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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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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至清则无鱼,这话不管在那里都适用。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就算做了诸侯,下面的那些个卿大夫们也个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当年宋君想要驱逐群公子,所以公室对宋君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公子均也是趁着这个机会,一跃而上,从一个庶出的公子,被驱逐出去的人质,做到了堂堂在上的宋君。

    不过郑媛可不觉得,公子均有如何魅力,能让那些原先捧他上位的卿大夫,能够一辈子对他忠心,连带着子孙后代都对公子均忠心。人心就是个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和你好的时候很好,和你坏的时候,恨不得当面捅刀子。

    君臣又何尝没有相同之处呢。牵涉面太广的话,只能抓出几个典型做做那个被杀的鸡,不能真的把人全部抓住。不然到时候人心惶惶,为了自保会做出逆天的事来。

    郑媛守在公子均身边,和他一块看那些处决已经抓捕了的贵族的简牍。大司寇已经拟定了这几人的罪名。君夫人是诸侯的敌体,刺杀君夫人的罪名和刺杀诸侯是一样的,罪无可赦,死是一定的。

    至于贵族家其他人,年长的儿子都流放,其他的剥去贵族的身份还有封邑,从此和贵族两字再无任何关系。

    “这也是手下留情了。”郑媛感叹声,这刺杀诸侯的罪名,如果有意借题发挥的话,死的可就不仅仅只有当家人,全家上下死个干净都可以。

    “我叫大司寇主罚这几个主谋。其他人,留条性命就留一条性命吧。”公子均伸出胳膊包住身边的人儿。他侧头过去就能嗅到她发上的兰草清香。这么多年,平常夫妻早就没了新鲜感,相敬如宾,可是他还是深深的眷念着她。似乎她还是当年那个郑国上巳日,于茂密的树林中,尽情嬉戏的少女。

    “楚人才退去不久,不好大兴捕捉。如你所说,到时候人心惶惶,恐怕不好收场。”公子均叹气,开个头容易,可是怎么收场更加重要。他嗅着她身上的芳香,这么多天,积攒下来的劳累终于得到了舒缓。

    “嗯,如此处理,是最好的了。”郑媛颔首,她说着一转头,嘴唇就擦在他的脸颊上。她愣了会,哭笑不得,“大白天的,你又是怎么了?”

    “有你在,甚么烦恼和劳累都没有了。”公子均心满意足的搂她入怀。

    郑媛顺势就靠在他的怀中,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听到公子均说,“我到现在都还觉得你还是当年那个少女,可我都已经老了。”

    “老了?”郑媛噗噗笑起来,她媚眼如丝,纤纤素手描画着他俊俏的眉眼,“我可不信,这眉这眼,还是当年我看到的模样,半点都没有变,现在你说你老了。我要亲自试试。”说着,那双描绘着他眉眼的素手轻轻点起来,指尖微凉的肌肤点在他的皮肤上,点燃了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火。

    她乜着他,红唇微张,释放出无尽的蛊惑。靠着的男人立刻火热起来,他迫不及待的将她压在席上,顾不得眼下还是白日,这样是白日宣淫,他的眼里只有她,有她魅惑妩媚的双眼,有她层层叠叠衣裳下凹凸有致的身体。

    公子均吻住她那不停诱惑他的红唇,舌卷住那柔软湿润的小舌。他想占有她,想两人合二为一,一起享受那男女之乐。

    郑媛被他吻得连连喘息,当最敏感的脖颈传来如同电流的酥麻时,她大笑起来,张扬而肆意,“我的好国君,这就是你说的老了?”

    话音刚落,她腰间的丝绦就已经被他扯开,连着挂在下面的玉组一块丢到一旁。他豁开她的衣领,饕餮不足的在她锁骨和胸间索取。修长的手指捏过那拥雪上的红梅,引来美人轻轻呻~吟。郑媛扯下他那玄色的外衣,睁开湿润饱含水光的眼,勾起一抹魅惑十足的笑。

    “还是这样才看的顺眼。”

    公子均腰身一挺,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到了喉咙里,最后化作那娇媚的低吟浅唱。

    过了好会,两人才彻底完事。汗湿的身子贴在一块。高~潮过后,浑身懒洋洋的,就连一根手指也不愿抬起来。郑媛靠在他结实白皙的胸膛上,“骗我,说甚么老了。”

    他哪里有半分老了,简直是生龙活虎。精力旺盛着呢!

