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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进击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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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之事,是不是都有预兆?

    裴辰回想昨夜,《少年怪探》剧组正常有序的工作,并没有出任何意外,原本他是不需要过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些烦躁,总想过来看一看……然后,就看到了那一幕。

    可他没有追上人,看到晾在外面的衣服推开方旭的门时,方旭也没有承认,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他大概是永远不会被上天祝福的人。

    他的心其实早就冷了,五年前那个夏天,他还曾一度轻生,可转过神来,却是浓浓的不甘。从小到大,第一个不带任何目的,真正关心他的人,怎么可以失去!

    他知道自己想法不对,逝者已逝,不能再回,可要放手,就是做不到……

    如今看来,等待是值得的。

    纵然匪夷所思,超乎现实科学,裴辰就是固执的坚信,那个人……回来了!

    清澈的眼眸,爽朗的笑容,潇洒的身姿,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方旭……”裴辰贪恋的看着面前人的眉眼,声音有些颤抖。

    方旭被裴辰看的头皮发麻,十分不自然。这人今天怎么了?吃错东西了?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

    微风拂过,方旭注意到裴辰额上有密密细汗,突然反应了过来:“你不是病了吧!”

    今天天气非常好,太阳虽大,却不烈,风柔花香的,一点也不热,不是生病怎么会出这么多汗?方旭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探向裴辰额头——

    白皙修长的手搭在自己额头,软软的,温温的,裴辰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觉得他现在就像是个青春期的毛头小伙子,胸腔悸动,血液燥动,喜欢的人接近时,整个人都好像要烧起来似的。

    明明演过那么多次浓烈爱情,明明经验丰富,可到了这一刻,还是不由自主,有些尴尬,有些难堪,更多的却是怯喜,期待……裴辰觉得自己要完。

    “妈呀——怎么这么凉!”方旭摸了摸裴辰额头吓坏了,别说感冒发烧,这人现在体温低的简直不像人好吗!这是什么病!

    裴辰看着方旭放下去的手,有些遗憾,不过他也不想吓着对方:“我刚刚洗了把脸。”

    方旭:……好吧。不是生病就行。

    等了一等,裴辰还不走,方旭提醒他:“现在正在录节目,裴总是不是……”

    “叫我裴辰。”裴辰很不喜欢‘裴总’这个疏远的称呼。

    方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位今天绝对是吃错药了!明明那么讨厌自己,看到都恨不得走远一点,今天态度竟然这么亲和,还允许叫他名字……一定有问题!

    裴辰看出方旭表情有些不对,可他忍不住心中情绪,哑声问:“你……还记得我吗?”

    方旭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怀疑,表情变的警觉,身体也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鼎鼎大名的影帝裴辰,谁看到也都不会忘吧。”

    裴辰这才发现自己表达有问题。而且方旭表现也不对。他回想了一下,之前曾让关博去查过方旭的过往,没有任何一点表现和‘他的方旭’相同,而且这个人出过车祸。

    “我听说车祸后,你失忆了。”

    这是事实,方旭没什么不好承认:“嗯。以前的事,忘了很多。”

    裴辰眼眸微垂:“关于我……你还记得多少?”

    “大概……小时候见过几次?”

    方旭斟酌着开口,话刚说完,就见裴辰修长眼眸微敛,烟色瞳眸沉寂,整个人好像受到什么打击,连呼吸都会痛的感觉……莫非这具身体对裴辰很重要,尤其回忆?

    既然那么重要,之前为什么作死不见面?

    方旭有些不能理解,可也不好看着裴辰这么高逼格的影帝总裁在人民大众面前失态,开口劝他:“也不是百分之百想不起来,医生都没下死口,没准以后有机会?”

    眼看着裴辰又高兴了,方旭觉得今天简直玄幻。可他再聪明,脑容量也有限,今天的精力必须全部集中在真人秀节目上,他得拿到冠军,才能让裴辰把他签进辰光,现在真是没心思想其它,于是也不回旋了,直接说:“现在正在录节目,裴总有什么话,咱们下来再说?”

    裴辰眼睛微眯,斜了一眼正拿着话筒站在场上和艺人互动的编导。

    编导正情绪相当high的调戏小鲜肉陈可白呢,突然背心一凉,有杀气!可眼睛四下一瞄,又没看出什么……继续扯开脸上褶子,调戏台上表演完才艺的小鲜肉。

    方旭见裴辰不答话,又问了他一遍:“裴辰?”

