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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哥您说得,怎就不是我了?”武池一脸曲意奉承,做足了谦恭姿态。
这一下却叫李二郎酒醒了几分,暗忖原来他们真的没将自己忘掉?还记得要还恩情不成?
他这边疑惑,可武池那边却是热忱,拉这李二郎的袖子说道:“大哥遇你不易,这遇到便是缘分,走走走,且随我去吃杯花酒,也让我再谢你一番!万万不要拒绝,否则伤感情!”
这本是江湖套话,可听在二郎耳中却如同甜浆蜜露一般。他刚才自己家府中丢了面子,同时酒意尚未散完,加之心中疑惑对方是不是要还恩,被这武池一拽一劝,脚下已是不自觉的移动起来。可他乃是一个对权利极其奢望之人,自然极注重所谓的“面子”。口中却是拒道:“不了,不了,我也是刚喝了酒,这就不去了,不扰你们做事。”
武池乃是社会上爬跌的人,一听便知道这是假意推辞,笑着手中用力扯住二郎臂膀,口中愈发热情:“大哥怎不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这让我如何能整夜安眠?像大哥这般豪侠热肠的人物若是不去,我这人便做得失败至极了。”
李二郎支吾两句,被武池半拉半扯着向南街新起的“百花坊”而去,早将自己每日教导一双儿子的至理名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扔天边去了。
此时乃是未时中,也就是后世下午两点左右。街上行人并不许多,故而李二郎也不怕有太多人看到,两人所行脚快,不消一刻就赶到了这新起几月却名声大躁的春楼“百花坊”来。
这百花坊虽是新起,不知道东家是谁,据传是晋阳黑帮之一业下,却闯下了不小名头。之所以发达名躁,其一便是楼中女子多姿色不错,较之其他春楼要高尚一线,而价格却略低一分。这一长一消之间便吸引了无数男人。其二此楼虽为春楼,却内设赌场,像什么掷骰子、牌九、斗鸡、斗蟋蟀、划拳、四色牌,甚至双陆棋都有,可谓花样繁多,自然吸引了一批赌客常来,这一色一赌就如剔骨刀一般将无数饱囊而入的男子吸成人干,想不发达都不成。
及至二人走到百花坊门口时,正是春楼开门没多久,楼中姑娘都是夜里功夫,上午休息,所以正午左右才开门迎客。
门口老鸨正打着哈欠,一看二人来到,立马睡意全消,正要开口却被武池瞪了一眼开口道:“叫两个头牌伺候旁边这位大爷,上房!”
那老鸨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多看两人,忙换上职业性的笑容向楼内大喊:“春起、花落,快快起身,上房!贵客!”
随着两声慵懒的回答,武池和李二郎被一迎客女引向二楼。
以前李二郎虽是和黄水帮送的两名女子**几夜,可从未进过风月场所,多是酒楼饮酒,撑死被人哄着供着小赌一二。可现在这一进春楼,各房姑娘听得老鸨大喊“上房,贵客”,都是暗暗纳闷,谁家大爷这刚开门便来光顾?都是开门探头看了起来,其中多有衣衫不整裸露的,也有那故意搔首弄姿的,看得二郎心花怒放,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曾经历过的那**蚀骨滋味涌上心头,可仍然强装镇定。只是他瞟来瞟去的眼神已将他彻底出卖。真是有几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一位。
武池在一旁看着李二郎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暗忖越是如此,待会儿便越是疯狂。
那引路女子带二人转入二楼最内一间极大的雅间内,手脚利索的焚香奉茗,伺候完福了一福便转身出去。
“咳咳,武池兄弟,其实不必如此颇费。随便选择个酒楼饮上几杯便可,何须如此?”李二郎轻抚蓄了有些时日的短须,脸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态。
武池暗忖你都做了狄府大管家,可这城府却不见长,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说话。他将香茗捧起,长叹道:“唉——正羽兄说的哪里话,若没你相帮,岂有我今日完好之躯?今日饮酒作乐,还请正羽兄只管放开享受一番,钱财乃是身外物,提它做甚?”
李二郎心道算你小子有良心,笑吟吟的端茶慢饮,心中却是开始幻想老鸨口中那两个头牌“春起”、“花落”二女到底是如何美貌,可曾比得上黄水帮曾经赠他数夜的二女?
茶饮一半,两人叙了几句旧话。雅间门阁外环佩伴着两声“咯咯”娇笑响起,李二郎听得心跳加速,只这声音便这般撩人,想来容貌身材差不到哪里。
门开,两女携手而入。瞬间将雅间照的春意盎然。左边女子云发高盘,外套青纱百褶裙,其内只套了一件贴身的独荷出水小披肩,下套刚刚过膝的丝质贴身云裤,云眉弯目,长脸薄唇,一些适当的胭脂水粉点缀一二,整个人却不像青楼女子,而像是宫廷里的哪位妃子一般。右边女子则是一身火红云裳,紧紧的缠在身上,将其玲珑曲折的身段凸显的暴漏无遗,此女却是眉目含笑,大眼柳眉。十足像一个邻家娇俏的小妹一般。
这二女一个如水,一如火,一静一动,只是站在那里已将李二郎的三魂六魄勾了去。李二郎此时暗自叨念:“果然是头牌!果然是头牌!”
