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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城的手蓦地一僵,脸部表情也一片板滞,而后,突然猛地欺身向她。自上而下全副笼罩住她,火一般的气息晕在她凉薄的肌肤上,同一时间,霍地扯下她浴袍的带子。
纤细的颈项往下延展,便是她线条优美的锁骨,继续往下,池城眼神不觉一暗,再顾及不了其他,依着心念所向埋首其中。
时颜觉得自己就像献祭的食物,任人宰割的无力感笼罩周身,挥散不去。所以即使控制不住发颤,仍旧不肯出声,只是越发攥紧床单,用这种方式纾解。
池城抬身看了眼这女人依旧紧闭的双眸,那样不愿正视,那样抗拒?
他顿了顿,紧接着眉目狠狠一凛,猛地扯过她紧攥着床单的手,拉到头顶,另一手自后托起她的肩胛,一个动作便迫使她拱起身,几乎要贴到他嘴边,而他,没有半点温存,一口咬下。
趁她失神,不期然进犯。
时颜闷哼一声,微微的撕裂感拨动着脆弱的痛觉神经,令她不禁皱眉,他也不好受,僵持着无法继续,改换手指潜下去。
时颜呼吸狠狠一窒,面前这人突如其来的举动终于逼得她抬眸。
迎上的是他黑穹般墨不见底的瞳仁。
她的目光险些被这暴风雨般的黑席卷到不知名的极乐,心生忌惮,试图移开视线,池城却不肯,固定住她脖颈的角度,低眸回视着她,要望进这双思念已久的眼睛里,更要望进她层层包裹的灵魂里。
心跳声几乎要盖过她的呼吸,时颜生生屏了口气,格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池城不禁愣怔,因为觉得荒唐,片刻后又失笑,却配和着稍稍撑起,不再紧迫压制着她。这女人侧卧弓起身,即使池城的视线被浴袍下摆阻挡,只能看见她手腕的动作,可一切的一切,都写在她的脸上,被他一瞬不瞬捕捉到。
只见她发梢凌乱地散在脸际,双眉纠紧,却又不像是因为痛苦,纤长的眼睫垂下,连同瘦削的肩头一道颤动,下唇早被她咬得失了血色,脸颊却隐隐开始泛红,如某种充满毒性的植物,妖艳但致命。
此情此景在前,好似毒性随空气扩散,池城只觉莫名昏聩,呼吸越来越沉,在他自己意识到之前,动作陡然拜托大脑一般,重新欺身而去,迅速拨开浴袍下摆,再度占据。
浴袍随之滑落,松垮地堆在那儿,下不去,池城只觉碍眼,要一把扯落它,她却好似将失去最后守护,死死捧住:“干什么?”
急乱的嗓音里带着不可言之的动人心魄的作用,池城忍不住拂开她汗湿在额前的发,“又不是没看过?”扯下这最后一层,丢到老远,肌肤相贴,末梢神经体味着,帮助自己感受她。
一丝丝的痛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酸,令时颜突然间感到愤赧,也不知是气自己这种反应,还是气他的不可理喻。她不能允许自己像曾经那样求饶,只得咬住手指,忍着。
池城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却隐忍着,每一下都要她呼吸一滞,见她仍旧一声不吭,眸光不觉越来越黯,身体脱缰了一般,越发狠厉,再不容她拒绝。
时颜禁不住这样的变本加厉,慌忙抵住他的肩,想要阻止,却陡然间失去力气,反被他捏住掌心扣到胸膛,感受他坚定有力的心跳。
她渐渐迷蒙起眼,再如何克制,也已止不住冲口而出的声音,一声一声,几乎要腻成一汪泥淖,让理智深陷。
强自镇定的神志快要因为他而魂飞魄散时,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她。铃声丝丝入耳,从被池城丢在一旁的长裤里传来。
依靠铃声抑制心里的激荡,时颜终于不再恍恍惚惚。“电话……”她哑着嗓子,听得池城不自禁地一滞。
忽略她的胡话,继续。
不料这女人竟拉过长裤。取出手机递给他之前,她看了眼屏显,那一刻,蓦地愣住,可下一秒却又突然冷笑开来。
直到看清手机屏幕上冉冉二字,池城才恍悟,下意识要按断,听她在旁阴阳怪气:“接啊!怎么不接?”
