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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这会儿的确是紧张非常,耳听王洛尧这么不经意地冒出一句,猜出他这是在帮她转移注意力,心里浮起一团暖意,再者,她也真是被他的话逗起了好奇心,遂而半抬下巴,觑向他神采焕然的面孔:“是个什么案子?”
听她如此回应,王洛尧面上一笑,走近两步,便娓娓道来了。
自他口中道出的这桩案子案情比之艾芙父亲那桩还要离奇,还要错综复杂,听得苏苏很快就入了迷。
王洛尧讲得又过于绘声绘色,有的环节甚至有些惊悚,不知不觉间,苏苏已被他揽进怀中,待她发觉时,他扬着眉头将已经洗漱过的她抱上床铺。
“然后呢?”苏苏任他动作,等坐稳后伸手将薄衾盖到膝头,抬着脸追问。
王洛尧凝了凝眉:“艾民的案子给了我灵感,我便如法炮制将凶手制服!”
苏苏轻“哦”了一声,偏下脸,一对明眸斜斜觑向王洛尧:“究竟是艾民的案子给了你启示,还是利用此案的启示破了艾民的案子?”
闻此,王洛尧挑挑眉头,迎上苏苏的视线,勾唇一笑:“聪慧如你,我一开始就该实话实说的!这案子是我上个月被请到邻县去破得一桩!”
苏苏这才点了点头,双臂搁到膝头,下巴垫至其上,抿抿樱唇,红着脸低语道:“天色不早了,我唤艾芙进来服侍你更衣!”
“不用!”说着,他已起身步至净房,只以冷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里衣中衣即出来净房,发现苏苏已经钻时被窝里,整张脸都埋在被中。
此时,王洛尧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胸膛内似有一面鼓在不敲自鸣,可是看到平素只会对他横眉冷对的苏苏近来时常在他面前流露娇羞之态,不由让他无限满足.
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睡到外侧,缓缓揭开被头,便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他心醉,他动作轻巧地进了被窝,看着苏苏一动不动的后脑勺,忍不住再次勾唇轻笑.
两只长臂搂住身前一束杨枊腰,直到她的身子完全放松下来,他才将她翻过身来面朝自己,没有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这么静静地搂着,直到两人皆沉沉入睡。
苏苏以为昨晚她会失眠的,身边平白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她一定会不适应地睡不着,她一个人睡习惯了,可是,她一夜竟是睡得比平日还要沉实,睁开眼来,外面天色已是大亮,约莫已是辰时了。
她醒时发现自己的姿势还是伏在某人的怀里,面朝他,而他双目阖起,神情轻松,睡得好不香甜。
苏苏没有动弹,就这么偎着,生怕一动就把某人弄醒。
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怔,忽地,她想起一事,今天不是休沐之日,某人不是还得上堂,他平日一般卯时就起的,现在都快辰时了,他现还在睡懒觉,岂非要迟到了?
这么一想,就算不想弄醒他也不得不弄醒他了。
苏苏为难地皱起眉心,拿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脑门直正对的一片结实胸膛,当手指戳上时,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但嘴里仍是配合着出了细声儿:“你该去上堂了!”
那一厢王洛尧平素起早惯了的,昨晚又没有耗什么体力,到了这会儿他怎么可能还没有醒呢?
其实他还醒在苏苏的前头呢,醒来时发现苏苏背对着他,便轻轻将来掰回来,一直闭目养神到现在。
摸索着将苏苏的手抓住,仍旧闭着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句:“没事,再睡一会儿!”
“可这会儿都辰时了吧,你该迟到了!”苏苏想他可能没有看到天色,提醒道。
“嗯,迟到就迟到罢!当职这么久,一次到还没迟过呢!”王洛尧闭着眼,将怀中搂得更紧。
你没迟过到归没迟过到啊,可别在今天迟到啊,别人晓得了她这里得有多难堪哪!
还以为刚才把时间报给他,他会惊跳而起呢,没想到竟是这么从容不迫。
于是,她缩回手,推了推他:“你可不能在今早迟到!”
王洛尧终于睁开眼来,垂眸看向睡梦初醒、明明一副娇嗔的神情却偏偏慵懒可爱的苏苏,表情温柔如水:“为什么我不能在今早迟到?”
苏苏知他明知故问,有意惹自己说出羞人的话,不由下重手捶了他一下,嘴巴禁不住地就嘟了起来:“总之,反正……哼,今早你不能迟到!”
看她此番模样,王洛尧几要笑出声来,探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渐渐散发出一种惑人的色泽来:“只是,如果,今日,我非要同你睡个懒觉,迟到一回呢?”
