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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祠堂,庙祝已经离开,李境也才有心思观察庙里的情况,首先排除监控摄像头的可能。在庙里安装监控,显然张氏不敢冒犯先祖。李境还打开手机wifi看了一下,这里接收不到任何wifi信号,基本可以排除无线监控的可能。
祠堂两边的黑色石板上雕刻有字,左边‘阴墙’,右边‘阳墙’。阴墙记录逝者名字,阳墙记录生者名字,每年更新一次。除此之外,下面门口两边还有功德墙,上面记录着这座张氏祠堂建造时捐献者的名字,其中张彪就在榜首显著位置。
再看上方,一樽庄严肃穆的木雕神像先映入眼帘。身披状元红袍,头戴翡翠冠帽,脸被唰成红妆。这便是廉城张太公,据说是明朝一个状元,到此组建了张庄,是廉城张姓共同的先祖。
两边还有两尊同样模样的神像,个头小了些,是为方便让人抱出外面祭拜或者做法事之类,说是张太公的副身,也可以说是分身。
除了张太公之外,旁边神坛还供奉着五樽样子各异的神像,还有一些字牌,都是廉城张氏有突出贡献或者有功名的张氏先祖,种种原因下过世后得证神位。
神像或嗔或怒,面前袅袅紫烟,还有生来就根深蒂固的迷信心态,加上此行来意不善,李境心里其实发虚。香案上有现成的打火机,李境忙拿起将香点燃,还认真拜了几下,嘴里还念念有词。
“张氏神仙与列祖列宗勿怪,你们家张彪让我来的。”
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也不是骗神骗鬼,只不过是骗他自己,的确能更淡定些。
把香上好,李境先来到左边是‘阴墙’看了起来,其实是观察祠堂的结构。然后又来到右边的‘阳墙’看一小会,他发现两边各有一个小库房,应该是用来存放香烛这些祭神用品的。
“难道,入口就在里面?”
李境心中一动,整个祠堂就只有这两个库房存在可疑之处。他猜想张彪应该是把藏宝室弄在地底,入口则留在这两间屋子里。
但现在李境也不敢贸然去打探。
果然,庙祝一会后又折返了回来,想来是不太放心李境一个人在里面,毕竟是生面孔。
“先生,这里还能求签?”李境看着神台上的签筒先开口。
“当然可以,我们张氏祠堂的签很灵验的!”庙祝当下自夸,都不等李境开口,他就已经双手捧起签筒朝张太公深深一拜,然后就递给李境说:“后生,试试?”
李境知道老头是要捞他钱,他虽然对鬼神敬畏,却不相信这求签算命这套。不过这次他本就有意搭讪,自然是不拒绝,学着样子将签筒摇晃起来。咔嚓一声,一根竹签掉在李境面前。
庙祝弯腰捡起,白眉一皱,缓缓的道:“后生,这是下下签啊!”
李境面上一慌,也很会来事,直接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道:“还请先生解签。”
庙祝含蓄的把钱收下,脸上笑容都多了不少,文绉绉的给李境念起签文来,还给李境解惑。
这两人一问一答,之间不觉就熟络许多。而且不管他的话好听还是难听,李境都只是应,而没有任何抵触情绪,这让庙祝觉得年轻人有眼缘,完事后两人还有说有笑。
“张彪为这祖宗祠堂贡献不少,没想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田地,先生你说太公真的灵验么?”李境突然问道。
庙祝眉头一皱,他的利益与张氏祠堂紧密的联系在一块,可不容有人质疑,于是故作高深道:“没有太公庇佑,他张彪能有今日成就?他也是认识到这点,才捐赠五千万,就连施工队都是他公司赞助的。但他这人太盛气凌人,就连过来参拜的时候,也让人在门口守着不得进来,这哪儿行啊?所以太公保他荣华富贵上半辈子,这下半生却还是来了报应!”
张彪得势的时候,这话他不敢讲。但现在墙倒众人推,庙祝也不怕。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李境差点信了。但老头估计不知,张彪压根就不是进去拜神,多半是打着拜神幌子进藏宝室,否则也不用派人到门口守着。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门口,李境也没再问张彪的事,而是指着侧边的平房问:“先生住这里吗?”
“没错。”庙祝简单回答,刚才李境质疑张太公的事,已经让他心生介怀。
李境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且也已经在里面用时空树留下一个定位点,实在没工夫与这神棍叨唠,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张庄。村口那几个年轻人看到他时,还打趣问怎么这么快,八成是以为李境输光。
这天入夜,李境又与苏水芝缠绵一阵,但心里有事,显然不在状态……
“心里在想什么呢?”苏水芝轻声问。
李境低头闻着她的秀发,想了想道:“张彪有一个小金库,我在想该不该去把它找到并打开。”
苏水芝美目一瞪,小声问:“安全不?”
李境原本还担心她会阻止,没想到是这个样子,一时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张彪这种人的钱,盗了心里都不会有负罪感,我就担心你会被发现。”苏水芝还洋怒着在他肩膀轻轻咬一口。
“你知道我的本事,没人能察觉到是我。”李境对这个倒是自信。
“那这事能干呀!”苏水芝的眼睛炯炯有神。
李境大笑,然后邪笑着小声道:“先在这干。”
“别乱摸呀你……”
凌晨十二点刚过,李境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张氏祠堂。非但蒙住脸,连脚都套着布袋,还有手上也戴着手套。这么一身打扮,还是苏水芝要求他做的,说是以防万一。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整个祠堂现在很安静,漆黑一片,当李境打开手电筒的时候,灯光正好照在一尊黑脸神像头上,那狰怒的眼神把他吓了一跳。
“有怪莫怪。”李境忍不住拜了一下,然后直奔旁边小房间而去。
有红漆门,但并未反锁,李境用手一拧就打开。手电打过去,里边是一座轿子,是用来运送神像的。旁边还有一个大货架,上面有序的摆放着一些祭神用具。
李境不愿意错过任何地方,甚至连货架都用力挪出来看看背后,地上的每一块大理石都认真敲打,但始终没有发现异常。
“难道不在这边?”李境心里已经想到对面还有一个房间,复原自己动过的物件位置,就小心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