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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交代的守夜人仍旧在那里自顾自的讲述迷梦园的种种,奇花异草、亭台楼阁、良辰美景、春宵苦短……宛如一场蹩脚的宣传演讲。
李云绕过他,撤掉骨墙,重新来在广场上。
魔法喷泉依旧抢眼,其璀璨的魔光让周遭的路灯成了摆设,与之前不同的是,广场上如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以守夜人居多,而情绪比较激动的则是普通民众。魔法之音在人们耳畔回响,有人正在进行煽动演讲。
见到李云出现,演讲者道:“夜色镇的居民们,我们的敌人自己献身了,这就是残忍杀害希恩、婉妲等人的凶手,披着人皮的魔鬼,想要占有我们最宝贵财富的掠夺者。”
与此同时,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宛如垂落的瀑布,自空中泻下光彩,将李云笼罩,让他变得异常显眼。
“惩处凶手,消灭魔鬼!”守夜人中有人喊。
越过魔法喷泉,李云看清了喊话的人,正是杰里米?高弗雷。
他笑,这人之前隐瞒了很多重要的事,但他并不生气,一个不成事的蠢货而已,连喊口号都把握不住重点。
果然,响应者寥寥无几。居住在这里的大部分人,人性都已经是灰色的,希恩、婉妲,也风评不高,无人愿意为其冒险出头。
李云扫视众人,手指魔法喷泉,同样以魔法之音宏声道:“指责我是来掠夺夜色镇最宝贵财富的,如果你指的是这能量池,我是不同意的。我不是来掠夺它,恰恰相反,我在解除某些人加诸于其上的枷锁,这样的天赐之物,应该是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而不是某些人的私产。”
广场上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好半天,才有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你胡说,能量池已经在竭力为所有人服务?”
李云毫不掩饰的发出讽刺的笑声,恶心对方的道:“这样的谎言,当众说出来难道不脸红吗?如此磅礴的力量,连路灯都只能用于镇内,吝啬的让我这个旅人都看不过眼啊!”
说着他手腕一翻,从黑罅中拿出一枚透明的晶石,高高举起,道:“诸位,这是一枚人造晶石,用于储存能量,当能量用光后,这样的晶石只值一枚银币。现在,我利用魔法喷泉来为他注能。”
就见他手虚虚一引,希恩的那把短剑便从酒馆里飘了出来,但是能量流的连接并没有断。
“我想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认得这柄魔剑,你们的治安官希恩?鲍德温的佩剑,一柄魔法短剑,它可以与这能量池连接,取用其能量,它是一把特殊的钥匙,一张非常规的通行证。我不能让这能量断绝,原因不在于贪婪掠夺,而在于它是由特定的人控制才能启动,其他人并不能用。这就是我说的枷锁。”
“摧毁魔剑,射死这个盗取能量的恶贼!”演讲者的声音再度响起,急不可耐的下令。
顿时,好些守夜人冲着李云射出了弩箭,还有几个挥舞着武器冲了过来。
然后李云身周有看不见的能量力场存在,当弩箭接近,就如同进入了水中,在空中形成扭曲的涟漪,然后很快就变得无力。至于那些冲过去的,则遭受了先前女酒保婉妲刺杀时的境遇,全都如同封在琥珀中般凝固不动了。李云嫌他们碍眼,让他们都脸朝下,以‘大’字趴在湿漉漉的地上。
“夜色镇的居民们,你们感受到了么?在我取用了如此多的能量后,能量池的力量仍旧磅礴,丝毫没有衰减的迹象。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它并非一碗水、一桶水、或一池子水,它是一件神奇之物,它从这个世界摄取力量,然后转化为便于取用的能源,这就是为什么它既可以点亮灯火,也可以驱动机器,还可以用于攻击或防御的原因。它无时无刻不再吞吐转换能源,可某些人却不肯让它更好的为人们服务,而是限制它的使用量,并通过各种方法掌握在自己手中,以此来要挟大家听从其命令。这让我感到非常厌恶。”
说话间,他已经从短剑那里引出能量,为晶石充能完毕,晶石发出白炽微蓝的光芒,非常漂亮,李云将之随手一扔,在晶石便漂浮在了空中,而后他用死灵魔杖一点,晶石大放光明,大约百多平方米的范围被照的通亮。
“一年,价值一个银币的晶石,注入能量后,可以这样日夜放光超过一年。一年后再次注入能量,就可以再次放光。而注入的能量是多少呢?如果说这能量池每天生产的能量是十头牛,那么刚才我用的就是一根毛!”