苏苏前日夜里就发现他的眼中每每溢出这样的色泽来时,她便会慢慢沉浸其中,进而无法自拔,正如此时,她的视线像被下了符咒一般,不受她控制,逐渐卷进两汪漩涡中,忘了心中所想,忘了脑中所思,只一点点沉沦。
每次都是这样后知后觉,直到肩头一阵舒凉,苏苏脑际才清醒回神,惊急:“你这是做什么?”
王洛尧正姿态薄酒地脱着自己的衣裳,明明在被窝里,空间狭窄得不能再狭窄,可他的动作偏偏摇摆自如,嘴里还不忘应道:“脱衣裳啊,你看不出来么!”
苏苏大窘,她自然是看出他在脱衣裳,可这会儿明明是该起床的时候,他要脱衣服干什么:“你该穿衣裳,而不是脱……脱衣裳!”
说着,一手捂住肩头,一手自被面上拿回自己的衣服,一条肚兜……
这时,脱到一半的王洛尧住了手,一手撑着侧颊,好整以暇地看向苏苏。
苏苏蓦地僵住了,真是个脸皮厚的家伙,他这分明是摆出准备看她穿衣服的架势了!
“你先转过身去!”
这种时候来硬的肯定是行不通了,所以,她使上了一个“哄”字,虽然说出来还是那么几个字,可关键是在语气和神态上,她放柔放低了声音,自以为这就变成了“哄”,以为王洛尧会乖乖地听话,给她转过身去。
岂知她本身嗓音就软糯,她再这么有意地稍稍再放软那么一点,声音顿时就变得娇靡魅惑,一般男子如何受得住,便是王洛尧这样自持力相当高强的亦为之心头一颤。
他一把夺过苏苏手中的肚兜,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是翻身压上,附上她的耳朵,在伸出舌尖吮上她的耳珠前,哑声同她低语道:“今日我是非要迟到不可的,我要让全江宁府的人都知道你是何等美惑,惑得夫君不思政务,懒怠于闺房!”
语毕,根本不给苏苏以意会之机,一个为时绵长又幅员辽阔的吻即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上她的头颈和身躯。
已数次体会过敦伦之美的苏苏无力对抗王洛尧的如此冲击,很快便放弃无谓的挣扎和抵抗,随着他一道在如梦似幻的云海中沉浮。
时间似乎过了很长,又似乎很短,苏苏被放开身来时,发现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已然刺眼,她的双眼不知是被光线刺的,还是被累的,总之,她有些昏昏欲睡,遂懒懒地给闭上了。
王洛尧探头在她闭阖的眼帘上印下一吻,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揭被起床,至净房内就着缸内现成的热水又冲了一澡,这才更衣穿戴,从头到尾没有唤人。
开门后,不出所料,外厅里候了一厅的人,一个也不少,在他出来时,纷纷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他瞄上一眼,即便眼观鼻鼻观足地垂手侍立,只有安容一个人似以不可置信的眼神多看了他两眼。
被这么一群人看着,王洛尧也没有胃口吃早食了,理了理衣袖,大跨步出了素园,那背影瞧着,嗯,甚是自得意满!。
自这一日起的大半个月内,侯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传着这一早上素园发生的稀罕事,一向公务繁忙的大少爷,一向勤于公堂的状元郎,竟然在夫妇合床的头一个早上即破天荒地误了上堂时间。
或曰: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少爷终究是少年人心性,不禁美色诱惑也是在所难免!
或曰:大少奶奶果然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锐不可当,恁般不可一世的男儿都被她给收服了!
或曰:这小夫妇二人冷起来冷若冰霜,热起来又如胶似漆,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背后这些流言流语,不用亲耳听,苏苏也能猜得出来。
那日事后,她即静下心来想过,王洛尧之所以故意弄出那么样个动静,无非是想让众人清楚,他搬进正房住,不光是因为老祖宗的命令,更不是为了敷衍!
对于她和王洛尧之间的究竟,艾芙等人虽然心怀不解,却没有人敢明着询问,只闷不吭声地暗下高兴,用心服侍他们两个主子。
这一日四月十八,苏苏数了数日子,吴光回苏家庄已近半个多月,便是路上再被雨耽搁,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不会儿路上出什么事了罢?
自嫁到江宁府来,吴光帮了她的大忙,可以算是她的左膀右臂,这两年相处过来,吴光已成了身边不可或缺的人,想到他可能遭遇不测,苏苏心里登时就万分紧张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