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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朵美艳逼人的小脸却没有半点惊艳的光芒,盈盈眸子只是眯了眯,便无波无痕的如一汪湖水,美好的唇甚至勾起一抹貌似嘲弄的弧度,声音清凉凉的微带不屑,“这是集体出动了?”
“朵儿?”向骥抬起蔚蓝色的眸子看着她,专注而欣赏,心底动容且惊喜,他原本以为……呵呵,他的小公主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小朵朵,你真的一点都不惊艳感动?”许攸也是惊喜,带着丝小心翼翼的不敢置信问道,毕竟眼前的一切足以摧垮任何女子的心防,不管是冷漠还是坚硬,是骄傲还是无情,铸就的堡垒在这样的华丽震撼中都会变得不堪一击,看外面那两个西贝货和一众女仆的呆滞就知道了,根本就是完全弃械投降的模样,他是真的怕他的小公主也会心动。
两人的答非所问,让姜云朵好气又好笑,“我为什么要惊艳感动?”
许攸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指着外面不似真实的华丽大片,素来能言善辩的他有点口拙了,“不是,可是……那一些可都是……”可都是世间难以见到的场面,是成就一个女子最尊贵体面的礼遇,就是用来迎接一国的女王也足够珍视了。
姜云朵冷笑了一声,“难道他们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我就应该惊艳感动?切,以为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还是爱慕虚荣的拜金女?或者自以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如此屈尊降贵,我就应该感恩戴德、立刻臣服?”
许攸终于回神,一把抱住身边的人,激动道,小朵朵,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是不会轻易被拐跑的,呵呵……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这次怕是要白忙活一场啦!”
姜云朵猛的被抱住,有些不自在,骥可还在旁边看着呢!“攸,别闹!”
许攸笑的像个孩子一样,“我没闹,小朵朵,我现在很欢喜很欢喜……”
欢喜什么啊!姜云朵无语,就因为她没有被眼前的一切宏大所惊艳感动?
向骥咳了一声,不去看那搂抱的画面,盯着外面问道,“朵儿,他们几个朝这边看过来了,你要见吗?”
姜云朵也看过去,第一眼触及的便是一双锐利深邃的眸子,隔着很远的距离,他明明该是看不见她的,可是那样的眸光如实质一样的打在身上,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一紧,似乎有多大的气势在他的面前也会被压迫的泄了去,这样的人生来就是个王者!
让人情不自禁的膜拜,心悦诚服的追随,甘心情愿的臣服,当然,也会有不自量力或是心比天高的人想要去征服驾驭,结果或是输的一败涂地,或是从此得了一头猛狮,她相信后者只会有一个人,也许便是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只是如今,想要把这头狮子送给她来驾驭,呵呵,她要不要收这个礼呢?而这头狮子又会不会反咬自己一口?
自从回了这里,一切的一切就都是陌生而新鲜的挑战,与以往的平静如水天壤之别,她选择了留下,原本只是无奈之举,不过现在……觉得一切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或者当个驯兽师也不错!
“小朵朵,你又在想什么?”她迟迟不回答,许攸不满的抱怨,语气像是被冷落的怨妇。
姜云朵身子抖了抖,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这货真是……“没什么,咳咳,我们先看一会儿再说,既然他们来了,一定不会只是来作秀摆场面的吧?”
总要有些能拿的出手的本事,不然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外面的场景真的……很难用言语描述,怕是只有姜云朵淡定的能震住,其他站在外面的人都直接傻掉了。
姜一蕙和姜一痕本来觉得自己出场就已经很拉风气势了,因为想要把某人给狠狠的比下去,想要在面子上羞辱她,所以极尽所能的把场面装点的很是华丽震撼,最奢华的顶级豪车,身后十几个黑衣壮汉,前呼后拥的仆人伺候,无论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讲究的不能再讲究,就像刚刚在门口的那一场,她们都是刻意的摆出一副奢华享受的惬意,让房子里的人羡慕嫉妒恨她们过得是怎样的一种人上人的奢侈生活。
即使……真相千疮百孔,可是至少在面子上可以打败她就够了。这些年活在她的阴影下,也能稍稍出一口恶气了。
可是现在……谁来告诉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那传说中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人一下子都聚齐了?即使是哪一国的元首来访,也不过是卫大少或者齐二少出面接待一下,而谢三少更是飘渺不定,想要见他的人根本就像是奢望拜访修行隐居的仙人,至于齐四少,倒是花名在外,比起其他三个高高在上的,这一位接地气些,可是性子却最是追摸不透,又邪魅不羁,除了武器,对什么都不上心,更不会浪费时间去做,可今日……这四个不可能来的都来了!
