我还不稀罕见你呢,于是,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小丫鬟见她进了屋子,才转回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子,婢子瞧着丹秋娘子生气了呢,到底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这要是真生气了怎么办?”
忍冬忍不住笑道:“这生气还有假的?就是要她真生气。”
小丫鬟有些不解:“之前娘子不是说,这王府里就两个通房,要联手什么的呢?”
忍冬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此一时非彼一时,那会儿是王妃娘娘刚过门,我们两个一起的话,王妃娘娘也不会只注意我一个人,现下,我瞧着丹秋不怎么聪明,怕是今儿要得罪了王妃娘娘了,咱们要还是和她站在一起,那王妃娘娘说不定会迁怒于我们,和她站一起,倒是不划算了。”
小丫鬟似懂非懂,忍冬笑了笑,却是不多解释,低头翻看自己跟前的布匹,瞧着王妃娘娘性子挺活泼的,应当是喜欢颜色亮一些的衣服,不如,就用这个嫩黄色?做个外衫还是够的,内里就用秋香色的抹胸,绣上海棠花最好。
焦婉婉心里虽有些在意这两个通房的事情,但她不傻,不会当着赵德芳的面儿说你这两个通房真讨厌,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人给打发了,只笑着岔开话题,让赵德芳也别将心思放这事儿上面了。
“以前只听说二叔骁勇善战,我过门之后却是从未见过二叔,二叔可是不在京城?”焦婉婉好奇的问道,赵德芳挑挑眉:“焦将军往日里在家,是从来不说朝堂上的事情吗?”
焦婉婉眨眨眼,理所应当:“我是女孩子,不太喜欢听这些,所以我爹就很少给我讲。”
“二叔在川蜀那边,李重进旧部尚未收复。”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前些日子,二叔上了折子,那边已经差不多结束了,算起来,再有半个月左右,二叔一家就要进京了,到时候,你就能见见了。”
说着,又点了点焦婉婉的额头:“日后,这话可不要随意乱说,二叔骁勇善战,爹爹也不是文弱书生,这平定天下的事儿,爹爹也是有份儿的。”
焦婉婉忙说道:“那是自然,爹爹是英明神武的郡主,有帝王之才,既能运筹帷幄调兵遣将,又能知人善任内政修明,这本事,天底下可没谁能及得上。爹爹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英雄。”
赵德芳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这马屁拍的也太直白了点儿。
“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焦婉婉脸红,赵德芳忙敛了些笑容,点头:“说的对,爹爹确实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英雄,回头我定会将这话说给爹爹听的。”
焦婉婉忙摆手:“那就不用了,我佩服爹爹是我自己的事儿,没必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二姐说,回头让我办个宴会,你觉得如何?要请多少人?可有什么必要请的,或者是不能请的吗?”
赵德芳有些诧异:“办个宴会?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办个宴会了?”
“二姐说,很多宗亲,我尚未见过,所以……”焦婉婉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延庆公主的话说的更直白些,进了门当了主母,以后就不能当自己是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了,该走动起来的就要走动起来,这感情都是处出来的,交情也是走出来的。以前交往的都是闺阁里的女孩子,总不能以后还都是和女孩子们来往吧?
赵德芳沉吟了一下:“也好,举办宴会要用的东西……”
焦婉婉忙点头:“这个郎君不用担心,庄子上能送来的就会送来,送不来的也能去采买,就是这请帖,我有些拿不准,不如,我回头写了个名单,郎君觉得不合适的,就做个记号?”
赵德芳点头:“也好,只是,这宴会要等两天,过了中元节再说。”
焦婉婉自是没什么意见,说完了闲话,就开始专心玩耍了。荡秋千这事儿,不会玩儿的就只能坐在上面等着人来推,会玩儿的却是花样百出。焦婉婉就属于那种会玩儿的,站着坐着蹲着,慢悠悠的荡,快速的翻滚,看的身边的丫鬟们都忍不住跟着惊叫。赵德芳也略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丫头,体力还挺好,若是没点儿力气,这秋千自己可蹬不起来。
“要不要一起来?”玩儿的嗨了,焦婉婉兴冲冲的问道,不等赵德芳回答,就扯着人一起站在了秋千上:“上去的时候我来,下去的时候你来,知道吗?”