    “一句抱怨,难道还当真?”公子均慵懒的躺在席上,他时不时抚摸一下她光裸的脊背,充分享受着那充盈的触感。“这公宫里头的人虽多,但是能说心里话的,也只有你了。”

    郑媛听他这带着抱怨又有些委屈的话语,和梧受委屈了哼哼唧唧到她怀里来寻找安慰差不多一模一样。

    郑媛翻过身,和对梧一样抱住他。

    “那继续说吧。”

    公子均鼻子里哼哼了两声,不说话了,之前他说还笑他。现在就算要他说,他也不说了。

    “均~”郑媛依然是慵懒妩媚的模样,抓起一丝黑发在他胸口的乳珠上扫了扫,顿时公子均倒吸口冷气,狠狠瞪向她。郑媛完全就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点火的事。公子均双眼发乌,一个翻身又把她压住。

    *

    襄夫人的这段日子,过的不好。倒也不是公子均授意人去亏待她,她现在的用度,依然是没有半点改变,甚至比之前还要奢靡。但她能活动的范围只能是她那个宫室,只要她出宫室,就会被卫士拦下。

    襄夫人今日又被气的心口疼,她要出去,结果车驾到了宫门就被挡了下来。襄夫人在车中叱喝,结果卫士根本不买她的账。

    双方对峙良久,最后襄夫人扛不住让御人转过头来。她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车驾,侍女扶着襄夫人肥胖了许多的身躯。这段时间,襄夫人的饮食各种肉,菜蔬几乎见不到。以前襄夫人都可能没有用这么多的肉,但是现在是餐餐都是肉,除了肉之外几乎见不到别的饮食。再加上襄夫人也不爱动,整个人迅速的鼓起来。

    身形纤细的侍女咬牙扶住襄夫人肥胖的躯体,脚一下来,不仅仅侍女们累的额头汗珠直冒,就是襄夫人自己也是喘息不止。

    她现在人丰满了许多,但是身体却比以前要虚弱很多。曾经她疑心是不是膳食里头被动了手脚,可是她让那些寺人侍女们吃了几日,完全没有半点不好的迹象。

    她走一步,肚子上的赘肉就跟着抖三抖,晃得她自己都心慌。

    襄夫人走了几步路,气喘吁吁。实在是扛不住,叫人给她抬来步辇,叫奴隶抬着她走。

    好不容易回到宫室内,她累的汗如雨下,擦洗换过衣裳之后,寺人奉上了炖煮好的骨汤,骨汤熬煮了一日,雪白不说,上头还飘着一层亮晶晶的油。襄夫人闻到香味,食指大动,一口气喝完,漱口她就睡下了。

    一个寺人在宫门外张望,在以往这都是不可思议的事。但是现在襄夫人失势,下面的寺人对她也没有之前那样的小心谨慎了。

    里头走出另外一个寺人来,“君夫人问,现在襄夫人如何了?”

    “襄夫人如今体胖不少,气虚的很。”回话的寺人已有所指看了一眼宫室内,“走几步都气喘的很。”

    襄夫人吃的比以前多很多。要说以前为了保持体形,就算再多想享用,也会控制。但是现在完全没有那个想法了,每顿都会吃的尽心。贵族一日三餐,天子一日四餐。襄夫人一日三餐可都是脂满膏肥的肉食。时间一长,人也丰满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寺人得了这话,立刻转过身就往外头走。

    郑媛到襄夫人这里的时候,襄夫人还睡着,不仅仅睡着,她站到门外都能听到襄夫人的鼻鼾。

    郑媛不知道襄夫人以前有没有这个毛病,但是人胖之后绝大多数都会有。因为厚厚的脂肪压住呼吸道了。

    她站在帷帐外一会,手下意识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过了会鼻鼾声渐渐低下去。有侍女进出,襄夫人醒来了。

    襄夫人过了许久才出来,她穿戴整齐,甚至还装扮了一番。哪怕知道自己已经失势,也不愿意以一副落魄的模样示人。

    只是她出来的时候,郑媛见着那庞大的身躯,还是忍不住吓了跳。是她下令让襄夫人顿顿吃肉,但人胖起来到底有个过程,一年几个月至少要的吧?怎么人就胖成这样了?

    襄夫人整个人几乎是吹气球似得鼓了起来,尤其是肚子,胖的最厉害。那模样很有她当年怀胎六甲的气势,只是她肚子不会抖两抖。

    “哦,叔姬来了。”襄夫人对郑媛依旧冷淡,“这次叔姬来老妇这里是要做甚么?”襄夫人隔着一个一件鼓起来的肚子,走路有些不太方便,必须有两个侍女搀扶着。

    襄夫人眼角都是讥讽,“我这里可没有叔姬你想要的,现在我人都出不去了,叔姬就算费尽心思,恐怕也得不到甚么。”

    郑媛心下好笑,如今这里还能有她想要的?她保持着恭谨的姿态,“妾听说襄夫人有些不好,所以过来看看。”

    “老妇没死呢,不用看了。”襄夫人有几分吃力的坐在席上,对郑媛连连冷笑,“回去告诉他,我活的好呢。”

    “襄夫人,国君盼着您能长寿呢,毕竟现在宫中又要多个公子公女,还要承欢襄夫人膝下呢。”

    襄夫人眉头皱起,她目光如刀立即看向郑媛的肚子,郑媛小腹平坦,没有半点鼓起的迹象,“你有身了?”

    郑媛面带羞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