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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涟看清那个年轻男子的样貌,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菱珀发觉到了慕婉涟的异样,赶忙问道:“姑娘,您怎么了?”
“无事,不过是好奇罢了。”慕婉涟听了菱珀的话,趁着双云没有看到他们,赶忙放下帘子,摇了摇头,这才又对袁泰道:“我们立刻回府。”
外面的袁泰立即应了,驾着马车想定国公府而去。
慕婉涟并没有告诉菱珀,自己当时为何吃惊,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了,慕婉涟也不愿让菱珀知道,自然,慕婉涟不告诉菱珀的原因,还是因为苏子冉。
慕婉涟知道,这件事还得去查探一番才能知道真相,而去查这件事的真相的人,绝不能是苏子冉的人,只能是沐晨。
好在慕婉涟同沐晨有约定,晚上的时候沐晨回来接她同去安国公府祭拜,慕婉涟才将这件事在心里压了下来。
慕婉涟这边一直忙着旁的事情,慕婉柔那里也一直安安静静的,尤氏也不像开始的时候每日会闹一闹,反倒是真的同病了一般,在自己的房里躺着,还体贴的不让两个有孕的姨娘去侍疾,不过萍姨娘和被已经被抬成姨娘的粉末,倒是每日都会过去,大房的几个姑娘,也每日必到,就是慕婉柔也不例外。
好像这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慕婉柔不想着要不要同慕婉涟达成一致,在尤氏背后给她出谋划策和在慕婉柔背后的那个人也不曾有所动作,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等,等对方先出手,然后再见招拆招。
不过慕婉涟知道,对方等的起,而她等不起,若是就这样下去,尤氏的事定然会不了了之,便是慕婉柔这个被她寻出来的小棋子,也会没有作用了的。
慕婉涟知道,这次尤氏出事,必然会找个替罪羊出来,而这个替罪羊正好就是快要出嫁了,已经没什么作用了的慕婉柔。
不过对对方来说,慕婉柔确实没有什么大作用了,可对慕婉涟来说,慕婉柔就是挖出她们身后之人的突破口。
当然,慕婉涟这几日并不是在坐以待毙,她做的不过是让对手麻痹大意罢了,她真正的后招,还在嫣姨娘的手里。
自从嫣姨娘有孕之后,便同同样有孕的常姨娘,慢慢站到了一个阵营去,自然两人为的,都是各自肚子里的孩子。
常姨娘早就知道,当初尤氏让她谎称有孕,就是为了分去慕兴瑞对嫣姨娘的宠爱,而在常姨娘真的有孕了之后,尤氏在除去了嫣姨娘之后,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常姨娘自己。
常姨娘知道,她这次有孕是最后一次有机会能剩下孩子了,她如今已经这把年纪了,她还想再生下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好,所以常姨娘知道,她只能站在同样有孕的嫣姨娘这边。
这会儿,慕婉涟还在回府的路上的时候,嫣姨娘却正在常姨娘的屋子里,两人一起各自在给自己还没出世的孩子做衣裳鞋帽。
嫣姨娘咬断已经收尾的线,正摆弄着看,常姨娘就拿了过去,笑道:“妹妹果然不愧是扬州出身,瞧这肚兜上的花样绣的,竟是这般柔软,一点露在外面的阵脚都没有,定是不会磨到孩子的皮肤。”
嫣姨娘一笑,“姐姐若是喜欢,不嫌弃的话,我便再做一个,等这孩子出生,就算是给他的礼物。”
嫣姨娘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摸了摸常姨娘肚子道。
常姨娘听了这话,脸色却是一白,就连身子也是哆嗦了一下。
嫣姨娘发觉到后,便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常姨娘听了这才向外看了看,看外面没有人,这才小声对嫣姨娘道:“妹妹,我,我害怕。”
嫣姨娘微微皱了下眉,道:“姐姐,你在怕什么?”