一瞬间的怫郁。池城死死盯着她,原本悬在挂机键上的手迅速移到接听键,按下:“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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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盛着满满挑衅的目光盯着,时颜身体与头脑不受控地发热,未及反应,她忽地抬起上半身,劈手夺下他的手机,挂断,狠狠砸向墙壁。
机壳崩裂的声音伴随她突然死死搂住他颈项的动作,令池城瞬间的震怒迅速变为瞬间的诧异。
池城心跳如鼓,等来的,却是她贴住他耳翼隐忍而难耐地咬牙切齿:“陆臣……”
一切神情,皆在此时僵化。
肌肤本相贴,时颜当即感受到他的僵硬,她松开双手,偏头看他,只见他面色阴沉,她反倒眼中一片清明,眸中盛着满满的挑衅:“对不起,叫错了。”
池城皱起眉,一瞬不瞬看她,下一秒倏地笑开,甚至摆出一副亲昵模样,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子:“没关系,我们继续。”
语调谦和,动作却既不温柔,话音刚落便是一阵没有顾忌的顿挫。
时颜只诧异地低叫了一声,就被他堵住嘴。池城的手死死按着她,让她不能移动,无法闪避。时颜脑中再度变得一片迷茫,小腿快要抽筋,接踵而来的感觉渐渐堆叠在某处,要冲垮身体的防线,更要冲垮心的防线。
“我是谁?”男人眸里充血,活生生怒火攻心的眼神。
她不答。
继续。
时颜浑身抖起来,神经一点点溃散,渐渐发出些模糊的、无意识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明白。他停下,手下了又上,直伸回她面前,要她看他满掌的湿:“身体不撒谎啊。”
时颜好不容易回神,触目的却尽是这些证据。顺着他的手指回到自己身上,才发现此时的自己好似全身水分都被他榨出,眼角泛湿,泛红的皮肤沁出细密的汗,越来越多的温汩淌湿了床单。
只不过他也好不到那儿去,短发被汗打湿,手臂、腰侧那道道袖痕,都是她或抓或缠的杰作。
就在这时,目光扫过他腰腹,时颜生生一怔。正要定睛细看,池城似警醒般蓦地抬起她下巴:“力气回来了我们就继续。”
那分明是两处伤疤,时颜手往下,要去碰,被他抓住腕子。
“那是……”
刚出声便被他打断:“中场休息时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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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冷语,不留情面,说完拉起她脚踝就要继续胡来,偏还摆出一副被她亏欠的愤懑,时颜莫名羞愤,脑子晕,更恼得发热,咬牙挽起所剩无几的力气,突然压住他的肩,使劲翻回到他腰上。
她动作不管不顾,不期然擦过他的身体,他丝丝抽着气,险些控制不住,一时忘了防备,时颜趁机一把扯过浴袍带子,缚住他双腕。
“别闹!”
他恫吓,她不理,带子另一头绑到床头柱上。池城只试着动了动手腕,实在弄不明白她想怎样,带着疑问与不具名的期待,也就没再挣扎。
他的身体,肌肉瘦削但不单薄,这般抵死之后更显坚韧。肩上那一枚是她前几天咬的,她有两颗虎牙,当时咬的也狠,齿印至今没消。
可除了她造就的这些,这个自小娇养的贵公子实在没伤过几次。
时颜不由紧盯他伤口:“这怎么回事?”
他目光掠过她眼中的担忧,觉得不切实际,“如果你真的在乎……”
时颜受不了他的欲言又止,“说话!”
她没看清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只能当那是错觉,可她实实在在看见了他紧接着陡然冷冽起来的眉眼。
带子并没有绑死,他突然不再配合,眼看就要挣脱,时颜还没问出个结果,却连气馁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已被掀倒在一旁。刚回过神来,又被他翻到背面弯起双膝。
他力气那么大,时颜较劲不过,试图隔开他,反被他绑住手。
他甚至如法炮制,将时颜的手搭上栏杆,用浴巾带绑紧,是死结,时颜怎么也挣不松,正要挪到别处去,为时已晚,他的手已绕到她身前,一把抄起了她的腰。
男人紧贴在她身后,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时颜一口气哽在喉咙,近乎窒息,被他扣住,想挪动一步都不能,灵魂冲撞,呼吸残乱。
不知何时,耳畔隐约响起他的低叹,明明人就近在眼前,声音听来却那么遥远,带着回音,让她辨不清虚实:“如果你真的在乎,当时不会就这么离开。”
时颜颤抖着,眩晕的头脑再支撑不住半点神志,紧绷的用以束缚真正情绪的弦,在那一瞬间分崩离析,身体里,迷乱的眼眸中,都只剩下他一人。
就在这样一片空白之中,隐忍多时的她嘴边的呼吸声,汇成一句支离破碎的话:“我恨你……”
池城浑身一僵,垂眸,即刻看见她光洁中透着晕红的背脊。那样的滚烫,仿佛正用全身力气,恨他。
“……”……我也恨,恨我爱你。
池城掰过她的下巴,看她失神的双眸,她听不见他心里的呐喊,可她正为了他而颤抖,发烫,她的柔软,细腻,温汩,也都只为他。
池城紧贴在她肩窝处,紧搂着她,仿佛一体。闭上眼睛,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她深切的恨。
热热溢开的,不止是汗水。
时颜短暂的失去呼吸,没有了他的撑扶,趴跌在床上,气息奄奄。池城解开对她的束缚,翻身而下,躺在另一边重重喘息。床单凌乱的不成样子,彼此也都好似丢了魂魄,目光涣散。
直到套房的座钟敲响十二点,直到心潮的起伏渐渐消落。
池城起身,看了眼近半个小时都保持一个姿势趴卧的时颜。他的眉宇间似有潮水涌过,把一切洗刷得一干二净。扯过浴袍,要裹她去浴室,本以为她睡着,不料刚碰着她,她就挥手格开:“别碰我。”
池城没言语,也没勉强,见她为避开他的触碰渐渐缩成一团,身体里残存的热迅速消散。
径自进浴室冲澡,水流冲刷掉疲累,却残留下沮丧,看着防雾镜中自己腰上的伤,就这样不期然想到她那句:除非你死。
是否她每每想起对他的恨时,他的伤口就会疼一下?难怪最强效的止痛药也无法缓解他的痛。
镜中的池城不期然笑开,而镜外的他,又看着那点笑,默默隐去。
无论如何冲洗,身上仍残留方才的亲呷气息,池城边擦头发边走出来:“你也……”目光扫过空空如也的床铺,池城不觉噤声。心一紧,下意识环顾四周。可,整个房间都已寻不到她的踪影。池城这才恍悟,垂手立在浴室门边,若有所失。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版奉上。河蟹又来了,在修文的漫漫前路上,需要好多好多的花花来安慰~
虽然是打了折扣的肉,好歹也算肉嘛,俺们的规矩是:吃了肉是要给花花滴。留下花花来哦~(配娇媚尾音)打分留言哦~(再配娇媚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