还来的如此震撼!
这样媲美只能在电视里看过的华丽大片,这样壮观恢宏好像古代皇家贵族迎接的画面,绕是她们都被刺激的合不拢嘴,她们来时乘坐的车就已经很豪华了,可是和眼前这一片相比,就像是暴发户遇上了名门贵族,生生的羞的抬不起头来。
那一辆辆的低调奢华的车根本就有价无市的全球绝版,那四人各自乘坐的则是特指订做的,独一无二诉说着无上荣耀的地位,而最前面的一辆更是她们见都没有见过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紧紧的钉在那辆车上,或是痴痴傻傻的,或是呼吸急促的,或是含着嫉妒的火,那不是汽车,而是一辆马车,前面一匹雪白的纯种贵族血统的高头大马,神情优雅贵气,又带着一丝不屑凡夫俗子的傲娇,对别人的凝视不屑一顾。
后面的马车是黄金打造的,真正的金光闪闪,一点暴发户的俗气都没有,真真的是金贵金贵的,车身上还镶嵌了无数颗的红蓝宝石,车顶更有一个钻石王冠,傲然矗立,俯瞰一切。
这是只有女王才能乘坐的马车!
她们从未见过,这是什么时候做起来的?又是为了谁做的?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真是为了姜云朵?
一个个的疑问让她们又惊又骇,脑子里嗡嗡的响成一片,手紧紧的攥着,克制着浑身的冰寒和发抖,面如死灰。
而她们带来的那些保镖和女仆此刻比起她们更加不堪一击,都自动自发的缩进了身子,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在眼前那样铺天盖地的高贵气势下,卑微的臣服。
手握一个个重型武器的保镖足有上百人,整个这一片都被控制,一个个严肃又冷漠,眸光凛然的看着场中的人,似乎看谁轻举妄动,就会毫不犹豫的射过去。
还有一众仆人,看那仪态气质都是经过多少年培养调教出来的,不卑不亢,又恭顺有加,走姿神色挑不出半丝的错,看着就甚是舒服,一溜的从车里走出,铺好了红毯,从车前一直铺到了那房子的门口。
果真是来迎她的!
远处还有些她们看不到的车队,似乎是开道的军车还有警车,有礼乐车队,这么大的阵仗世所罕见,她们在黄金岛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就是父亲出行也没有这样的级别,这是要把那个女人捧的有多高?
四个人已经下了车,后面跟着各自的随从或助理,浩浩荡荡十几个人,气势盎然的踏上了红毯。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卫伯庸,似乎永远是一身庄严肃穆的黑色西装,一米九六的身高挺拔如山峰,让人不自觉的只能仰视他,可那俊颜上的神色又不敢让人多看,是那样的威严凌厉,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气息,压迫的你似乎除了逃离便是臣服。
一双深邃锐利的眸子目不斜视的从眼前的凌乱扫过,如看一群蝼蚁一样的漠然,令人生生的觉得自己成了那跳梁的小丑,可怜又可笑。
后面紧跟其他三位,齐宜修也是一身修身的西装,不过今日穿的是白色,精致的手工版,阳光下踏着红毯而来,如真正的白马王子一般,耀眼逼人,俊美的五官如太阳神,美的不可方物,只是那神情是高傲尊贵的,周身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
谢静闲是几人里最低调神秘的,从来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他的出现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象征性的白色衬衣,永远的一尘不染,容颜也如雪山上的莲,圣洁而优雅,一副不可亵渎的神圣仙人模样,那双眸子飘渺悠远,似乎不在这尘世间,唇角却是挂着笑的,只是无人看懂,那微笑背后是更冷漠的拒绝。
章云旗总是几人里最高调的一个,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一个,一身修身的休闲装,穿的最随意,与这一出华丽的大片极其格格不入,手里还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到像是来约会似的轻松惬意。
一双电眼笑的漫不经心,又似满腹的计谋,唇角也勾着坏坏的弧度,看起来不羁又迷人,是让那些喜爱坏坏的风流浪子的女人们最难以抗拒的。所过之处,往往会引来豪放女的尖叫,不过今天没有人尖叫,都吓的傻傻的。
四人走到姜一蕙和姜一痕身边时,并未停留,像是没有看到她们一样,漠然的走过,这一招比什么都凌迟人啊,哪怕停下来训斥一顿都是好的,那至少他们眼里有她们,可是这样无视的走过,那说明什么……
姜一蕙和姜一蕙本来在人家仆人铺红毯时,就被客气疏离的请到了两侧,免得沾染了红毯的干净,此刻看着几人走过,脸上像是被人狠狠的闪过一耳光,火辣辣的疼,身子却像是被推进了冰窖,彻骨的冷,若是他们真的就这样……那以后她们也是真的在姜家抬不起头来了。
姜一蕙和姜一痕是一样的想法,所以两人苍白着脸,先颤着声开口了,不过一个叫的是大少爷,一个叫的是二少爷,叫完了,强自撑着满心的惶恐和冰冷抬起头来。对上的就是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甚至这一次还带着冰寒和厌恶。
那样的眼神如万箭穿心,刺的她们恨不得遁地而逃,可是背后的人都依附着她们,若是受不住的落荒而逃,那么以后谁还再扶持?
