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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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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微露,薛蟠眉头紧了紧,从沉睡中醒来。三年多的时间他早已习惯在天光刚亮时起床习武,昨夜虽有些累了,却也没改变这个好习惯。

    侧头看向里面的新婚妻子,杨绮罗虽面带疲色,气色却很好,嘴角微微翘着睡的很安稳,看来昨夜她过得不错,否则不可能睡的如此安心。经过一夜的交流,他对新婚妻子也算有些了解,敏捷通透不扭捏,昨夜哪怕再羞涩,也不见她退却过,是个能担得住事的人,薛蟠对娶回门的老婆已经很满意了。

    替妻子拉拉薄被,薛蟠悄悄起身往右耳房里去。初穿越来时,他就意识到了家里奴仆成群的好处,无论想做什么,动动嘴就好,对生活品质有再多要求也麻烦不到自身,故而他把自己惯出了许多毛病。

    洗澡就是一项,前世他家住的是老房子,卫生间经常漏水,根本无法在家里洗澡,去浴池又贵又麻烦,到了夏天那叫一苦不堪言。

    来到红楼升级成土豪后,他专门指了一帮人负责服侍自己沐浴。烧水抬水擦澡善后的每个人都要确保整洁勤快,搬来正院后他又把右耳房改建成专门的浴室,早起洗一遍,习武后洗一遍,晚上睡前再洗一遍,天热时还要不定时更加次数。只用手往右边一指,立马就有热滚滚的水可供享用一番,这才叫人过的日子。

    有钱人就是好,泡在热水里,薛蟠满足的叹息。折腾三年,到今天总算有了些成绩。功名有了,县学出门步行两刻钟,以后继续用功便是。老婆有了,儿子想来也不会太远,杨绮罗的体力很好,发育的也很成熟,努力一下明秋抱个大胖小子应该不是难事。

    靠山也有了,昨儿金陵的清流名士来了大半,另一半则是去了杨家赴宴,薛杨现在是一家人,金陵清流算是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能获得那些龟毛家伙的认可,最大的功劳恐怕就是他为乡亲们办了不少好事的关系吧,要是搁前任薛蟠,别说老婆娶不到手,被啐一脸唾沫都是轻的。

    薛蟠得意一笑,刷好感度是要持之以恒的。现已深秋,自家庄子上的晚稻在月初时就收完,不如把大牲口借给隔壁几个村。他们那里家口少的人家庄稼肯定还没收完呢,再晚些误了晾晒,减少了收成可是大事。

    嗯,家里的大走骡也都牵去。这事交给老婆去办,母亲和宝钗从旁协助。不但可以考察一下老婆的理事手段,也方便三个女人促进感情。

    眯着眼睛盘算了遍,薛蟠只觉暂时万事都妥帖了,要说还缺少什么,他把眼睛奸笑成了月牙状,像是只计划好要去偷腥的猫。要说还少什么,那还用问嘛,还少个好基友啊。现在身边的人不是沾亲就是带顾,不好下手,县学里肯定有水灵灵的小可爱等着自己发掘。呵呵,人生真是充满了期待和惊喜。

    泡好了澡,薛蟠来到习武专用的小校场,活动了好一会儿手脚也不见白老师过来,这可是三年多以来从不曾发生的事,无论前一天老师喝了多少,第二天一早都会到校场来等他的。

    也就是说,他昨天比以往任何一天喝的都多了。薛蟠走完一趟拳也没了继续练下去的兴致,干脆带人往老师的小院里走去。现今的酒水虽不像后世那么烈,但喝太多没准也会酒精中毒的,可别出了事才好。

    没等进老师的小院,里面呼噜声和哭声已经飞过墙头传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他抬脚把门踹开,小院里睡的横七竖八的三个人首先映入眼帘。老师抱着酒坛子鼾声如雷,旁边两个小童亦是扎手舞脚睡的正香,唯一一个清醒的,正坐在房前台阶上摸眼泪呢。

    见四人衣衫完好,身体也不像有事的样子,薛蟠长松一口气,他还以为老师酒后乱性,把小童怎么样了呢,没事就好。

    “你哭什么?”这也太专心了,他踹门的声音那么大,正哭着的人愣是没听见。

    “大爷?你怎么来了。”听见动静,哭的比窦娥还冤的小童总算回过神,炸毛的看向自家主子。完了,他没侍候好白先生,肯定得挨骂了。

    “这是怎么回事?”指指院子里挺尸有三个人,示意他少问没用的,赶紧解释一下。

    “呜,昨晚白先生抱了三坛烧刀子回来,说是要跟小的们一起庆祝大爷大婚。他自己喝不算,还拉着我们往死里灌。小的手脚快些,酒躲过去大半,他们就都这样了。我们在院子里睡了一宿,现在天都大亮了,他们还是怎么叫也叫不起。嘤嘤。”小童越说越伤心,为自己摊上这么个主子哀恸不已。

    “呃……你辛苦了,爷赏你一倍月钱。薛大,你回去叫几个人来把老师弄回床上去,再把大夫请来给三人都看看。”薛蟠很同情哭的凄凄切切的小家伙,安抚了一句,赶忙叫人来处理依在昏睡着的三人。

    “交给我吧。大爷还是先回去,大奶奶看时辰该起了,今儿头天得敬茶呢。”薛大是他来后新提拔起来的人,说话办事再周全不过,凡事有他提醒着,薛蟠省心不少。

    回到正院时,杨绮罗正坐在床边晾头发,见薛蟠进来后,她虽满脸羞红,但还是笑意盈然的站起身迎接丈夫,连奉茶都亲力亲为。

    她的大方从容很得薛蟠心意,抿了口茶笑道:“时辰还早呢,你也不必太赶着梳妆,把头发晾干了再出门不迟。我们家一惯是早起到母亲那里用膳的,出门前喝杯热牛奶暖暖胃就好了。除早膳和晚膳外,我们院子里也有小厨房,想用些什么,尽管吩咐下去就是了。”