“你也知道,当初这孩子……”常姨娘说道这里顿了顿,才道:“老爷以为这孩子还有月余就快生了,可是这孩子才六个多月啊。”
嫣姨娘似乎这才明白过来常姨娘再担心什么,听了常姨娘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常姨娘却是认定嫣姨娘有办法,常姨娘原来在定国公府中做了这么多年的丫鬟,也不是个傻的,这次尤氏被禁足,常姨娘知道,这里面的事虽然慕婉若同她说过,有五姑娘慕婉涟的掺合,但是嫣姨娘也推波助澜了一下。
在常姨娘看来,慕兴瑞并不是个痴情,长情的人,这么多年慕兴瑞的姨娘和通房丫头收了不少,有的被发卖了出去,有个因为生孩子死了,有的病死了,总之,最后只剩下了她同萍姨娘两个,而如今又多了一个嫣姨娘,还是将慕兴瑞栓的牢牢的一个。
这么多年来,这些姨娘还是通房丫头里,能同尤氏斗一斗的人,也就只有嫣姨娘一个,能将尤氏逼到被禁足的,也只有嫣姨娘一人罢了,所以常姨娘知道,只要嫣姨娘愿意帮自己,嫣姨娘绝对能想出办法来。
“妹妹,看在我的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你便给我拿个主意吧,我知道你是有办法的,当我求求你,求求你。”
常姨娘一般说着,一边就跪了下来。
嫣姨娘见了赶忙一边起身去扶常姨娘起来,一边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小心别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常姨娘却不肯起来,嘴里只说道:“妹妹若是不肯帮我,便是今日这孩子没事,等到老爷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的。”
嫣姨娘听了,叹了一口气,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有些冒险……”
嫣姨娘并没有将话说完,而是再次去将常姨娘给扶起来。
常姨娘听了嫣姨娘这话,自然是知道嫣姨娘愿意帮她了,借着嫣姨娘的力道站了起来,重新坐在榻前,焦急的问道:“妹妹你说说看,就是冒险我也愿意的,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
嫣姨娘听了常姨娘这话,这才道:“姐姐,我也不敢保证这办法到底能不能帮你保住孩子,我也只是尽力一试,可若弄不好,是要一尸两命的。”
常姨娘听了嫣姨娘这话,唬了一跳,道:“妹妹,你,你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嫣姨娘犹豫了一下道:“我听说早产的孩子,七个月生的能活,八月生的反而活不了,算算姐姐的日子,如今已经快要七个月,若是想办法让孩子早产,那……”
常姨娘听了这话,赶忙道:“这话我也听过,可是我若早产,夫人便不会告诉老爷吗?夫人恨不得我的孩子生不下来才好,若是等我要生的时候,夫人将我骗老爷的事说了,倒是老爷一怒之下恐怕我和孩子都活不成了啊。”
“姐姐。”嫣姨娘一把拉住常姨娘的手,道:“姐姐,你怎么想不通呢,夫人若是想将这事告诉老爷,早就会说了,也不会等到那时再说。你想想,若是老爷问夫人,为何不早将这件事说出来,夫人该怎么说,难道告诉老爷,当初她故意让你骗老爷说你有孕,是为了算计我?这件事,别说夫人自己不会说,便是你想说,恐怕她还会拼命拦着呢。”
常姨娘听了嫣姨娘的话,也觉得有理,不过确实又问道:“可我该怎么才能早产啊,若是大夫说了出来该怎么办?”