卫伯庸停下来,其他的人也都停下,清俊的脸面无表情,冷声道,“什么事?”
简单的三个字,连个称呼都没有,其中的漠视意味不言而喻。
而齐宜修根本就是连话都不屑说,微微蹙着眉,只盯着眼前不远处的那门,他知道那三人就在里面看,看着她们出丑,看着他们而来,这个小女人就一点都无动于衷么?
谢静闲看的是院子里的太阳花,那样金黄的灿烂照耀的空气都是灿烂的,可是却温暖不了他的眸子。
章云旗只是笑着看热闹,呵呵,这两个蠢女人,怎么就是不死心呢!难道不知道不作就不会死?
那两人不能不作啊,不作就真的被无视到尘埃里了。
姜一蕙咬着打颤的牙艰难的开口,“大少爷,您这是来看大姐?”
她脑子还是有一点用的,这个时候用的是看而不是迎接,一字之差,含义却大不相同
有人嘲弄的笑了笑,卫伯庸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干脆的否定,“不是!”
“那您是来……”姜一蕙惊跳着又问。
却被卫伯庸冷声打断,“你话太多了!”
姜一蕙白着脸噤声,谁都知道卫大少最讨厌别人话多,喜欢沉默,可是她……连两句都没有说上,就话多了?
心中再悲愤,也不敢此刻挑衅他的威严,那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姜一痕看着几人又要走,虚弱凄苦的又喊了一声,“二少爷。”
齐宜修终于不耐,皱着眉头扫了她一眼,“何事?”
那样的眼光真真伤人,姜一痕羞愧的无地自容,她平时是最重形象的,因为齐宜修是那么的完美无暇,容不得一丝的凌乱和瑕疵,可是此刻她狼狈的如丧家之犬,只是再自卑,也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过去,“二少爷,您可是进去看大姐,我也想跟着去看一眼可好?昨天的事,我想跟大姐请罪。”
她还是聪明的,说是请罪,把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角落,这样若是再被拒绝,别人往往同情的也会是她们。
姜一蕙这会儿脑子也好用了点,急切的符合着点头,“对,我也是来请罪的,就让我们一起进去吧!”
周围她们带来的那些保镖和仆人就深深的觉得丢脸和悲哀,堂堂姜家的两位小姐却在几位少爷面前如此服低做小的姿态,卑微的让人不忍直视,而到了现在都不露面的那一位被比对的这是要如何的尊贵?
“真的想进,那就进吧。”只是不要更后悔,齐宜修冷冷的嘲弄了一句,卫伯庸没什么意见,仿佛跟进来的是两只蚊子,几人又开始往里走,章云旗看了那两人骤然激动惊喜的脸一眼,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感情是没被羞辱折磨够,还要跟着再被进去凌迟一遍,还真是有小强精神。
几人踏着红毯走进了院子,外面跟随的助理便开始清理之前的那些可笑的报道,那些记者早已吓傻,手里的长枪短炮都被毫不留情的清除了所有的拍摄,电脑没收,包括身上暗中的小型拍神器都被一个不落的取走,像是对待犯人一样的驱逐在一辆车上,等待着发落。
而那些灰头土脸的保镖仆人也都被赶在一块,一点面子不给的抱头蹲在了地上,所有的武器上交,崔汉和高升也不例外,他俩的神情稍微好点,可也是一脸的灰白绝望,今天被羞辱至此,以后也崩在道上混了。
怪只怪跟错了主子!
