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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不能打人啊,失手打死了你要怎么办?薛蟠无视小屁孩幼稚的挑衅,看着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所谓的冯家破落户,都不知该说薛蝌点什么好了。
又看了看他死拽着不放的丫头,哭的整个脸糊成一片,花脸猫似的,长相看不出好歹来,但身段还算可以,最引人注目的是额头上那颗胭脂痣。薛蟠突然意识到,自己遇到剧情了,穿越五年今儿还是头一次。
这出苦情戏的男一女一仍旧由冯渊小公子和甄英莲领衔主角,反派炮灰还是不远处缩着的拐子,只是反派BOSS由自己变成了薛蝌,不过皇商家独子的身份却没变。薛蟠暗自下定决心,把不准当皇商这条加进祖训,宁可饿死也不能干被诅咒的差事。
“买东西价高者得,你看中了出个高价买去也就是了,打人做什么。”薛蟠无奈的叹息,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同为薛家人,既碰上了没有不调停的道理,毕竟自己的形象和名声还是需要维护的。
“不是这样的,我昨儿就买下了这丫头,今天来领人时薛蝌就冲过来抢人。”不等薛蝌回答,鼻青脸肿的冯渊跳脚道。
“你……”薛蝌虎目一瞪就要吼回去,被薛蟠冷冷一扫,到嘴的话又都吓了回去。
“昨天买了不当面领回去,你白痴么。”薛蟠看傻瓜似的白了冯渊一眼,又转向了人伢子,“你怎么说?可是收了两家的银子,一货卖二主了?”
“呃……”人伢子心虚的满头大汗,半晌没想出应该如何回话。只得低下头两眼乱瞄,想找个人少的空档先跑掉再说。
“拿住他送官府吧。”薛蟠向薛蝌身后的男仆一挥手,直接下命令。无论他是不是拐走了英莲的拐子,一货买二主都是不被允许的,拿住了官府肯定要惩处,多重的罪算不上,罚银子修城墙肯定没跑。
人伢子一听好悬惊掉了顶梁骨,不管不顾蒙头就要往人群里扎。看他的表现围观党们也知道有问题了,筑起人墙配合薛家的悍奴,几下就把人给按住了。连带当事人三名,一块送到应天府府衙去。
薛蝌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给岳父大人找麻烦了,看府衙里人来人往也能知道事务繁忙成什么样子,再加他们这一拨,好像是要挨骂的节奏。
府衙之中给杨清打下手的官员早就换了一批,但无论怎么换,老油子们也没有认不出府尹女婿的道理。离门最近一个同知嗖的一下窜到了薛蟠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不知薛大爷来此处何事,外面气息污浊,不如里面请,小的给你泡壶好茶。”
堂堂五品官在他面前自称小的,薛蟠表示压力山大,连道无需费心,然后把抓到不法人伢子的事说了一遍。同知听后满脸不当回事,一挥手招上来两个衙役,叫他们先打人伢子二十板子,有什么隐情无需询问,他自能吐个一干二净。
薛蟠对同知大人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惊愕万分,可看了周围同窗的表情几眼后,发现他们均神色自然,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他这才明白过来,人伢子也属商籍,一般刑法中对良民的保护,他们是无法享受到的。
扯着丫头的薛蝌也有点被吓到了,松开手缩到一旁,任由一个老婆婆把那丫头带走了。这样的老妇官衙一般都有配备,由她们来招待女证人之类进了官衙的女客。那丫头不是犯人,待会可能还会升级成受害者,薛蟠也不担心她会受到伤害,由人带到后面梳洗一番也好。
不大会儿工夫,杨清处理好前面的事,宣薛蟠一伙进了府衙大堂。看到打头领着一群人进来的女婿,他嘴角一抽,也不待众人下跪行礼,直接问是何事来此。
天朝从来都是个怕见官的民族,不论古今,见官老爷询问,有理的也要气弱三分。薛蟠只得自己顶上,把所见所闻又重复了一遍,随他们进来的知事也回禀说人伢子正在笔录,杨清见事件清晰,干脆先把眼前人事断了再说。
不管什么原因,薛蝌打人就是不对,府尹判他赔偿医药费用,当场赔礼道歉。薛蝌在街上挺横,见了官就变成了熊包一个,当场就给了银票躬身道了歉。
按理这时大家就都可以走了,不法商贩已经交了官,丫头的事也得问明了人伢子才能处理,接下来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可大家都对后续的处理都好奇不已,府尹不叫走,他们也就装傻充愣的在堂上等着。其实很想走,又不好丢下众人的薛蟠,只好无语望天。
