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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村长准时摇铃铛,上工啦!
宁栀和许佳颖最先来到稻田地头集合。
许佳颖一路都在回味早上宁栀做的凉面,不知道用的什么酱,比她以前在饭店吃过的都香。
住在知青点的知青也都走过来。
有的穿戴整齐,有点边系扣子边嚼着东西。
老知青对插秧这事情已经熟悉,今天主要教新知青。
点名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不在,正是林慧敏和杜鹃。
村长皱褶眉头:“谁跟她俩一个宿舍?这两个人是咋回事?昨天吵架的时候,生龙活虎,怎么干活的时候这么完犊子!能不能待,不能待滚回城里去!”
老知青周红霞负责管理女知青,对待每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严肃。
一副教导主任的做派,就像晚自习突击查课,被点名的学生不在,那还了得?
看着潘春梅,不悦地问:“你们不是一个宿舍么?她俩啥情况?”
潘春梅性子内向,小声地说:“我早上叫她们好几次,她们不起来,还把我骂了!我就不敢再叫她们,不信你问我屋别人!”
同屋的程秀丽立马呼应:“对呀,我听见了,骂的可难听了!我都不好意思学!”
说完羞答答地捋着左右两边的大辫子。
众人……
宁栀和许佳颖对视一眼,有好戏看了!
周红霞感到自己的威严被扫地,昨天睡前还特意叮嘱过新知青,看来今天这两人是故意跟她对着干啊!
转身看着村长:“村长,我带两人去叫她们吧!”
村长本来就想敲打一下那俩人,见有人出手,自然乐享其成。
宿舍内,林慧敏和杜鹃睡得四仰八叉,小脸红扑扑。
周红霞叫几声她们都没听见,正巧旁边有摞在一起的洗脸盆,叫跟班汤媛媛和李梦鸽去端两盆水,对着二人泼过去。
啊!啊!啊!
林慧敏:“神经病啊,哪个不要脸的打扰姑奶奶睡觉,才几点就起来!真当姑奶奶脾气好呢!”
杜鹃:“妈的,有病啊!大早上发什么神经,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几声刺破天际的尖叫与谩骂声,大小姐们的起床气在看见周红霞那一瞬间被点燃,还装什么温柔大方,贤良淑德呀?
林慧敏直接跳出湿被窝,张开双手蹦到周红霞的面前:“周红霞,你这个贱人,仗着在这资历久欺负我们新知青,大早上也不让睡觉,你这个黑心肝的老女人,我今天就撕下你这假面孔!”
杜鹃看着林慧敏扑上去,也出手去帮忙。
周红霞着实被眼前的二人吓到,原以为京城来的知青,思想品德会高尚些,没想到不但自私懒惰,小肚鸡肠,性格泼辣和村里的泼妇毫无差别。
已经二十五岁的周红霞,在这个早婚的年代确实算是老姑娘,但这么直接的被骂老,此刻真的是气的七窍生烟,反正今天这里子面子都没了,干就完了。
愣神的功夫,周红霞的脸就被林慧敏的指甲戳伤。
毕竟在乡下做了多年的农活,周红霞还是有点体力的。
推搡几下,一把抓住林慧敏的头发,啪啪两个大嘴巴就将其打懵,然后便骑着她身上左右开弓,也不能打的太狠,毕竟一会儿还得让她干活。
杜鹃也被另外两个人几巴掌控制住,眼看着周红霞占了上风,杜鹃也终于被吓醒。
杜鹃嗷的一声快要挣脱二人的束缚:“杀人啦!周知青杀人啦!”
周红霞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她的衣服,警告的眼神地看着她,然后又是两巴掌,本来就没吃早饭,这会儿更晕头转向:“你们要是还想在这村子待,就给我老实点,赶紧收拾去上工,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消极怠工,出口成脏,惹是生非,是思想有问题,必须要送去劳改。我作为村里女知青的负责人,完全有权力和上边反应情况。”
此刻的林慧敏和杜鹃,纵使心有怨言,再多不甘,也只能在心里将周红霞骂个千万遍,面上却不敢表现那么明显。
刚才打的太激烈,身上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很多抓痕,掐伤,一动就很痛,早知道这样,就不睡懒觉了!
汤媛媛看着外边,提醒周红霞时间快到了,然后几人离去。
村长看着脸上挂彩的周红霞,压下心里的震惊,周知青还能吃瘪吗?
面色沉重地问:“你这脸咋回事啊?怎么还没来?”
周红霞听见村长的询问,挥挥手:“不碍事,回去的路上被猫挠了。两位知青有点水土不服,舟车劳顿,身体出现不适,我们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她们发作,于是就帮处理一下,没想到好治好了,一会儿她们就到,村长,咱们先安排今天的任务吧!”
村长内心好奇,没听说周知青会治病啊!
见她不想说,那就别问,等那二人来的时候就知道啦!
宿舍内,被打的两人此刻顾不得身上的伤,捡起衣服穿好,梳完头发就奔着稻田的方向出发。
终于在周红霞说的二十分钟内赶到。
林慧敏:“村长,我们来了!”
村长被一口烟呛得难受,轻咳几声。
看着眼前脸上带着巴掌印的两张大肿脸,内心竖起大拇指,暗自感慨,这周红霞管理女知青有些手段啊!
昨天这两位还是傲慢无礼,鼻孔看人的大小姐,今天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村长:“你们这脸是怎么回事啊?听说你们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杜鹃刚想告状,就被林慧敏拉住。
林慧敏:“多谢村长关心,我们没什么大事,可以坚持上工。”
杜鹃不解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在询问,你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林慧敏瞪了她一眼,心想蠢货,要不是看在刚才打架时候你帮我,我才不管你呢!
村长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村长:“那就去干活吧!这两天就完事,到时候给你们放一天假!”
林慧敏笑着:“谢谢村长。”
可是扯动了嘴里,在别人看起来,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周边三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入旁边人的耳朵,心里忍不住同情她们,来第一天就惹了周红霞,以后还想有好日子过么?
男女知青一共三十人,周红霞负责管理女知青。
为人比较严肃刻板,教导主任的做派,平时最讨厌那些拖集体后腿的人。比如今天贪睡的两人,被打一顿,别管心里怎么想的,此刻还得老实干活,要不然指不定被怎么收拾呢!
也多亏她管理的好,村里的知青没出息其他村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就这一点,村长就是挺敬佩她的。
宁栀,许佳颖一起跟着村里的李春英学习插秧。
二人开始插的歪歪扭扭,或者深度不够,不一会苗就飘起来,经过几次点拨后,做的越来越好。
几人年龄相仿,也有共同话题,没一会儿就聊到一处。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啊!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