哗!人们不淡定了,这个比例相差的太悬殊了。
这时候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更多的居民,很多人没有听到演讲者之前的煽动,却是见证了李云用一块晶石点亮夜空的全过程。这时候人心被触动,造成的声势就比较可观了。
“骗子,他是故意来制造隔阂的,他想毁掉我们夜色镇,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演讲者用魔法之音泼脏水。
李云声音平和,不愠不火,不疾不徐的道:“这位,你所言的骗子在用事实证明,你自己却在空口白牙的卖弄唇舌。事实摆在眼前还抵赖,你这是在拿大家当傻瓜耍啊!其实谁能比谁聪明多少?或许大家不如你读书多,不如你经历丰富,可一些事,你十分钟能想清楚来龙去脉,大家花一天,再不行十天,一个月,总是有想明白的。你想高人一等,你怕失去特权,所以你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上天赐予大家的宝物据为己有,谁敢提出异议就将他打倒,或者还人为制造点灾难让对方消失。你设置层层关卡,让大家都求着你,你借此来控制大家。你甚至专门不让大家过好日子,因为你知道只有人们充满渴求时,才能更好控制。”
“不,不是这样的,你撒谎!我是为了这个镇子,为了大家,你什么都不懂!”
“你说的对,我是懂的不多,我只是个半吊子的巫师。”说着,李云左手一引,一个四肢贴地的守夜人被他‘扶’了起来,同时右手用死灵魔杖在空中书写能量的符文,之后一挥,一串玄奥的发光符文便飞向守夜人那边,这些发光符文没入守夜人那精制且有特色的皮锁甲中不久,就开始流转能量,让其整个人都看起来威风了许多。
李云继续道:“我是个半吊子巫师,我只会耍弄一些符文。我却可以借助能量池,轻易的为甲具加持能量。于是甲具更轻盈,更坚固,穿着舒服,还可以防止各种危险能量的侵蚀……”他边说边做,先是指挥一枚悬在空中的弩矢,以矢射法射向那守夜人,而后又从短剑那边引了能量流轰击,最后干脆能量和箭矢二合一,飞砸过去,光是那声势,就足够骇人,可最终也只是破坏了能量屏障,让甲胄表面流转的水质能量变得黯淡。
之后,李云用魔杖一点,那惊出一头冷汗的守夜人向能量池飘过去,绕着能量池走了飘了一圈,甲胄表面就再次光流清晰。
“能量耗尽了来走一圈就能恢复。没有消耗每三天绕着能量池走一圈即可。就是这么简单,某些人却不肯做,而宁肯让麾下去送死。为什么这样做,谁能回答?”李云问广场上围观的群众。
没人回答。没人愿意在这种时候与他互动。
“没人答,是因为不知道吗?我觉得不是。是因为某人的淫威过重,一旦回答,担心隔天就被网罗罪名迫害。”李云又道:“那么我来答。还是那个原因,只有渴求,才好控制。只有差别,才能凸显上下分野,只有伤痛、甚至死亡,才能让人始终敬畏。所以某些人不赐予保护的力量,而赐予奢靡的享受,让人们始终离不开他,一旦离开,既没有自保的力量,也失去了美好的生活。某些人恨不得让一切都变成他赐予的,而不是人们自己创造的。因为他害怕,害怕其他人可以自由的使用这天赐的宝物而不再依赖他,甚至超过他。”
“除个别人,其他人在某些人眼里都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蝼蚁。用能量池的能量建造****的窝点,却不肯以之解决日益严重的各种问题,甚至那些问题有多少是自然生成的都很值得商榷,如果大家都去开辟自己的庄园,都营建自己的乐土,某些人的权力向谁施展?某些人的指令向谁下达?作威作福给谁看?谁会买账?”
