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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贺质献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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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淳一边感慨娱乐小报历史悠久,一边乐呵呵的回到公府。还没等他编号说法,将这件趣事分享给二位夫人,秘书郎顾禹就进来通禀:“主公,贺参军有要事禀报。”

    “哦?快请伯礼进来。”马淳吩咐道。

    不多时,贺质跟着顾禹进了马淳书房。

    “伯礼何事要来见我?”等贺质见礼后,马淳问道。

    “属下遍查各部记录数据,确实有所发现,特来禀报主公。”

    “哦?快快说与我听。”马淳神情一振,对贺质说道。

    两年前贺质降越,马淳就是让他负责情报司政策分析室。专门研究分析如何能够在不制造流血事件的前提下,打击那些囤积土地的世家豪强。从而使越国在夺取天下之后,能够以最小代价收回土地。

    他从一开始就不愿意粗暴的强行掠夺这些地主们的土地,一来与越国治政基础不符,二来也是为了减少流血,将这些代表着华夏文明的家族直接毁灭。

    在攻取交州时他也是如此,用越国堆积如山的钱财,还有公府控制的各工坊股份向投降的豪强们回购多余土地。

    可是当交州土地丈量和回购全部完成时,他发现,若是将来要将这个政策推行到天下各个州郡,所需要的钱财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足可摧毁越国经济几十次。

    这也就是马淳迟迟不愿出兵逐鹿天下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当然可以凭借武力迅速击败各国,然后用皇帝的名义强行没收豪强土地。可这样一来,就会在未来统一王朝里埋下一颗内乱的地雷。不仅皇权不会受律法制约,将来自己的子孙后代可能会肆意妄为。那些被夺走土地的家族也会仇恨这个王朝,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发生内乱,但若是自己子孙不争气,那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他没有急于发动战争平定天下,而是一面著书立说,打好未来越王朝统一天下的理论基础,另一方面就是要在法理上找出土地再次分配的依据。

    为此他已经等待了四年,甚至他还会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下去,直到找出一个没有或者最小隐患的方法为止。

    这件事就是交给世家大族出身,又极为了解越国舆情的贺质负责。

    贺质虽然有些贪生怕死,但他毕竟是东吴一流世族出身,本人文武兼备,其家族不仅非常了解东吴世家大族,父祖在征讨山越的过程中,对东吴百姓和少数族裔非常熟悉。对马淳这种既同情贫苦百姓,又不仇视世家大族的态度非常赞同。

    所以当他投降马淳之后,便欣然接受这个职务,并且将全副精力投入到这项工作中去。四年来几乎日以继夜的查找各种资料,走遍了越国各地。还写信给与他交好的其他家族子弟,讨论各种解决方案。如今终于有了初步解决策略,便来找马淳汇报。

    “这个......,还请主公屏退左右。”贺质看了一眼侍立在一边的顾禹。

    马淳挥挥手,示意顾禹和侍卫长张昌退下,然后给贺质倒了一杯茶,让贺质缓一下再说。

    贺质端起茶杯合理一口,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交给马淳道:“属下这些年联络吴中世族好友,不少人对主公颇有仰慕之意,若我大军北上,这些家族愿起兵响应,并且也愿意将族中多余土地献与主公,以求主公能量才使用他们族中子弟。这是他们的名册、阀阅,属下也抄录了一份给秦参军,让他派人联络这些家族。”

    马淳接过册子一边翻阅,一边欣然笑道:“好事啊,这些家族深明大义,我绝不会辜负他们,伯礼此举功劳不小。”

    贺质从怀里再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道:“那些开明之士毕竟少数,而且多为地方豪强,少有在东吴为官的子弟。主公,这里面记录的家族态度顽固,且家中多有入朝为官的族人,对我越国很是仇视。这其中包括了吴郡陆氏、朱氏,庐江陈氏,会稽留氏、全氏、丁氏,还有诸葛氏、吕氏、滕氏等等数十家,可以说只要是在吴庭为官的,几乎都深恨我越国。”

    马淳皱着眉头翻了几下,苦笑道:“我原本以为陆氏乃开明世族,敬宗公(陆胤)多年在交州为官,与我相交甚厚,也知我甚深,想不到陆氏依然要与我为敌。”

    “主公或许还不知道,自从当年珠江口海战之后,敬风公(陆凯)被罢官去职,敬风公(陆胤)为避嫌疑辞官归乡。如今二公闭门读书不理族务,家主乃是伯言公(陆逊)次子陆抗陆幼节。因幼节公表兄顾谭顾子默、顾承顾子直皆在我越国为官,朝中对其颇有猜忌。幼节公又带兵驻守柴桑防备曹魏,为表忠心,便立誓与我越国不两立,故此陆氏不愿与我交往。”

    “原来如此,看来陆氏还是可以争取的。听说陆幼节有其父伯言公之风,用兵奇正相合,将来若有机会定要见上一见。那诸葛氏不是与张叔嗣(张休)结为姻亲吗?诸葛元逊(诸葛恪)当年又与子默先生同为公和太子(孙登)四友,相交莫逆,他为何如此仇视我越国?”

    贺质轻蔑的一笑,摇头道:“诸葛元逊好高谈阔论,性情刚愎自用,名不符实之辈。其人新秉国政,而内无其主,不念抚恤上下以立根基,竞於外事,虐用其民,迟早为人所害,不足虑也。当年伯言公因其轻佻,不予重用,所以对陆氏多有打压。

    而子默公兄弟和叔嗣公流放交州,他竟无一言相救,诸葛氏早已众叛亲离,当年子瑜公(诸葛瑾)编织的关系网如今已支离破碎。若一旦与我交战失利,则诸葛氏定然无存,主公无须担心。”

    “嗯,东吴四大世族,顾氏、张氏已然在我越国,陆氏可算中立,唯有朱氏交往不深。不过朱氏自朱子范(朱据)在丞相任上为中书令孙弘伪造诏书赐死,实际上已经没落了。听说他二子朱熊、朱陨前些日子也被皇帝赐死了,看来吴郡朱氏比被其他家族瓜分,不足为虑。”

    “主公所言甚是,大吴朝中这些世族虽然仇视我越国,但他们之间互相攻讦吞并,朝内人人自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哦?伯礼计从何来?”

    “属下苦思良久,总结了一条釜底抽薪,反客为主之计。”贺质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