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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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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剑光划破了天空,闪耀得令人眼睛发晕,欧塔感觉到一阵窒息。

    他是黑石堡的探子,他的首领,美丽的女城主阿伊西丝得到一个秘密消息,消息说【魔鬼崇拜会】的信徒们将要聚集在黑石堡,并且举行一场盛大的生人献祭。

    阿伊西丝担忧献祭威胁到黑石堡的安全,为了防范于未然,她命令欧塔潜入信徒队伍里以便打听更多的情报。欧塔一路跟随着狂信徒们东奔西走,谁想到返回黑石堡的途中遇上了大群的食人鬼,而这些信徒们非但不抵抗,还把自己当贡品献了上去。

    这种情况可是够稀奇的,一般来说他们只崇拜拥有强大力量的魔鬼,食人鬼虽说是魔鬼的前身,但是实力却天差地别,同等情况下一个战士就足以制服一个食人鬼。

    没有一层不可匹敌的光环,魔鬼崇拜会的信徒们一直对食人鬼没有太大兴趣,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发生了改变,魔鬼数量的稀少让他们崇拜的下限已经低到连食人鬼也甘心献祭了。

    真是个坏消息!

    崇拜魔鬼就算了,毕竟魔鬼数量不多,可是连食人鬼也一并崇拜,实在是太危险,食人鬼遍及荒野,到处都是,这群疯子要是引狼入室,黑石堡恐怕得面临灭顶之灾了。

    维布伦的剑很快。

    笼罩着圣洁之光的黄金剑,像是一道银色的闪电,裁决所有的邪恶,所过之处灰飞烟灭!

    他不会什么剑法,但是开启圣洁之后,他的速度、力量、感知提升到了非人的层次,就算是和魔鬼抗衡都不落下风,对于食人鬼简直就是无情碾压。

    哪怕它们有绝对的数量优势。

    不过想要彻底消灭它们还得靠圣洁之光才行,凭着绝对的力量压制,维布伦能轻松将它们打伤打残,却无法杀死他们。这就是死后世界的规则,魔鬼是永生不死的,而人类除了饿死和被吃掉外也没有其他能够致死的途径了。

    但是圣洁可以杀死它们,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与邪恶对立的自然就是善良,圣洁的光芒是对它们最大的克制,只要光芒打入它们的身体里,再怎么强大也得魂飞魄散不可。

    维布伦持剑而行,他长剑当空,如同白虹贯日,每一次的银光闪过,都是对邪恶的驱逐与净化。一个又一个的食人鬼倒下,它们具是一击致命,根本来不及还手就被剑光收掉了性命。到了最后,满地都是食人鬼的尸体,唯他一人能傲然屹立。

    他甩了甩剑上的血渍,是和人类一样鲜红色的,不是魔鬼那种紫色的血液。他将黄金剑归还给梅伊瑟斯,少女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宝剑,心里估计已经开骂了,古往今来把魔法礼剑当成武器砍杀,这种粗鲁浪费的行为估计就只有维布伦做过吧。

    谁让他还不是魔法师呢。

    维布伦关闭了圣洁,力量逐渐消退,光芒也暗淡下来,他忽然感觉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原本雪白的圣洁之花上出现了一个黑点,虽然不大,却十分的刺眼。

    维布伦起初以为是什么脏东西落在了上面,他用手指搓了搓,仍没有擦掉,才发现这东西不是附在皮肤上的,仿佛是长在了肉里面。

    “谢谢,大人!”就在维布伦苦恼之际,那人来到他跟前,因为之前拼命的跑路,现在还喘着粗气,他朝着维布伦道谢,“谢谢!”

    “竟然是圣洁,您是图纳的圣洁战士吗?!”那人瞄到了维布伦手背上的七瓣花图案,大惊之下态度愈加的恭敬了。

    “你认识圣洁?”

    “当然,我在黑石堡跟随阿伊西丝大人时,曾经见过来自图纳的圣洁战士。”那人说,“听说只有最善良与正义的人才能觉醒圣洁之花,今天一见果然如此,没想到大人您为了救助素不相识的我,愿意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牺牲?什么意思?”维布伦想到了那个黑点,心里感到不妙。

    “您不知道吗?”那人一惊,见维布伦好似真的一无所知,他闭上了嘴不肯继续说了。

    “说下去!”维布伦皱着眉头,厉声道。

    “关于这点我也是偶然听来的,也许只是传言也说不定。”那人小心翼翼的措辞,“圣洁是对抗魔鬼的力量,并且只能用来对抗魔鬼,它不能用来自相残杀,如果用圣洁的力量杀人,圣洁之花就会逐渐变暗。”那人解释。

    食人鬼毕竟还是人类,哪怕它已经没有了理智,哪怕它肆无忌惮的吃人肉,哪怕它堕落到与魔鬼无异,可是一天没有变成魔鬼,它们的身份就还是人类。

    那鲜红的血液就是最好的证明。

    “完全变黑会怎么样?”维布伦一拉到底,直接问结果。

    “听说当圣洁之花完全被染成黑色时,圣洁战士就会失去心中的善良,堕落成魔,他们不是一般魔鬼能比的,个个力大无比、法力无穷,远胜过寻常的魔鬼。”

    那不就是高等魔鬼吗,维布伦心里寻思着,普通人堕落后成为魔鬼,圣洁战士堕落后变成高等魔鬼,现在魔鬼的跟脚就一清二楚了,这种地狱生物竟然都是由死后世界源源不断的提供,简直……就像一个养殖场!

