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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无痕道友的霹雳灭魂符,可……我功力尚浅,接不下这招啊~~!不过这章有4000字,也很丰.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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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些。
便听白秀珠的琴音急转,曲中似有万马奔腾。随即,半空中出现了大量的银白色灵力细针。
“音雨,落!”
银白色的细针竟是一场音波雨。
邬小毕迅速抛出青灵砖,把头顶密麻的音波雨挡下。
虽说这青灵砖现今只是一件中阶法器,但其前身乃高阶的灵器,遂其坚固程度毋庸置疑。
头顶方向的细针虽已挡下,但这音波雨攻击太过于密集。让邬小毕不能腾出手来反击对方。
就在这时,白秀珠的琴音里突然出现两个不协调的音调。
叮~!叮~!
邬小毕只觉眼前一晃,莫名就出现两根几近透明的细针。
来不及多想,邬小毕立马挥出袖里藏着的‘透骨冰钉’,意图挡下这两根古怪的细针。可令人料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细针居然毫无阻碍的穿过透骨冰钉,直抵邬小毕眼前!
瞬息间,透明细针就射进了邬小毕的识海内。邬小毕心下骇然,这才是隐藏在暴雨灵针中的真正音波攻击!
她顿觉识海刺痛。
与此同时,白秀珠又迅速弹出了七八个不协调的音调。
“唔!”邬小毕闷哼一声。这音波攻击竟能直接打在人的神识上,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神识乃人最脆弱的部分,对于其他修士,这音波功无疑是一个噩梦,但对于邬小毕么……
她脸上表情虽痛苦,但嘴角却浮上了一丝诡异冷笑。
“喝!”邬小毕冷哼一声。把直逼筑基修士强度的神识毫无保留的发出。
铮~~!
半空中的暴雨灵针竟一下就散掉,而原本气势如虹的曲子也忽然间中断。
只见白秀珠捂住胸口,唇间溢出了一丝暗血。
高台上。
“怎么可能?!那……那是筑基期的神识!”掌门叶晨真人猛然从座位上站起。
他虽距离擂台遥远。可乃是金丹期的修士,自然能清楚扑捉到了邬小毕释放出的神识威压。那神识的厚重程度。绝对能赶上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
不行!秀珠才刚刚领悟出那幻心第一曲,根本不能完整弹奏而出。若她强行弹奏,必会被对方的神识反噬!“我得去阻止!”
“叶晨,坐下!”就在此时,元婴老者的声音响起。平缓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可……老祖,我怕秀珠那丫头会有危险。”
“你身为一派之主,岂能自废规矩。大比中。选手自己不放弃,又岂能容你随意插手!放心吧,本座观你那后辈子孙似乎要突破了……是福是祸,还是未知数呢……”
闻言。青云掌门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自己的外孙女竟在这种情况下突破?
元婴老祖说的话,他又岂会不信。遂担忧之色尽扫,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期盼。
擂台上。
“哼~!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强。”白秀珠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渍,斗志却在不断燃烧。
“不过……你不会再有机会站在这个台上了!”