广场上依旧鸦雀无声,这情况让演讲者得意并且冷静了下来。“言多必失,你的所谓揭露处处漏洞。你根本不了解这魔泉的情况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你知道吗?你的表现根本就是个小丑,现在,你的表演可以结束了。”
随着这话,一名中年男子飞临到魔法喷泉的正上方,他手持法剑,身披法袍,头戴尖筒帽,背后有着无数光之触须拼成的紫色光翼,威风凛凛,神态傲然。
这男子用手中法剑冲着短剑一指,短剑立刻光芒敛去,飞旋着飞向他,被他轻巧的接在手里。
“鲍德温家的物品,只属于鲍德温家,即使被你控制一时,最终也仍会回到我手中。之前的示弱,都是为了这一刻,没想到吧?”
李云手一招,月石法杖自酒馆中飞出,落入他手中,贝克特和迈特也相继走了出来,迈特冲李云点点头,示意交代的事已经完成了。
李云点头,抬头对魔法喷泉上的男子道:“的确没想到。我本来是准备好了大打出手的。但贵方重新夺取魔剑的控制权的效率真的是让人不敢恭维。太慢了,慢的我靠一张嘴就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男子怒道:“虚张声势,你只是在虚张声势!你已经失败了,没有钥匙,你休想实用一丁点魔泉的能量。”
李云根本连多看一眼男子都欠奉,再次举目扫视广场上的众人。“广场上的诸位,我之前撒谎了。感谢诸位的无声配合,让我完成了仪式。为了表达谢意,我决定说出真相。真相就是,我本来只是一名过客,只为打探一些消息。但我发现了这能量池,发现了掌握它的是什么人,也察觉到了使用它的又是什么人。于是我起了不好的心思。我决定把它据为己有。”
说着,李云用法杖一点,一股足以笼罩整个魔法喷泉的银色月光破开类似昏黄至暗的漆黑苍穹,直泻而下,在这光芒中,魔法喷泉的泉水悉数化作拇指大小的光斑飞升而起,而那悬浮于魔法喷泉上空的演讲者,宛如享受硫酸瀑布的冲刷般,发出痛苦的嚎叫。
整个过程很快,从月华泻下到光斑尽去,也就不到5秒的时间。对于广场上的大多数而言,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结束了。
演讲者宛如折翼的鸟,一头从空中栽下来,在雕刻精美的魔法喷泉塑像上磕绊了数下,形同从楼梯上滚下,十分狼狈,最后鼻青脸肿的落在最底层的池子里,池子里仍旧是有水的,他因为而成了落汤鸡。
呼!所有的路灯都灭了。广场上一片漆黑,这下人们不淡定了,立刻吵闹了起来,却有茫然无措,无法统一意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可不傻,他们知道这时候无论是哀求李云又或对其来硬的,恐怕都是无用的。
对李云而言,仪式并未结束,这夜幕森林之所以成为现在这般模样,能量池被利用而加入到演化进程中至少起到一半以上的作用。其能量脉络如同根须般在大地之下根植扩散,现在正是将之利用起来的时候。
喷泉重新释放光明,不是猩红之光,也不是莹蓝之光,而是圣白的光芒,这是被压制许久的圣光能量的集中反弹,这光是柔和的,滋润一切光明生物的,至暗的迷雾在这光芒中退散,灿烂瑰丽的星空苍穹在视野中重现,饱受污秽侵蚀的植物在一圈圈扩散的光芒涟漪中舒展枝叶,最终整个森林发出宛如大海潮汐般的声响,来赞美圣光,它们都是光明生物,再一次直接沐浴光明,让它们欢欣雀跃。
在这些植物之下,黑暗生物比如苔藓、真菌等等,并没有受到伤害,倒霉的只有那些极度邪秽的物种,它们无法忍受光暗平衡的环境,必须是在极端黑暗中才能生存,这种极端要远超死蛆福莱尔经营的蜘蛛森林,毕竟那里没有能量池这样的强劲能源提供宛如全封闭植物园般的特殊环境加成。
“啊……啊!”好些守夜人、以及夜色镇的民众,都在一波波的圣光光芒中发出惨嘶,身上不断冒出黑紫色的烟,有的甚至干脆倒地不起,眼睛翻白,只剩抽搐。
迈特看着广场上鬼哭狼嚎、哀鸿遍野的惨状,感叹道:“果然如老师说的那样,这里的人,可怜,但更可恨。”
贝克特抱着肩膀,撇嘴:“我在进镇的路上就说了,这里没好人。”
“得了吧,你那是事不关己、作壁上观的心态,而不是洞悉这里的情况。”
“导致的结论认知是相同的,这你得承认吧?”
