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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降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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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五点半,北方小镇柳庄尚未天明。

    朗月当空,映出树影婆娑,繁星笼罩,越显大地安宁。月夜星辉,一照万里,整个世界都处在静默之中,为明天的日出,积聚着力量。

    突然,远处传来的鸡鸣,唤醒了窗口里的灯光,新的一天开始了。

    “程儿,快起床,出门赶早不赶晚,可不能误了今天的火车”

    一声呼唤,惊醒了熟睡的王程。唔,几点了呀妈,王程揉揉惺忪的睡眼,有些迷糊的问道。

    ”臭小子,已经五点半了,还不快起来。“王妈妈望着赖床的儿子,慢慢的板起了脸,只不过眼中却有着化不开的宠溺。独子将要离开家独自生活,母亲的心理很是复杂,既有不舍又有骄傲,孩子终究是要长大了。

    “嘿嘿,老妈你先出去,我这就穿衣服。“王程望着站在身边的老妈,语气里有些羞涩,要知道为了发育,他一贯是进行裸睡的。

    ”呦,你这臭小子,还给我讲起隐私了,你出生时怎么不穿着衣服出来啊?!“老妈白了一眼王程,但最后还是关门出去了。

    知道不是赖床的日子,所以王程倒也干净利落的起床,穿衣,洗漱。望着镜子里那棱角分明的脸庞,王程忍不住自恋一笑,嘿嘿,小哥你帅的让我很有压力啊。

    ”程儿,磨蹭什么呢,饭都要凉了。”听得老妈的催促,王程不敢继续得瑟,擦完脸后乖乖跑去吃饭。

    望着老妈做的菜,王程忍不住眼角泛酸,三菜一汤,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尤其是那鸡汤,是母亲现煲的,老妈这是几点起来的啊。

    “妈,大清早的,这也太油腻了吧?!“王程调整了一下情绪,语带转为不满道。

    ”呦,不喜欢啊?!“王妈妈一把揪住王程的耳朵,一手叉腰,满脸威胁道:”臭小子,油腻也要吃,胖乎乎的多可爱啊。”

    “呀,好疼啊,亲妈,亲妈你快放手,耳朵都快掉啦。“王程扭着头,呲牙咧嘴,满脸夸张。但他就是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家庭氛围,有烟火味儿,让人感觉到温暖。

    ”老妈,老爸去哪儿了?”经过一番闹腾后,王程乖乖的吃着饭,别过头有些疑惑道。“他呀,带着你的行李在村口等车呢。咱家离村口近,等车来了,他直接喊你。所以你不用急,慢慢吃。“王妈妈望着狼吞虎咽的儿子,眼睛里满是慈爱。

    听得母亲的话语,王程忍不住再次鼻头泛酸,眼光扫过老妈眼角的皱纹,王程眼一红,赶紧扭过头来。他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的软弱。又想起在村口独自等待的父亲,王程不由得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此时是九月天,已经有些寒意了。

    ”老妈,我吃完了,咱们赶紧出发吧,省得一会儿老头子又批我。”王程迅速扫荡完饭菜,擦擦嘴,朝着老妈笑嘻嘻道。

    “他敢”

    王妈妈眼睛一瞪,一股气势油然而生。王程心里忍不住偷笑,老爸这一辈子,算是被老妈牢牢吃死了。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摇摇头,王程抛开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乖乖的和老妈一起去村口。

    夜色渐消,时已天明,有些勤劳的人家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整个世界慢慢的开始苏醒过来。王程随着老妈,一路和村里的大爷大娘,叔叔,婶子的打着招呼,嘴甜得受到了一波波的夸奖,使得王妈妈一路上嘴都没合拢过。

    “妈,给你长脸了吧。”王程挠挠头,朝着老妈挤眉弄眼道。“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好好说话。”王妈妈一瞪眼,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王程的脑袋。

    “嘿嘿,我这不是和老妈亲嘛。再说了,说什么大小啊,咱俩一起,人家肯定说是姐姐弟弟嘛。”王程一揽老妈的肩膀,满脸谄媚的说道。

    “臭小子,就知道拍马屁”王妈妈脸一板,但眼中却有着快要溢出的笑意。显然,对于儿子的马屁,王妈妈很是受用。

    乡间小路上,母子二人说笑着离开,微风吹过,留下一片温馨。

    出了小道,远远的就能看到,父亲单薄的身板在村口的微风中有些颤抖。九月初,天将破晓,还是很有些寒意的。及到近处,父亲转过身来,望着母子二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车来了吗?爸。”王程攥了攥拳头,忍住想要泛酸的鼻头,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柔。

    和华夏国传统的教育理念一样,王家奉承的也是严父慈母的教育。而王程性格跳脱,所以,二人之间鲜少有温情的交流。大多数时候,王程扮演的都是一个被批者。所以听得王程轻柔的语气,王父似乎有些不适,但也被感染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还没呢。”但话说一半,似乎觉得不妥,便又板起了面孔。“吃饭怎么这么慢,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王程小时候就调皮捣蛋,偷瓜摘梨,撵狗打鸡的事儿没少干。还有一次,在去三姨家的时候,王程伙同表弟把他邻居家的鸡捉住,往嘴里灌水泥,被主人家的孩子发现后,还把人家扔进了废水沟里,回来后自然受了一顿好打。再加上他从小不怕人,小嘴甜的发腻,如果没有一个人镇住他,难免会长成什么样的人。而王母担起了慈母的角色,王爸爸便不得不承担起严父的重任,并且还要扮演好。所以,父子之间,鲜有温情的对话。

