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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莫非看上的可不仅仅是它的盈利性与影响力。
这些只是附带的。
他看上的,是可以用这种方式,进行文化上潜移默化的内部渗透。
用华夏五千年文化思想这座宝库,对香江这个社会,进行一轮轮覆盖式的意识灌输。
利用金元的外衣,诱导观众去一点点的,认识东方文化的思想内涵,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他们感受这种同根同源的渊源与传承。
文化与铜臭说起来难听。
但知识就是财富,却会让你觉得……理所当然。
所以,二者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有的,只是观念传递给你的差异与认知而已。
本来只是一种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却非要人为的去区分出什么三六九等。
或许,这就是人性里的“恶”吧。
其实,规律就是规律。
任何一个独立出来的方面,都会存在正反两面的性质,压根就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的差异。
自然界的弱肉强食是,生态链上的繁衍生息是,社会里的不同分工也是。
缺少了某些环节的存在,就会造成某种失衡甚至是混乱。
所以,香江不是高人一等的存在,这种优越感,无非就是来自于当前经济上的发达。
但是,却也没有了底蕴上的灵魂,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人为的刻意引导下的诞生的恶果?
所以,莫非觉得自己是可以做点什么的。
用科技、用舆论、用无孔不入的影响力渗透,从内而外的强化民族文化上的认同感。
而单纯的说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用人们最喜闻乐见的娱乐方式,就是莫非最佳的选择了。
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款《谁能成为大富翁》。
打算利用香江中文大学文学院与社会科学院的力量,参与进这个节目的制作中,群策群力,不断地丰富并完善题库的海量资源,为节目提供幕后支持。
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节目影响力的扩散,这样的渗透,是能无声无息的影响到不同群体的社会领域的。
“嗯,到时候与中文大学的联系,照叔可以找我,我再托人带你一起去和他们谈。”
对于这种事情,中文大学那边,想必也不会推辞,因为这对他们有益无害的。
再说了,以盘古研究院与中文大学的关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算当作一个研究课题,投入一笔经费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再加上让周崇华出个面,对方不管怎说,都会心安理得的应承下来的。
黄夕照很高兴,“那行,等这边完成了初期筹备,我再联系找你。”
莫非也同样爽快,“随时听侯照叔您的调遣。”
黄夕照老怀甚慰,“哈,那可真的不敢,是请求才对……对了,另一个《华语好声音之新秀大赛》的综艺节目,我们考虑会把它放在暑期,你觉得怎么样?”
这次,莫非却不接招了,“这些安排您自己做主就行了,我可没时间过问这些,我马上就要开学了呢。”
黄夕照:“……”
靠,倒是忘了这一茬。
黄夕照神色稍微恍惚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莫非还有一个中学生的身份。
却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也不知道是该骂娘还是该吐槽。
怎么就总是下意识的会忽略掉这一点呢?
太特么邪性了。
没办法,或许习惯了就会好一点吧!
老爷子摸了摸下巴,决定能磨一点儿是一点儿,“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这样的赛事,真的需要拿出那么多的奖金设置吗?”
莫非翻白眼,“这是必须的,也是最容易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影响力做到最大的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不要在乎那些非议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越多,就说明我们的节目办的越成功,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啊。”
这会儿宣传的手段极其匮乏,宣传的方式与渠道,也只有那么有限的几个。
所以,金钱开道在莫非心里,那就是无往而不利的不二选择。
非议?
无非就是羡慕嫉妒恨而已。
不要谈什么风气腐化、社会伦理、道德教化。
道理讲得再多,也掩盖不了其内心失衡的扭曲本质,说白了,不就是眼红吗?不就是跳出来找存在感吗?
这样的事情,经历过信息时代大爆发的莫非,见过的何其之多。
甚至是那些为了收钱才摇旗呐喊的,都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呢,只要你真的去信了,那你就真的输了。
所以,莫非只需要把住一个目标,发掘人才,招揽人才,不断巩固梯队建设,形成一个行之有效的资源渠道。
那就可以了。
至于别的,直接敬谢不敏就可以了,全靠同行衬托嘛。
“那就需要找一家发行量很大的报社进行合作了,不然缺少了这个环节,就很难达到我们预期的目标,甚至还有可能出现什么纰漏。”
黄锡照说的,是以报纸为载体投放选票,然后让观众填写再寄到电视台,增加观众与电视台互动性,以达到更大娱乐效果的操作方式。
手机短信是不可能的,电话也不现实。
那就只能是报纸了。
而且,莫非要的,只是观众的参与感这种新颖的互动方式,真正的参与度是多少?那谁知道?
根本就不重要嘛。
至于选择那家报社?
