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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月姝稍稍垂眸就能看到贴在她肚腹上的那只大掌。
“等他们回宫,自是什么都会知道。”
林御女无缘无故被皇帝放进了秋狩的陪同名单里,她曾经又得罪过向贵妃,依照向嘉善的性子,她断然是不会放过她。
皇帝跟林御女相处了这么久,明明心存喜爱却从未召她侍寝,这其中原由裴月姝最清楚不过。
萧玄誉不过是把林霜见当成了三年前的她。
她幼时喜欢缠着祖父学女子极少涉猎的骑射之术,二夫人不是她的亲母,自是不会太过拘束她。
因此她在闺阁中时性子与京中贵女的含蓄端庄截然不同,想来这才是当年猎场遥遥一望,让萧玄誉至今牵肠挂肚的一点。
而萧玄誉现在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又恐她知道了林御女的存在会生气,所以林御女对于薄情自私的他而言不过是一时解闷的玩意儿,想见就见,不想见就抛之脑后。
“你倒是胸有成竹。”霍弛眼神一凛,可下一秒他的视线却是全聚到了她的胸口。
素色的衣衫更衬得她肌肤柔嫩光滑,原本就颇具规模的峰峦更为波澜壮阔,峰与峰之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含蓄带怯地隐在迷蒙的山雾之下,如雪似酥,夺人心目。
霍弛只觉口干舌燥,脑海中不自觉想起那七个晚上,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微微收紧。
裴月姝皱眉,似是担心霍弛会伤害她的孩子。
她扭过头美目圆瞪,压低声音唤他的名字。
“霍弛!”
霍弛眉眼深沉,盯着裴月姝的娇嫩如花瓣的红唇,直至眼神越发凶狠,就像是压抑已久的困兽突然放出。
“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叫我?”
裴月姝嗤笑,“之前在床上,你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霍弛心中似乎是绷着一根弦,伴随着这句话彻彻底底崩裂。
他近乎是凶恶地含住了裴月姝的嘴唇,将她抵在书架上,尽情品尝那清洌的甜美。
裴月姝被他抓着手腕,不得不仰起头承受,她没有挣扎反而似享受一般眯着眼睛,只为藏住了里面一闪而过的得逞之色。
莫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嘴唇上传来阵阵灼烧感,裴月姝嘤咛一声,表情染上几分痛苦。
霍弛松开了她,盯着她脸上那靡靡的绯色,眼睛微微泛起了危险的红,“怎么了?”
“站久了腰酸......”
裴月姝挺着肚子,委屈撇嘴加微微皱眉的样子当真是娇气极了。
霍弛眉眼舒展开,他松开她的手腕,大掌顺理成章地放在她腰间,而后慢慢抚向她的小腹。
但只是轻轻碰了几下,他便将她拦腰抱起去了一旁观书的躺椅。
时间缓缓过去,眼瞧着就要到午时,鸢尾和银翘迟迟没听见里面有动静有些担忧。
鸢尾敲门问:“娘娘,可要送些茶水进来?”