    正好特助关博也吭哧吭哧跑到了:“总裁,是否对工作人员有特殊指示?”

    裴辰修长眼眸眯起,看了关博两眼:“已经没有了。”

    关博觉得头皮像被刀子刮过似的生疼,他这是坏boss好事了啊!他就知道,boss对方旭不一样,明明早猜出来了,为什么不记住!

    裴辰看看周围一圈人,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冲方旭点点头:“好好表现。”说完就带着关博离开了。

    刚刚所有冲动已经在方旭爽朗笑容下淡去,理智回归,裴辰明白,急不得。不管他想做什么,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都不用着急,反正人已经逮到了,他就不信,他还能让人跑第二次!

    方旭这个人看似爽朗大方,跟谁都能很快成为朋友,可他知道,这个人其实最不好搞,如果想求一辈子长长久久,需得好好做个计划……

    见裴辰走了,池水墨溜达到方旭身边,好奇的指着裴辰背影:“你认识影帝呀?”

    “嗯。你也是他的粉丝?我可以找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方旭微笑着,他觉得池水墨有种谜之萌功,看到他就不由自主心软。

    “不要不要,”池水墨头摇的波浪鼓,“他好凶!”

    “凶?”方旭看了看裴辰背景,有点冷酷是真的,可是凶……还不至于吧。

    池水墨郑重点头:“一看就不好相与!”末了他又转头拍拍方旭的肩,安慰道,“不过他好像很怕你,你可以随便制他!”

    方旭:……孩子你一定在开玩笑吧!和裴辰相处就是一把辛酸泪啊,谈个合作都得费尽心机,千辛万苦,还随便制?他要能随便制裴辰,哪还需要谈条件,直接下命令就好了嘛!

    才艺表演环节所有选手都要参与,一共十四个人,总也是需要点时间的。方旭排序在中间位置,下来后就退到场边,主镜头带不到,与裴辰说个一两分钟话并不影响。场控一早注意到老板过来了,心里有也计量,一直留意裴辰动作,以备能随时叫停,可看到老板只是和方旭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应该与节目无关,也就没管,示意镜头照拍,跟拍方旭的摄像机重新开始工作。

    ……

    所有选手才艺表演结束,编导让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大大的,圆圆的玻璃瓶,开始抽签分组。

    “大家都看到了,玻璃瓶里有十四颗乒乓球,每一颗里面都有一个选手的名字。本期真人秀两两一组,十四人一共分成七组,第一个人由我抽取,这个人可以选合意的人做队友。被选中的队友抽第二个名字,这个人同样有选择队友权,不过他选的队友,只能在前面两个人以外了。后面以此类推,大家听明白没有?”

    众人齐声应喝:“明白!”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看运气。谁被编导抽中的,运气最好,可以在十三个人里选一个,他的队友如果心仪的不是他,也只能认命。第二个被抽出名字只能在十一个人里选队友,越到后面,选择面越窄,到最后只留下两个人时,干脆不用抽了。

    刘航摩拳擦掌,两眼放光,凑过来撞了一下方旭:“一会儿咱俩一组啊……我跟你说,我运气最好了,一定第一个被抽到!”他看到池水墨粘着方旭,也没收敛一点,“小墨墨也想跟方旭一组吗?”

    池水墨微微笑了下:“我也想有好运气呢。”

    “那你过来,跟我一块站着,我打小就运气好,来分你一点!”刘航特别热情。

    池水墨也像信了他似的:“好啊。”蹦蹦跳跳的就过去了。

    方旭:……俩傻孩子。

    编导掏出第一个乒乓球:“池水墨!”

    刘航比池水墨还兴奋,拉着他哈哈大笑着指着编导:“墨墨你看,你是第一个!你有好运气了!”

    池水墨在众人掌声中上台,萌萌哒朝刘航道谢:“多谢刘航哥借运气给我呢,第一个就被抽中啦!”

    编导问他:“你想选谁做队友?”

    池水墨视线绕场一周,最后落到方旭身上,笑容欢快的指向他:“要会武术的方小旭!”

    刘航继续激动:“墨墨好眼光,就是要选方小旭,我也想选他呢!”