穿过一片灿烂的向日葵,便到了正门口,大门依然禁闭,仿佛不知道外面来了多么尊贵重要的客人,冰冷的召示这主人的不欢迎。
外面的几人都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卫伯庸和谢静闲还没和她交过手,可齐宜修和章云旗却是有过更深层次的接触的,尤其是齐宜修,昨日的一幕一幕仿佛在脑子里生了根,忘不掉也就罢了,偏偏过电影一样的反复播放,一整晚都睡不好,他也真是魔怔了。
卫伯庸亲自按的门铃,威严霸气的一个人即使做这样的小事,也是举止如王者一般震慑,不敢让人有丝毫的轻慢之心。
门铃响了几下,里面毫无动静,卫伯庸面无表情的又按了一次,齐宜修皱皱眉,那个小女人就这么不想见他们?一时又想起昨日那三人紧紧相依的画面,还有自己的卡上传送过来的购物清单上有十几条男士内衣,他忽然觉得心头一阵烦闷。
谢静闲是最随意的,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门铃按几次都不是他关心的,唇角的微笑自始至终的保持一个弧度,像是一副没有生命的画。
第二遍响过还没有动静,章云旗倏的笑了,“咱们的朵儿妹妹这是没听见呢还是没起床?”
没有人回应他,因为大家都清晰的知道人家是不想见。
后面跟着远一点的姜一蕙和姜一痕心底就浮上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不开门好啊,把这几位也拒之门外最好,他们可不是一般的骄傲,最好得罪个彻底,扭头就走,看她还端什么大小姐的架子。
可惜,几人都不走,似乎都变了一个人一样,从来说一不二,不允许任何挑战他的威信的人也不在乎人家是不是拒绝了,从来骄傲尊贵,没有耐心的人也异常的能沉的住气,对什么都一副飘渺出世模样的人也破天荒的盯着门多看了一眼,那个漫不经心的坏笑的狐狸似乎越是被拒绝越是兴致高昂,都疯了是不是?
卫伯庸又再一次按下门铃,不急不躁,却固执的如一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狮子。
房间里这所有的一切,三人都看的清楚仔细,“这卫伯庸倒是个人物呢!”许攸忽然酸酸的说了一声,连他都不得不佩服佩服那样生来的王者,能屈能伸,能登封临顶,也能甘愿平淡,收放之间,神色自如,这样的人实在不可多得。难怪能坐上第一把黄金交椅,统领黄金岛的大权。舍他其谁!
向骥也就事论事的点头,“此人确实是个极其难得的领袖人才,在岛上的威信最重,十大家族里也都对他最没有意见,道上一直有传闻,想要扶持他上位。”
姜云朵虽然对其他三人都不是太有什么好感,可是对这一位也生不出厌恶来,因为人家实在看上去太正派且威严,让人莫名的相信他,这就是一种天生的领袖力量啊!
“若是扶持他,我也愿意。”
“朵儿!”向骥惊异的喊了一声,许攸也是一急,“小朵朵,那怎么行,他再好也是姓卫,姜家只会是你的。若是你真的看中他的能力,将来当了你的王夫还不是一样为你效力!”
姜云朵一笑,坐回沙发上,“我就是说说罢了,不过这人可堪大用,请进来吧!”对于强者,她还是尊重的。尤其是这个岛在他兢兢业业的治理之下,这些年更加突飞猛进,安居乐业,他功不可没,值得尊重。
向骥深以为然的点头,若说这个岛上最让他佩服的人,便是卫伯庸了,“那我去开门。”
向骥离开了,许攸带着点小紧张的坐在了姜云朵的身边,茶几上的电脑已经收起,上面只有三杯果汁。
“小朵朵,不许动心太快。”挣扎了一下,他还是说道。他不是紧张看见的那几人是多么的强大,他是紧张她被迷惑的太快。
姜云朵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我们都认识二十年了,不过也是今日才……哪里就会快?”