莫非眼里闪过些许意味深长的恶趣味,“报社的事情,暂时不需要考虑,时间还早,可以先放一放。”
“好的,我知道了。”
黄夕照也看出莫非是心里早有想法了。
但既然他没有直说,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追问。
是的,提到报社,莫非就不由得想起了最近在杜国彪身上,顺藤摸瓜下发现的一系列线索。
嗯,就是那个红毛嘴里所谓的大哥丧彪。
经过一段时间的严密盯梢,此前让红毛悍然出手,袭击亚力克和莫世文的幕后推手,已经差不多都暴露出来了。
因为无论是从电话里、当面交谈的话语中,还是从整个利益链条的证实下。
莫世文都做的详实无比。
原本莫非怀疑的对象,是易安这个帮会组织,因为它最符合嘛。
但是,事实证明,有时候,猜测真的只能是猜测。
杜国彪的背后,虽然是易安的大佬马安,这个马安,也的确是相家势力里,一个有头有脸的角色。
但是,目前来看,这件事情与相家,还真没有直接性的牵连。
因为与马安联系的,是……麻家的刘平。
而刘平的大佬,就是那个麻廷强,也就是如今东方报业集团的董事长,后来著名影星黎梓的丈夫,一个半残废。
麻廷强的父亲,就是六七十年代香江最出名的三大粉头之一……麻惜如。
而另外两个,一个是他的叔叔麻惜珍,另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跛豪吴锡豪了。
后来香江廉署成立,四大探长与跛豪相继落马,麻氏两兄弟当然也不可能得以幸免。
于是在1978年。
麻家案爆发,香江警察和国际刑警组织,以“经营香江殖民地前所未有的最大贩粉组织”的罪名,决定逮捕麻氏兄弟。
但是,麻惜如在案发前几天,就逃去了台南,只有麻惜珍和义子麻焕然被捕。
但是,后来在赵逸夫和其它爵士的担保下,两人还是以2000万港币交保获释,之后没多久,就在台南竹联帮的帮助下,也逃亡到了台南。
据说在逃亡路上,还发生了好多意外戏码,至于真相究竟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麻家在香江以及欧美、澳洲的很多合法产业,包括在英吉利伦敦市中心的金融区和西敏区的地产物业,香江的东方日报等。
就都由现在的麻廷强管理经营。
至于他为什么要通过相家的手,对亚力克实施抱负,就是用屁股想都能明白的,无非就是报复、出口气泄个愤而已。
这就是所谓的父仇子报了。
但是,那些都与莫非无关。
因为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咱们摆事实讲道理,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偿的赔偿嘛,这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至于麻廷强和香江警方高层的哪一个人有关系,甚至是勾结的原因是什么,那就需要他自己进去交代了。
莫非需要做的,就是提供技术支持,也就是“证据”。
至于别的事情,那就交给亚力克的父亲好了,这是人家的本职工作嘛……
“莫大少爷,你怎么会亲自给我打电话?这得是多大的幸运与恩宠呢?”
电话里,亚力克的声音里,有些惊喜中带着怨妇般的调侃。
莫非没和他啰嗦,“没事儿找你干嘛?那不浪费电话费吗?说正事儿,那件事情有眉目了,我这边追查到了一些证据,相信你父亲也会喜欢的,你通知他一下,我随时可以让人给他送过去。”
亚力克果然平静多了,“嗯?暑假那事儿?”
莫非:“对。”
亚力克:“好,你等着,我马上坐最近的航班飞过去。”
“嗯?喂……喂,靠。”
莫非愣了愣。
你特么……敢挂我电话?
真是飘了啊,小本本上给你记一笔!
再一想,亚力克能直接回来也好,也省得自己去和他的父亲见面了,让亚力克来做个中间人,其实是最合适的。
莫非挑选了几个证据链上关键性的录音磁带与照片,准备拿出来交给亚力克,其余大量的影音资料,还是由莫世文保存。
因为他觉得,自己未来说不定还会用到这些东西的。
亚力克也确实来得很快,当天晚上,他就出现在了莫非的面前,脸上带着些许的潮红,显然他心里也兴奋着呢。
他一边看着那一张张照片,一边听着莫非给他复制的录音磁带。
眼里不时的闪过几丝诧异,这技术,是偷拍的,还是内部偷录的,真是……没谁了。
从杜国彪到马安,再到刘平和麻廷强。
很清晰明了的利益交换证据链条,其中,甚至涉及到了其它方面的交易,但提及的并不多,可是对于亚力克来说,这就足够了。
之前的案子,可还一直悬着呢,这个断臂之仇,怎么可能不报?
“弄到这些东西,花费的代价肯定不小吧?”
在他的认知里,这种打入内部组织,冒着生命危险寻找证据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所以,付出的代价,也绝对是很难想象的。
而莫非为了自己和莫世文,可能也是花了血本的。
“那些都是小事儿,我就是求个明白,要不然,这心里总是感觉堵得慌,念头他通达不了啊……所以,尽心尽力也是势在必行了。”
“放心,有了这些东西,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王八蛋的。”
亚力克有些咬牙切齿的恨声说到。
其实他自己心里,又何曾放下过?
这种事情,任谁碰上了都会怒气填膺的好不好?
莫非笑了笑,“东西交给你不就代表信任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这里只给你一条建议,你回去和伯父商量一下。”
亚力克很谦虚,“什么建议不建议的,你直接说怎么做就行了。”
莫非仰做没听到他的话,“说是建议,是因为咱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嘛,很多东西都考虑不到那么周全,所以才选择这样去冒险。我的建议就是,先不要动麻廷强,把其他人搞定了再说。”
亚力克不解,“嗯?为什么?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莫非很认真的点头,“对,我要的就是这个打草惊蛇,因为目前来说,还不知道他勾结的,到底是警方的哪个人物,所以……”
亚力克秒懂,“哈,我明白了,你还有后手对不对?果然是布局深远,老谋……咳咳,老成持重的做法,嗯,极好,哈哈,极好。”
莫非眯着眼看了亚力克几眼,没有说什么。
却让后者感觉心里有些发凉,匆匆谈论了几句有的没的,就抱着那些资料,灰溜溜的跑了。
莫非笑了笑没有说话,任他离开,明天就要开学了,这些琐事就不管了,等有结果了,再过来分一杯羹就行了。
第二天,埃文斯·亚力克就带着这些证据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开始秘密部署对几个关键人物的抓捕。
这样偶然性的突发安排,为整个行动的保密性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和隐蔽,以至于还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杜国彪、马安以及刘平等人,就在隔天被带回了警局。