武池使了一个眼色,两女是风月场中老手,自懂这一眼的含义,笑着莲步轻挪走到二郎身边跪坐下来,一人拥左,一人拥右,用那若有若无的饱满抹擦二郎身体。娇声道:“客官,您可满意?”
此时若问二郎父母是谁怕都不一定能记得,但偏偏这句却是正合二郎所想:“满意,满意!两位仙子下凡,小生哪里敢置喙不足?”
二女看这半老之人尽掉起了琼书袋子,眼中鄙视一抹而过,却是更加热情的迎合起来,一个喂酒,一个捻了早已备在桌上的小点甜品送入二郎嘴中。
武池在一旁饮酒相陪,满意的看着二女点了点头。沉吟半晌,敬了一杯酒才说道:“正羽兄如今可是晋阳的红人啊!小弟以后说不得还要有事相求,到时候还望正羽兄帮衬一二,说不得厚礼相谢!”
“好说,好说,只要不是太过的事儿,我能帮尽量帮。”他此时哪里顾得上认真思考,一女拉这他的手探入怀中,另一女口中含酒正要渡过去,他正忙的不亦乐乎。
武池一笑:“在大哥那里哪里有摆不平的事儿,前面大哥水火相救且不说了。听说大哥义弟年纪轻轻已是军中振威校尉,自领了一帮军中兄弟不受大营管束,极得都督信赖。更何况大哥这狄府大总管之位越坐越稳,您不知道多少人仰仗着您,又有多少人羡煞!”
二郎听了这话一愣,总觉话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一时半会却想不出来。倒是这个武池一句“更何况......”将他的位置和重要性放在比之欧阳更强的位置上,倒说得他心花怒放了一下。
“咳,什么校尉不校尉的,不就是一个小军官么,他再厉害,不也是我的八弟?我乃家中长子,说话他能不听么?”二郎嘴上不饶,满脸意气风发之色。
武池眼睛一亮,大声赞道:“大哥就是大哥,来,我敬大哥一杯!”
这时二女也是推波助澜,一人一杯同样向李二郎灌去。气氛已热,武池悄悄再使了个眼色,二女更加卖力,已是酥胸半露,趴躺在二郎怀中娇喘吁吁,可手中的酒却不曾断过,从进来至此时已灌了不下小二斤。
二郎此时酒意高昂,**高涨,只要有酒送来便不闭口,统统灌入肚子里。
那武池看了片刻,看这二郎酒量几月不见竟是涨到如此地步,心下吃惊。不过再一想起自己今日初遇他时,他乃是满脸通红喝醉了的样子。不由心中好奇问道:“正羽大哥,今日我遇到你时,可是喝了什么美酒?看你略有醉意......”
“啊!却是美酒,却是美酒!我,呃,我那八弟要开酒楼,自己酿了一种新酒,在大唐可谓独一无二,绝无仅有!那酒烈是烈了点儿,可是真真的好喝!不愧极品二字。”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絮絮叨叨将今日和了欧阳蒸馏提纯后的白酒一事说了个大概。脸上却是红光泛起,与有荣焉。
“那想必大哥义弟必然会财源广进了?酒楼酒楼,酒乃第一,竟然能整出大唐都没的好酒来,可惜我没有机缘品尝一番,也体会一下极品酒的滋味。”
“这,这有何难?来,我这里还有点儿,你且尝尝鲜!你可是除家中人之外第一个品尝到的外人......”二郎被武池一夸,立刻找不到天南地北,抽出一手从怀中摸摸索索取出一个精致酒囊扔在案几上,继续去抠摸那两女子了。
这一囊半斤酒乃是云娘给一丫鬟使了眼色,在李二郎临出门前才塞入其怀中让其回去慢饮品尝的,不想二郎竟此时拿出来显摆起来。
“哦?”武池心中一动,眼中贼光大盛。正要起身伸手去摸,不想雅间门口传来两声轻叩,旋即引他们来此的女子走了进来,附在武池耳边说了一句话旋即离开。
武池一愣,眯眼看向色魂与授的二郎,开口道:“正羽大哥,来了个老友,我且聊上几句便回来!”说罢从怀中取出一锭约莫五十两的银元宝放在桌上。
二郎初听还道这小子莫不是想吃白食然后算到自己头上,却见他随手拿出的银子便是豪客不能及。心下安心,根本不曾多想,挥手道:“你去,你去。不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