许攸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丝毫的放松,他们等了二十年,那不过是在等她长大,不过是走不开心底的结,可是现在,她美的像是一朵芙蓉花,别人何须再等,都恨不得摘下藏起来,而且他们又是家主为她准备的夫,身份更光明正大,岂会下手慢了?昨日刚回来,便是三人都出手了,今日更好,四个都上门了。
门口,向骥无声的打开了门,第三遍的门铃刚过了几秒,卫伯庸正打算持之以恒的按下第四次。
“请进!”向骥并没有在几人身上多停留,便冷漠的转身。
卫伯庸也不以为意,只是在他落地无声的脚下多看了一眼,光芒微闪,这个人好身手!
大步率先而进,目不斜视,身后跟着的几人也鱼贯而入,等到最后的姜一蕙和姜一痕进来,大门又再次无声的关上。
姜云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到几人进来,小脸淡淡的,安然的喝着果汁,并没有起身迎接。
许攸也没有,眼底只有她,拿了一条帕子在等着,等她喝完果汁好帮她擦嘴。
向骥这次没有再坐下,无声的站在了她的身后,绝对捍卫守护的姿态,让人为之一动。
客厅里只有三张沙发,两大一小,姜云朵和许攸坐了一张,中间那张单人沙发当仁不让的坐着卫伯庸,对面的那张上坐着其他三人,后进来的姜一蕙和姜一蕙难堪着脸,站的稍远一些,因为根本没有人招呼她们,连那四个都是自己找地方坐,谁又会看的见她们。
几人坐定,卫伯庸的眸光锐利的射在她的身上,带着审视的探究和打量,压迫感十足,一般的人早已会受不住的低下头去,可是她一双盈盈的秋水眸子不躲不闪,甚至里面平静的连一点的波澜都没有,这让他微微的疑惑,她的容貌他当然是见过的,甚至是熟悉,从小到大被看过多少次,美颜逼人,风华绝代,用云旗的话来说就是世间难寻的绝世尤物,如今见了人,即使他对女人的美貌没多大兴趣,也不得不承认,她美得还是过分了,比起没有生命的照片,这样的姿色更加惑人,难怪当年大大夫人能够让义父不顾十大家族的反对,毅然娶进门,有一种美称之为红颜祸水!
只是眼前的红颜祸水,似乎太过清澈无辜,那样耀眼的眉眼,那风情万种的长发,那玲珑有致太惹眼的身材,无一不像人诉说着着妖娆妩媚,可是那周身的气息偏又圣洁高贵的让人不敢亵渎,甚至凛然不可侵犯。
不愧是是姜家家主的亲生女儿!
卫伯庸心底有了几分欣慰,素来威严清俊的脸上难得带了一丝柔和,让那三个其他没见过这幅模样的人都惊了一惊,这是从来不苟言笑的大哥?
“大小姐,我们来接你回去。”卫伯庸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言简意赅,不会多说一个废字,如他这个人,简单的身上没有多余的一点琐碎复杂。
这一句话却石破天惊,当然最惊的还是那远处的站的狼狈不堪的两人,几乎是僵硬着身子才勉强站住了,他,他称呼她为大小姐?这个称呼可是她们一直梦寐以求的,可是下人们只会喊二小姐和三小姐,他们却是连这一声都不会喊的,这一声喊出便是承认了她的身份了。还要接过去,接到哪里?行宫?下元还是中元还是上元宫?
卫伯庸在探究她,姜云朵也在不避讳的打量他,虽说刚刚从窗户里已经看到,可是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那扑面而来的气势更加强烈,那眸光也更锐利如有实质。
他的容貌跟骥是一种类型,都是俊朗立体的五官,精雕细刻如雕像一样,身材也都是足以媲美男模的高大挺拔,他甚至比骥还要高大一些,即使坐在那里,她也要微微的抬头,才能对上那一双深邃锐利到底眸子,他和骥又不同,骥冷酷淡漠,他则威严霸气,骥隐忍克制,他却会主动出击,甚至无往不利,不大目的不罢休!
她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杯子,不甚在意的问,“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因为,你是姜家的大小姐。”卫伯庸有些惊异她敢直视自己的眼睛,面上却依然没多少异样的表情,一句话也是说的波澜不惊,却铿锵有力。
姜云朵呵的笑了一声,不无嘲弄的道,“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而且我妈已经和那人离婚了,再无瓜葛。”
卫伯庸丝毫不为所动,坚持己见,“那是义父和大夫人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夫妻关系可以解除,可是血缘关系却永不会断。你是姜家的大小姐,这一点谁都不能更改,更无法否认。”
卫伯庸难得这一番话说的有点长,那一直沉默的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三人就都眸光闪了闪,今天的大哥似乎很爱说话啊!