迈特白他一眼,懒得辩了都。结论是差不多,但缘由和思路差的太多。
李云自从魔法喷泉重新大放光明就一直微阖着眼,这时睁开,笑道:“藏污纳垢,百罐艾瑟之毒。”
“吓!这么多!?”迈特忍不住叹。
李云点头,“即便如此,我们仍旧没能抓住邪恶的巢穴,这里不过是对方的一个小据点。”
这下贝克特也不淡定了。“东卡玛兰竟然隐藏着如此庞大的邪恶!这岂不是说比占据西卡玛兰的瑟维斯一伙还要强横?”
“是的,只在其上,不在其下。因为这里是属于邪能扭曲的地盘,扭曲之力善于玩弄人心,有胆量、且坚决与之对抗的,不是被害死,就是被放逐了。剩下的最好也不过是灰色灵魂的顺民。”
“被放逐,就像文森一家?”
“可能吧。文森一家还很不好说。你俩最好保持足够的警惕。”
“是。”贝克特和迈特异口同声的答。
李云依蹙着眉头继续道:“之前在赫斯格林磨坊,就收集了相当庞大的邪秽,但匆匆查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线索。而这夜色镇的问题,不在于收集的邪秽庞大,而在于象能量池这样的宝物,竟然只是一个据点的能量源,我们的敌人相当奢侈啊!见微知著,其真正的巢穴,能量吞吐效率恐怕远胜这里,如此才能支撑起类似黑锋军团那样的大军的快速成军及日常消耗。我们面对是以庞大的能源为倚靠的邪恶王国,这王国的前哨战,被我们无意中摧毁了,对方很可能因此而恼羞成怒,对这边用兵或提前发起行动。我们需要了解相关的情报,以做应对。”
迈特和贝克特心中骇然,安克拉姆那样的大灾发生在卡玛兰?太可怕了!
贝克特忍不住问:“如果这边也出现数支黑锋军团那样的邪恶大军,我们如何抵挡?”
李云摇头,“不知道。对手占据绝对优势,己方还能获胜,那是在侮辱事物的基本发展规律。我们得做好最坏打算。也不能寄希望于又一次的蓝夜堡之战,瑟维斯一伙的问题或许在于人才匮乏,关键时刻又被绊住手脚,计划不能迅速果决的被执行。可邪能扭曲基本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他们有的是被洗脑而肯效死命的狂信者。”
他又道:“但反过来,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发动,必然有其原因。不管是所谋甚大,打算让别家当炮灰,自己坐收渔利,还是有某些必须解决的内部问题,都是我们的机会。世间最可怕的情况无过于死亡在即却仍旧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只要了解,就能想到办法,正面斗不过,我们还可以躲,等对方将力量释放了,不再是拳头或炸弹,而是铺散开来,也就不那么危险了。”
迈特和贝克特不断点头,迈特附和道:“老师说的对,最怕的就是未知。坐在火山口上被喷发崩到,那才是大灾。”
贝克特道:“安克拉姆就是这种大灾,那个地方就想火山口,超级大火山的火山口。”
“又有区别,邪能三系,破坏最是刚猛暴力。它本应该是速爆一****,趁着王国和教廷措手不及,猛攻圣山,拿下圣墓,将历代强大的圣骑士转化为死亡骑士,那时候即便损失大量战兵,只要有优秀的军官团,以黑暗系、不死系的特性,再拉起一支大军要容易很多,难怕拉不起大军,以优秀指挥官为统帅,也势必成为可怕的力量。但他们遭受了圣白十字军的斩首战术,决策层出了问题,没能及时迈出关键一步,陷入无优秀中高层人才可用的困境,否则黑锋军团偷出安克拉姆后,立刻化整为零,席卷各地,劫掠人口,每到一地都去墓园转化不死大军,黑锋骑士团居中策应,专门打击聚集的对手,那么立刻会形成燎原之势。正是因为没有优秀人才,一旦分开,反而会被各个击破,只能是集中力量攻取要地,结果被我们伏击,又被元素聚变弹坑杀。”
“邪能扭曲则与之相反,温水煮青蛙,一旦起事往往已是无可挽回,但易陷入多谋少断的困境,正所谓人多嘴杂,一帮自私贪婪之人,团队越庞大,内部倾轧越严重,可过早的曝光,又会导致覆灭。所以多半会花费较长的时间经营,一旦有强力的领袖出现,再加上时机合适,就会构成巨大的破坏力。”
别克特道:“老师,什么叫时机合适?”
