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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黄寅甄就是这么一人，所以他会这么问。
以前他在工坊时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经常带点不引人关注的废料、淘汰了的工具什么的回去。也都没人说他。
在记忆中，黄寅甄也是个锻造水平很烂，工作比较滑头的人。
居于这些，现在安然有点不想和他交易了。
黄寅甄又走过来，打安然肩膀一拳笑道：“和你开玩笑的。推进来吧，你的钢我收了，2.05蓝元一单位。”
安然有些迟疑：“昨天说好的是2.1？”
黄寅甄道：“哎呀那只是中间价，但市场里价格瞬息万变，根据品相，数量，以及合作时间长短，每个客户经理有权在中间价基础上做一定程度腾挪，又不是做一锤子买卖，只要货好，以后价格不是问题。货不好的话，即使这次给你2.2有什么用，下次我都不收你，还告诉同行你的货不行。明白不？”
没遇到那还好，既然都开始对话了，如果扭头走掉，以这货以前的尿性，对于事业刚刚起步的现在，应该不是好事。
“行，那就2.05，这里有四十单位，黄师验收一下。”
安然先把货卸下来。
黄寅甄一块块过目，还口里念念有词，“你这些钢，成色实在一般，总归属于你锻造功底不够……”
他知道安然的货不会有问题。而且一阶钢的质量也就那样，不用验收太严格，反正能用一阶钢的人，对品相纯度等方面也不会有高要求，差又能差到哪里。
关键是黄寅甄性格使然，之前压了价，为了证明压价正义性，就必须无事生非的找点缺点出来。
安然无奈听了一刻钟废话，最后，也算是完成了这次交易。
不论怎么说，之前投入的成本，以及几元的利润是落袋为安……
“黄师，这些钢的质量很高啊。”
一个小学徒收拾原钢时说道。
黄寅甄看也不看的摆手：“好有什么用，你跟着我，主要学察言观色、会糊弄人就行，钢不用太好。”
学徒寻思，我和你一样的话，你使唤谁去？往往是你这种享受着别人厚道所带来利益的人，最践踏别人的厚道本性……
学徒工先把安然的钢块推入仓库，正巧遇到老板外出回来。
马老板是个严谨的人，几乎每天都来仓库巡视，路过时停下脚步：“这批货哪家送来的，不常见这种成色的？”
学徒道：“是个年轻人的，不是作坊，所以数量少。”
马老板点了点头：“想起来了，他昨天来过，2.1一单位对吧？”
学徒有些尴尬，看了旁边的黄寅甄一眼，不说话。
黄寅甄走上前笑道：“老板，我又压了一点点价，是2.05收的。”
节约成本倒不算错，但要分情况，尤其是已经谈好了的价格。
就此马老板冷冷道：“败坏我商誉不算，拿我两百一月的人，就做了这么点破事，还敢当面为节省区区2元沾沾自喜？你脑子有问题吗！”
“我……”
黄寅甄大惊失色，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马老板指着自己的鼻子：“老子一小时几百块上下，你看我像个会为鸡毛利益高兴的人？”
“老板……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
黄寅甄结结巴巴，其实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马老板道：“其实你没错，你底层认知就是这样的。谁错也不是很重要，关键是这2元证明了你不值两百块，好歹为我省了钱。今天起你月薪降80。再有下次，卷铺盖。”
说完，马老板拿起一块原钢拿在手里，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仓库。
黄寅甄呆若木鸡……
马强东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听女助手汇报近期状况，一边把玩手里的原钢。
“老板，形势一派大好，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哦。”身材很棒的女助手笑着。
“喔，比如说。”
马老板不是很关心她身材，注视着原钢。
女助手弯腰、把手撑在桌子上，形成优美的一个曲线才侃侃而谈：
“我们虽价格略高，但质量稳定，售后完美，在各处聚集区生意越来越好，在整个西北大区打开局面的进度，也比想象顺利。”
“然后呢，接着说关于生意的事。”
马强东随意扫了两眼，还是觉得她的曲线并不是重点。
“我们现金太多，货太少。应该说是质量稳定的货太少，毕竟我们做的是口碑，有这门槛，很多货进不来我们的仓库。”女助手有些泄气。
马强东喃喃道：“这么说来，是质量太好惹的祸？”
女助手摇头：“不是这意思，但我们又不放贷，现金比例那么大，很不好。”
“你有没有解决方案？”马强东问道。
女助手忠心耿耿的模样道：“把诸如黄寅甄那样的蠢货全部开了，目测，应该就不缺优质货源了。”
马强东点燃了雪茄，又摆摆手：“有道理。然而你这么说是因为和他有过节，那么，下次再说。”
过了少顷，马强东道：“怪了，这钢好像有某种不一样的性状。”
女助手愕然：“难道质量不好？”
马强东道：“质量是最好的那个层次，我的意思是，除此外有我看不明白的特性。”
女助手说道：“质量合格就行，这又不是你的专业，你不该围着一阶原钢转，该想想货源不足问题了，没有足够高质量货源，就无法做大做强，我以为老板懂这些道理的。”
马强东道：“你在教我做事啊……不过，这也是高薪雇你的原因。”
放下钢块后，马强东想了想又道：“克莉丝汀，你还是去找一下这小家伙，每单位原钢补给他一毛钱，告诉他2.1是我们协议价，0.05是我们员工犯错的补偿，以后，他的钢以2.15收购，有多少要多少。”
克莉丝汀楞了楞道：“如果老板看好他的将来，要卖人情结个善缘，我建议一步到位，直接开价2.3镇住他，让他知道我们有别于其他奸商的强大实力。”
马强东摆摆手：“那样他相反以为我们非奸即盗，生意不是这么做，他愿意和我们做生意，只能因为我们是合格商人。不会因为我们是乱开价的疯子，因为众所周知，乱开价的人容易破产，你难道愿意和容易破产的人交易？如果是，我把你工资降到和黄寅甄一级。”
“老板，我觉得我现在的薪水收入相当匹配我能力的，并不需要调整。”
……
晚间。
安然又把神经书拿出来，轻轻摸着。
这书最大的问题在于看进去有些困难，它的神逻辑要强行接受很难。
还有，临近结局，窗口亮着灯时，有种说不清的危险感。
“不管了，昨天还差点没看完。”
所谓富贵险中求，安然果断又翻开书。
“真的无法接受，他说窗口亮着，那就三天后来，又觉得三天后会在？咦，为什么要说又？”
显然，看书的安然不记得之前看过，也不记得已吐槽过这里。
又强忍着神逻辑，脑补着残页面到了最后。
结局是：三天后的窗口，她真的在。
所谓的结局也是安然脑补出来的，因为，这部分页面恰好是缺少的。
到此安然忽然有个想法，于是根据神逻辑进行新的脑补，想进窗口一看究竟，到底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