姜云朵却不领情,不以为然的喝着果汁,放下杯子,接过许攸递上来的帕子优雅的擦擦嘴,才淡然道,“别人认可不认可也与我无关,我自己不承认他,那同样谁也改变不了。”
闻言,姜一蕙和姜一痕又是嫉恨又是惊喜,嫉恨她可以说的这么不屑一顾又霸气外露,惊喜她是真的好像不稀罕那个人人都想要的位子。她们真是急迫的渴望着四个人就此顺水推舟的答应,送她离开,那么黄金岛便可以恢复以前的平静了。
可惜,那四人丝毫不被这几句话所刺激到,“大小姐,你对义父也许有些误会,将来等你回去,我会给你慢慢解释。”
卫伯庸扫了一眼站在远处的两人,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那两人的存在确实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了会永远不痛快。
被看了一眼的两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以前她们也不是这么害怕他的,可是今日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精神有点崩溃凌乱,整个人都有点神经质了。
“解释?我不需要解释,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而且这么多年,我和妈妈在国外生活的很好,若不是他……,我们会一直很平静的过安宁的日子,想来有你们在,他也不会有什么事了,我来这一趟也算是全了最后的那点血缘关系。如此……好聚好散,你就撤销了那个禁飞令吧!”姜云朵不轻不重的说着,眉间凝一抹坚定。
许攸在身边看的心底暗暗赞叹,小朵朵果然是谈判的高手,以退为进,就是要逼出对方的底牌来,那样才能争取最大的利益。呵呵,若不是他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心要找出当年的真相,要真正的从此后安静无忧,他都要被她迷惑了。
许攸的眼神大概太深情,看的齐宜修心头那烦闷的感觉更重,而还捧着一束花的章云旗似笑非笑的忽然开口,打断正在讨论的严肃话题,“朵儿妹妹,我们都进来坐了这么久了,看看大哥话都说了那么多,你就连杯水都不舍的给?这么生分客气真真是让哥哥们伤心啊!”
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哥哥妹妹叫的许攸眸子一眯,向骥的气息也忽然一冷,姜云朵若不是要维持姿态谈判的严谨从容,很想做一个呕的表情。
眸光终于从卫伯庸身上转到那双桃花眼上,招牌似的狐狸坏笑,满腹的奸诈,让她没好气的道,“生分客气?我以为之前在门口的作为才是真正的生分客气,也不见你有半分的伤心,依然可以坚强安然的坐在这里,那么喝不喝水又有什么关系?”
闻言,许攸和向骥眸底就都闪出宠溺的柔和,他们小公主的毒舌就是这么的可爱。
卫伯庸似乎是楞了一下,连自从走起来眼神就没多少停留的谢静闲都眸光闪了闪,不过眼神最后停在的是她身边的许攸身上,然后又不着痕迹的收回。
向骥却看到了这一幕,眉头一皱,他知道这个谢静闲除了掌管岛上的财务,本身还是一个医生,虽然从不医人,可是据说医术很高,难道他一眼就看出攸的病了?可是有治愈的办法?
齐宜修是领教过她的这张厉害的小嘴的,让人恨不得抓过来狠狠的欺负一番,此刻那针对的人却不是他,他竟然可耻的有点失落,身子不由的有点僵硬。
章云旗却是在怔了一下后,笑的越发不羁,“朵儿妹妹所言极是,是哥哥我矫情了,依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何须劳烦妹妹倒水,应该自个儿去才显得亲昵,呵呵!至于刚刚在门口的作为么,呵呵!偶尔兄妹之间这般玩闹也是一种增加感情的情趣,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儿被妹妹一提醒,忽然就觉得我们之间的情分更近一步了,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觉得如何?”
卫伯庸微微皱眉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否认的点点头,这样一番强词夺理的解释确实很好的把之前在门口的被拒绝和进来后的被冷落找了一个完美的台阶,只是有点幼稚。
齐宜修也觉得这么幼稚的借口很有损他的智商,可是却也不得不点头,因为他现在不够理智,根本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
谢静闲微笑着也点点头,可有可无一般,没有把一切放在心上。
姜云朵努力绷着脸上的表情不凌乱,这个狡猾的狐狸,果然奸诈,本来很没脸的几件事让他一狡辩,还变成他们增进感情的催化剂了?
“你真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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