    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魔鬼的制造厂,一想到幕后的黑手维布伦就不寒而栗,是谁有如此大的伟力,能做出变化天地的举动,他心下闪过了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到了最后他不敢再多想,那已经不是他能干预的存在,站在什么位置上就该思考什么事情。

    欧塔见到维布伦脸色变幻莫测,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他可是亲眼看见食人鬼怎么被收拾的,都说拥有圣洁的是善良人,可那是老黄历了,谁知道跟前这位是什么性子。

    这时梅伊瑟斯走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叫欧塔,美丽的女士。”

    “你们的队伍是什么情况,欧塔?”维布伦也回过神来,他想起了之前那些邪教疯子们的行为,这才是他救下欧塔的原因所在,他也想了解情况。

    “那些人是魔鬼崇拜会的信徒,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欧塔连忙撇清关系。

    “魔鬼崇拜会?”稀奇的名字,维布伦觉得有点意思。

    “是的,他们是一个信仰魔鬼的组织,总部就设立在黑石堡,那些疯子不怕吃人的魔鬼,反而觉得自己能被吃是莫大的荣幸,他们千方百计的寻找魔鬼踪迹,就是为了能让自己被魔鬼吃掉。”欧塔提起这个组织一脸的厌恶,显然他以前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

    “一开始他们除了崇拜魔鬼外,也不怎么闹事,加上势力庞大,阿伊西丝大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想到这件事他就后悔,当初应该劝阿伊西丝大人痛下决心铲除他们的,哪至于落到现在尾大不掉的局面,连阿伊西丝也没能力约束了。

    “可是最近他们已经彻底的丧心病狂了,不仅以身饲魔,连那些恶心的食人鬼也一并崇拜,听说他们“请”了许多食人鬼进入黑石堡,想要举行一场盛大的献祭。阿伊西丝大人得知后就派遣我混入信徒之中打探消息。”欧塔没有隐藏,他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两人。

    看样子黑石堡有麻烦了,维布伦在心里盘算着,他是最不喜欢惹麻烦的人,尤其是危险的麻烦,他很惜命,一般能避免就避免。可是想要打探魔塔的消息,黑石堡是唯一的出路了,错过这个店他真不知道下一步该走么走,所以现在明知道有麻烦还是得硬着头皮去。

    好在拥有圣洁后,他算是有了保命的力量,龙潭虎穴也有能力闯一闯。

    “正好我们也要去黑石堡,既然顺路就一起走吧。”维布伦打定主意要去黑石堡了,如果是些食人鬼,那打杀了就是,要是碰见了魔鬼,就视其数量而定吧,大不了就溜了呗。

    “当然当然,我想阿伊西丝大人会非常欢迎您的。”欧塔搓着手笑道,察言观色做得不错,维布伦觉得他要是还活着绝对有成为奸商的潜质。

    由欧塔带路两人一路上顺利了许多,他们在傍晚的时候赶到了黑石堡,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天,这样也好,不用在沙漠里过夜了,维布伦和梅伊瑟斯都受够了那糟糕的环境。

    死后世界缺少木材,却有着数之不尽的石头,所以黑石堡可谓是石头城,它是由无数的巨石堆砌成的。阿伊西丝是现任的城主,上一任城主到了饥饿期后就位置传给了她,身为城主她也不知道这座城市有多少年的历史,这里的人平均只能活几个月,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留下历史的记载。

    维布伦走进黑石堡时就察觉到不对劲,他们进入门楼时,没有人,好吧可能守卫在偷懒;经过塔楼时,也没有人,也许哨兵们放假了;最后来到了广场上,依然空无一人,维布伦不淡定了,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傻子也知道出了大事。

    “太奇怪了,你有多久没有回来?”维布伦问欧塔。

    欧塔看起来是一脸的着急,他被空荡荡的城市吓坏了,高声的呼喊着同伴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他,要不是维布伦拉着他,他差点就要挨个的踹门搜家了。

    “有一个多星期了。”欧塔呆拉着脑袋,一脸的沮丧,他意识到可能发生了变故。

    “时间不算太久。”维布伦环顾了一下四周,“但是足够食人鬼们把整个城市的人吃光了,噢,也可能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