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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何处笙歌落(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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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了,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倾泻到广阔的大地上。街上点起了灯,火烛柔和的照映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夜风微凉,带着若有若无的芳草香。

    洛京墨和顾笙独处去了,路小仁本来想跟着去玩玩(当电灯泡),无奈两人走得实在是太快了,路小仁刚跑出去,两人就不见了踪影,她只好无奈的返回。

    她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墙面发呆,这样过了好长时间,路小仁还是睡不着……(废话睁着眼睛呢)

    于是她决定出去透透气。

    古代比现代的环境要好得多,每天晚上,只要愿意,一抬头就能看见漫天的繁星。路小仁抬头,第一眼看到了星星,第二眼看到了人影。她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之前追杀的心理阴影)。不过定睛一看,那人影略眼熟。

    “萧钰?”

    萧钰坐在屋梁上,夜风轻抚他的秀发,他手中握着个玉色的酒壶,眼睛望向远方,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是在回忆。听到路小仁的喊声,他略低头看了她一眼。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路小仁扫了眼萧钰单薄的外衣,问道。

    “练武之人,此寒不足挂齿。”

    “……好吧。”路小仁顿了下,向四周看了一圈。没找到什么东西。她又看了看木头做的房子,考虑着爬上去的可能性……最后还是决定爬吧。

    路小仁手扣着突出的部分,脚使劲在木头上蹬着,看起来很艰难的往上爬。

    萧钰:“……”他从屋顶跳下来,一手握着酒壶,一手环着路小仁的腰将她带了上去。

    “啊,多谢。你可真是个好人。”路小仁笑眯眯的说。

    萧钰没回答,继续一口一口喝着酒。

    “很少看见你喝酒啊……好吧自从我认识你就没见你喝过。”路小仁好奇的瞅了眼萧钰,“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嗯。”萧钰淡淡的应了声,“吾妹的忌日。”

    “……额,抱歉。”路小仁愣了下。她本来想引起点话题啥的别这么沉默,结果没想到触到了伤口。

    似乎是喝了酒的原因,萧钰的话难得多了:“吾妹很好,儿时我犯了错,她总哀求爹别打我。或是过了禁闭时,冒着被一起罚的危险给我送小点心。”

    萧钰又饮了一口酒,道:“只是我这当哥哥的,却没能保护好她……她是很洁身自好的人,那些人对她做的事……她第二天就上吊自杀了。”

    好凄惨啊。路小仁叹了口气。

    “可我无法为她报仇……那是皇家的人……不能连累家族……”萧钰说完,一下子吞下了壶中剩下的酒。

    路小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抿了抿嘴,道:“不,你是个好哥哥……至少她一直活在你的记忆里,永不消退。”

    “……嗯。”萧钰闭上眼睛,又睁开,“夜深了,你回去睡吧。”不等路小仁说些什么,他便抱着路小仁从窗户跃进屋里,将她放下。

    而他自己则又跃上了屋顶。

    路小仁挠挠头,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最终扑倒在床上,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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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洛京墨?”顾笙显然有点意外洛京墨将自己叫出来。

    洛京墨站在原地,抬头凝视着顾笙,说:“盒子里没有段灵丹。”

    顾笙顿时觉得血液凝固了一般:“什么?”

    洛京墨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段灵丹被人拿走了……虽然路小仁是你的朋友,但她的嫌疑最大。当时只有你、我、她动过盒子,以及——今天你也看到了吧?”

    “她是个普通人,却能将练武者甩在尾后。不可能一下子增长这么多。所以……”洛京墨没再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顾笙。

    顾笙当然明白洛京墨的意思,她觉得喉咙噎住了一般:“……可是她救我……”

    “说不定她就是看准了你会心软这一点。”洛京墨耸耸肩,紧接着说:“你难道不想为你的家族报仇了?想证明你的身份要有证据,而段灵丹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是段灵丹不是没有了吗?”

    洛京墨露出一个略带血腥的笑容,和他温润的表面格格不入:“还有一种方法啊……只要时间没有超过三天,就可以将段灵丹从那人的肚子里挖出来。”

    顾笙指尖冰凉,她张了张口,最后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

    “那么顾笙,你把这个放到她水杯里。”洛京墨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纸包,“这可以一击致命。而且可以加固段灵丹,防止段灵丹在取拿中损坏。”

    顾笙颤着手结果小纸包,攥在了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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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小仁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口干舌燥,不得已睁开眼睛寻找水源,一睁眼就看见一人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吓得路小仁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那人见路小仁醒了,才微微挪动身子,声音沙哑的说:“醒了?”

    “天了噜!”路小仁听出来是谁,“顾笙你大半夜的站在那儿好吓人啊!跟鬼似的!”

    “哈哈。”顾笙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个笑容来。

    “你咋了?”路小仁注意到顾笙有些不对。

    “没什么。”她摇摇头,递过来一杯水,“刚起床很渴吧,喝吧。”

    “谢啦。”路小仁接过杯子,“我确实是被渴醒的。”她将杯子凑到嘴边,顾笙一直在盯着她看。

    “……你没事吧?”路小仁放下杯子,关心道,“不会是洛京墨欺负你了吧?”

    见路小仁放下杯子,顾笙像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紧张起来。听见路小仁的问题,才稍稍放松了下:“……没有。没什么。”

    “不行不行,你是我的好友。有什么问题我得帮你才行。”路小仁拍拍顾笙的肩,“说吧,谁欺负你啦,我去揍他!”

    顾笙偏开头,说:“没有,你想多了。快喝水吧。”

    路小仁挑挑眉:“好吧,那就等我喝完水咱们再聊。”她伸手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顾笙低着头对着地板,不敢抬头看路小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