嫣姨娘看着常姨娘,道:“想要早产的办法,有很多种,不过这就是我说的要冒险了。”
“妹妹,你说。”常姨娘道。
嫣姨娘见常姨娘追问,便想身子探了过去,在常姨娘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常姨娘的脸色当时就白了,对嫣姨娘问道:“妹妹,你这法子真的可行?若是不成,那我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嫣姨娘听了,道:“我也不过是给姐姐出了个法子罢了,姐姐若是觉得做不到,我也自然也不会去逼迫姐姐,姐姐还是自己想想吧,妹妹我就先回了。”
嫣姨娘走出常姨娘的房里后,听到里面细碎的踱步声,嘴边就划过了一抹笑意。
嫣姨娘知道,常姨娘必定还会再来主动寻她帮忙的。
常姨娘在嫣姨娘走后,就一直心神不安的想着嫣姨娘的话,常姨娘不是不想赌一把,可是这个赌注实在是太大了,不单单是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而是她自己都能不能活的问题。
这个孩子不是常姨娘的第一胎,在常姨娘决定要将这个孩子留下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让这个孩子早产是必须的,别看她的年纪已过三十,但好在她的身子壮,只要之后好好调理一下还是能复原的。
只是如何早产,谁能帮她,一直是常姨娘犹豫不决的原因。
当初因为慕婉若,常姨娘一直想让慕婉涟帮忙的,可慕婉涟毕竟只是个孩子,还是二房的,若没有一个利字,慕婉涟怎么会帮她。
如今有了嫣姨娘肯出手,常姨娘就知道,恐怕这次自己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这么做的。
何况常姨娘知道,嫣姨娘同慕婉涟之间,还有一些密切和瓜葛的。
不过不管怎样,常姨娘还是想同慕婉若先商量一下,毕竟慕婉若也能给她出不少主意的。
当然,常姨娘也在害怕,怕事成之后,嫣姨娘会反过来对付她。
嫣姨娘回到自己的房里之后,并没有将这件事想办法立即告诉慕婉涟。
是的,嫣姨娘和慕婉涟的交易,就是为了尤氏。
慕婉涟的后招是嫣姨娘,因为慕婉涟不能直接动手去同尤氏斗,而选嫣姨娘却是正好,因为嫣姨娘的目标,一早就盯在了尤氏的身上。
自古到今,正妻和宠妾的争斗,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当然,慕婉涟早就想到过,常姨娘这步棋也是可用的,但是慕婉涟却不愿同慕婉若去做交易,而是宁愿借道嫣姨娘,让嫣姨娘同常姨娘去交易。
在慕婉涟看来,嫣姨娘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知道分寸的聪明人,而慕婉若却不是,她的眼光太短,用她,说不定会连累了自己。
嫣姨娘没有立即将这件事告诉慕婉涟,不得不说嫣姨娘也是有私心的,因为嫣姨娘虽然不知道慕婉涟为何要对付尤氏,但是必然是有原因的,将这件事办好,以后也是能威胁利诱慕婉涟的一个筹码,若是嫣姨娘自己得了一点消息,就立刻告诉慕婉涟,会让慕婉涟觉得是嫣姨娘太着急。
在这件事上,最先开始着急的人,便是最先输的人,常姨娘已经是最大的输家了,嫣姨娘还不想成为第二个。
“双云回来了?”嫣姨娘进门后,就见双云正在房里收拾着。
双云见是嫣姨娘回来了,赶忙上前搀扶道:“姨娘这是从常姨娘那里回来,怎么也不叫人跟这些,若是不小心摔了该怎么好。”
嫣姨娘摇了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我能信的人就只有你一个,旁人,呵,用还不如不用,谁知道会不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坑你一把。”
双云想想,也觉得嫣姨娘的话对,不过还是道:“可姨娘有什么事,身边有人也总比没人强。”
嫣姨娘摇了摇头,道:“我的身子我还能不知道,我岂会好端端的摔了碰了的,若是被人看到……,你知道的,反而会碍事。”
双云听了也不再辩驳,只是点了点头,“姨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嫣姨娘向外看了看,不见有人偷听的样子,这才对双云小声的问道:“双云,你可看见他了,他最近怎么样了?”