    方旭:……

    众人:……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蠢,你中意的人都被抢了还这么高兴?而且你这么喜欢方旭,一会儿让你的队友怎么想?

    方阳走上台,迎面接到一个池水墨大大的拥抱。池水墨一边抱他,一边得意朝刘航扬下巴:“方小旭是我的人啦!对不起喽刘航哥——”

    “嗯嗯……”刘航这才反应过来,双眼睁圆嘴巴大张,一脸‘你说啥我怎么听不懂’,“啊——?”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继续保持着这个热闹气氛,抽签分组结果一一产生。方旭和池水墨一组,吴泊舟和刘航一组,剩下的基本是辰光的人打散,和其它公司艺人一组。

    本季真人秀是裴辰牵头企划,主推的肯定也是自己这边的人,但裴辰人厚道,既然答应了其它公司的人参与,就不会特意排挤,每个人表现机会都很够,节目气氛很是融洽。

    裴辰本人却很不高兴。

    自打方旭站到台上起,已经和多少人拥抱了!!他都没那么抱过自己!

    ……

    分组结束,简单活跃气氛后,编导开始讲述本期任务:“古代有个夏朝,皇帝对唯一的叔叔淮亲王非常重视,淮亲王膝下有个女儿叫柔嘉郡主,突然得了怪病,不会笑不会闹不想说话,整个人失去了活力。群主是淮亲王的眼珠子,皇帝相当重视,悬赏请来百岁神医为其切脉,神医诊断:郡主需要看到世间美丽的事物以做刺激,否则心气全失,不日将亡。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皇帝不惜请来能人异士,打开时空通道……”

    “所以你们的任务是:制造出足以刺激郡主的最美画面。关键字:美。”

    制造出?

    美丽的景色,这景区不少,可以找出来,可是制造出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画画?”池水墨皱着眉毛和方旭咬耳朵,“可是我没学过呀。”

    方旭想了想:“不一定是画画,也可能是拍照。”画画不可能每个人都会,但是拍照,每个人都可以。

    选手们两两一组,也低着头和队友小声讨论……

    “看来有人已经猜到了,没错,本期的任务就是拍照!还得是足够美,足够震撼的照片!”

    编导再次介绍规则,拍照并不是让选手去拍,而是被拍:“节目组已经准备好专业的摄影师,化妆造型师,美丽的取景地,合适的衣服,你们只要负责美就可以了!”

    “才不信!”池水墨撇嘴。

    刘航竟然也没被骗:“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编导赞了下刘航智商在线,再次详细解释。

    摄影师,化妆造型师,取景地,拍照衣物,四样分别在以广场为中心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选手们需要找齐四样,才能拍照。当然寻找的过程肯定不会一帆风顺,选手们需要完成各种任务,做各种游戏,取得提示纸条信息,才能顺利找到目标。

    必须提醒的是,这四项里,每一样都有三档级别,比如摄影师,摄影师技术都是一流的,但他们手上装备,也就是照相机级别不同,分高中低三个档次,高档的拍出来的效果当然最好,中档次之,低档最差。每档照相机的摄影师数量是两名,先到先得。化妆造型师,拍照衣服,取景地设置与此类似。

    ……

    编导说完,方旭就感觉不对,每一样有三档,每档有两个,可他们一共有七组,如果是最后一名,岂不是什么都抢不到?

    “最后一名怎么办?”

    “最后一名怎么办?”

    方旭提出心中疑问,没想到吴泊舟和他异口同声,问出了一样的话。

    两个人都很惊讶,转头对视,顿了顿后,又齐齐微笑,非常默契。

    镜头也忠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幕。

    真是非常非常有爱。

    从摄像机大哥高高上扬的嘴角就能看出,这一幕播出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吴泊舟帅气眨眼:“又想到一块去了呢,不愧是与我心有灵犀的小书啊。”

    方旭故意姿态高傲:“原来你偶尔也能不蠢一次。”

    编导捂着眼高声嚎:“你们够了!大白天的,难道非要逼着编导大人吃狗粮吗!”

    众人齐齐点头:就是就是!