语毕。白秀珠叠腿而坐,古琴横在双腿之间。她玉指连动,妙曼的音符缓缓流出,如青山流水,如黄鹂清啼。如夜莺欢叫。
白秀珠双目绽放出无限神采,心念通达。
她正是在邬小毕的强压之下,感悟出了完整版的‘幻心第一曲’。如今,便要请对手品鉴一番。
清泉之音骤然一变,艾艾切切,诉尽人世离殇。
一曲幻心,直抵邬小毕心神深处。竟让她呆立当场,清明之色尽褪,双眼迟滞。
……
又是一日清晨醒来。
邬小毕煮了早饭,剁了猪笼草,抹掉额上的汗珠。感觉这一世特别幸福。
她是带着记忆重生的,前世是一个弃妇。丈夫得了荣华富贵,便休了她这个糟糠之妻。
最终,无依无靠的她,死于饥寒交迫的灾荒年间。
醒来后,竟成了一个农妇肚中的婴儿。
不久,她出生了,有了新家,有了父母。再不久,还有了一个弟弟。
家中虽穷,但父母爱她,弟弟敬她。
世上珍宝无数,她只取一温暖家。
有家,便已足够。
……
白秀珠左手挑弦,右手却猛然拍打琴沿。
祥和的琴音,发出嗡嗡哀鸣。
呆立在台上的邬小毕忽然皱起眉头,脸上渐渐涌起痛苦之色。
……
战争很快蔓延到这个边陲小镇。
邬小毕和家人一起往北方逃难。途中却不幸与父母走失,只剩弟弟与她相依为命。最后,她们落入了敌国士兵手里,成了奴隶。
为了保护弟弟,邬小毕成了鞑子们发泄兽欲的工具,终日忍受.凌.辱。然最后,依旧保全不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甚至还眼睁睁看着弟弟在自己面前被那些丧心病狂的鞑子们一刀刀捅死,割下整块皮肉,充当士兵炫耀的资本。
绝望的邬小毕,在一次受.辱过程中咬下了那丑陋鞑子的耳朵,鲜血的滋味,让她兴奋大笑……她被挑断了筋脉、刺瞎了双眼、割掉了耳朵鼻子,扔在乱葬岗。
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终于解脱了……可不知为什么,总有个微小的声音在告诉她: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
擂台上。
邬小毕身子僵直,双手微抖。
叮~~咛!!!咚咚咚咚!!
白秀珠十指急拨,如万鬼哭坟,曲调中尽是断肠之音。
渐渐地 ,白秀珠的指尖渗出了血珠。脸色亦是一片苍白。
……
邬小毕醒来后,置身在一座仙气缭绕的庭院中。一个玉树兰芝般的男子走入了她的眼中。
后来,她知道自己是被那谪仙般的男子所救。再后来。她知道世上有修真一说。
而她恰有修真的灵根。
邬小毕修真了,和那男子一起双修。男子对她很温柔。
她知道。自己是纯阴鼎炉之体。她知道,男子当初救她,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但邬小毕愿意……只因那玉树兰芝般的男子已走进了她的心房深处。
可往往幸福只是一场镜花水月。随着男子修为的不断增长,邬小毕的元阴之气对他已越发无用了。
所以,他把邬小毕转卖到了地下拍卖场。
梦醒时分,邬小毕才荒唐领悟,自己不过只是一件交易的商品罢了!招手即来。挥手则去。
虽说邬小毕的元阴之气被采补得十分稀薄,但好歹也是纯阴之体。还是卖出了一个好价钱。
看着曾经那温柔的男子,满意地点数灵石……邬小毕的心就像被刀一下下扎过。
再看看那些摩拳擦掌,凑齐灵石共同买下自己的丑陋男修们。邬小毕心中生出无限悲凉……难道自己还要像以前那样苟活么?
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陨念生。万念灰。
可为何,总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心底深处不断重复低吟:坚持,坚持住……
……
擂台上。
琴瑟悠长,一曲悲壮。
邬小毕双眼赤红。眼角流出了两道血痕。而角落里抚琴的白秀珠更是满脸诧异。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幻心曲’的厉害,她本想着,一曲就能让敌人心神溃败。可现在,连弹了三遍,对方却还在坚持……她从没见过如此坚毅的灵魂。
这‘幻心第一曲’不过才刚刚领悟出完整版。连弹三遍,已然是极限。可白秀珠不甘心!
她不去理会那血迹斑斑的十指,也不去拭掉嘴角汩汩流出的暗血。白秀珠的双眼亦和邬小毕一样,竟渐渐变红。
她玉手拨弦,竟开始弹奏第四遍幻心曲!!
这曲调比之刚才更凄凉、更悲壮。
高台上。
“胡闹?!”掌门真人怒气冲冲的拍了下把手。转而对元婴老祖道:“老祖,秀珠那丫头太过逞能,叶晨怕继续下去伤了她根基……请老祖允叶晨下去阻止。”
元婴老者抬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叶晨,如今这情况你也看到了,实在是出人意料。这两人都已陷入了魔障,你若强行出手,只会毁了她俩的道心……”
“可……这……”
“无需多言,如今只能靠她们自己了……”说完,老祖缓缓闭上眼,最后却低喃了一句:“当真可怕的意志力……只可惜,灵根委实太差了……”
……
邬小毕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坚持下来?到底还在执著些什么?