双云就知道嫣姨娘会问起来这事,只道:“姨娘吩咐的东西,奴婢都买好了送去了,只是公子他……”
双云还没说完,就听嫣姨娘急急的追问道:“他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双云见嫣姨娘极了,赶忙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公子没事的,只是公子说每日只能待在房里,实在无趣的很,又记着姨娘您的吩咐,不敢随意出去。”
听了双云的话,嫣姨娘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可怜他要独自一人过,双云,你知道吗,我这心里,真是难受的很,难受的很……”
嫣姨娘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流了下来。
双云见了,赶忙道:“姨娘,您别哭啊,你若伤心,对肚子的孩子也不好……”
双云的话没说完,就被嫣姨娘的幽怨打断了,“孩子,孩子,我根本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还得千方百计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千方百计的保住这个孩子,若这孩子是个男孩还好,若是个女孩,我真怕我没有勇气能再去生一个孩子!”
双云见嫣姨娘越说越激动,赶忙上前捂住了嫣姨娘的嘴,又打开窗子向外看了看,见外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这才关好了窗子走了回来,好在嫣姨娘这会儿也只是暗暗的流泪,不再说什么疯癫的话了。
双云叹了一口气,道:“姨娘,这些话您心里知道就好了,怎么能随便说出来,若是被人听见了,那您牺牲了这么多,可就全都毁了!”
嫣姨娘听了,点了点头,道:“是我冲动了,可是双云你知道的,我背负了太多,太难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双云这才点了点头,道:“姨娘万事要想宽点才是,明日奴婢告假去陪公子过年,也不至于公子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嫣姨娘听了点了点头,道:“双云,还有一件事,中午用过饭之后,你定要帮我看好房门,谁也不让进来,若是有人来了,就说我身子不舒坦,睡着呢,知道了吗?”
双云似乎知道嫣姨娘要做什么,用力的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一下午的时间眨眼就过,安安静静的,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就如同往日一样。
今日大伙都在清晖院同的晚膳,等慕婉涟回到汀兰苑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府里虽然到处都挂着大红色的灯笼,看起来热热闹闹的,但是在慕婉涟的心里,却是凄冷一片。
越是这样热闹的场景,让慕婉涟想到如今的安国公府,慕婉涟的心里就越痛,想到上官琦云就越痛。
不过才半年的时间,慕婉涟就觉得物是人非,的确,什么都回不去了。
回到汀兰苑,慕婉涟便叫来了巧青,道:“巧青,今ri你值夜吧。”
巧青听了慕婉涟这话一愣,看向原本今日该值夜的芷茵。
芷茵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两人都还没说话,慕婉涟便先道:“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定是要早起的,芷茵你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早上早点过来伺候我梳头。”
芷茵听了慕婉涟这话,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笑着福了福身,道:“是,奴婢知道了。刚才姑娘的话,可是将奴婢吓了一跳呢,奴婢还以为那里做错了,惹恼了姑娘。”
慕婉涟听了一笑,道:“巧青你瞧瞧,瞧瞧,本姑娘我宽厚一些,到让你们想成了什么样子。”
巧青和芷茵听了都是一笑,两人这才该退下的退下,该留下铺床,伺候的慕婉涟的留下。
不过等到芷茵的影子,才消失在了门外,慕婉涟这才放下手下的篦子,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
慕婉涟的动作大了一些,将正低头铺床的巧青吓了一跳。
“姑娘,怎么了?”巧青问道。
慕婉涟赶忙来到床边坐下,对巧青道:“巧青,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做。”
巧青丝毫犹豫都没有,赶忙道:“姑娘有事吩咐便是,奴婢定然做好。”
慕婉涟听了巧青的话,看她严肃的模样就是一笑,道:“你这般紧张做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让你今晚帮我看好门户,无论是谁,一个人也不能放进这道门来。”
慕婉涟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内室的门。
巧青不明所以,对慕婉涟问道:“姑娘,您要做什么,巧青不明白。”
