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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儿突然问:“女郎,你为何如此怕裴家郎君?现在你又没吃肉,他就算追上了你,又能把你如何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春心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是啊!我现在在马车上,谁能证明我去过月桂楼?他要追上来,我就给他来个抵死不认账!”
正说着,车速突然慢了下来,前面周兴喊道:“女郎,有棵树拦住了道路!”
还没等马车停稳,道路两旁,跳出十几个黑衣人,人人手中拿着刀,逼停了马车。
其中一名黑衣人喊道:“下来,否则格杀勿论!”
谢春心以为遇到打劫的了。
正好今日才从铁匠铺买的大刀还在车座下面,谢春心将刀拿了出来,让盘儿在车里躲好,自己便要下车。
盘儿心里虽害怕,却不愿让谢春心独自冒险,自怀中取出匕首,也跟着下了车。
为首的黑衣人看见车上下来的两名女尼,都拿着兵器,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将谢春心放在眼里,淫笑道:“你就是谢家三娘?感业寺的无染师太?
还真如传说中一样,长得不错!
你若乖乖的放弃抵抗,以后就跟着我做个外室,小爷我会将你藏在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总好过你青灯古佛一辈子。”
谢春心暗骂:“特么的,看来还是个劫色的!”
几名黑衣人向着谢春心靠近,为首的那人很是轻狂,抬手就要去夺谢春心手中的大刀。
谢春心有点武功底子,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柔弱,只见她手中大刀一挥,砍在了那人的胳膊上。
那人毫无防备,顿时血液飞溅,那人的胳膊,自小臂位置起,被大刀齐齐砍断,黑衣人倒地,翻滚着哀嚎:“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了!”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其他的黑衣人都愣住了。
地上的为首的黑衣人一边哀嚎,一边喊道:“给我杀了这个贱人,剁成肉泥!”
一众黑衣人都围了上来,向着谢春心等人攻去。
车夫周兴挨了一刀,周欢围着马车狂奔,盘儿躲在谢春心背后,替谢春心补刀。
她们这一方,虽有四人,唯一算得上有点战力的,唯有谢春心一人。
可谢春心那点跆拳道功夫,跟古代真正的武者打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一眨眼的功夫,谢春心就被包围了。
四名黑衣人前后夹击谢春心,谢春心僧袍的袖子刚被砍掉了半幅,侧身避让时,背后出现空档,刀光剑影,就要将她劈成两半。
一人一骑,似乎从天而降,用手中的球棒,击打向那名袭击谢春心后背的黑衣人。
只听砰的一声,那名黑衣人脑浆炸裂,裴洛已经驰到了谢春心的身旁。
还未等谢春心反应过来,裴洛俯身拽住了谢春心的手臂,将她直接捞上了马背。
谢春心被裴洛护在了胸前,两人一骑驶离了包围圈。
“不行,他们会杀了盘儿的。”谢春心喊裴洛杀回去。
裴洛也没有犹豫,调转马头,夺过谢春心手中的大刀,冲杀了回去。
“你坐稳了!”
裴洛单手持缰,挥舞着大刀,左突右进,对待敌人的脑袋,如砍瓜切菜。
看见傻在一旁的尉迟琳,裴洛大喊道:“老尉,你愣着干嘛?快救那个小尼姑。”
尉迟琳这才反应了过来,从马上探身拎起了盘儿,嘴里问道:“刚才那位女郎呢?怎么只剩下尼姑了?”
谢春心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周家父子,抓紧了裴洛的衣襟急问:“地上还有两个我的人,怎么办?”
裴洛看了眼剩下的十来名黑衣人,嗤笑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谢春心不忍,哀求道:“都是人命,求求你,救救他们。”
这在裴洛看来,就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不过是两个下人,为护主而死,死得其所。
他们自己都尚未脱险,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但谢春心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在她看来,人命都是平等的,此时让她弃了周家父子,她做不到。
“你将我放下来,我去救人,这里离感业寺不远,你骑马去叫人来。”
谢春心说完就想跳下马去。
裴洛气急,一把箍住了谢春心的腰,又将她的头按在怀里,爆喝:“胡闹!不准去。”
裴洛任由谢春心捶打他的胸膛,驰骋而去。
尉迟琳带着盘儿,紧随其后,四人两马,朝着感业寺的方向奔去。
等到他们回了感业寺,带了巡防营的士兵赶回来,那些黑衣人已经撤离。
周兴已经咽气,周欢受了重伤,还有一口气在。
盘儿抱着她爹的尸体嚎啕大哭。
谢春心红着眼跪在地上检查周欢的伤势。
一条刀痕自肩膀斜拉贯穿整个背部,幸好刀入骨肉不够深,还未伤及脏器。
“你们谁有止血的药?我高价买!谁帮我尽快请来大夫,我必有重谢!”
谢春心冲着巡防营的那些士兵喊道。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无人有动作。
裴洛对其中一人吩咐道:“你去帮她请大夫来。”
又转头问尉迟琳:“老尉,我记得你总是随身带着金疮药的。”
尉迟琳自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裴洛,“给,尉迟家家传的金疮药。”
裴洛接过药瓶,蹲下身,拍了一下谢春心,“你让开点,我来给他上药。”
谢春心往旁边挪了挪,唇瓣颤抖着吐出几个字:“谢谢你!”
裴洛撕开了周欢背上的衣服,在伤口上撒上了金创药,道:“尉迟家的金创药,是整个大盛最好的止血药,他能否捡回一条命,就看天意了。”
巡防营的士兵帮着将周欢和周兴的尸体,抬上了马车。
回到感业寺外,裴洛说:
“他们不方便进感业寺,就先待在巡防营吧。”
这时大夫也被请来了,替周欢看了诊,谢春心建议大夫替周欢缝合伤口,大夫并不知道这种方法。
谢春心不懂医术,但现代人都知道将伤口缝合起来,会好得更快。
她让盘儿找了针线来,笨拙的替周欢缝合了伤口。
裴洛始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觉得谢春心像缝衣服一样缝人的皮肤,十分奇怪。
尉迟琳进屋来拉走了裴洛,两人站在墙根说话。
“裴洛,我刚看清楚了,里面那个小尼姑,就是我见到的女神。
你认识她?她是谁?”
裴洛头疼,刚经历了那么紧张的一战,他都差点忘记了尉迟琳对女神一见倾心这一茬。
“那就是你们口中的谢家三娘子,先太子妃,奉旨在感业寺出家的谢氏女。怎么,你敢跟先太子抢女人?”
尉迟琳苦着一张脸叹气:“怎么会是她呢?我刚见的时候,她明明没有穿僧袍啊?
哎,也只可能是她,长安哪里能凭空又冒出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呢?”
裴洛皱眉,不解地问:“就她这样的,你真觉得她长得美?”
尉迟琳眼底放光,狠狠点头,“美,说是有倾城之姿亦不为过。”
裴洛觉得尉迟琳眼瞎,切了一声,不忍兄弟自误,劝道:“美不美的我倒是没看出来,但麻烦肯定是不小。老尉,我劝你还是歇了心思吧,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尉迟琳神情黯然,颔首:“造化弄人,我尉迟琳好不容易动了一次心,却偏偏是她。
算了,裴洛,你说得对,她不是我等招惹得起的。”
说完,尉迟琳就打算回城,问裴洛是否一起。
裴洛道:“今日无染师太遇袭的地方,离我们队的防区很近,这事可能会归我们查,我还是留下吧,先问清楚怎么回事。”
尉迟琳知道裴洛说的是公事,也没在勉强,自个儿牵了马,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