秋千蹬起来,风从脸颊旁边吹过,将两个人的头发都给带了起来。往上的时候,赵德芳的头发落下来,正好垂在焦婉婉脸上,从下往上看,美人还是美人。往另一边的时候,焦婉婉是趴在正上方的,居高临下的看,美人还是美人。
一开始,焦婉婉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荡秋千的,但看美人的次数多了,这秋千的魅力,就比不上美人了。于是,原先放肆飞扬的笑声,慢慢就变成了抿唇不漏齿的笑。原本看着天空的视线,也更多的是放在了对面人的身上。
一个秋千板,不过一尺宽,两个人站在上面,交叉着双脚,小腿挨在一起,大腿偶有碰撞,上身虽然离的有些远,但也不算太远。两张脸之间,也不过是两个拳头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赵德芳不可能察觉不到焦婉婉的视线。和女人比起来,男人的视线更直接些,他们也不会太过于害羞。
于是,气氛慢慢的就开始暧昧起来。焦婉婉还在心里感叹,美人就是美人,这样近的距离,脸上竟然连一根汗毛都看不见,这皮肤白皙的,若是能换到自己身上就好了。
赵德芳却是在观察,若说相貌,焦婉婉在他所见过的女人里面,也不过是中上等,可这性子,却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看着是很活泼,偶尔却又很稳重,能想出各种好玩的东西来,却又不像是冰雪聪明的才女,看着像是对自己特别喜欢,但偶尔泄露出来眼神和动作却又好像是和自己距离很遥远。
当初答应这门亲事,也不过是可有可无,反正总是要成亲的。若是不喜欢,将来纳妾也行。却没想到,这焦家的小娘子,倒也挺……容易引起自己的好奇心的。
两个人心里都有别的念头,脚下却是没停住,照样让那秋千在半空中晃荡着。焦婉婉忍了忍,美男在眼前,不占点儿便宜,好像有点儿太可惜啊。亲一下吧,眼下有这么多人呢。不如,挨的再近一些?
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微微前倾,胸膛都要贴着胸膛了,别说,这美人一张脸看着是有些文质彬彬的,仙气十足,但这身材可是真有料,脱了衣服那肌肉也是一块一块儿的,尤其是那体力……不能想太多,显得自己跟个色女一样。
颇有些心虚,生怕被这聪明绝顶额四皇子发现什么端倪,焦婉婉垂下眼帘,却没想到,脑门上忽然被亲了一下,那温温软软的感觉,太出乎意料了一下。她迅速抬头,正好对上四皇子的目光。
“若是喜欢秋千,过段时间办个秋千比赛?”就好像刚才偷亲的人不是他一样,赵德芳十分正经认真的问道:“可以请了这京城里的闺秀们一起参与,再弄些彩头即可。”
焦婉婉扯着嘴角笑:“还是别了,自己玩玩儿就行了,若是太多人来,怕出什么意外,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万一摔了什么的,我可赔不起。”
摔瘸了或者脸着地了,要用什么赔?总不能将自家夫君给赔出去吧?
“也是,秋千这种事儿,是比较容易出意外的。”赵德芳点头赞同,又看焦婉婉:“那回头,我让人在府里多弄几个秋千,有这样直板的,再弄几个圆筐子一样的,还有板凳那样的,再有花篮一样的,你想用什么样子的就用什么样子的好不好?”
焦婉婉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又不是天天住在了秋千上的,不过是想起来就玩儿那么一会儿,何必去花费那个力气,若是有那功夫,不去在园子里多种一些花花草草呢。”
赵德芳微微有些疑惑:“花花草草?平日里不见你喜欢这些东西啊,屋子里连个插花都没有。”
焦婉婉干笑了一声,小市民哪儿能有这闲工夫,更何况她是养什么死什么,久而久之,就不愿意往屋里摆什么盆栽了。而外面种着的那些,说句矫情的话,人家在枝头长的好好的,你偏偏摘下来做什么?要赏花不能到院子里去看吗?非得要辣手摧花才心满意足吗?