慕婉涟就知道巧青死脑筋,拉过巧青到自己跟前,小说的说了几句。
就见巧青的脸顿时就白了,“姑娘,您,您,奴婢害怕。”
“怕什么,不会有人大晚上过来的,你只要在这屋里好好看着就好了,我只要一两个时辰就回来了。”慕婉涟看到巧青的惧意,一脸嫌弃的道。
虽然巧青担忧的不行,不过慕婉涟决定的事,哪里是巧青能左右的了的。
当夜,巧青看到沐晨从窗户飞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吓了一跳,生怕慕婉涟同沐晨离开,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不过巧青最后,还是看着沐晨和慕婉涟离开的。
今夜出府,慕婉涟特意找了一间暗色的斗篷,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再看沐晨却是薄薄的一身黑衣,就不由得羡慕的很。
因着是夜间出来,所以沐晨并没有驾马而来,生怕巡城的士卒会看到,所以沐晨这一路,都是带着慕婉涟运轻功而去的。
两人到了安国公府的大门口的时候,默契的站在了门口,都看着已经被摘去牌匾的大门没动。
片刻沐晨才道:“进去吧,虽然旁边的宅子没人,但也说不好会有人经过这里,让人看见可不好。”
慕婉涟吸了吸鼻子,只点了点头,便由着沐晨带她翻墙而入。
安国公府,在半年前被满门抄斩之后,便被查封了,从那以后就在没有人来过,所以如今再看府里的模样,便是凄凉一片。
沐晨离开安国公府数年之久,慕婉涟自从嫁给季江筠后,就有一年不曾回来,如今算起来也要一年半的时间了。
安国公府中,院子里的花草早就已经枯死,已经枯黄的荒草也长起来了一片,不过因着是冬日的缘故,都干巴巴的趴在地上。
不过,便是府里如何荒凉,还是能依稀看到往日的样子。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而是向着二门院内走去,两人走进二门院子,才看到遍地的狼藉,桌椅板凳还有一些旁的玩意都凌乱的散落在地上,看上去像是被抄家了一般。
慕婉涟想起上官琦云当日的话,说皇上再找上官家的那本祖传下来的兵法,也不不难理解为什么府里会乱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沐晨却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只看到府里这般荒乱的景象,眉头就已经紧紧的皱了起来。
“不是说要烧些纸钱的吗,你可有带着了?”慕婉涟对沐晨问道。
沐晨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只是在院子里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将身上背着的包袱解了下来,拿出纸钱和香烛之类的东西。
沐晨拿出火折子点了起来,慕婉涟不等他开口,就径自取了纸钱烧了起来。
在安国公府中,看着这里处处熟悉的地方,透过火光,慕婉涟好像看到了一张张她熟悉的脸庞闪过,不知不觉间,慕婉涟早已泪流满面。
沐晨早在慕婉涟进入安国公府中,就已经发觉她的不对劲,对进入这里后慕婉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脚步,都证明她对这里非常的熟悉,甚至比沐晨还要熟悉。
沐晨早就查过慕婉涟的底细,虽然原先慕婉涟同上官琉月的关系好,就算慕婉涟原先经常来安国公府,但是也不会这般熟悉这里的一切,而且也不应该哭。
可是沐晨看的真切,慕婉涟的眼泪是止不住的流,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将纸钱香烛都烧完,沐晨小心的将火星全都灭掉,并将所有焚烧过后的痕迹都清理干净后,这才转过身看向慕婉涟。
慕婉涟此时早已擦干了眼泪,慕婉涟这会儿心里焦急的很,适才她一时没忍住,竟然在沐晨的面前哭了起来,这太让人怀疑了,慕婉涟还没想好,若是沐晨问起,她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慕婉涟已经感觉到沐晨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慕婉涟将头压得更低了些,可慕婉涟越是这样,越显示出来了她心虚。
“你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沐晨向着慕婉涟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问道。
慕婉涟听了沐晨的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道:“什,什么,要说什么?”
“别装糊涂,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沐晨逼问道。
慕婉涟听了这话却是自嘲的笑了笑,你到底是谁,这话她问过萧易寒,问过上官琦云,如今却是沐晨反过来质问她了。
“我是谁,你不知一直很清楚吗。”慕婉涟抬起头对沐晨道。
沐晨听了,看着慕婉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是啊,我早就该知道了,上官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