    “是爷,我记住了。”杨绮罗笑着应道。薛家人口少,彼此之间友爱非常,她在寺里就见识过了,对薛蟠成了年还会进内宅与母亲妹妹一起用膳早有心里准备,也不觉得多奇怪,反倒很高兴一天能多见丈夫两次面。

    古代男人成了亲后就算是成年人了,其主要精力都应该放到修身立业上。白天常入内宅会被人歪曲冠以白日宣淫,不守礼教,非君子所为,等等一系列莫名其妙的罪名。

    他也是在成亲前经大管家薛安提醒,才发现精心布置的正院,成亲后就不再归他所有了,不到日落,他根本回不来。

    难怪古人说至亲至疏是夫妻,一天中只有早晨和晚上才能见面,有小妾的人家晚上老婆一般也见不到丈夫,这样的婚姻生活,夫妻间不疏远才怪呢。

    成亲前两个月,筹备婚礼的事都被母亲和薛安揽了去,他把主要经历都放在折腾外院上了。外书房是当初紫微舍人所建,正房和东西厢房均为五间,前面待客厅后方藏书阁小花园一样不少,气势轩峻宏伟,布局精致巧妙。

    全家刚搬过来时,他还唾弃过有钱人吃饱了撑的,有银子没处花了,放着正院不住,把外书房折腾得这么华丽做什么。现在看来,浅薄的是他自己,家里虽大,却只此一处是男人的地盘。没了外书房,白天在家或与老婆吵架,男人只能站在院子里歇着,后院那是女人的地盘,有太阳时三条腿的免进。

    鉴于世间如此不公,薛蟠决定善待自己,把以后的地盘折腾的精美绝伦,连不大的小花园里都引进了活水,芙蓉锦鲤金头龟,翠柏苍竹葡萄架,哪样都不能少了。自己房里用惯了的家具也都挪了过来,新房要腾出来摆老婆带过来的家具,他再次深刻体会到被驱逐的心酸和悲痛。

    薛蟠边沐浴边吧嗒嘴,努力趋散嘴里自己家变成别人家的涩意,待他洗完出去,杨绮罗已经梳妆完毕了。她拉过薛蟠,亲自为他挽好发髻带上红缨冠,转身接过丫头捧着的藏青色新衣,亲手为他穿上,再挂上个龙凤呈祥的荷包,薛蟠从翩翩少年郎,摇身变成了风采清逸的成熟男人。

    “绮罗的手可真巧。”薛蟠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笑着赞了句。衣服和荷包自然是新媳妇为他做的,选色虽老成些,但趁着他的肤色刚刚好。

    “夫君如若喜欢的话,绮罗以后常为夫君做便是。”杨绮罗被夸的有些羞涩,却依旧落落大方的揽下打理丈夫衣着的差事。能为夫君裁置衣服,是她身为嫡妻的特权。

    “好啊,只是别累着自己才好。”薛蟠知她意思,也不拦着。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首饰后,起身打开多宝阁上的个金漆小匣子,拿出里面一支顶端指肚大红宝石的簪子,插到杨绮罗发间,正衬她头上累丝红宝石金凤。“看看喜不喜欢,这是爷特地为你选的。”

    “谢谢爷,我好喜欢。”杨绮罗拿镜子照着头上的簪子,欢喜的心里炸开了花,丈夫能如此有心为她准备礼物,可见心里对自己的爱重,得此良人,今生再无所求了。

    “你喜欢就好。”薛蟠也跟着笑了,知道知足就好。如果她一直表现良好,过些年等有几个孩子了,家里的事他也可放下一部分交与她打理。

    见都穿戴好了,薛蟠拉着杨绮罗来到正厅,分列左右坐在首位。下人见状忙都过来排好队,原正房的一拨,陪嫁来的一拨,一齐跪倒拜见主子。

    “这是我的大丫头明心,明清,跟着我也有几年了,你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尽量问她们便是。”薛蟠指着自已这边领头的两个清秀丫头,笑着对杨绮罗道。

    一直跟在杨绮罗身后的老嬷嬷连忙上前,各递了个荷包过去。明清明心见薛蟠点头,也笑着福身道谢,收下了见面礼。

    “这是我的奶嬷嬷,杨周氏。”杨绮罗指着递红包的嬷嬷笑道,然后又指向她这边领头的四个丫头:“我的大丫头竹兰,悠兰,墨兰,梅兰,除梅兰外,都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调皮了些,还请大爷以后多担待。”

    薛蟠笑着道无妨,明心也随之递上了红封当见面礼。奶嬷嬷杨周氏接过后首先磕头道谢,圆润的脸上满是惊喜的笑意,像是收到了重礼一样。她是擅于装相,还是真好打发,还得慢慢观察。

    四个丫头也跟着磕头,竹兰和墨兰倒好,动作干脆利落,长相虽普通些,人却透着股子精明强干,一看就是屋里管事的。悠兰虽一样的动作,可看上去就多了些妖饶娇弱的味道。梅兰表现的更直接一点,跪下时眼圈就红了,头磕得不甘不愿的。

    薛蟠扫了眼梅兰过分美丽的脸蛋和曼妙的身段,就知她为何如此行径了。这位唯一不是与杨绮罗一起长大的丫头,肯定是杨家新弄来给他当通房的,既漂亮又愚蠢,杨家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