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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黑着脸跟在后面，看着老道拎着麻绳拴上的美女，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老道掏了掏耳朵，眼神幽怨道：“你小子都骂了一路了，就不能消停点？”
“你在骂贫道，悬赏金一个子没有！”
王思汉这才停止了谩骂：“我不骂了，我打你总行了吧？”
老道咧嘴一笑：“你打得过贫道吗？”
王思汉表情僵住。
老道催促道：“赶紧走吧，灵调局到了！”
于是老王跟着老道进了灵调局，然后经过一番简单的交涉后。
一个接待人员解释道：“占据焦晓红身体的死者名叫周玲，几年前是个女悍匪，抢劫杀人多起。”
“后来因为即将被抓，就挟持了一名人质，往身上浇满了汽油，不小心把自己给烧死了。”
“死后变成鬼，几年后出来害人，夺舍成为鬼尸，是融合失败品，需要经常换皮才行。”
“这是十六万悬赏金，你们收好！”
老道怀里抱着一沓子现金跟老王走出灵调局。
老道把八万现金往王思汉怀里一塞。
咧嘴笑道：“现在不生气了吧？”
王思汉抱着一摞现金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老道，下次钓鱼的时候能不能先打声招呼？”
“妈的我都快被吓死了，第一次碰到个噶腰子的，第二次又碰到个拐卖人口的。”
“这次倒好，直接碰见个扒皮的！”
老道叹道：“鬼这个东西，警惕得很，一旦你表现出有丝毫的不对劲，就能提前感知到。”
“不是贫道不事先通知你，一旦通知你了，就你这傻小子的演技，你觉得还能拿到这钱吗？”
老王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下次可别整危险的哈，要整咱俩能力范围之内的。”
“嘿嘿，一定一定！”
“对了，咱俩这是要去哪儿？”
老道从裤兜子里拿出一张身份证出来，赫然就是刚送进去那位美女的身份证。
老道看着身份证，眼里闪过一丝悲悯，呆愣在原地好半天。
他才叹道：“年纪轻轻的，造孽啊，走吧傻小子，跟贫道去做一件力所能及的善事。”
老王似乎也明白了老道的意思。
跟着老道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了位于老房区的一个老旧小区的出租屋里。
老道将钱用道袍包住后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苍老的老太太，看起来能有个六十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你们找谁呀？”老太太似乎眼神不太好，眯着眼打量着老道跟老王。
老道咧开缺门牙的嘴笑道：“大妹子，请问焦晓红是不是住在这里？”
老太太似乎很激动：“你们找晓红干嘛呀？”
小女孩拉着老道的道袍喊道：“爷爷爷爷，你是不是见到我妈妈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妈妈？”
“我想妈妈了，她说要送糖糖去上学的，糖糖一直等着妈妈，可她一直不回来，她是不是不要糖糖了！”
小女孩瘪着嘴快要哭了。
老太太扭过头去擦眼泪，年迈的身体在发抖。
她似乎，很清楚焦晓红的遭遇。
老道脸上满是褶皱的笑容，蹲下来拍着糖糖的小脑袋说道：“糖糖乖呀，爷爷见到你妈妈了，你妈妈托爷爷来给糖糖和奶奶送点东西。”
“送什么呀？”糖糖好奇的问道。
老道从道袍里变戏法一样拿出厚厚一摞现金。
“哇，好多钱钱呀！”
“糖糖，这些都是给你的！”
糖糖吓得后退一步，连忙摇头道：“妈妈说了，不是我的钱钱我不要，长大以后要靠自己挣钱养奶奶！”
老道一脸欣慰道：“这些就是糖糖妈妈让爷爷给送来的呀，这些都是糖糖妈妈自己赚的钱。”
“哇，妈妈这么厉害呀！”糖糖开心坏了。
老太太在一旁偷偷抹眼泪，老道笑道：“糖糖快去把妈妈挣的钱藏起来，可别让人给偷走了，快去！”
“嗯嗯！”
糖糖抱着钱跑回屋里找地方藏钱了。
老太太关上房门，对老道深深鞠躬哽咽道：“谢谢道长，谢谢你们，晓红她……。”
老道唉声问道：“大妹子，晓红的事你都知道了？”
老太太老泪纵横的点着头哽咽道：“知道了，半个月前就知道了，被人活活给扒了……呜呜……。”
老道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孩子还小，不能让她知道这事。”
老太太啜泣道：“老婆子前年刚死了儿子，现在儿媳也没了，老天爷这是要老婆子的命哟。”
老道小声安慰道：“大妹子，节哀顺变，糖糖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想不开，得把孩子养大。”
“钱不多，也足够你们俩过日子了，以后要是有困难，就给贫道打电话。”
老道从裤兜子里拿出一沓子手写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串可怜的电话号码，其他什么都没了。
他从中拿出来一张塞给老太太。
“傻小子，愣着干嘛？走了！”
老王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怀里的钱，直接塞到老太太怀里追上了老道。
身后的老太太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等下了楼，老道唏嘘不已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说完，他才对王思汉说道：“傻小子，你怎么把钱也留下了？你是不是傻？”
王思汉抓着后脑勺嘿嘿一笑：“脑袋一热的事！”
老道不悦道：“以后可不许了，看得出来，你这小子有善心，但也要量力而行，你家也需要钱！”
老王点头道：“行，我听道长的，以后留一些，只给一部分。”
“对了道长，我明天去帮你印点名片吧，你看你都磕碜成啥样了，连个像样的名片都没有怎么行？”
老道摇头失笑道：“要那玩意儿作甚？双手能办到的事情，就不需要花钱，这是贫道的为人准则。”
“道长！”王思汉深吸口气，咧嘴一笑，对老道竖起大拇指：“你了不起，你清高！”
上一次这么说是讽刺，这次是敬重！
说完，王思汉脸上洋溢出开心的笑容，他似乎找到了一条很有意义的道路。
“老道，下次钓鱼还找我，我愿意当鱼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