    听得王爸爸又训斥起王程,王妈妈不由得一翻白眼,儿子都要走了,还是改不了你那臭毛病。亏得儿子性格好,要不然还不被你训傻了啊。在妈妈的眼里,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她此时倒浑然忘了王程昔日的顽劣了。

    “好了,好了,儿子为了让你少等会儿,吃饭急得都要烫出水泡了。偏你还不领情,程儿,咱不搭理他。”王妈妈一拉王程,瞪了一眼王爸爸,站在了另一边。

    正在这时,远处的拐角传来一声喇叭声,缓解了王爸爸的尴尬处境,是镇里通往县城的早班车到了。

    “好啦,车来了,我要走啦。嘿嘿,老妈,我会想你的。额,还有,老爸,你注意身体,平时少抽点儿烟。”王程挠挠头,朝着在一旁默默抽烟的王爸爸说道。

    “好了,快走吧。在外收收你的性子,别给家里丢人。”王爸爸板着脸教训道。但最后还是熄灭了手里的香烟。

    说着,说着,车子已经到了近前。王妈妈擦擦眼角的泪珠,拉着王程舍不得松手。王父将王程的行李放好,回头看到这一幕,眼角也有点儿泛红。

    “好了,别让人家看了笑话。”王爸爸拉了一下王母的手说道。王妈妈眉毛一扬,眼睛一瞪,但最后还是乖乖松了手。

    “好了,妈我先走了,到了我给你电话。”王程朝着父母挥挥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然后微笑着抬腿走上了客车。

    本来,王妈妈是想要陪着一起来的。但在王程的坚持和王爸的支持下,最后终于顺利的一个人登上了路途。既然长大了,他就不想继续在父母的庇护下生活。

    待到上了车,入目所见,人影两三。九月初的天,不逢年节,小镇的早上人还是比较少的。放眼望去,司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见得王程坐好,车门一关,拖鞋一踩油门,客车便慢悠悠离去了。而付过车费后,王程便往窗口移了一下,朝着车下的父母张望。

    随着汽车的开动,父母在视线中已经渐渐变得模糊,然后慢慢消失。但爸妈在村口张望,挥手的画面,却成了他心中永恒的严肃。

    而此时,在肉眼所不能及的大气层中,一颗流星跨越时空的阻隔,飞跃而来。它表皮厚厚的石胎受到大气剧烈的摩擦,发出耀眼的红光后片片剥离,而后拖着大大的尾巴,在天边一闪而过。待到快要着陆时,只余下拳头大小的流星,突然诡异的爆裂开来。剩余的一枚枣核样的晶体,闪着绿油油的毫光,朝着老太太散步般的龟速客车,电闪而去。待到近前,一没而入,诡异的没有留下哪怕一丁点儿的痕迹。

    这时,王程还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之中。一抬头,忽然看见一颗闪着冷光的枣核电射而来,惊得王程赶紧把脑袋往后一仰。这枣核像子弹一样,打哪儿都是一个窟窿,可得躲着点儿。王程心头暗道。谁料这枣核似是猜透了王程的想法,中途突然变向,直朝他眉心而去。

    完了,老子要被爆头了。

    王程的想法刚刚闪过,蓦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眉心传来,而后席卷全身。而他也捂着头,从座位上直挺挺的滚下。当此时,王程全身肌肉绷紧,血管凸起,随着汗水流过,皮肤下的筋管仿佛蚯蚓般迅速蠕动。王程咬着牙,在地上不住的滚动。嘴里发出压抑不住的闷哼。

    “啊,老子怎么还不晕过去。”

    王程拼命地用头撞地,但痛感远不如身上,靠。老子也算是感受了一把生孩子的痛苦,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后,王程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画面扭转,王程闹得动静,终于惊起了欲睡的乘客,和抽烟的司机大叔。

    呀,这孩子怎么了?看他疼的,好可怜啊?

    就是,你们怎么不上去把他扶起来啊,呀,还是个小帅哥呢。

    搞不好是急病,可惜了。

    就是,那婆娘你怎么不扶,真要出了事儿,粘到了手上,你甩都甩不掉。

    一群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却没一个人敢上前,这年头会讹人的,可不仅仅是老太太

    “都让开。”

    司机终究是看不过眼了,扒开围观的众人,走了进来。你们都退后,别影响了空气的流通,还有,谁有手机快给我录像,我把这小伙子的头放正。毕竟老司机,见多识广的很有经验。

    “有,我有。”语出小帅哥的花信少妇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急忙说道。这么个小帅哥,虽然身体不好,但俗话说的好,肉不够,颜值凑嘛,就这样去了,多可惜呀。

    见的有人出头,一伙人仿佛有了主心骨,开始忙活起来。不一会儿,王程就好好的躺在了两排椅子之间的空地上,连额头上的汗水,也被一旁的小少妇擦干净了。

    “好了,这小伙子刚上的车,还没走远,我们还可以回头去追他的父母。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耽误不得。有急事的下车等下一辆,我们这就回头。”毕竟老司机,这时候还没乱了方寸。大叔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后,就扭头开车去了。

    令人惊奇的是,不知是担心王程,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反正最后一个下车的人都没有。司机扭头看没人下车,摇摇头,熟练的扭过车头,汽车以一个比之刚才快了好几倍的速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