好在不大会儿工夫,负责记录的刀笔神色凝重的进来,把人伢子供出的笔录呈了上去。杨清看手下的脸色,眉头就先是一皱,待翻了翻笔录后摇头叹息,向众人道:“那人伢子是个拐子,拿出来卖的丫头三四岁时被他拐走,看当时的穿戴家境应该不错。衙门会派人代她寻找亲人,拐子收监听审,谢大家仗义出手拿下此獠,都回去听消息吧。”
府尹大人发话了,薛蝌和冯渊再不甘心也只能自认倒霉,众人也不敢在府衙大堂里多逗留,陆续出来后纷纷唏嘘不已。有抱怨老天为啥不劈死恶人的,拐人家闺女太缺德了,有的后怕说一定要看住自家孩子的,乱糟糟一团。
薛蟠趁大家不注意,三蹦两蹦窜进了府衙后宅,他上了一天课又饿又累,人既救回来了,再不让歇着太不人道了,外面没人疼他,他找岳母撒娇去总成吧。
内宅里正与管家对帐的杨母见女婿汗浸浸的进来了,忙叫人把他领到老二房里换衣服去,天虽热,一身汗也会着凉的。薛蟠换好了衣服边吃冰镇葡萄,边向岳母抱怨放学后遇到的乌龙事件。求人一命他不反对,可人都救了他们还堵在门口不让回家算肿么回事。
杨母被他似真似假的怨念逗的哈哈大笑,也起了好奇心,问女婿被拐的女孩儿长的如何。能被拐子相中,那孩子肯定长的不错,女婿看着温和,实则性子冷的很,与自己无关的人向来懒得看一眼,她很想知道他看见美女又是如何评价的。
“我哪儿知道,那丫头也不知哭多久了,眼泪鼻涕把脸都快挡上了,得几盆水才能冲干净。不过,额头那颗胭脂痣长得挺正的。”薛蟠实话实说。
其实什么美人垂泪梨花带雨,纯粹扯蛋。流泪时眼睛必定会发红,时间稍长鼻涕也会出来,整张脸猴子屁股似的,这是生理反应,人为控制不了的。除非点眼药水,否则想哭成美人,那得多高深的功力,真心太不容易了。
“噗,你这促狭的小子,哈哈……”杨母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小坏蛋,在外面挺和气一人,回了家就口没遮拦的逮谁挖苦谁,难怪亲家母总跟她抱怨,儿子不天天捶一顿就得上房揭瓦。女儿嫁给这样的人,难怪她总是一脸傻笑。
薛蟠在岳母家蹭了晚膳,天快黑时才回到家。他以为这事件就算彻底揭过去了,甄英莲由岳父负责寻找家人,他又不知道甄家太太的娘家在哪里,对与之相关描写的记忆几乎没有,想帮忙也不知从何帮起。
回了家他照旧向母亲和儿子请安,小家伙们已快满周岁了,正是冒话学走最好玩的时候。见亲爹回来了,小兄弟都伸出小嫩手啊啊求抱抱,喜的薛蟠一手一个抱着玩亲亲,不一会父子三个都是满脸的口水印子。
“一回来就不正经。”薛母让人把孙子抱走擦脸,自己亲自拧了个帕子把儿子的脸胡噜干净。
薛蟠还是不老实,伸脖子向一旁的儿子做鬼脸,逗的小家伙在袱子上打着滚笑。弯弯的猫眼眯起,像两只滚绣球的小花猫。薛母无奈苦笑,家里总是这样欢乐是挺好啦,只是幼童三人,就有点叫人糟心了。
敲了倒霉儿子的头一下,薛母开始训话,问他上哪儿野去了,这么晚了才着家。
薛蟠东拉西扯的打算等会儿老婆妹妹回来了再一起说下午的事,省得他还得再重复一遍。家里年前就得搬去京城,女人们天天手不离帐本,一样一样的清点家当,事务繁杂的很,就算薛蟠把外头铺子和田庄的事都包了下来,积年的家底也够她们忙活一阵子的了。
薛蟠不知道自己一时之间被逼无奈的善举,会以怎样的速度在城里传播。第二天休沐他跟儿子玩了一天哪儿都没去,第三天上学时,他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人给算计了。
看着包围住自己,询问他是如何灵机一动认为人伢子有问题,又二话不说将其扭送官府,救了苦命女子的同窗们。薛蟠心里焦躁,面上却一副惊讶的表情:“前天不只是我,张往李威他们也都在啊,怎么只问起我一人来了。难不成是有人想借着这件事,离间我们班的同窗感情?”
“没有那么严重吧。”同窗们只是八封心里作祟,才会围着薛蟠问个不停,见他的表情如此郑重,都讪讪的傻笑出声。
薛蟠说的也有道理,为什么明明送拐子进府衙的人有那么多,偏偏传闻只着重讲了薛蟠一人,难道真有什么阴谋不成。能进县学的人脑子都不白给,一时间大家脑洞开到无限大,再没人搭理薛蟠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成,给自己撒花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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