“摘下来的,不过三两天就要枯萎了,要换掉了,长在枝头的,却是可以赏十天半个月的,相比较之下,我自然是愿意观赏这枝头上的生机勃勃的东西。”焦婉婉笑着说道,赵德芳点头:“娘子倒是慈悲心肠。”
焦婉婉继续干笑,要真是慈悲心肠,索性就吃素啊,她可不是什么慈悲心肠。
“郎君喜欢在屋子里摆放一些花花草草吗?”焦婉婉问道,赵德芳点头:“偶尔喜欢清淡一些的,大多数时候,和你一样,也不怎么喜欢在屋子里放这些东西。”
焦婉婉忙说道:“我想起来了,郎君可是连熏香都很少用呢。”
赵匡胤别看是武将起家的,但相貌也是很英俊的。再加上赵德昭和赵德芳都长的比较好看,大宋朝这会儿流行的,就是那种相貌好,却又带着一些英气的男人。
至于傅粉簪花什么的,焦婉婉只是想一想都要哆嗦一下的。
说着话,蹬秋千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用劲儿了,秋千慢悠悠的开始平稳下来,焦婉婉正要继续说话,却见金梅一脸促狭的冲她比划了个手势,焦婉婉这才反应过来,怕是刚才两个人在秋千上的小动作,都被这些丫鬟们给看在眼里了。
虽说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被人伺候的生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约会什么的,还是有些太羞涩,焦婉婉忙摆摆手,示意金梅带着人离开。
金梅是个聪明丫鬟,当即领着人蹑手蹑脚的出去。
只剩下两个人在园子里了,焦婉婉莫名就觉得有些害羞,看一眼赵德芳,轻咳一声:“你还要继续玩儿吗?”
“若是你还想继续,咱们就继续,你若是不想玩儿了,咱们就不玩儿了。”赵德芳笑着说道,焦婉婉想了想,伸出脚往下踩,赵德芳忙拉了她一下,自己率先踩在地上让秋千顿住了,然后扶了她胳膊:“不玩儿了?”
“不是,荡那么高,要灌冷风的,回头怕生病,咱们坐一会儿。”焦婉婉笑着说道,拿了帕子将秋千板凳给擦干净,自己先坐了,又仰头看赵德芳。
赵德芳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焦婉婉双脚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让秋千慢悠悠的晃荡着:“将来咱们去了贵州,就买一个大大的院子,园子里要种一些果树,你喜欢吃什么果子?”
“都可以,为什么要种果树?你刚才不是说,要多种一些花花草草的吗?”赵德芳侧头看她,见刚才荡秋千的时候风将她头发吹乱了,就抬手帮她往耳后掖了掖,手指在焦婉婉脸颊上轻轻划过,又落在耳垂上,然后,没忍住捏了捏那耳垂。
焦婉婉一哆嗦,赶紧侧头,将耳垂从赵德芳手里拯救出来,睁大眼睛看赵德芳:“痒!”
然后,壮着胆子伸手,也在赵德芳耳垂上捏了一下。心里无比兴奋,她捏了男神的耳垂!这脸颊上的皮肤,可真好,这耳垂,可真柔软。
说起来,一个大男人家,连耳朵都白的不像话,这一红起来,甚至都快透明了,也着实是有些过分了啊,自己身为女人居然还没一个男人长的好看!
“别动。”赵德芳却是干脆的很,伸手将焦婉婉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拽下来,却又担心焦婉婉有别的动作,就捏着那爪子不松开了。机会难得,焦婉婉当然也不会主动挣扎,只笑眯眯的侧头看赵德芳。
赵德芳被她笑的有些发毛:“怎么了?笑什么?”
“我家郎君长的好,我高兴。”焦婉婉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迅速补救:“我倾慕郎君,看见郎君就觉得心喜。难道郎君就不喜欢我吗?看见我就一点儿都不高兴吗?”
赵德芳那耳朵上的红晕,就跟着蔓延到了脸颊上。这女人,怎么敢这样说话呢?也太大胆,太直白了些!自己可是说不出口的,这些话,也太……
“郎君,你若是也喜欢我,就给我笑一个?”焦婉婉本来是郁闷自己又说错话了的,但瞧见赵德芳脸上的红晕,就忍不住继续挑逗了起来:“或者,我给你笑一个?”
不等赵德芳反应,就一弯腰,将自己的脸凑到赵德芳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赵德芳有些发蒙,这笑容,真是灿烂到了极点,连她背后的阳光,都有些失色。他从未见过有女人,能像是她这样笑,就好像,从未曾又过什么烦恼,从没有什么心事担忧。让人只看着这个笑容,心里就也忍不住跟着灿烂起来,就好像,这笑容能将阳光给带到心底一样。
莫名的,赵德芳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
焦婉婉满意的点头:“郎君你看,你也是心悦与我的。”
赵德芳愣了一下,忍不住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又低头看焦婉婉,自己也是心悦与她的?
没等他想明白,焦婉婉就又说道:“将来等我们老了,我们还坐在秋千上,我说笑话逗郎君笑,郎君也要对我更温柔才是。”顿了顿,继续补充:“我们一起慢慢变老,一起在花园里看太阳落山好不好?”
赵德芳有些犹豫:“冬天也要坐在园子里看太阳落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