报仇?对,就是报仇!她要逃出去,逃出这暗无天日的牢笼,把那些令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统统杀了!杀了!杀了!!
邬小毕终于逃出了生天。
她疯狂修炼。本就是冰系变异灵根的天才,若不是曾经傻傻把修为转化为元阴之气,又岂会变成人人可欺的破烂鼎炉。
下定决心的人,总是可怕而疯狂的。经历千辛万苦,邬小毕终于筑基成功。她带着滔天的恨意,伏击那些曾欺辱过她的人,一个又一个,那些丑陋的男子,最终被邬小毕反抓来做了鼎炉。踩着尸山骨海,邬小毕成了人人喊打的元婴期采花女魔头。专以采补男修元阳为乐。
最终,邬小毕被众多正道修士逼到了无定崖边。
“妖女,本座念你修行不易,若愿改邪归正,诚心侍奉本座,本座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邬小毕立在悬崖边,一一扫过那些所谓的正道大擎的脸。
这些围堵自己的人呐,一个个仙风道骨。可是呢……邬小毕嘴角溢出冷笑,瞧瞧他们那眼神!一个个冒着贪婪的光。
“呵呵~哈哈哈~~~”我是妖女?我是妖女?!对,就是妖女!但那也是被你们这群披着狼皮的伪君子逼得!!邬小毕笑着流出了一滴晶莹之泪。
“妖女,休得猖狂!”
邬小毕伸出粉舌,舔舐过嘴角。嗯,这滴泪是苦的。一如她过往的岁月。
邬小毕望了眼身后的无定崖。崖下,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冥轮渡。
她转头朝那些伪君子们露出一个笑。
一笑芳华,恰似千树万树花凋尽。
若让她再像过去一般做人鼎炉,那还不若从此生死道消。
……
擂台上。
邬小毕的双眼透出一股死寂灰白,她的生机正在慢慢灭绝。
而另一边,白秀珠仍在苦苦坚持,只见她一双玉手早已变得通红……古琴上,则开出了朵朵红莲。
“死于幻心曲,是你的荣耀,”白秀珠虚弱的自喃道:“邬小毕,我会记住你的,你是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
观众席早已鸦雀无声。
备战区里。
“邬师妹,你一定要挺住啊!”沈流英死死握紧拳头,为邬小毕祈祷。
一旁的季长风,微微皱眉,古井不波的眼中首次露出担忧。
……
可这一切,邬小毕都不会知道了。她的生机,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彻底消散。
“嗯~”白秀珠娇嗔一声,整个人趴在了古琴上。她现在是一丝灵力都不剩了,甚至还提前透支了生命力,险些丹田破碎。
幸好弹奏了六遍幻心曲后,最终赢下了比赛。只是……她脸上并没有露出胜利的喜悦。
她抬眸扫看了呆立在台上,如枯木般毫无生机的邬小毕。
她极少敬佩人,邬小毕算的上是其中一个。只可惜,芳魂杳杳。白秀珠心底升起一丝怜惜。
她虽娇蛮,但却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邬小毕的强大意志力已把她折服。遂她心里早已没了成见。
“这一场,白秀珠获胜!”
裁判宣布结果后,现场却并未响起掌声。
气氛有些压抑,尤其是那些外门弟子,各个愁容惨淡,心情跌到了谷底。
邬小毕一死,他们免不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筑基裁判自是看出了现场气氛的不同。对于黑马邬小毕,他同样抱了几分惜才之心。只可惜,人已逝去。“哎~”他叹息一声,挥手招来几个执法修士。
指着生机灭绝的邬小毕道:“把她尸体抬到冰窟,比赛结束后再行处理吧。”
“是。”
然,就在此时。天空中劈下一道雷电,斜斜打在邬小毕身侧,径直把五号擂台劈成两半。邬小毕恰好立在其中一半的边缘,尘土飞过,黑衣无风自动。
那两名执法修士被吓得连连退后,不敢上前。
“咦?”高台上的元婴老祖豁然睁眼,疑惑地凝视着下方的黑色身影。
天空中,响起了妙曼仙音,一股磅礴紫气从东方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