“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夜色镇就是个好例子,人们生活水深活人,就会寻求精神上的慰藉。”
迈特问:“那么邪能腐蚀呢?”
“邪能腐蚀既是邪恶的后勤和传承,也是邪恶的先锋和铺垫。当邪恶式微时,只有这一系能养住人,因为他们是三系中最亲近自然,以及善于创造的。当邪恶积蓄够了力量,便由腐蚀来引发灾厄,让领主、国王焦头烂额,让王国变得虚弱,让民众不满,为扭曲及破坏制造机会。单单是他们,成事不易。就像曼恩领,已然是十拿九稳,但一但不能迅速完成压制,反会导致人们同仇敌忾,紧密团结。”
迈特叹:“卡克托克人就比较倒霉,他们没能团结起来,就被压制了,并且一直被压制。”
贝克特则道:“我怀疑卡克托克人遭到了奔流城的出卖,双方距离那么近,发生了大事怎么会迟迟不知?从奔流城去黑鸦城并不比我们曼恩领从拉特沃到啸月镇远,更别说还有外围的农庄和村落。”
李云一直在留意周遭情况,现在整个夜幕森林过于浓郁的黑暗之力,都借助能量池拓展出的地脉而被收摄的差不多了,广场上的人们还未讨论出个结果。
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心灵扭曲的情况并不严重,所以在圣光冲击中受到的伤害是有限的,无非是头痛、恶心了一会儿,只有那些狂信徒,才因为污秽记忆和扭曲思想太多,被圣光剥夺时,产生严重的撕裂感,痛不欲生、事后会失魂落魄、想不起很多事,甚至成为半傻、又或灵魂崩溃而死亡。
圣光的伤害不严重,扭曲之力的潜移默化却很见功效,人性中的闪光被压制、隐藏、甚至抹杀,过了这半天,竟无一人肯挑起担子,出面跟李云交涉,当然他们还是比较关心能量池的丧失的,这种关心是通过大声争吵、以及发牢骚表达的,甚至有意说给李云听,希望李云能感到愧疚而回心转意。
李云到没有‘我拿走能量池是为了你们好’这样的心思。剥夺就是剥夺,劫掠就是劫掠。他的行为只在在于行为本身,而不应该牵扯其他,夜色镇的人们有无资格享用能量池、跟他的行为没有直接关系,任何粉饰都是伪善、都是耍流氓。所以他之前当众承认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不过因为带着些‘黑吃黑’的性质,所以从情感上来讲,没那么多的负罪感和愧疚感罢了。
迈特也注意到了夜色镇镇民的一盘散沙,道:“老师,我看这里的居民,理解了您说的邪能扭曲的问题。他们的确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善于让人堕落,可同样的,他们自己也无法跳出这个脏坑。而光靠负面的情感和品质,显然是不足以成事的。”
“是这样。但也不要太过小窥。要知道任何情感一旦强烈,都会化作执着。一心为祸,以之为毕生追求和最高乐趣,可以替代‘坚持’这一宝贵品质,滴水穿石,总是能做出些成绩。而且只要执念足够强烈,认真、努力等品质同样可以获得。人是情感动物,任何一种情感所能促成的执念都是有力的。只不过大过多人的情感越是强烈、就越是短暂。但某些人,却可以给自己的情感不断加温,比如说狂信者,他们很善于自我催眠,他们是可怕的。”
“所以您之前在酒馆里果断的终结了邪能的扭曲的狂信徒的性命。”
“不光是酒馆里,我刚才也有出手,正常情况下,不应该立刻用圣光净化这里,可我这么做了。既是净化,也是惩罚,那些混迹在人群中的狂信者,承受不住净化之力,灵魂被撕裂,能与被杀,靠着剩下的那点意识,也就是浑浑噩噩度过残生了。”
迈特和贝克特这才知道,李云的雷霆手段隐晦但解决,当真是杀人不见血。
贝克特道:“老师,应该有无辜者存在的,他们怎么办?”
“带他们离开这里。”
迈特道:“如果他们不愿意呢?”
李云笑:“我没说过我们是好人,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