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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接近五十年的功力在身,葛福在当世高手中绝对排得上名次,只差最后一枚百诞丸。
六十年功力是道槛,一般江湖高手想要达到这个境界,年纪至少七十。
像鱼淳、白芨那般背靠名门、有特制丹药辅助的,想有此等功力,也得在五十岁之上。
单此一点,葛福就走在了绝大多数江湖高手的前头。
很快,他就得到了姚太师第一个命令:护送其三子姚平,前往最北部的营州城,抵御游牧民族萨耶人。
姚平贵为显扬大将军,掌有永庆城五万军队,可说是太师府最有力的支撑。
同时,威胁着皇权。
皇帝经过缜密布局,终将调离之事促成。
此去营州危险重重,不仅要防范外敌萨耶人,还要对付驻守在当地的云家军。
云家世代将门,是皇帝的死忠,常年为朝廷看守北边门户。
在民众心中,是铁板钉钉的忠臣。
老太师三个儿子,就这姚平比较出挑,有希望承继大业。
招揽了葛福这么一个高手,自然要用在刀刃上。
至于太傅严京,杀与不杀,其实并不重要。对方只是皇帝用来对付太师府的工具,死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老太师深明人心,再有筹码,贴身保护也不可能没有期限。
所以,约定一年,一年之后,葛福就能得到剩下的那枚百诞丸。
主动权在对方手上,葛福只能答应下来。
姚平不日就要领军开拔,葛福没时间去处理其他事情,只能暂时放过那梵心庵的鱼淳。
他是有仇必报的性子,说来说去,之所以费这么多事,全是因为鱼淳多管闲事。
等百诞丸到手,他就杀上梵心庵,灭了满庵女徒,好好羞辱一番这位鱼庵主。
他化作亲卫,护卫在姚平身侧,看着大军开拔,觉得还有那么点气势。
姚平此人,看上去三十出头,长相不错,掌管的军队令行禁止,颇有儒将之风。
五万大军顺利到达营州城,准备与驻守于此的云家军换防。
云家军有六万之数,倚仗城池坚固,将萨耶人常年抵挡在外。
鹰击大将军云翼会带走五万云家嫡系,回永庆城驻守。
留下一万,交由其女云容统辖,协助姚平守城。
云容此女英气蓬勃,像男人一般雷厉风行,一开始,就对依赖父辈关系登上高位的姚平十分不屑。
严冬之时,萨耶人为了过冬物资,会大举进犯营州。
过去几年,云家军做得相当不错,将萨耶人的有生力量打了个半残。
如今,对方虽是号称有十万轻骑,实则里面,青壮年只占了五成,剩下五成都是半大的孩子和老弱。
不过,萨耶人的身体素质普遍强过契国人,又擅长骑术,在野外开阔地对战,优势很明显。
这个民族习惯游荡,哪里有资源,便去哪里,很难灭尽。
契国朝堂没打算花费大代价扫灭,常备六万军队抵御,足够。
当然,要是统帅有能力,凭这区区六万之数,就将萨耶人平定,那自然是大功一件。
封侯拜相,都有可能。
显扬大将军姚平没有急功近利,初来的十多天,一直在熟悉营州各地地形。
没有给他太多时间,萨耶人已经跨过边界。
得知消息,云容带着手下闯入帅帐,敷衍地一拱手后,请命出击。
“那一万云家军,就交由将军统率,即日出城,痛击萨耶人。”姚平顺势下达军令。
接下令箭,云容转身便走。
等人走后,帐内诸将,有人不忿道:“可恶,此女仗着云家的势,嚣张跋扈,要不是……”其主要是替姚平抱不平,以表忠心。
其他将领也开始贬低云容和云家军。
“好了,大敌当前,还是要精诚合作。你们下去,整顿兵马,备好严冬护具,随时准备出战。”姚平打断道。
“是!”诸将齐声领命。
等帅帐只剩姚平一人,他仿佛是对着空气说道:“你去保护云容,她可能会出事。”
“我是来保护你的,其他人与我不相干。”帐后有声音传来,是葛福。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次,我觉得萨耶人并不简单。要是败了,我姚家地位岌岌可危,就无法保证一年后能得到那枚丹药。”姚平十分聪明道。
“好吧!”丹药为重,葛福只好答应。
于是,姚平再次下了一令,给葛福安排了个随军近卫的身份。
率军即将出城之际,云容见到遮掩了面目的葛福。
军令不可违,云容嫌弃地给他安排了个位置,自己一马当先,领军出城。
行军两日,斥候来报,发现了一小股萨耶人骑兵。
对付骑兵,自然也要用骑兵,一万云家军中就有四千轻骑,配备藤甲。
别看云容是女子,也是随父辈久经战阵,对付萨耶人,有着自己一套手段。
契国人身体素质不行,但创造能力强,不仅有防御力极高且轻便的藤甲,还有臂弩。
骑兵对冲,臂弩瞬出,萨耶人还没来得及张弓,便被射下了马。
当然,如果没能冲至近前,便是擅长远射的萨耶人占优。
小股萨耶骑兵不用理会,云容继续派出斥候,寻找对方的大部队。
这次,萨耶骑兵行动很狡猾,一直躲着云家军,不与其正面交锋。
遭难的是营州北部民众。
没有坚固的城池抵御,萨耶骑兵是横行无忌。
如果任其抢掠下去,云家费了大力气营造的有利局面,又要倒退回从前。
将门虎女的云容最不能忍。
用兵之道,最忌心浮气躁,何况,云家军只有一万,此次进犯的萨耶骑兵有五万以上。
萨耶人一改之前的鲁莽行径,不断打着游击。包括云容在内,不少将领认为萨耶人其实是畏惧云家军甚深。
终于,一万云家军不顾一切地追进一处山谷。
突然,呼喝声、马蹄声传来,回荡在山谷之中。
云容这才警醒地看了一眼周围地形,连忙将手一抬,止住后头的军队。
‘来不及了。’却是目力极佳的葛福在心中一言。
萨耶骑兵黑压压而来,人都在马背上搭好了弓箭。
此时绝不能撤,因为此时是骑兵当头:四千骑兵一回撤,六千步兵就得遭殃。
“不要乱,狭路相逢勇者胜,给我杀!”云容表现出了应有的果决,提刀在手,下令迎击。
云家军训练有素,诸将各司其职,稳定军心。四千骑兵开跑,迎击对方骑阵。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是不错,但萨耶人有备而来,数量足是云家军的五倍。
对方远射优势明显,云家军还没近身,就死了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