    “不过呢,这问题问的不错。”编导耍完宝,放下手,理理衣服清咳两声,“摄像团队一直到取景地,的确每样都只有六个,所以这最后一名,什么都拿不到。”

    “但是可以靠自己嘛,抢不到摄影师,还有自己的渣手机;抢不到化妆师,光棍素颜也可以;抢不到衣服,就穿自己的呗,至于取景地……游客当背也不错。”编导开始调侃,“嗯,为了自拍方便,剧组还贴心的准备了自拍杆哟。”

    可是谁想要自己拿自拍杆自拍!那效果能有专业摄影师,专业相机拍出来的大片好看吗!

    “我们要拿第一名!”

    “必须努力!”

    “要拍最好看的照片!”

    “我们才是超级偶像!”

    ……

    选手们互相看着队友的脸,一时鼓励声不断。

    编导看看时间,拍拍手:“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每组派一个过来我这里拿地图,勇敢的少年们,开始你们的探险之旅吧!”

    七组人立刻争先恐后的去抢地图,然后迅速分散开,秘密研究制定自己小队的计划,各摄像机分开跟拍。

    方旭拿到图,和池水墨一起看。池水墨一看就睁圆了眼睛:“摄影机,化妆师,服装,取景地……东南西北,离的好远好远啊!”

    “所以这是一个隐形陷阱。”方旭沉吟道,“去了一边,做完任务来不及去另一边,尤其相反的方向。除非我们所有人每次选的都是一个方向,才有集齐最高档的可能,否则一定会有抢到第二,三档,或者干脆抢不到的可能。”

    池水墨抿抿嘴,两边酒窝若隐若现:“所以要选喽?”

    方旭点点头,问他:“你觉得拍照什么最重要?摄影师,化妆造型,衣服,还是取景地?”

    “都很重要啊……”池水墨掰着手指头数,“质量好的照相机能拍出好的效果,化妆造型能提升加强个人气质,好看的衣服抓人眼球,美景自己就就能制造绝佳视觉享受……要是造型高大上,穿的破衣烂衫,站在满是游客的地方……感觉好违和。”

    方旭对此很认可,不匹配的造型衣物景物拍出来的效果一定很奇怪:“可不管我们怎么想,还是要选的。”

    “放弃哪个都觉得不合适……”池水墨嘴唇抿的更直,酒窝更显眼。

    方旭瞳眸滑动,突然想到一点:“我们可以集齐四种不一样的,但不一定要都用上。”规则并没有特别说明这一点。

    池水墨清澈大眼眨啊眨:“什么意思?”

    “你不是担心我们得到的东西最终不匹配,照出来感觉怪异?”

    “嗯嗯最担心就是这个了!”

    “那我们可以先尽全力把能抢到的抢到,如果不匹配,我就不使用好了!”方旭越想,脑子里的意识越清明。

    池水墨眼珠子一转,很快明白了方旭的意思:“比如我们没抢到好衣服,只能穿着身上的脏衣服,就放弃华丽高大上的造型?”

    “对!”方旭打了个响指,“到时我们可以自行考虑分配,可以放弃使用,也可以为了整体效果和别组商量交换!但这里面,唯有一个是不能放弃也不能和别人换的……”

    池水墨秒懂:“摄影师!”

    任何一张人物照片,最关键的除了里面的人,就是摄影师。摄影师的功力决定着一张照片的质量,是抓人眼球有张力,还是让人一看就忘,全在他。好的摄影师和设备,能创造出令人窒息的美感,不一定是最漂亮的人最高大上的造型最漂亮的衣服,简简单单也能有另类美的极致!

    “就它了!”二人齐齐指着地图上东面的地标,“第一个去这里!”

    方旭和池水墨做好决定,立刻朝着东方跑,想要第一个到达任务点,完成任务。

    他们行动,别的组也做好了决定,纷纷朝看好的方向跑。

    丁子昂和陈可白朝着衣服的方向跑:“我们是偶像,必须不能放弃逼格,要好衣服好衣服!”

    孙明轩和刘思成朝着取景地的方向跑:“郡主要最美的景,我们为美丽的姑娘而战!”

    于飞和耿远朝着造型师的方向跑:“造型决定一切!!贵公子吃路边摊,路边摊也会变成高档货,你们都不懂不懂!”

    ……

    总之,大家一边喊着口号,一边激励自己并鄙视别人。

    方旭和池水墨还没跑到任务点,远远就看到了一条河。所以这次任务,与河有关?

    正想着,后面吴泊舟调侃的声音传来:“小方方啊,你要和哥哥比水?哥哥可是号称浪里白条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