裴月姝环着霍弛的脖子,配合着他的肆意索取,她听出了是鸢尾的声音,但是没听真切她都说了什么。
她将霍弛推开,表情迅速冷却下来,仿佛刚刚也沉醉于那深吻的人不是她。
她轻抹唇角,扭头看向被层层书架挡住的大门。
霍弛冷嗤一声,用力拉下她肩头的衣服,露出那完整的一侧锁骨以及那圆润如珍珠的肩头,他感觉牙齿有些痒,下一秒竟是直接咬了下去。
“唔......”裴月姝吃痛,咬着唇没让自己叫出声。
可那刺痛只是维持了几息不到,她就感觉肩头传来一阵湿濡和酥麻,她盯着霍弛的发顶,表情若有所思。
不出一会功夫金露便打开了门,从太监手里接过茶水,“要的,娘娘看书看得入迷,交给我就好。”
鸢尾知道金露是霍弛的手下,也知道霍弛绝对不会伤害姑娘,这才安心重新关上门。
“我该走了。”裴月姝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她将霍弛的头推开,将肩上的衣服拉起。
霍弛不依不饶,直至在那圆润的肩头留下好几道耀眼的红梅为止。
他抬起头触及裴月姝那清冷至极的眼神,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楚刚刚的温情是现实还只是一场梦。
“走吧。”他的眼神恢复了平日里的黑沉,只是被他静静看着,就让人平白觉着可怖。
裴月姝从他腿上起来,背对着他整理衣襟和头发,等收拾妥当,她只是微微偏了一点头,都还没看到他脸上是何种表情就毫不留念的离开,留霍弛坐在躺椅上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霍弛此番进宫是想弄清楚裴月姝的一些秘密,可惜的是,她怀着孩子,只要她不愿说,他短时间内也拿她没办法,所以裴月姝才会配合着示弱。
但光示弱是没有用的,裴月姝要的霍弛离不开她,亦或是说离不开她的身体。
否则霍弛一直不信任她,想要解决这一点也极为好办,只需等她生下孩子验明血脉后,让人杀了她即可,反正他们霍氏总是能找到一个可信赖的女人将她送进宫再光明正大抚养她和霍弛的孩子。
有她没她根本不重要,所以她要在这段时间让自己变得重要。
原本她想的是,等她生下孩子,可以主动对季皇后和向贵妃动手,配合霍弛在前朝打压季向两家,让霍弛知道她在宫中的价值,不仅仅是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但今日霍弛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见她,让她嗅到了几丝不一样的味道。
诚然霍弛也可能是在演戏,想让她误以为自己成功吸引到他了,好对他越发信任。
可刚刚的一连串试探证明霍弛的确对她动了别的心思,但防备依旧是有的。
男人这种东西,总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就是要让霍弛知道,他们之间不过演戏而已,沉沦其间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
以他那样高傲的性子怎么能受得了?
只要让他忍不住想来找自己,还怕没有他主动臣服于自己的那一天吗?
“娘娘。”金露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上前搀着裴月姝的手。
裴月姝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萧玄誉在景阳宫的人完全剔除后,就该轮到霍弛的人,她的身边只能容下自己人。
秋葵已经将她当初给的名单里的人慢慢收复,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新平猎场,胡广福连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只为快些回来向皇帝禀明宸妃的现况。
宫中传来的消息萧玄誉看着总还是不放心,所以才会派胡广福回去,因此哪怕如今已是深夜,胡广福还是大着胆子让人叫醒萧玄誉。
“怎么了?”
慵懒如猫的甜美声音响起,一双纤白的藕臂环上萧玄誉的腰,林霜见眼睛都没睁开就往他身上凑,光是这样被他身上的龙涎香香味包围,她就感觉到了一阵满足。
萧玄誉偏头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拿开,“朕有些事,你睡吧。”
他将松垮的寝衣系上,掀开幔帐去了外间。
林霜见的困意醒了大半,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她没有睡,而是竖起耳朵听外间的动静。
“启禀陛下,宸主子和小皇子一切安好,奴才已经把秋萍等人赶出了景阳宫,娘娘气也消了,不过依奴才看,娘娘怕是,有了心结。”胡广福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
萧玄誉突感头疼,他在景阳宫留那些人也是为了宸妃的安全,要是真的全部撤走,那后宫那些女人还不把她和孩子生吞活剥了。
可秋萍犯上是事实,宸妃为了保全这个孩子一直小心翼翼,把这个孩子看得无比重要,这样都被她气得动了胎气,可见秋萍早就对她不敬。
将秋萍赶出去是正确的,至于其他的,日后慢慢再看吧。
胡广福又说了太医孙幕的事情,萧玄誉对此人有印象,的确医术高超。
他立马让人去查孙幕,白太医毕竟年老,若是没有问题,将宸妃的身孕交给孙幕也不错。
交代完事情,胡广福退下,萧玄誉继续就寝,他掀开幔帐,就见林霜见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